共工是個暴脾氣,實在受不了張赫那完全不知臉為何物的恣意瞎想,忍不住惡狠狠的打斷了張赫天馬行空的YY,“小子,你夢做夠了沒有?就憑你這貪生怕死,碰上一個金丹期小兒都要狼狽而逃的德性,若是你都能成為天下之主的話,那老子早就幹掉皇帝那個不要臉的老東西了。”言罷,也不等張赫回答,共工便一頭鑽進了張赫的身體中去了,而隨著共工的消失,關押著祝融的太極陰陽圖陽麵也隨即消失了。

額,這也行!尼瑪,你住的地方可是哥的身體耶,哥還沒找你收房租,你倒是先罵起人來了,尼瑪,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麽不要臉的。

忍不住惡狠狠的鄙視了一番共工後,張赫隨即便站起了身,準備再來一次拉風的從天而降,然而,還沒等他推開石室的房門,懷中的聯係石卻輕輕震動了一下。

額,蝶舞老婆大人找哥幹嘛?尼瑪,壞了,難說是淨顏老婆大人在找哥。猛然想起自己和王淨顏大婚在即的張赫,不由自主的感到了一陣蛋疼,但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激活了聯係石。

果然是淨顏老婆大人找哥!

望著從聯係石上浮出的氤氳光芒,望著光芒凝聚而成的光幕上貌似很不開心的王淨顏,張赫頓時便感到一陣頭皮發麻了。

淨顏老婆大人性子冷清,這天下,貌似幾乎沒神馬事能影響到她的情緒,所以,一旦淨顏老婆大人不開心,就代表著她真的碰到了很大很大的壞事了,就眼前的情況來看,能算的上很大很大的壞事的事,無疑就隻有自己時至今日依舊沒有趕回去籌備婚禮這事了。

“那個,淨顏,你怎麽了?”張赫鼓起勇氣,硬著頭皮的問道。

“你說呢?”王淨顏神色黯淡的反問道。

額,哥知道哥這麽做不對,可問題是,哥這不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嗎?想歸想,但張赫卻不敢說出這麽不負責任的話來,因為,對於王淨顏來說,同意自己娶八個老婆已經是因為她實在太愛自己了,所以才會如此的委屈自己。

一場婚禮,本就無法彌補她所有的遺憾。

就不說她還要忍受自己娶八個老婆了,這要是換成一般的女人,單單隻是一個婚禮前新郎消失的事,就能讓新娘直接改嫁了。所以,這次確確實實是自己欠她的。

“那個,我……”張赫咽了口口水,方才再次艱難的說道,“那個……”麵對滿臉委屈的王淨顏,張赫終究還是沒能找到好的解釋理由。

王淨顏是個話很少的人,縱使在生氣的時候,也不會說神馬重話,但越是如此,張赫便越覺得有愧如她,若是她破口大罵自己一頓,張赫興許還會覺得好受一些。

有些時候,男人就是這麽賤。

張赫不說話,王淨顏也不說話,一時間,隻剩下死寂一般的沉默。

良久後,張赫終於開口了,“淨顏,我……”張赫又艱難的咽了口口水,方才再次開口道,“我有事,真的回不來。”

王淨顏終於忍不住了,兩行清淚不受控製的滿眶而出,委屈的淚水,無聲的淚水,彷如刺刀一般,寸寸割裂了張赫的心,讓他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陣濃濃的心酸。

王淨顏,從自己還是一個連工作都找不到的窮小子開始,便一直陪在自己的身邊,從未要求過自己神馬,也從未嫌棄過自己神馬,一直以來,都隻是默默的陪在自己身邊,默默的支持著自己。

最初時,雖然是李叔叔決定出錢幫自己的,但這裏麵絕對有王淨顏的因素;回春堂虧損時,李叔叔對此隻字不提,從來就不提讓自己還錢神馬的事,而王淨顏更是一直在鼓勵自己,安慰自己,陪伴自己。

待回春堂生意好轉了,需要人手時,她便毫不猶豫的辭去了警察的職務,全力來幫自己了;後來,需要擴大規模,需要名媛國際、顧八一等有官方關係的勢力來支持的時候,也是她毫不猶豫的拿出股份出來轉讓的,而且,那時她就明知顧八一喜歡自己,但為了自己的事業,她依舊毫不猶豫,而且還是主動提出來讓顧八一入股之事。

自己被師父帶去亞馬遜雨林中曆練去了,她便一肩挑起了回春堂的大梁,極力學習起了自己並不擅長,也不喜歡的商業管理;再後來,龍蝶舞被自己推倒了,也來回春堂了,雖然她明知龍蝶舞和自己有不正當的關係,但最後,她不僅容下了龍蝶舞,還為了回春堂的發展,主動交出了手中的權利,將她辛辛苦苦支撐起來的回春堂拱手交給了自己的“情敵”。

一切的一切,濃縮起來便成了一個沉甸甸的字:愛。

一切因為愛,一切為了愛!

可自己呢?居然連答應給她的一場婚禮都要失約了。

張赫不由自主的感到了一陣喉頭發癢,鼻子發酸,但卻又真的不知道該說神馬。

死一般的沉寂中,龍蝶舞的身影出現了,“張赫,你搞什麽?”龍蝶舞是個很會調節氣氛的商業精英,所以,一上來便果斷幫王淨顏出頭了。

這次,張赫的情商也終於不再短路了,“我被困住了。”張赫趕緊解釋道,“赫家的出口被封閉了,所以,我暫時出不來了。”

龍蝶舞是聰明人,自然能聽出張赫的言外之意,因為她知道有老祖宗龍傲天和諸葛家老祖宗諸葛喧敖這兩個超級高手在,張赫是絕對不可能被赫家的出口給攔住的,除非,赫家派出好幾名元嬰期的超級高手來看門。否則的話,縱使強闖不出,以老祖宗和諸葛家老祖宗的實力,想偷偷溜出赫家絕非神馬難事。

但王淨顏卻忍不住擔憂了起來,“張赫,你沒事吧?”

額,雖然貌似危機暫時解除了,但張赫卻變得更加心酸了起來。

滿滿都是愛!

隻要一聽說自己有事,王淨顏便渾然忘記了一切,就連女人最在乎的婚禮都給放在一邊了,這裏麵除了滿滿的愛,還能有神馬?

撒謊固然不對,縱使是善意的謊言,但事已至此,張赫卻也不得不強忍著心酸,極力的不讓自己露出絲毫的破綻,“沒事,因為赫家正在全力搜捕你我他,所以才將通道大門給關閉了,淨顏,對不起,是我錯了,不該在婚禮前貿然來赫家。”

“你真的沒事?”王淨顏仍然很不放心的追問道。

“沒事,真沒事。”張赫趕緊信誓旦旦的保證道,“要是有事的話,赫家應該早就開始向回春堂發難了。”

然而,讓張赫無語的是,就在他剛剛保證完自己絕對沒事的瞬間,王淨顏卻隨即便開始發飆了,“張赫,你混蛋。”話語剛落,兩行清淚便再次不受控製的滿眶而出。

額,都說女人的臉是六月的天,可六月的天貌似變得也沒這麽快吧?當然,無語隻是短暫的,緊隨而來的便是不受控製的心酸。

再堅強的女人也是女人,再冷清的女人還是女人!歸根結底,王淨顏隻是個女人,隻是個在世俗界中長大,在世俗界生活的女人,雖然她接受了自己有八個老婆的事實,但委屈總是在所難免的。

更何況,自己還在她一輩子才有一次的婚禮,在她最在乎的婚禮這件事上失約於她,張赫不知道該說神馬,也不知道如何安慰這個為自己付出了太多太多的女人,隻能心酸難耐的說道,“淨顏,對不起,等我回來,一定給你補上一場盛大的婚禮。”

“盛大的婚禮?嗬嗬。”王淨顏自嘲般笑了笑道,“張赫,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難道在你的心裏,我是那種需要盛大婚禮的女人嗎?”王淨顏哽咽著說道。

額,是,是我錯了!我不該用那麽庸俗的東西來玷汙你對我的愛,不該用那種浮誇的東西來衡量你對我的心,也不該指望用那種不值一文的東西來彌補我的錯。可問題是,若是不來救你我他,我難說便會形成心結,若是我的修為提不上去,悟不出炎黃神針第三針,不能給你們人為的塑造靈根的話,難說在短短的幾十年後,你們便會一個個離我而去了。

我不要那種如鮮花般燦爛,也如鮮花般脆弱的愛情和婚姻,我要的是你我千年萬載永不分離,我要的是我們一起笑傲巔峰的恒久的婚姻。

我不想巔峰之上隻有我一個人獨舞,我不想巔峰之上隻有我一個人俯瞰天下,且在俯瞰天下時,看到的還是遍地的憂傷。

我要你們陪我一起笑傲巔峰,我要你們陪我一起笑看天下。

張赫是一個能天馬行空的想象,但卻不善於用甜言蜜語安慰別人的人,所以,麵對王淨顏的發飆,他隻能手足無措,隻能心酸的看著深愛自己的人淚如雨下,在心酸中心痛,在心痛中心酸。

王淨顏是一個話不多的人,縱使是憤怒之極,縱使是傷心之極,所以,在淚流滿麵中,她果斷轉身而去了。

望著王淨顏慢慢消失,落寞得近乎蕭條的背影,張赫再也忍不住,但為了避免自己也留出心酸的淚水,張赫不得不揚起了頭,將心酸化成了前所未有的決然。

我要帶你們一起笑傲巔峰,我要帶你們笑看世界,我要和你們千年萬載,永生永世的在一起。

淨顏,等我。

我會用千百年的愛,來償還我欠下的債!

我會用千百年的愛,來彌補我對你的虧欠!

淨顏,等我!

無聲呢喃中,張赫果斷掐斷了聯係石,呆坐在了石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