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淨顏的心情極度鬱悶,但進入辦公室,卻漸漸冷靜下來後,她很快便意識到了異常。

張赫比較色,這點她不否認。但問題是,張赫縱使再怎麽荒唐,也不可能大半夜時,等他們全都睡著了,再從外麵找一個女人回來,而且荒唐到早上直接睡不醒,讓她抓jian在床呀。

這是第一個疑點。

第二個疑點是,張赫縱使晚上極度賣力,但也不可能疲憊到她那麽用力,都聽不到的地步,甚至,連自己一腳踹開房門,都無法驚醒他。

疑點三,人在半醒不醒時,所有的反應都是出於本能,她踹開房門後,張赫醒來時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慌亂,而是驚訝。王淨顏是警察,雖然當時氣血上頭,但還是憑借近乎本能的職業習慣,注意到了女人表情的變化。

這不科學!

另外,那個女人也明顯不對,一個剛從睡夢中清醒的人,怎麽可能頭發會如此整潔,甚至,絲毫不亂,這同樣不科學。

如此說來,隻有一個可能,張赫真的不知道這事。

王淨顏頓時坐不住了,快速請好假,她便一路風馳電掣而去。

家裏的監控,是她親自設計的,從進入大門,到踏足房間前,完全沒有死角。

打開電腦,王淨顏一點一點的查看起從自己睡覺時開始,到自己衝進張赫房間為止的所有監控畫麵。

看一遍,便是整整七個小時。

雙眼發酸,腦袋發脹,王淨顏都沒從畫麵上找出那個女人的身影。

簡單休息了一陣後,吃完晚飯,王淨顏再次細致的翻看起監控。

整個畫麵,根本就沒出現過人影。

王淨顏揉了揉酸澀的雙眼,緩緩陷入了沉思。

這個女人是如何避開所有監控探頭的?

良久後,苦思無果的王淨顏輕輕推開了張赫簡單恢複了下的房門。

打開燈,手中還拿著手電筒的王淨顏,細致搜查起了張赫的房間。

略顯的床單上,沒有一絲恩愛時留下的痕跡;垃圾桶裏,垃圾不少,但居然沒有一張沾有精**液的紙巾,這明顯不對。

掃黃經驗豐富的王淨顏,率先注意到了最容易留下痕跡的兩個地方。

枕頭上,居然沒有一根脫發?

細致檢查完女人睡過的枕頭,王淨顏又細致檢查起張赫睡過的枕頭。

脫發倒是不少,但幾乎都是張赫的,不過王淨顏還是在枕頭底下,接近床頭處找到了一根脫發。

這不對,一夕之歡,脫發不應該在這個位置。

脫發掉在這個位置,證明那女人在躺在床時,沒有用枕頭,而是直接靠在了床頭上,正常人嘿咻時,不應該如此。雖然王淨顏沒有嘿咻經驗,但警察的偵破技能,還是讓她找到了這個破綻。

那又是什麽情況下,人會不枕枕頭呢?

翻遍整個地板,王淨顏居然沒再地毯上找到一個腳印,這樣不對。

午夜時分,露水很重,姑且不管這個女人是怎麽避開所有攝像頭的,但絕不可能是開車進來的,如此一來,她的雙腳必定著地,潮濕的鞋底,必定得留下線索。

這也不科學!

搜尋完地麵,王淨顏隨即進入了衛生間。

張赫還未來得及清洗的浴缸,邊上殘留著明顯的沐浴露痕跡,浴缸地步,掉落的發絲不少,但卻沒有一根長發,若是張赫後洗澡,這樣能解釋過去。

但垃圾桶卻明顯不對,昨天我才抽空幫他換的,怎麽可能一夜爆滿?王淨顏強忍著惡心,快速翻動了一邊垃圾桶裏的紙巾。

全是上廁所用的,如此說來,她兩昨晚絕對有一人在瘋狂的拉肚子。

張赫沉睡不醒,有可能是他在拉肚子,但一晚上用這麽多紙巾,他還能那啥嗎?

若是那個女人在拉肚子,那她早上還能有那麽好的精神狀態嗎?如此說來,拉肚子的應該是張赫。

難道說,是張赫把她帶過來後,又因為拉肚子乏力的緣故,所有才沒那啥?

這倒也能解釋得過去,可那個女人到底是如何避開我家的攝像頭,進入別墅三樓的呢?

可怕的職業習慣,讓王淨顏陷入了糾結!

張赫沒和那女人那啥,這點可以肯定。

至於原因嘛,在職業習慣的支配下,一切都按邏輯思維來推斷的王淨顏,卻走入了誤區。

原因是因為推斷錯誤,“案件”自然就進入了死角。

苦思無果後,王淨顏又忍不住有些憤怒了。

這個混蛋,居然在深更半夜時,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外麵弄進來一個女人,而且還明目張膽的睡在我家。

雖然他最終沒能得逞,但這種行為,卻絕對不能原諒。

王淨顏極其憤怒,但卻依舊輕手輕腳的關上了房門,悄無聲息的回到了二樓。

靜立窗前,氤氳的水汽,不受控製的漫上王淨顏的心頭,莫名的心痛,更是讓她毫無睡意。

……

“混蛋,我詛咒你,一輩子無能!”

淩晨五點,心痛不已的王淨顏,在一聲恨意十足的呢喃中,緩緩進入了夢鄉。

這時,鬱悶的張赫,也終於揮霍掉了所有體力,疲憊的躺在狹窄的診療**,張赫苦思了半晌,終於還是拿起了手機。

“那個女人根本不是人,她能憑空出現,也能憑空消失,昨晚淩晨時分,她來找我幫她解毒,之後,我就被打暈了,直到你出現時為止。你信也罷,不信也罷,但事實就是如此,對了,我的透骨七針,讓她拉了一晚,眼下,唯一能證明我所言非虛的,就隻有透骨七針能讓人瘋狂排泄這件事了。”

短信發出,張赫便果斷關機,因為這種神乎其神的事,是個正常人都不會相信。

王淨顏,則正好是一個正常人。

張赫可沒有勇氣去實驗王靜雅看完短信後會是什麽反應,但王淨顏的反應,卻完全超出了張赫的預料。

簡單看完短信,王淨顏便撥通了張赫的電話,關機提示音剛一落地,王淨顏便迅速起身,直奔車庫。

寶馬疾馳,在人煙稀少的街道上,橫衝直闖。

醫館大門剛一打開,尖銳的警報聲便吵醒了剛剛入睡的張赫,“尼瑪bi的,你不是說同樣的把戲,不玩第二次嗎?”張赫本能的將半夜闖入醫館的人當成了赫默安排的破壞者,他在一聲怒罵中,迅速起身,連衣衫都懶得穿,便一把抓起診療室內的椅子,悄無聲息的走向了醫館大廳。

街道路燈散發出的昏黃光線,讓張赫清晰的看到了一個模糊的人影。

“王八蛋,我草你媽。”

張赫狂吼著,揚起椅子,狠狠砸向了大步而來的王淨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