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集中在回春堂的人,才是真正的自己人。隻可惜,柳媚煙一直都聯係不上。否則,借用一下她爺爺的勢力,自己早就可以開始反擊了。

眾人歡笑中,張赫陷入了沉思。

赫默無疑是心頭的一根刺,可和他不一樣的是,他的身後有勢力驚人的赫家,而自己的家族,卻隻有自己和爺爺兩人而已。

雖然,龍傲給了他遠超常人的生活資本,但眼下的自己和龐大的赫家、諸葛家這些超級勢力比起來,無疑還是一隻可以讓人任意踩踏的螻蟻而已。

諸葛惜月、雷淩雖然都表示了願意和自己合作的意願,但從根本上來說,他們始終是個商人,有利可圖,才肯定冒險。再說了,就算三方真的合作了,這種合作,無疑也脆弱的像一塊玻璃,稍有碰撞,瞬間四分五裂,碎成滿地碎片。

半晌後,張赫終於收回了思緒,掃視著歡聲笑語的眾人,張赫的臉上慢慢浮滿了堅決。

佛曰: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任你再叼,一磚撂倒,不就區區一個赫默嗎?等哥的勢力強大起來後,一磚撂倒就是了。

話雖如此,但在內心深處,張赫卻深深的明白,要一磚撂倒赫默,這塊板磚,就一定的足夠厚,厚到能一磚拍翻整個赫家。否則,一旦捅到赫家這個大馬蜂窩,那可就真讓人蛋疼了。

反擊是勢在必行,隻不過,在此之前,得練好內功。不動則以,一動就是雷霆一擊,不管是尼瑪的赫默,還是你妹的赫家,要打就一棍子給你敲暈,或幹死。

張赫緩緩收回了思緒,認真道,“老何,對於回春堂被查的事,你怎麽看?”

按張赫的意思,本來他還想繼續稱呼何青為何老,隻是何青卻無論如何也不答應,不得已,雙方商量後,折中處理,既不按何青的要求,稱他為徒弟,也不按張赫的想法,稱他為何老,而是稱為老何。

何青是個醫者,但在幾十年的行醫經曆中,尤其是,在他盛名在外,經常被邀請給一些非富即貴診療者後,接觸的官場商場之事也不少,對華夏官方前後大相徑庭的處置方法,何青倒也看出一些端倪。

他沉思了片刻,方才認真道,“師傅,你想怎麽辦?”

“主導這次突擊檢查的對手實力很強,是秀媛國際副董事長之一的赫默。”

秀媛國際的鼎鼎大名,大家都有所耳聞,之前從未聽張赫說起這個對手的李謙,不禁有些擔憂。

在江陵,他雖然有些地位,也有一定的人脈關係,但和這種超級大佬比起來,他的勢力卻實在太過弱小了些。若是僅憑他的實力與之對抗,就像一個嬰兒與一個成年男子在較勁,差距實在太過懸殊。

李謙的擔憂之色,張赫十分理解,他和赫默的勢力之差,確實太大。畢竟,一個是華夏最強幾大商業集團之一的副董事長,一個隻是一名醫生而已。

何青沉吟了片刻,方才緩緩說道,“師傅,要不這樣吧,我曾救過一名燕京軍方高官一命,這些年來,我和他一直都有聯係,關係還算不錯。要不,我想辦法把回春堂和軍方聯係起來。”

何青的話,讓張赫陷入了沉思。

與軍方掛鉤,一般的行政體係確實不敢動,但麻煩肯定也會隨之而來。畢竟,這天下不可能有免費的午餐,不是?

張赫試探著問道,“老何,那條件呢?”

“回春堂有可能要拿出一部分幹股來給軍方。”

何青的話,讓張赫斷然否定這個方案。

回春堂,是他和李謙的事業,一旦軍方占股,就徹底變性了。張赫倒不是心痛這些幹股,而是擔憂回春堂的未來。

若是對方是個好官,或許不會太過貪心,拿走自己該拿的錢就是了;但一旦對方人品有問題,待回春堂生意火爆後,他想吞沒回春堂,以自己現在的勢力,也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事發生了。

在華夏,民不與官鬥,更不無法跟軍方去鬥,這是放眼華夏皆準的道理。

到那時,回春堂就不姓張,也不姓李了。退一萬步說,就算他真的是個好官,那他退下來,由別人接管後呢?

保證遇到一任好官,已是一件奢侈的事,想接連遇到幾任好官,那可就真的隻能幻想一下了,誰讓華夏官場沉積了數千年的黑暗,是世界上最黑的地方之一呢?

軍方的路肯定是走不通。因為,軍方不占股,軍方就無權幹涉此事。

再加上,他還遠在京城,正所謂,現官不如現管。

必須得在江陵內部找到一個強有力的後台!

張赫的提議,讓何青再次陷入了沉思,良久後,他終於緩緩開口了,“師傅,江陵內,和我關係很鐵的,隻有副市長錢宇。”

好厚的一塊板磚呀!

在華夏,一個副市長,擁有的能量,可是極為驚人的。

按何青所說,江陵副市長和他是從小玩到大的死黨。錢宇比他小三歲,從玩泥巴開始,就是他的跟屁蟲,隻是讀完書後,他被分配到了江陵醫療係統,而錢宇被分配到了公務體係,幾十年來,雖然錢宇不斷的變換任職地點,但他倆的關係,卻一直很鐵。

除此外,讓張赫極其感興趣,還有何青所提供的另一條消息,那就是老主任李鶴在江陵內,有比他更強硬的後台。

李鶴的關係,居然是直通省委。

唯一讓人頭痛的是,老主任李鶴可不像何青這麽好征服。

同樣身為非中醫科班出生的老中醫何青,一眼就能看出張赫針法的好壞,能清楚的判斷出張赫到底是神醫還是庸醫,也能接受華夏古老的民間傳承,因為他本人就是民間傳承出來的中醫。中醫在華夏境內,有數千年源遠流長的曆史,除了官方認可的幾大醫療體係外,確實還存在許多隱藏在民間的醫學流派。

但李鶴就不同了,西醫也不像中醫,它是舶來品,雖然西醫入主華夏的時間也就那麽短短的一百來年,但卻凡事都有一係列的官方指標。

合不合格,都有相應的衡量標準。

雖然,目前華夏境內確實也存在太多不合標準的醫療機構,但以老主任的性格,絕不可能像那些將貪汙受賄為主業,將嚴格執法當副業的官員一般,出麵為一個沒有得到官方證明的醫療機構說話的。

哪怕,張赫的醫術真的逆天。

要想說服老主任李鶴,困難確實不小,但張赫卻十分篤定,解決困難的辦法,絕對要遠遠多於困難。

更何況,老主任李鶴,還是自己一直想要納入回春堂的對象。

哪怕不衝他的關係,就衝他的名望和醫德,張赫也一定要將他納入回春堂。

眾人商量良久,最後,這事便托付給了與李鶴是同一級別的醫學大家,且與他關係極鐵的何青。

晚上十點,醫館打烊。

李謙堅持要送何青回家,而讓近一段時間裏貌似和張赫的關係沒有多大進展的王淨顏,與張赫單獨回府。

醉翁之意,過於明顯,讓王淨顏不禁有些尷尬。

在兩老及三個熊孩子嘻嘻哈哈的打趣聲中,張赫鑽進了寶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