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委屈
前情提要——
【“你他媽的有病啊！我靠！”秦川趕過去剛走到房間所在通道中,便聽到了這樣的聲音傳來。卻很清晰。
那是，楚颯颯的聲音。
秦川心裏一緊，快步走過去。
“你沒必要談什麽生意了,我們不跟你談！在我說出更難聽的前，自己給我滾蛋！”
房門沒鎖，秦川走進去的時候，楚颯颯的聲音放大到有些刺耳。
“楚颯颯！”秦川的一聲嗬斥，讓房間裏立刻安靜下來。】
楚颯颯也被吼得一驚,突兀地停了聲音。
秦川起初聽到楚颯颯叫嚷,下意識地就擔心楚颯颯出什麽事，轉進了屋，才發現,屋裏所有人都站著，不僅有她要見的客戶——另一家公司的負責人李進，那個人的兩個助理也都在。
兩個助理明顯在低聲勸著楚颯颯，而李進隻是聽著，並沒有開口。
隻有楚颯颯在罵。
秦川隻覺得火氣一下子就竄上來。
這樣的情形，這樣的情景，實在是大出秦川預料。
本來是對小孩兒極放心的，也隻是擔心她會不適應，卻沒想到，那個他掛念著的孩子，現在竟然好好地，還和人大吼大叫上了。
秦川站到楚颯颯身邊。“楚颯颯！”
楚颯颯看到秦川，也是一驚。她怎麽也不會想到，秦川會在這個時間，以這種方式出現。楚颯颯一瞬間有些不知所措，靜靜看著秦川走到自己身邊，楚颯颯心裏倏地溫暖的感動。可是，沒料到，秦川倒是更大聲地吼向自己，剛剛還很凶的小孩兒一下就紅了眼眶。
秦川根本沒再看楚颯颯，“李經理，你看，這——新來的助理，不懂事，跟您這麽沒規矩。”
楚颯颯聽著秦川那麽甚至有些低聲下氣的和那個“老李”解釋，憤憤地偏過頭去，她不想秦川這樣，不想秦川有哪怕一點點的卑躬屈膝，她的秦川應該是任何時候都驕傲都強勢的，不能有一點點的低頭。楚颯颯在心裏難過著，卻聽到秦川向自己吼，聲音很大很沉，“楚颯颯！道歉！”
楚颯颯下意識地轉過頭直視秦川，秦川的樣子很生氣，眼裏都是讓人畏懼的嚴厲。楚颯颯沒有期待自己可以被特殊照顧，可是，那樣的不帶任何其他感情的，充滿距離感的嚴厲，，讓楚颯颯飛速地落下一滴淚。
秦川等了幾秒，見楚颯颯沒有開口，更是又氣又急，聲音也更低沉，“道歉。”
楚颯颯抿住嘴唇，委屈的不停掉淚，看著秦川的樣子，卻什麽都不敢說。
道歉？楚颯颯說不出口，也不想說。
為什麽？
為什麽我要求你把我隻當員工，可是在自己和別人麵前，當你真的一點感情和照顧都沒有，當你不會站在我這邊，我還是那麽的委屈，那麽的難過？
為什麽，你不問問我到底是怎麽回事，一句也不問發生了什麽，就要我向他道歉？
為什麽你竟然可以那麽謙和地給別人賠禮，卻在轉向我時換了口氣凶的可怕？
楚颯颯越想，眼淚掉得越急。可饒是秦川的壓迫感讓她坐立不安，對不起三個字卻愈加說不出口。
秦川看楚颯颯還是沒動靜，幹脆再不給她一個眼神，自己轉過身去，“對不起，李經理，我代她向您道歉。不知道，是什麽事——”
楚颯颯聞言愣了一下——你問他？而不是我？
李進如上次一樣善解人意的接了話，楚颯颯這次卻再沒有這樣的感覺。“嗬嗬，這個……年輕人，火氣盛，沒關係，沒關係。”
秦川聽到李進如此說，更是隻有賠禮道歉外加責備楚颯颯的份。
不過，李進話鋒一轉，接著道，“不過，秦經理，咱們的關係，我就有話直說，您這個助理，長得漂亮，性子可暴，也就是我，遇見了別人，這樣的性子，是要吃虧的。”
秦川點頭，“對對對，我回去得好好教教她，走，時間不早了，我請您吃飯去。”轉頭看依然垂著頭氣鼓鼓站在一邊的楚颯颯，“李經理大量不計較，還不過來道歉！”
秦川的語氣緩和了一些，楚颯颯卻聽得出這是最後的通牒。第三遍了，秦川還從沒允許過自己在她說到第三遍時還不行動呢。
楚颯颯一肚子的話，說不出，也賭氣不想說。可是，哪怕不看秦川，那個人懾人的氣勢還是壓的人發顫，楚颯颯再怎麽，到現在也是不敢不照做了。
楚颯颯緩緩蹭過去，低著頭皺眉。人到了秦川身邊，心卻跳得更亂，隻是，站在秦川旁邊，到底還是多了一絲安全感。
楚颯颯抿了抿嘴唇，感覺到秦川看了她一眼，一下子張開了嘴，卻是緩緩地，極輕的一句，“對不起。”說完，已是又一顆淚墜落。
秦川聽到這句話，便再不理楚颯颯，和李進兩個人互相讓著去了餐廳。
楚颯颯沒有得到可以離開的命令，隻能跟著。
秦川不管身後跟著的楚颯颯和其他人，直到走到公司的共用大辦公室中間，才突然站住腳步，“這次的客戶非常重要，張寧和其他工作人員為了這件事費了不少心力，大家辛苦了。”
秦川的“這次”兩個字一出口，辦公室裏所有人便全部快速集中了注意力，秦川的話說得又真心又有氣勢。
“明天下午加個全體會，所有人到場，楚颯颯，當眾做份檢討。”秦川像是每次說通知一樣的口氣，卻惹得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此刻低著頭看不到神情的楚颯颯。
“我希望，每一個人為公司盡的力量，都可以得到有效地發揮。一個員工的形象就代表著這個公司，公司好，員工才能有好發展，這是互為利弊的關係。” 秦川清淡地瞥過楚颯颯，“大家繼續工作，楚颯颯，反省一下個人衝動給公司造成的損失。”
話一說完，秦川便轉身走進自己的辦公室，留下眼睛微微有些腫的楚颯颯。
楚颯颯坐在自己的助理座位上，全身都已僵硬。
從秦川出現，到秦川離開，她都從沒真正的問過自己一句。
先是不容分辨的斥責，然後就是逼著自己去道歉，酒桌上和回公司的路上沒有再理自己一句，回到公司竟然是當著所有人麵讓自己下不來。自始至終，沒有一句屬於情人之間的話，甚至沒有一句稍微親近一點的感覺。
楚颯颯想要自嘲的笑笑，卻一點也笑不出。或許問了，自己也不會說，或許問過，秦川依舊是基於公司利益受損的斥責，可是，終究不一樣。
總是希望我什麽都告訴你，不高興了也要告訴你。可是，當我終於試著在按你希望的改變時，秦川，我的秦川，你卻把我打回了遠點，不再想知道了嗎？
楚颯颯下意識地掏出手機，用有些僵硬的手指熟練地按下一串號碼，略顯笨拙地拚著信息——楓子，在哪兒？老地方，酒吧裏見。
好一段時間不來了，酒吧還是老樣子。
沒有為誰的到來而改變，也並不為誰的離去而有一點冷清。
熟悉的布置，熟悉的氣息，熟悉的低音炮。
喝著熟悉的酒，楚颯颯等熟悉的人。
楚颯颯想，聶楓聽了，大概會笑著說，“傻呀，應該先一巴掌扇過去！”或者大聲罵，“我靠！秦川真他媽不是個東西！”
不過，酒盡，聶楓卻沒來。
楚颯颯從吧台前起身，四處尋找。
左手前麵第一桌，解脫了的高中生來這裏放肆的聚會慶祝，第二桌，一對打扮怪異的男女醉得正歡，第三桌前，一頹廢男四處亂撞……
楚颯颯搖搖頭，用手按了按太陽穴，此刻，實在沒心情注意這些。
轉了一整圈，楚颯颯都沒有找到聶楓。楚颯颯看了看短信的發送報告，卻沒有心思再打給聶楓，隻是出門去透氣。
雜亂的樂聲和鼓點，以及嘈雜的談話聲，大半被隔在了酒吧大門內。楚颯颯甫一出門，人便清醒許多。
因為，她發覺，自己一出來，蹲在門口的幾個小混混模樣的人，便扔了煙頭站了起來。雖然沒有立刻走近，但是確實是在看自己了，楚颯颯不用回頭便已清楚。
楚颯颯皺皺眉，以往遇到這種情況，楚颯颯會迅速打車離開，而今天，她卻決定轉過身。無論怎樣，今天她不想就這麽走。不為什麽。
楚颯颯真的轉過身子時，方才的小混混已經站到了自己身後，並且，又多了幾個人。
楚颯颯暗自慶幸自己回身及時，不然還不知要發生什麽。
站在一邊的小混混朝站在中間的點了點頭，中間的歪著頭又吸了口煙，才碾滅煙頭，向後一撤身。
向後撤身的同時，其他的小混混便向楚颯颯撲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偉大的和諧啊和諧，我後麵要怎麽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