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象再變,戚戚族駐地失守,凶殘的蜀山大軍瞬間闖入了戚戚族駐地,展開了瘋狂的殺戮。

幻象中,數不清的蜀山修真者如狼似虎,毫不留情的屠殺起了手無寸鐵的戚戚族人,讓張赫心痛難忍,但就在張赫還沉浸在戚戚族人慘死的悲痛之際,一名蜀山修真者卻已高高揚起了長劍,毫不留情的刺向了渾身顫抖的王淨顏。

“不……”望著被長劍洞穿了咽喉,鮮血瞬間狂飆而出,但卻滿臉擔憂,滿臉慈愛的盯著還在安靜沉睡的孩兒的王淨顏,張赫終於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絕望的哀嚎。

但讓張赫更為心碎的是,蜀山那群畜生,居然連繈褓中的嬰兒都不放過,在他悲哀的注視下,那名畜生居然一把抓起了繈褓中的嬰兒,將其重重的砸在了地麵上。

“死,都給我去死。”妻兒的慘死,讓張赫陷入了瘋癲,瞬間激射而出,直衝山巔而去,絕世寶劍連連揮出,發起了瘋狂的攻擊,所有的法寶也都被瞬間祭出,瘋狂的攻擊起了幻象中的那群蜀山畜生。

殺戮,瘋狂的殺戮,此刻,張赫的眼裏隻有殺戮,心中同樣也隻有殺戮,屠盡天下。

隨著張赫的瘋狂,光禿禿石山上的殺意更是有如江河決堤一般,徹底爆發,濃烈的殺氣直接凝形,交織成網的刀光劍芒,瞬間將張赫淹沒,在張赫身上留下了縱橫交錯的傷痕,但張赫卻徹底忘記了身體上的傷痛,依舊在瘋狂的衝向山巔。

張赫將速度發揮到了極致,但他卻渾然沒注意到,不管他將速度發揮到神馬程度,實際上,他依舊還在一步一步的走向山巔,隻不過,速度比之前稍微快了一點而已。

奇怪的石山,不僅限製了張赫的飛行,而且,還限製了他的速度,但他卻渾然沒注意到這些,依舊在發瘋似的衝向山巔。

幻象再變,毫無人性的蜀山修真者們已經攻下了石像,諸葛喧敖等人全都陷入了苦戰,但奈何,爺爺雖然已經開始了修真,可實力卻隻不過剛剛達到煉氣初期而已,又豈是凶殘的蜀山修真者的對手,沒多久,在張赫心如刀割的注視下,爺爺也被蜀山的那群雜碎一劍刺穿了丹田。

“不。”爺爺的慘死,讓張赫變得更加瘋狂,“死,都給我去死。”縱聲咆哮中,張赫的攻擊變得更為瘋狂。

張赫徹底迷失了心智,在一聲聲野獸般的嘶吼中陷入了徹底的瘋狂,越來越淩厲的殺意,凝聚出了越來越鋒利、越來越密集的刀光劍影,在張赫的身上留下了越來越密集的傷痕,沒多久,他的身上便已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了,狂湧而出的鮮血將他染成了一個血人。

不知不覺中,張赫已經衝過了山腰,不知不覺中,張赫已經殺入了癲狂,而就在他殺入癲狂之際,山巔上卻悄然浮現出了一個全身黑色戰甲的人影,有如幽靈一般漂浮在了濃鬱成霧的殺意中。

“皆空皆容之體,桀桀。”黑影發出了一聲有如夜梟一般滲人的怪笑,方才低聲自語道,“小子,拚命吧,要麽在瘋狂中魂飛魄散,要麽破而後立,吸收無盡殺意,成就殺戮之體。”

蜀山大軍無窮無盡,高手層出不窮,很快,蜀山大軍便已屠盡了戚戚族內駐地內的所有活人,全都聚攏向了張赫。

望著密密麻麻的蜀山大軍,張赫沒有半點懼意,繼續掀起了瘋狂的殺戮,但隨著一名老者的粉墨登場,密密麻麻的蜀山大軍卻隨即便如潮水般退開,將空間留給了張赫和那名老者。

老者的氣息很強,總算讓張赫止住了瘋狂,但片刻後,張赫卻又再次揚起了長劍,發出了一聲野獸般的嘶吼,“殺。”

“滾。”

隨著兩聲咆哮,兩人的第一次碰撞隨即展開,幻象中,張赫被老者一擊擊退,倒飛到了千丈開外,而且,劇烈的碰撞還震傷了張赫,讓他大口大口的吐起了鮮血。

“老夫耶律景天。”老者不屑的俯視著從深達丈許的大坑中爬出的張赫,滿臉冰寒道,“要麽臣服,要麽死。”

張赫直接忽略了耶律景天的廢話,再次緩緩揚起了長劍,縱聲咆哮道,“殺。”

“冥頑不靈,那就給老夫去死吧。”隨著一聲不屑的話語,幻象中的耶律景天再次揮起了長劍,直劈而下。

淩厲的劍氣,激射而來,以摧枯拉朽之勢摧毀了張赫的防禦,毫不留情的劈在了張赫的胸前,留下了一道透胸而過的傷口。

徹底瘋狂的張赫,還在與幻象中的耶律景天瘋狂廝殺,雖然被一次次重傷,但他卻沒有半點退縮,殺意反而變得越來越濃烈,發起了一次次自殺式襲擊,而在現實世界中,隨著張赫殺意的爆發,石頭山上崩裂而出的殺意也變得越來越淩厲,越來越狂暴。

張赫已經被殺意凝形成的刀光劍影給千刀萬剮了,身軀上已經找不到半寸完整的皮膚,但殺意在割裂張赫的皮膚後,卻沒有半點減弱的趨勢,繼續瘋狂的割裂起了張赫的肌肉。

但與割裂皮膚時不同的是,殺意凝聚成的刀光劍影在劃開肌肉後,便被張赫的肌肉給完全吸收,蜂擁向了他的體內,瘋狂的破壞起了張赫的內髒,而隨著殺意的沁入,沉寂的體內世界卻也發生了變化,再度彌散出了萬千細絲,將他的心髒、丹田等重要部位牢牢保護了起來。

“體內世界,有意思,桀桀。”隨著體內世界的變化,漂浮在山巔上的老者又忍不住發出了一陣滲人的怪笑,“殺戮神山,啟動吧。”

老者的話語剛落,原本隻有三百餘米高的石山隨即便在一陣劇烈的搖晃中衝天而起,變成了一座高聳入雲的大山,而隨著石山的變化,幻象立即消失,但殺意卻變得更為凜冽。

幻象消失,張赫頓時失去了攻擊的目標,有如木雞一般呆在了原地,但老者滲人的聲音卻清晰的傳入了他的識海,“小子,殺戮神山已完全激活,不想死的話,就給老夫衝上山巔去吧,桀桀。”

老者的聲音,將張赫從呆滯中驚醒,“誰?給我出來。”

“等你衝上山巔,自然能見到老夫,桀桀。”

張赫終於感覺到痛了,千刀萬剮的劇痛,透骨嗜心的劇痛,讓他忍不住發出了一陣痛苦的呻--吟,也讓他從幻象中掙脫,但從幻象中看到的場景,卻依舊讓他心痛難忍,更是擔憂不已。

“小子,努力吧,有皆空皆容之體和體內世界的配合,若是這都還不能登上山巔,那隻能證明你命該如此,桀桀。”

“你到底是誰?”張赫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竭斯底裏的咆哮,但奈何,卻沒收到半點回應。

“出來,給我出來。”

“你是誰?”

“給我滾出來。”

……

張赫一連狂吼了十幾聲,但奈何,卻始終都沒受到半點回應,讓他不由得感到了一陣無奈,而身軀上傳來的劇痛卻很快又將他拉回了現實。

尼瑪,一萬個草泥馬。

望著縱橫肆虐的殺意,感受著從每一個細胞中傳出的劇痛,張赫忍不住發出了一句無聲的怒罵。

皮膚已被殺意給切割成了千絲萬縷,肌肉也被實質化的殺意分割成了一條條肉絲,但讓張赫驚詫不已的是,隨著殺氣不斷地沁入,隨著內髒的不斷損毀,體內世界彌散出來的細絲卻很快便變成了殺氣的導體,有如電線引導電流一般,將實質化的殺意全都引入了自己的體內世界。

我擦,這又是神馬情況?

在張赫迷惑不解的注視下,赤炎蛟很快便抵擋不住殺氣的侵襲了,瞬間盤曲起了身軀,而玄冰龜則立即爬到了赤炎蛟身上,將它牢牢護在了身下。

縱橫肆虐的殺意,有如密集如雨的利刃,在體內世界中肆虐,摧毀了草原,摧毀了灌木,甚至還在玄冰龜堅硬的龜殼上留下了數不清的劃痕。

尼瑪,這到底是神馬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