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歸家
前情提要——
【隻是,楚颯颯在心裏輕短一笑,隻是，你現在都不會問了吧。
是習慣了我漸漸會說，還是厭倦了我一直不肯輕易說？
秦川卻終於什麽也沒有說,隻是深深看了楚颯颯，然後打開了門走出去。
例外的是，秦川的身影飛快的在楚颯颯麵前消失後，門外傳來了利落的鎖門聲。
楚颯颯呆呆站著，望著大門的方向,鬆了一口氣。
是不是,你還肯把我反鎖在屋裏，就代表著，你還會回來,會來找我？
是不是，你還肯把我反鎖在屋裏，證明你還願意管我，我對你還是特別的？
是不是，你還肯把我反鎖在屋裏，我就還不會失去你？
楚颯颯好看的睫毛挺挺地垂著，秦川，什麽時候起，我竟是把自己放在了一個，連我都覺得自己卑微的位置？
可是，我明知道不喜歡這樣，不應該這樣，不能夠這樣，為什麽，我心心念念的，還隻是我在你的心裏眼裏，可以是不一樣的？】
很難熬的一個晚上。
比之前每一個寂寞或是孤單的晚上都更無助。
楚颯颯像是個等待晚歸丈夫的妻子，心心念念隻有等待，雖然，現在才晚上八點整，並不算晚。
時間悄無聲息的走過，以放慢了三倍的速度。
沒有開燈，沒有聽歌，甚至沒有吃飯，沒有洗澡，幾個小時，隻是期待又抗拒地坐著等待。
那麽希望那個人回來，那麽希望那個人出現，可是，回來了，又會是怎麽樣的情景呢？楚颯颯覺得心裏沉沉的。
靜下心來，楚颯颯並不需要秦川的安慰或是無條件的安慰和支持。她清楚，自己無論是在大罵客人還是當街打架的事情上，都是錯的。是真的有錯，楚颯颯承認。
可是，那個心裏固執又別扭的自己，卻總是叫囂著不肯離開，告訴她，她應該為秦川太過公平甚至犧牲自己人的做法而難過，她應該為她愛的人不分青紅皂白就一味責怪自己，不留情麵而委屈，她應該為秦川沒有在自己驚懼和受傷後及時給予撫慰而抱怨。可是，事實上，一切都隻是匯聚成了一種難以解釋難以描述的情緒，讓楚颯颯不能思考，不能開口。
楚颯颯都以為，自己已經跟黑暗和寂靜融為一體的時候，鑰匙□鎖孔的聲音格外突兀地響了起來。
楚颯颯整個人一顫，不知是因為聲音來得太突然，還是她一瞬間太激動。
楚颯颯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音，下意識地就起身向外迎，走到一半，卻突然折回來，隻是站在自己房間門口。
幾個小時過去，楚颯颯在並不非常靠近秦川的位置，依舊可以清晰地感覺到秦川的怒氣。
秦川也沒再做什麽別的，隻是如楚颯颯期待和畏懼的，徑直像楚颯颯走過來。
“進屋。”秦川極短極低的吩咐。
楚颯颯不敢拖延，雖然覺得把秦川放在自己身後很危險，可到底也不敢耽誤一點。
秦川關了楚颯颯屋裏的門，直接走到窗邊拉了窗簾。
不管是因為什麽，秦川還是很少有這樣一道程序的，這令楚颯颯深刻的不安。
“今天的事，有什麽解釋要說？”不待楚颯颯多想什麽，秦川已經站定在她的麵前。
楚颯颯微微低了低頭，又無意識地抿了抿嘴唇，終於隻是搖搖頭，“沒有。”
“有”字剛出口，臉上就是一陣劇痛。甚至是感到了疼痛和身子瞬間失衡之後，楚颯颯才聽到那一聲響亮的，巴掌與臉頰接觸的聲音。
“啪！”秦川一巴掌狠狠摑在楚颯颯臉上，楚颯颯站立不穩向左側倒去，慌忙中伸手撐住了床沿才穩住了身子。
大概是這一巴掌太用力，饒是一向很能忍的楚颯颯也受不住，立時用手捂住了疼的火辣的臉頰。
楚颯颯轉過頭，透過噙了深深一層的眼淚，眸子裏是難以掩飾的驚訝和痛楚，還有，一點點的畏懼。
秦川依舊嚴厲而不留情，神色裏沒有一點疼惜，楚颯颯一低頭，幾顆淚滴在地上，本能般地顫顫地用另一隻手將自己從地上撐起來。
盡管秦川曾經也威脅過，可是直到此情此景，楚颯颯怎麽也不會想到也不能相信，秦川會真的打臉。
那麽狠的一巴掌，毫不猶豫毫不收力的就抽在自己臉上。
楚颯颯剛剛站好，就聽到秦川提高了的語調，“罵人！打架！楚颯颯！你現在無所不做了！”
楚颯颯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怔怔地不知道該怎麽辦。隻有臉上又麻又熱的疼痛和秦川嚴厲的語聲清晰可感知。
秦川衝著楚颯颯就走過去，楚颯颯看著秦川徑直過來又揚起手，不可控製地就低了頭向後瑟縮。
秦川看著楚颯颯這副樣子，一手仍然捂著臉，整個人極害怕般都開始躲避，終於也沒辦法再扇過去一巴掌，隻是將抬起來的手變了方向，一把將楚颯颯甩在房間一側的矮櫃上。
楚颯颯的肚子磕到櫃子邊緣，疼得一縮，低低呻吟一聲。
“嗖——啪！”隔著褲子，藤條的聲音卻比往日更加刺耳，甚至連平時少有的破風聲，此刻都利得似乎可以割裂空氣。
“呃！……”楚颯颯一反往日，在藤條第一次起落時便不可遏製地低低叫了出來。
“嗖——啪！”“嗖——啪！”“嗖——啪！”“嗖——啪！”緊接著第一下，同樣狠的四下沒有間隔的抽下來。
楚颯颯緊緊縮了縮身子，僅僅五下，楚颯颯卻疼得根本起不來。
秦川從沒這樣打過楚颯颯，這樣的凶狠讓楚颯颯不禁害怕。
櫃子比較矮，楚颯颯趴在上麵並不十分協調，秦川看著楚颯颯縮了縮身子，整個人變得晃晃悠悠，便用藤條狠狠點了點楚颯颯腰部，然後用藤條一端緊緊抵住楚颯颯微微**的臀部，直到她漸漸趨於平靜。
“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同樣不留情的五下，立時抽在腰下臀上的位置。
楚颯颯輕微的呻吟已經帶了哭聲。
“嗖——啪！”狠狠一下甩在十下造成的兩道傷痕之間，楚颯颯猛地一抖。“嗯！”楚颯颯短促而壓抑地叫。
秦川並沒有給楚颯颯緩衝的時間，“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又是四下將三道傷痕間的間隙幾乎打穿。
楚颯颯雙手無助地在櫃子上慌亂地四處摸索著，終於才像找到依靠般顫抖著雙手狠狠握住矮櫃兩邊。又不放心般地鬆開又緊緊抓住，整個手的骨頭都緊張地凸出著。
“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楚颯颯的手剛剛抓穩，秦川另外帶著駭人破風聲的五下便追趕而至。
楚颯颯的雙臂肌肉緊繃起來，臀部牽連著腰部一麵因為劇烈的疼痛而條件反射般地向上頂起，一麵又不自覺地因為本能的畏懼和躲避而向櫃子死死靠著。
秦川看著楚颯颯，終於沒有立刻再打，隻是無聲地將藤條一端點在楚颯颯的臀上。
大概是沒有破風聲作為預備性的提示，在藤條一端接觸到自己時，楚颯颯受驚般不受控製的繃緊臀部抖了一下，因為沒有藤條向下給出的力，這一下抖得格外明顯。
一點施加的疼痛來得並不輕鬆，楚颯颯卻隻能借這個機會調整自己的呼吸，感受著疼痛噬心跗骨般不斷加劇，絲毫沒有可以緩解的趨勢。
不知道什麽時候藤條會再次落下來，楚颯颯小心翼翼地感受著。
“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嗖——啪！”沒有緩衝的十下，讓楚颯颯失了意識般的一下子翻□來，整個人滾到地上。
秦川卻並沒有去扶楚颯颯，也沒有立刻強求她趴回矮櫃上來，隻是沉著聲音開了口，“說。”
楚颯颯在疼痛中強迫自己思考了一下，卻是問道，“說什麽？”
秦川倒是沒有和她計較這個，隻是解釋，“陳述錯誤。”
陳述錯誤？嗬嗬，是啊，秦川已經給過自己解釋的機會了，是自己選擇不說的。可是，這樣認錯，終究還是不能習慣，難以開口。
五下的間歇。
藤條照著楚颯颯的臀部悠悠點了五下，是秦川帶著威脅的等待。
楚颯颯閉緊了眼睛。
搖了搖頭。
“回去。”秦川依舊幹脆得不容置疑。
楚颯颯抬眼去看秦川，卻在一半的時候重又低了頭，艱難地試圖將自己撐起來。一動，臀部的巨痛卻牽得整個人沒了力氣。
楚颯颯緩了緩，並沒有耽誤太久，便做了第二次嚐試。狠心咬了咬牙，楚颯颯想，就是倒，也要倒在櫃子上。
意料外的，腋下生出一股力量，自己輕易就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