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鷹王和丈母娘的穿插下,張赫倒也漸漸冷靜了下來,不再像阿朵剛剛出事時那般焦急暴躁了。

冷靜下來的張赫,終於聽進去了鷹王的分析,也清楚的明白了,焦急得方寸大亂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正如鷹王所說,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有兩件,一是盡力封鎖華夏邊境,盡量將這白癡封鎖在華夏境內;二是盡快摸清這個白癡的真實意圖,看他到底意欲何為,當然,若是這白癡能主動聯係他們中的任何一人的話,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事了。

鷹王善查,但奈何對方卻是一個元嬰後期的大高手,這種人可以隨意隱藏在荒無人煙的深山老林中好幾年,甚至是好幾十年不露麵也是很稀鬆平常之事,當然,從這白癡抓阿朵可能的意圖上來看,他躲幾十年的可能性倒不是太大。

所以,不管怎麽說,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這白癡肯定是會露出馬腳的。

現在唯一不確定的是,這白癡到底有沒有搶在華夏官方的人馬封鎖邊境之前逃出華夏。若是逃了,那可就不是一般的麻煩了;若是沒有,那事情就簡單得多,因為隻要他敢在華夏境內露麵,鷹王便能有在第一時間內追查到這個白癡隱藏的地方,從而一舉救出阿朵。

沉默中,朝陽露出了笑臉,張赫召開記者招待會的消息已通過諸葛惜月和龍蝶舞通知到了華夏各大媒體,所以,張赫縱使依舊很焦急,但卻也不得不於上午八點半離開了軍營,與諸葛喧敖等人一起趕往了天恒大酒店。

天恒大酒店,江陵最奢華的超五星級酒店之一,七樓的豪華會議室是許多大集團大公司召開新聞發布會常用的會議室。

今天,這裏人滿為患,幾乎華夏有名一點的媒體都派記者團趕來了現場,九點整,在主持人甜美聲音的邀請下,這幾天一直盤踞在頭條上的超級新聞人物,回春堂董事長張赫終於隆重登場了。

今天的張赫,穿的很隨意,並不像其他商業人士召開新聞發布會時那般正式,仿佛這隻是一場無關緊要的小型新聞發布會似的。

一身米色的休閑外套,一件卡其色的針織衫,一條半成新的淡藍色牛仔褲。

張赫剛一上場,媒體朋友的閃光燈便立即響成了一片,刺眼的光芒閃得張赫都快睜不開眼了,“各位媒體朋友,歡迎你們的到來,想必大家對我已經不陌生了,那我也就不廢話了,大家有什麽盡管問,我一定竭盡所能的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複,謝謝。”簡單的開場白後,張赫便徑直坐在了鬆軟的單人沙發上,坐等媒體朋友的提問。

“張董,您好,我是華夏電視台的記者,陳穎。”一名身著銀灰色工裝的美女第一個站起了身,很客氣,但卻極為直白的問道,“請問張董,您怎麽看待網絡上對您的評價?”

“男兒當狂則狂。”張赫霸氣十足的回答道,“我是一名醫生,也是一名商人,但比這更重要的是,我是一個男人。”

“張總,你好,我是番茄視屏網的記者張璐璐,能不能請張總詳細解釋一下您所說的男兒當狂則狂?”一名美女記者站起了,十分客氣的問道。

“可以。”張赫微微點了點頭道,“剛剛我已經說過了,我是一名醫生,也是一名商人,但比這兩樣更重要的是,我是一個男人,身為男人,想給自己的新娘一個驚喜,這有錯嗎?身為男人,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為自己的新娘準備一場*的婚禮,這又有錯嗎?同樣,身為男人,不管高調也好,低調也罷,花自己規規矩矩,光明正大賺來的錢,這有什麽不對嗎?不管大家怎麽評論,至少我認為這並沒有絲毫的不妥。”

張赫近乎囂張的話語,彷如投在湖麵上的一塊巨石,瞬間便一石激起了千層浪,在坐的都是華夏媒體圈內資深的新聞人,大大小小的采訪,都參加過無數場,但不管被采訪的對象是富商巨賈,還是官場大鱷,亦或是當紅的明星大腕,還真沒有人像張赫這般狂妄過,至少沒有人像張赫這般直白過。

有意思的采訪,有趣的采訪對象,坦誠直白得近乎狂妄的采訪對象,讓媒體朋友的熱情頓時高漲了起來,因為這場采訪注定會成為轟動一時的爆炸性新聞。

“張總,你好,我是華夏日報的記者徐證,請問,你難道就不怕網絡上的評論影響到回春堂的生意嗎?”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作為醫生,我是合格的,但作為商人,我確實不能算是一個合格的商人,回春堂是家商業性的中醫館確實不錯,但回春堂所作的所作所為卻沒有一點違背醫德之處,回春堂到底是家亂收費,唯利是圖的商業機構,還是一家良好職業道德的醫療場所,我說了不算,病人說了才算。”

“張總,你好,我是江陵電視台的記者董景,請問張總,你真有信心確信回春堂的生意不會受到網絡評論的影響嗎?”

“有沒有信心不重要,重要的是回春堂的生意確實沒有因為網絡輿論而受到絲毫的影響,你既然是江陵電視台的記者,想必你自己,或者是你的同事其實應該早就去回春堂暗訪過吧?怎麽樣,有沒有找到回春堂亂收費,黑心昧錢的證據?”

張赫滿臉微笑的反問,讓江陵電視台的美女記者不由自主的微微尷尬了一下,但好在,很快又有其他記者頂替了她,向張赫提出了自己的問題,“張總,你好,我是華夏財經頻道的記者,在來江陵之前,我們曾經做過一個簡單的預算,按我們的預算,回春堂根本不可能有這麽大的盈利空間,我想請問張總,你是否還有其他的商業渠道?”

“不愧是財經頻道的記者,果然夠專業,嗬嗬。”張赫笑了笑道,“其實,但從盈利的角度來說,收費很公道的回春堂確實沒有那麽強的盈利能力,所以我自然還有其他的商業渠道。”

“那不知張總是否方便透露一下你的其他商業渠道呢?”

“既然是正規的商業渠道,自然也就沒有什麽不可以透露的,其實我主要的盈利點在於與名媛國際的合作。”

“不知張總是否方便透露一點具體的合作細節?”財經頻道的記者緊追不舍的問道。

“抱歉,這是商業秘密。”張赫不假思索的拒絕了財經頻道美女記者的要求,但卻又留下了耐人尋味的猜測空間,“不過大家很快便能看到我們的合作了,因為回春堂大規模擴張的計劃已被提上了日程,想必很快便會有所行動了,至於具體的細節嘛,請大家到時候去采訪原名媛國際的,現任回春堂副董事長兼總經理龍蝶舞。”

龍蝶舞,華夏商界赫赫有名的女強人,也是無數男人心目中夢寐以求的女神,作為新聞工作者,在場的各位對龍蝶舞這尊商業大佛自然是毫不陌生,也都早就知道龍蝶舞轉投回春堂的事了,但一直以來,龍蝶舞為什麽會放棄名媛國際這艘商業航母的董事長兼總經理,轉而去做回春堂一家小小醫館的副董事長兼總經理,卻一直都是一個謎。

所以,張赫的回答無疑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張總,你好,我是268財經網的記者劉梅梅,請問張總,你是如何說服龍蝶舞龍總入主回春堂的呢?或者說,你說怎麽挖到龍蝶舞龍總的呢?”

“我並沒有挖她,是她主動提出來要來回春堂的。”張赫依舊微笑著說道,“可能是她認為回春堂在未來的一年半載內會超越名媛國際吧,嗬嗬。”

張赫雖然以玩笑的形式回答了268財經網記者的話,但張赫卻真的沒開完下,但在眾多媒體朋友的眼中,張赫卻真的是在開玩笑。

名媛國際,華夏商界赫赫有名的超級航母之一,掌控了華夏日化線近五成的市場空間,而且還涉足了地產、能源、零售、醫藥等諸多板塊,是年盈利高達百億的超級商業集團,也是華夏最老牌的商業集團之一。

而回春堂隻不過是一家剛剛才起步的小中醫館而已,怎麽可能能在一年半載內超越這個存在了近百年的超級商業航母呢?

玩笑而已,一帶而過罷了,記者朋友們倒也沒有再去糾纏這個問題,但張赫的玩笑卻也在無形中再次驗證了他所說的男兒當狂則狂的狂妄之言。

在華夏,謙虛是一種美德,而作為和氣生財的商人,更是一個個都是謙虛得近乎虛偽的笑麵虎,但張赫這個另類倒好,居然在這麽多媒體朋友麵前,一狂到底了。

又有記者朋友發問了,不過這次卻是一個老男人,“張總,你好,我是南湖電視台的記者,請問張總,按網絡上的報道,您婚禮上的一切都是臨時空運過來的,對嗎?”

“不錯,確實是當天早上用直升飛機空運而來的。”張赫毫不掩飾的回答道。

“那請問張總,為了幫你空運別墅和那座美輪美奐的鵲橋,你總共聘用了多少輛直升機,花費了多少RNB呢?”

“一分錢沒花。”張赫同樣毫不掩飾的道,“這都是朋友幫忙弄得,我隻是一個普通的醫生而已,就算想花錢,一下子也聚不齊那麽多直升機,不是?”

“我聽說還有兩架運輸機幫忙參與了運輸,對嗎?”老男人緊追不舍的問道。

“不錯。”

“那請問張總,不知能否透露一下您這位朋友的身份?”

“抱歉,這個確實不方便透露,因為我那朋友不喜歡被人打擾。”

老男人被張赫直白的話語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好在很快又有人取代了他繼續發問了,“張總,你好,我是樂看網記者胡濤,請問張總,您能否透露一下你那場奢華婚禮的具體費用嗎?”

具體費用?尼瑪,具體費用那可就真是無價的了,共工化石術和祝融控火術任意一樣拿出來賣的話,哥估計至少也能賣個上百億沒問題,更何況,哥還一次性就送給了諸葛喧敖他們三人,若是實話實說的話,恐怕非得嚇死你不可。

心念轉動中,張赫再次滿臉微笑的回答道,“這個我還真沒算過,正所謂金錢有價愛無價,不是?錢沒了可以再去賺,但老婆沒了,那可就真的麻煩了,不是?”

張赫的玩笑之語,讓所有媒體朋友都忍不住發出了一陣歡快的笑聲,有關張赫婚禮的事情,終於在眾人歡快的笑聲中告入了段落,眾人的注意力終於也從奢華婚禮的風波中轉移到了即將開始的首屆草本醫學交流大會上來了,“張總,你好,我是華夏電視台健康養生欄目組記者陳婷婷,請問張總,你對這次草本醫學交流大會是怎麽看的?你有信心入選到參會者的大名單嗎?”

“草本醫學交流大會,本來就是我發起的,隻不過因為國家領導對華夏中醫的重視,才促成了草本醫學交流大會,所以,我怎麽可能不如選呢?再說了,憑我的醫術都入選不了的話,我隻能說,那啥,你懂的。”張赫衝健康養生欄目的美女記者陳婷婷眨了眨眼,貌似有所指,但卻有沒指名道姓的回答道。

能夠有幸成為華夏國家級電視台的大記者,陳婷婷自然不是傻帽,否則的話,早就被人給幹死了,雖然她明明知道張赫有所指,而且還是直接劍指華夏舉辦方的高層負責人,但她卻也不敢繼續追問了。

不過,縱使張赫說並沒指名道姓,但他這種露骨的言外之意,還是驚呆了在場的記者朋友們,讓所有人不由自主的為他這個傻帽感到擔心可惜了起來。

在華夏,誰敢如此大膽的劍指高層官員?真不知道這個傻帽是怎麽想的,這還真應了他那句開場白,男兒當狂則狂,但問題是,他這何止是當狂則狂呀,簡直就是不知所謂的狂妄。

張赫可以狂妄,但作為華夏官方代言人的媒體朋友卻不敢陪他一起狂妄,所以,接下來的提問就謹慎多了,大家都唯恐張赫這個狂人一不小心又劍指華夏高官,甚至,弄不好還給自己帶來了無妄之災。

正所謂,禍從口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