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我的脆弱
前情提要——
【看到楚颯颯從學校門口出現,秦川自駕駛座上下來,為她打開副駕駛的車門。
楚颯颯走到秦川麵前，沒有拒絕也沒有回應地接受了秦川印在額頭上的一吻。
那個吻裏，有固有的霸道,還帶了思念和開心。楚颯颯偏過頭，她不知道該如何回應自己捕捉到的這種情緒，這個人的。
關上車門，嘈雜靜止，隻有她們兩個人。
秦川揚手去摸楚颯颯的頭發,“颯颯,還在為之前的事情生氣？”
這次，楚颯颯沒有再次默許來自秦川的親昵，側頭明顯而刻意的躲過了這個撫慰。
秦川似乎沒有想到,也是愣了一下。隻是隨即便露出了笑容。
楚颯颯不由得眨了下眼睛。秦川眼裏的光芒，那種溫柔和……一點點寵溺，不用正視，也射入了楚颯颯眼睛。
楚颯颯從來都逃不過秦川的眼睛。無論那雙眼睛裏，有霸道，或是溫柔。
秦川見楚颯颯始終不笑不說話，也收斂了笑容正色道，“颯颯，很想你。”
沒有回應。
秦川的眼睛一直直視著楚颯颯，“颯颯，公司上的事，我們談談好嗎？”】
楚颯颯聽到這句話，卻是起身就要走。
秦川一把將她按住，“颯颯，把你的不滿和不開心告訴我，把你的想法告訴我，恩？”
楚颯颯皺起眉頭，掙脫不開秦川，隻得開口，“你要是為了這個，那沒什麽好談的。”
秦川問，“為什麽？”
楚颯颯力竭的坐回座位上，“已經過去了，沒什麽好說的。”
秦川沒說什麽，隻是立刻啟動了車子。
楚颯颯感到一向將車開得極穩的那個人，這次啟動車子時，車子卻明顯的震動了一下。這讓楚颯颯感到不安。
隻要秦川生氣，或是不開心，楚颯颯就會不安。就像是很短的一條線，牽A，必動B。
楚颯颯任由秦川把自己帶往任何一個地方。她會擔心秦川的情緒，卻從不擔心她會對自己不利。
那種信任，沒來由。
隻是，楚颯颯不輕易給。
終於，秦川將車子停靠在一個安靜的街道的路邊，楚颯颯還未來得及呼出一口氣，便看到秦川兀自拉開了車門自己走下車。
有那麽一瞬間，楚颯颯甚至害怕，秦川就這樣走了。
可是，秦川卻隻是繞到楚颯颯身邊，為她打開車門，將自己和她一起塞進車後排的座位。
楚颯颯感受到秦川身上溫熱的氣息，令她不受控製的懷念。
懷念那個人每次擁抱自己的感覺，懷念那個人每次代表愛的體溫。
秦川將楚颯颯箍在自己懷中便再不放開。“真的已經過去了嗎？”
楚颯颯皺眉，點點頭，有些不耐煩。
秦川側過頭，靠得楚颯颯很近。“颯颯，不許對我說謊。”
“如果你不信，又何必問我？！”楚颯颯突然就急了，令秦川也怔了一怔。
秦川用力揉揉楚颯颯頭發，看著她整齊又飄逸的頭發被自己從後麵揉得一團糟，然後非常不配合自己的又自己垂順下來。“我沒有不信你。”
楚颯颯笑出聲來，“哈，信我？哈哈！是嗎？”
秦川看著楚颯颯，等待她繼續說下去。
“信我？！信我泄露了機密？信我隨便打架？信我是他媽的一個混蛋？！”楚颯颯越說越激動，眼眶已經紅了。
秦川靜靜地聽著楚颯颯越說越大聲，聲音裏都是激動和委屈。“又胡說八道討打了？！颯颯，我從沒說，我懷疑是你故意這麽做的。”
楚颯颯看著秦川，眼神裏有鄙視，“但是，你也沒有信我不會這麽做。”
秦川看著她，皺了皺眉，“你怎麽這麽說？”
楚颯颯嘴角有笑意，“不是嗎？是你一步步誘我說出這些東西隻有我經手！是你說還要查查看，現在什麽都不好說！”
秦川不再看楚颯颯，也是克製著生氣的樣子，“你誤會了，颯颯。我從不懷疑你的人品。可是，你並不能保證，不是疏忽導致的過錯，對嗎？”
楚颯颯聽到這裏，卻是突然沉默的低下頭。
是的，確實是她的錯。是她過分信任米瑞，是她借助依賴米瑞的幫助，從而導致這樣的情況。
“對不起。”楚颯颯低聲道歉。
其實，如果不逼她，道歉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難。
秦川看著楚颯颯的變化，關切的問，“颯颯，你知道什麽了嗎？”
楚颯颯反過來問，“你處理的怎麽樣了。”
秦川沉沉歎口氣，“已經是現狀最好的結果了。”
楚颯颯點點頭，“我想是我哪一個過程疏忽了，很抱歉。”
秦川看著她，“哪裏的疏忽？”
楚颯颯搖搖頭，“我不記得了。”
秦川用力摟摟她，“沒事，沒事了。”
楚颯颯卻問，“秦川，你怪我嗎？”
秦川想了想，“不怪。”
楚颯颯掙了掙，“假話。”
秦川輕笑，“這年頭真話難說，我原來還不信。”
楚颯颯沒有笑，你知道嗎？不若不怪我，我反而更責怪自己。“好了我不想說這些了。”
秦川看住楚颯颯，眼神裏有嚴厲，“你總是逃避，什麽都悶在心裏。”
“是。”楚颯颯答得幹脆的有些賭氣。
秦川順手狠狠拍了楚颯颯一下，“那你聽我說。”
楚颯颯皺眉，“我不想聽。”
“假。”秦川很簡單的一個字。
楚颯颯卻生了氣，嚴肅起來，“你說什麽？”
“我說你假。明明想問，明明想說，明明想聽，卻偏偏總是較著勁兒。”秦川也說得很認真。
楚颯颯一把推開秦川，力氣大的嚇人。“滾開！”
秦川坐起被楚颯颯推倒的身子，伸手拉住正在開車門的楚颯颯，一用力將她整個人拉倒在車座上。“你說什麽？”
秦川的聲音變得有些恐怖，楚颯颯卻並不肯緩和。“我說，你滾開！我就是這樣，我一直就是這樣！如果你討厭了，你煩了，滾啊！”
楚颯颯還在掙紮著起身，秦川用力拉扯住小孩兒，後來幹脆一把將她壓到自己身下，讓她動彈不得。
楚颯颯身體上不占優勢，嘴上卻並不肯停。“我楚颯颯留你了嗎，求你了嗎，你玩膩了你走啊！我就是這麽讓人討厭，你滿意了嗎？”
秦川起初隻是任她掙著鬧著，並不太管，也不打算和她爭什麽，隻是想通過這種方式，那孩子或許可以釋放出來。聽到如今，楚颯颯說話越來越過分，騰出一隻手便死死按住楚颯颯脖子。
這麽被製住，楚颯颯當然極不舒服，“你他媽的放開我！”
“楚颯颯！“秦川將身子趴在楚颯颯身上，聲音自楚颯颯腦後傳來，連名帶姓的稱呼讓人更加脊背發冷，“楚颯颯，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楚颯颯不爭氣的一抖，還好秦川把她壓得死死的，這一抖也就不那麽明顯。“我知道！怎麽？哪句不對了嗎？還是哪句不合你意了？”
秦川自己坐起來，“這就是你心裏的想法？我厭你煩你在玩你？”
秦川話語裏的頹喪和一點點的無力，讓楚颯颯痛得揪心。
楚颯颯慌忙爬起來，推開一邊車門撞了出去。
還好，眼淚沒有落在秦川的車座上。
我可以說出那些傷人的話，可是，又如何狠得下心再說是？我是真的怕，我說了是，你就信了，我就真的失去你了。隻是，我又該怎樣，才能軟下來，告訴你，不要去理會那個我，我愛你，隻是愛你？！
楚颯颯背對著秦川，眼淚止不住的落，更是不敢回頭看她一眼。“是又怎麽樣，不是又這麽樣？！我又假又討人厭的別扭愛較勁，你滾呀！我不需要你來愛我！”
說著，楚颯颯便跑遠，消失在一個拐角處，背影狼狽。
隻是，秦川沒有看到。
那一刻，她突然覺得前所未有的累。
楚颯颯一路跑回家，連她都不知是哪裏來的力氣。
推開門奔進房間，楚颯颯的腳步愕然定住。
房間裏一片寧靜祥和，蘇朗聽見響動才從畫板前抬起頭。
楚颯颯看到這一幕，也愣了一下。
這次重逢以後，蘇朗都是可以自己隨意進出的，隻是，一時間，心緒混亂的楚颯颯忘記了這個可能性。
蘇朗見到楚颯颯這樣落魄而失神的樣子，連忙起身趕過來，“颯颯？”
不大的語聲裏，滿是柔情和關懷。
楚颯颯無奈的笑笑，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蘇朗輕輕抱住楚颯颯，沒有一點多餘的意味。
楚颯颯在蘇朗懷裏輕輕地靠一靠，便站直了身子。
隻是，腳下沒來由的一軟，楚颯颯便向地上坐下去。
蘇朗急忙托住楚颯颯，大概是楚颯颯身子沉沉的一點力氣也使不上，蘇朗隻得將她慢慢放在地上。
隻是，這樣再一次在無力時溫暖而有力的依靠，楚颯颯卻沒有力氣再一次推開。
伸手回擁住蘇朗並不夠厚實的身軀，楚颯颯將頭微微探過他的肩頭，在他麵前隔絕了自己的表情，終於無聲的哭了起來。
蘇朗看不到楚颯颯的神情，隻是，這樣的痛苦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從一回來，就看得出楚颯颯並不開心。可是，他問過，她不答，他就不再問，隻是在她笑的時候陪她笑，在她需要躲開一些難過回憶的時候陪陪她。
連他都以為，就隻是這樣了。可是，楚颯颯卻突然撲在他的肩頭，將心情和難過以這樣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