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回光
前情提要——
【楚颯颯看了蘇朗一眼,“隻是,就像你說的，性子差太遠，接近便是路漫漫,而每一步的前進也都是扔下了一個路障。UC小 說 網：她給的傷害和她給的幸福一樣，都是她無意識的，她甚至根本意識不到發生了什麽，做了什麽。”
楚颯颯喝酒，“我知道這不怪她,更多的是我的問題。”
楚颯颯的手微微有些抖,“你說，我的性子是不是很討厭？連我自己都討厭。”
楚颯颯的聲音真正的帶了哽咽，“可是,我不舍得和她分開，不舍得。”
蘇朗輕輕拍拍楚颯颯後背。
楚颯颯起身去拿另一罐啤酒，避開了這個會拍出自己眼淚的安慰。
蘇朗寂寂一笑，在楚颯颯聽不到的地方沉沉歎息——
有些事情，從一開始就注定了勝負。
而自己，在愛楚颯颯的這件事上，自最初，就注定是失敗的那一個了。
無關付出多少，無關傷害與否，也無關獲得什麽。
那是他沒見過的楚颯颯，脆弱的理性著，他最初也想過是不是要給楚颯颯一些自己的看法或是建議，可是，楚颯颯卻像是把一切都想的很清楚了，隻是，總是一切都明明白白，她卻仍然在固執的努力維持，那樣執著。】
兩天後，秦川的腳步在真正到了楚颯颯家門前時，意外了頓了頓。
標誌性地扣幾下門，秦川掏出鑰匙握在手裏，打開了門鎖。
秦川推開門，極自然的叫，“颯颯。”
首先進入眼簾的，竟是一個年輕的男人正從洗手間出來，這讓秦川有一瞬間誤以為自己進錯了門。
可是，秦川到底都是極其自信而有把握的，更何況，這是楚颯颯的家，她怎麽可能進錯。
楚颯颯的聲音從左側傳來，“秦川。”
秦川回過頭，看見楚颯颯，又不禁再次看了看這個男人。
蘇朗走過來，楚颯颯的介紹依舊很簡單。
“蘇朗。”
“秦川。我和你提到過的，就是她。”
蘇朗愣了一下。他倒是從沒想過，讓他從一開始就沒有勝利的希望的，竟然是一個女人。一個，看起來明顯不夠溫柔也不夠細心體貼的女人。
秦川也沒有熟練地打招呼。為什麽，你隻是向我說了他的名字，卻對著他說出那麽……有一點點更加親昵和熟悉的話。就像，一個妻子對丈夫說，“就是她，我跟你說過的。”
“你好。”蘇朗並不太過善於這樣的應酬，聽過楚颯颯的描述，他也自然不會對秦川有太多好感。
“哦，你好。”秦川隻是應了，便回過頭和楚颯颯說，“想帶你出去，有時間嗎？”
如果不是現在的狀態，楚颯颯一定會為秦川現在有點孩子氣的占有般的話逗笑了，隻是現在，她並不笑得出。
楚颯颯想了那麽一刻，將頭轉向蘇朗。
那一瞬間，秦川感覺到真切的心疼。
為什麽，我征求你的意見，而你，卻要看向他？
“那，蘇朗，我先走了，你出去時記得鎖門。”楚颯颯並沒有如秦川所想，去征詢蘇朗。
蘇朗點點頭，並不多話“放心。玩的開心。”
楚颯颯似是懂得蘇朗的擔心，便拍拍他大臂，“放心。”
站在樓下，秦川終於忍不住將楚颯颯從後麵緊緊擁住。
楚颯颯停住了步子，感受到秦川的力氣大得嚇人。秦川從來沒有這樣用力的抱住她，甚至帶著一點決絕的意味。
秦川從後麵親了親楚颯颯側臉，楚颯颯無法回頭，看不到秦川的神情。
“颯颯，那天你說，我對你不夠真心，我厭倦了你的所有小情緒，我隻是隨意的玩弄你，”秦川又吻了吻楚颯颯，“今天，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楚颯颯忍不住問道，“誰？”
秦川拉住楚颯颯的手，將她牽到車內，輕巧發動了車子。
“我和我父母極少能見麵，本來是應該告訴他們的，可是，反正所有事，到底還是爺爺做主，我想，倒不如先和爺爺說。”
楚颯颯心跳漏掉一拍，她已經能夠猜出，秦川想要和她說的是哪方麵的事，或是，秦川做了什麽。
“我和爺爺說了我們的事，當時真的很緊張。因為，颯颯，爺爺這關要是不能過，我們在一起就會很艱難。”秦川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有一瞬間有些像小孩子。
“不過，你知道嗎？我們談得格外的順利。”
楚颯颯無奈的搖搖頭。當然，當然順利。不然，你今天何必帶我去見他。爺爺對我一直也很好啊。
“爺爺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爺爺。”秦川的聲音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他聽過，隻問了三個問題。你是不是不能沒有她？你打算好好好照料她了？還有，她是不是真的也愛你？”
楚颯颯聽到這樣的問題，不知道是什麽心情。
“然後，爺爺就笑著點了點頭，說要我安排咱們見一麵。”
楚颯颯聽得出，秦川很開心。
“颯颯，我想用這種方式告訴你，也讓你相信，我對你是認真的。我希望你是我生活裏的另一半，我願意將你介紹給我的家人。”
秦川的車開得很快，如今，她已經停下車，為楚颯颯拉開了後座的門。
秦川坐進去摟了摟楚颯颯，“不要緊張，爺爺人很好。颯颯，爺爺這邊同意了，我們以後一起為說服你的父母努力，好嗎？”
楚颯颯依舊笑不出，隻是敷衍的聳聳肩。
秦川，你都不知道，我在去你公司做檢查的那天上午，剛剛接到了我父母表示同意我們在一起的電話。
你不會知道那個電話對我來說，給了我多大的欣喜和感動。
秦川，你都不知道，我都已經說服自己乖乖去做個檢查，然後，然後再不去想這些，隻好好和你繼續在一起。
你不會知道，我準備檢查時是什麽樣的心情，我想到要告訴你這個算是得到認可的好消息，卻又怕給你那邊施加壓力，隻能瞞著時，又是怎樣的矛盾。
你總是在我做好了決定的時候，動搖我。
在我決定了好好愛你的時候，讓我傷心；
在我覺得應該和你保持距離的時候，給我希望。
老人總是很安定很慈祥，又很精明的樣子。
秦川將位子讓給爺爺，自己和楚颯颯坐在方桌的對麵。
老人看起來很開心，從一見麵就帶著笑容。
這讓楚颯颯覺得踏實和舒服。
“颯颯。”老人剛剛入座，甚至都沒有招呼秦川，便笑著叫了楚颯颯。
楚颯颯起初並不確定，老人希不希望秦川知道他們早已認識，所以並沒有開口，如今，老人的招呼給了楚颯颯答案，楚颯颯笑得很真，帶著一點不同與往日的羞澀，“爺爺。”
秦川本來還想笑著抱怨，為什麽爺爺先和颯颯打招呼，現在看著兩個人的神情，就隻有張大嘴巴呆在原地的份兒了。
爺爺也不打算這麽欺負孫女，“我們早就見過。”
楚颯颯點頭。
秦川釋然的笑了，心想，怪不得，爺爺昨天那麽好說話，這麽輕易的就答應了。不過，他們見過麵的事，自己竟是被完完全全蒙在鼓裏。
楚颯颯在一邊笑，並不說話，也並不看秦川一眼。
簡單的點過餐，老人開了口，“你的事情我怎麽會不知道，這個楚颯颯，我早就替你把過關了。”
秦川竟也難得的不好意思起來。
老人有些玩味的看看孫女，又看看楚颯颯。“我隻等著看，你們會不會跟我說，什麽時候來跟我說呢。你可讓我等久嘍！”
楚颯颯一直在笑，很好看，很得體，也帶點恭敬和羞澀。
“看到你們年輕人在一起，互相喜歡，又甜蜜蜜，真是感覺自己都年輕了。”
秦川和楚颯颯兩個人倒是誰都沒說什麽，“您本來就年輕”“誰敢說您老”之類的惡心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話，秦川隻是道，“爺爺，我和颯颯以後都會好好對您，好好感謝您。”
楚颯颯竟是連聽到這樣的話都受不了，隻覺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不過，再怎麽說，這也是一句真話。
“既然兩個人都想在一起，那以後就得好好相處了，秦川，不能欺負颯颯，知道嗎？”老人板起臉來看著秦川，秦川點點頭，“知道啦。爺爺，您會讓我們一直在一起的對吧？”
老人沒有表態，隻是看了看秦川，才說，“你們能在一起多久，那要看你們倆的了，我老頭子可不負這個責任！”
饒是楚颯颯，也不免為這句話笑出聲來。
秦川也笑，然後掏出正在振動的手機，“爺爺，我出去接個電話。”
老人點點頭，“正好，我有話要單獨跟颯颯說。”
作者有話要說：在一起很難，不在一起很簡單。
理智已經在告訴楚颯颯，在一起並不足夠合適，可是感情讓她不能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