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八十一宗雖然內鬥不斷,但近幾百年來,蜀山八十一宗的高層卻很少發生衝突,就更不用說生死之戰了,所謂的衝突,幾乎全都是小輩間的摩擦。

雖然拓跋長空的死,讓蜀山高層覺得臉上無光,但事關劍宗安危,也事關蜀山八十一宗的安危,劍宗還是很快便將拓跋長空被人斬殺的消息告知了蜀山八十一宗的高層。

一石激起千層浪。

拓跋長空,已經成名了千年的元嬰期高手,一手劍法,出神入化,在元嬰期高手中,鮮有敵手,而且,最最關鍵的是,所有人都沒想到,張赫抹殺拓跋長空隻用了兩招,更沒想到,從始至終,張赫都不知道他到底宰了一個神馬樣的鳥人。

在蜀山八十一宗高層的眼中,這是有人故意在與劍宗為敵,蜀山八十一宗的高層,首先想到的自然還是蠱盟餘孽,但眾人對此卻又很是懷疑,若是蠱盟餘孽,拓跋長空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內傳回訊息,讓蜀山八十一宗派出大批高手圍剿在蜀山境內掀起了無數血雨腥風的蠱盟餘孽。

雖然蠱盟餘孽蠱術無雙,能夠殺人於無形,但所有人都不相信,蠱盟餘孽能夠厲害到讓拓跋長空連發出求救訊息的時間都沒有。

蠱盟餘孽的可能應該不大,那到底又是何方高手所為呢?到底又是神馬級別的高手所為呢?是陌生人,還是認識的人?

又經過了一番細致的商議,眾人最終一致認定,是熟人的可能性更大,也唯有如此,才能讓拓跋長空連發出求救訊息的時間都沒有,那如此說來,蜀山八十一宗內就必然隱藏著一個極為危險的敵方內*。

這無疑是一個極為危險的信號。

但若非如此,那就隻能說明,敵人的戰力要遠遠高於拓跋長空,讓他沒有半點反抗的餘地,那他到底又是神馬級別的修為呢?出竅、分神、還是合體?

若是出竅期,倒也問題不大,分神期的敵人雖然可怕,但卻也並不足以威脅到蜀山八十一宗,但若是合體期強者的話,那可真危險了,這同樣是一個極為危險的信號。

這邊,蜀山八十一宗的宗主全都匯聚一堂,正在努力分析著敵人的情況,仔細商議著對策,但另一邊,從那個已經關閉了百年之久的石門走出的老者,卻已極速飛掠出了劍宗山門,緊跟著一隻巴掌大的金蟬,極速掠向了前方。

出關的老者,身形微瘦,但雙眼中卻射出了劍芒一般淩厲的光芒,而再看那金蟬,通體金黃,就連薄薄的翅膀,也是一片金黃,彷如用純金鍛造而成。

破關而出的老者,名為鄭嶽,乃是劍宗上代宗主時期留下來的頂級高手,也是劍宗的上代大長老,如今的修為,已經晉級到了出竅後期,劍術更是精妙無雙,鮮有敵手。

那隻金蟬乃是鄭嶽的契約靈獸,九死金蟬。

九死金蟬,因其成長特性而得名,九死金蟬,需要蛻殼九次,方能成為金蟬,但與普通的金蟬完全不同的是,九死金蟬的每一次蛻殼都是一次九死一生的危機。

本來就是天地異種,數量本就極為的稀少,再加上一生必須要經曆九次九死一生的成長危機,所以,成熟九死金蟬的數量,更是極為罕見。

與其他的靈獸完全不同的是,九死金蟬並不像普通修真者的契約夥伴那般,在戰鬥時,能成為他們的最佳助手,九死金蟬,幾乎沒有任何戰鬥能力,但九死金蟬卻有極強的尋寶能力和超強的追蹤能力。

毫不誇張的說,成熟的九死金蟬完全就是一個最靈敏,最準確的寶物探測儀,金蟬所過,寶物無處遁形,不管是天地靈藥,還是法寶,亦或是其他的重寶,都無法逃過九死金蟬的探查,這也是為何鄭嶽在這種天地條件下,依舊能以兩千歲不到的低齡晉級到出竅後期的原因。

除此外,九死金蟬的追蹤能力,也堪稱天下無雙,隻要嗅一下需要追蹤之人留下的氣息,哪怕是很微弱的氣息,九死金蟬便能敏銳的嗅到方圓數千米內留下的氣味。

隻是在拓跋長空修煉的密室內隨意轉了一圈,九死金蟬便已徹底記住了拓跋長空的氣味,且隨即便順著拓跋長空高速飛掠的路線,徑直追向了他消失的方向,並很快便追到了拓跋長空與張赫激戰之地。

嗅覺敏銳的九死金蟬,很快便鎖定了張赫的氣息,且隨即便順著張赫策馬奔馳的方向,一路追了下來,縱使是追到人流密集的街道上,縱使是在各種味道交織的城市中,九死金蟬也能夠死死的鎖定住張赫留下的、極為微弱的氣息。

順著張赫消失的方向,九死金蟬一路追蹤而來,很快便追上了策馬飛馳的張赫。

強者,超期強者。

就在鄭嶽抵達的瞬間,張赫頓時便感到了一陣濃濃的危險感,再看看鄭嶽那有如劍芒的目光和他身上隱隱波動著的淩厲氣勢,張赫便忍不住全神戒備了起來。

“小子,為何要殺我劍宗之人?”懸浮在張赫身前六十米開外,擋住了張赫去路的鄭嶽,滿臉冰寒的問道。

“因為他想殺我在先。”張赫當然不可能實話實說,隨即也冷冷說道。

“小子,休想謊言欺騙。”鄭嶽微微皺了皺眉道,“起因已經很清楚了,是因為你殺了拓跋長空的重孫在先。”

好吧,既然你都知道了,哥也就懶得去想那麽複雜的謊言了,“不錯,確實是我先殺了他的重孫,但那也是因為他重孫該死。”

讓張赫意外的是,這次,鄭嶽居然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道,“不錯,那小子總愛仗著拓跋長空那小家夥的威勢,胡作非為,確實該死。”

額,這麽英明?

就在張赫很是無語之際,鄭嶽卻又再次開口了,“不過,就算我劍宗之人再怎麽該死,也還輪不到你來殺。”說話間,鄭嶽身上猛然爆出了一陣驚天的殺意,“殺我劍宗之人者,唯有一死。”

尼瑪,一萬個草泥馬,望著殺意凜然的鄭嶽,張赫也猛然提升起了氣勢,毫不示弱的反擊道,“你這是何道理?”

“道理,嗬嗬。”鄭嶽輕輕的笑了笑,方才略帶戲謔的反問道,“修真界,何時有過道理?”

這倒也是,張赫深表讚同的點了點頭道,“這修真界,卻是沒有什麽道理可言。”

“既如此,那就戰吧。”說話間,鄭嶽身上的氣勢再度猛然攀升,恍如決堤的江水一般,洶湧無比,源源不斷的壓迫向了張赫。

尼瑪,一萬個草泥馬,被鄭嶽那恐怖的氣勢壓得微微後退了一步的張赫,忍不住發出了一句無聲的怒罵,但卻也隨即便瘋狂的提升了氣勢,全力對抗起了鄭嶽那恐怖的氣勢。

“小子,你很強。”鄭嶽緊盯著張赫,毫不吝惜自己的讚美,“再假以時日,你必將是我劍宗的大敵,老夫身為劍宗護宗長老,又豈能容你,當然,若是你肯發下心血之誓,效忠於我劍宗,老夫保證,從此以後,劍宗無人敢為難於你,如何?”

鄭嶽的話,讓張赫忍不住發出了一陣震天的狂笑,開神馬國際玩笑,效忠於劍宗?以哥的天賦,以哥的背景,以哥掌握的資源,這個天下,有哪個勢力值得哥效忠?又有哪個勢力敢bi哥效忠?

張赫的狂妄,徹底激怒了鄭嶽,但做為已經隱退的劍宗老人,做為劍宗隱藏在暗處的護宗長老,近幾百年來,幾乎都沒參加過任何廝殺,修養身心已經長達了數百年的老人,鄭嶽卻也很好的控製住了情緒,緊盯著張赫,淡淡的說道,“既如此,那就戰吧。”

“好。”縱聲狂喝中,絕世寶劍猛然出現在了張赫的手中,“來吧,讓我見識見識出竅後期高手之威。”

“戰。”隨著一聲恍如利劍一般割裂了虛空的低喝,鄭嶽緩緩揚起了長劍,遙遙指向了張赫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