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蕭書景,你的故事編的不錯

緊咬著唇的白嬌嬌聽著蕭書景的話,她很想開口。

她想對他說,他的父親有錯,他的母親有錯,葉塞尼亞也有錯,他們三人都有錯,唯獨那四個月被流產的胎兒才是無辜的。

可是她又有什麽臉去指責蕭書景的父母還有葉塞尼亞,因為她現在就是這樣的處境,明明有錯,卻還在將錯誤進行著。

她開始去理解蕭書景的父親,他的母親,還有葉塞尼亞,愛情真是一種可怕的東西,帶來甜蜜的同時又充滿痛苦。

雙刃劍,愛情真是一把雙刃劍,傷人傷己。

世界上怎麽有這麽可怕的感情呢?

蕭書景聲音略發的啞,他說:“所以葉塞尼亞流產了,她斷了胳膊和腿,也永遠不能生育。”

白嬌嬌震驚聽著蕭書景這話。

斷腿斷胳膊以現在的醫療肯定能治療好,但是讓一名女人永遠不能生育,這才是最殘忍的。

蕭書景繼續言道:“我父親知道之後極其的憎恨我母親,也就是那個時候我母親懷了我。而葉塞尼亞是吉普賽人,我說過吉普賽人會占卜詛咒,她失去孩子,然後我家裏人全部逼著她離開我父親。”

“而我父親迫於當時家裏人的壓力,隻能對葉塞尼亞說出無情傷人的分手話,甚至任何補償都沒有給葉塞尼亞,一位失去孩子又斷腿斷胳膊,更失去經濟來源的舞女在最無助的時候被拋棄,沒有什麽比這更加殘忍的。”

“明明彼此相愛,最後對方卻無情的拋棄她,將她丟棄不管不顧,最後還在她住院期間給她斷了醫療費,趕出醫院這種行為,任何人都無法承受。”

白嬌嬌:“……”

她簡直都不敢相信蕭書景的父親能夠渣到這般地步,這種無恥的行為已經和那人渣的白萬鈞一樣。

蕭書景沉默了一會,他才啞聲說:“我想你聽完這些肯定也對我父親的行為及其憎恨,其實他有他的不得已,因為當時他根本沒有辦法拒絕家中人,如果他拒絕家中人的要求,葉塞尼亞不僅不會被趕出醫院,還會直接死在醫院。”

白嬌嬌眼瞳一縮,蕭書景這話,這……

“給葉塞尼亞斷了醫療費的不是他,將葉塞尼亞趕出醫院的也不是他。”蕭書景聲音帶著一種虛無,他輕聲道:“但他作為男人,還是葉塞尼亞最愛的人,卻沒能保護好心愛的女人,他最有錯。”

“葉塞尼亞是舞女,她什麽都沒有,失去孩子,被她愛的男人拋棄,失去一切的人除了悲慘之外,還有更多因愛生恨的無盡憎恨。”

“而相愛的人總會許諾過相伴一生這種話,結果我父親將所有的承諾都拋棄,就像丟棄掉葉塞尼亞一樣,所以她滿心傷痕的痛恨我父親,而這些話正是葉塞尼亞下詛咒的原因。”

“我父親無情和葉塞尼亞的時候,正好說出我母親懷孕,所以失去孩子的女人得知害她沒了孩子的女人懷了孩子,沒有什麽比這更毒的話了,所以她毫不猶豫的對我父親下了詛咒。”

“我記得父親對我說,這詛咒是因為他對不起葉塞尼亞,他是負心人才被報複,而被詛咒男人的所生所有孩子都將背負這個詛咒,活不過三十歲。”

白嬌嬌當即滿臉震驚,活不過三十歲?

她……她記得蕭書景對她說過他今年二十六歲,那……那……還有四年時間好活?

“我沒有四年可以活。”蕭書景輕聲出聲,他聲音幽幽的說:“詛咒說活不過三十歲,實際上在我三十歲生日之前我就會死,所以正確的來說我隻有三年可以活。”

白嬌嬌身體發抖的更加厲害。

三年?

蕭書景隻有三年可活?

蕭書景一想到自己還有幾年可以活,他非常心痛,因為這個讓白嬌嬌對他產生誤會,認為他根本不想和她在一起,去逼著她離開自己。

也因為他將死的事,讓她對他說出他難以接受無法在一起的話,他怎麽可能不痛苦。

可是,痛苦也要把他想說的話說完,這是他現在必須要做的。

“我父親被葉塞尼亞詛咒,而背負了詛咒的卻是身為他兒子的我,我也是我們家唯一的後代。並且這個詛咒並不會在我這裏斷掉,因為這個詛咒是世世代代延續下去的。”

“每年三月初三,每個月的三號,詛咒都會發作,而這個詛咒隨著我的歲數一次比一次嚴重,我的體溫小時候是熱的,可是一點點的再變冷,到現在我的血液已經再也熱不起來,將會永遠冷下去,最後直到我死亡。”

“嬌嬌,你見過雪嗎?”他聲音低啞的問。

白嬌嬌嘴角一動,想開口告訴蕭書景,她見過雪。

她是演員,全球到處跑的人,就算曆城不下雪,國外也會下雪,她怎麽可能沒見過雪呢。

但是她雖然張嘴,卻如鯁在喉發不出聲音,隻因今晚蕭書景給她說的信息量太大,大到她不相信,也沒有消化。

蕭書景望著沉默的白嬌嬌,他一雙狹長鳳眸凝滿苦澀的痛苦。

“我知道你不會理我。”他聲音低沉微顫,他聲音輕緩道:“雪很冷,也很白,詛咒發作的時候,存在我身體中的詛咒就和雪一樣,讓我的黑發會和雪花一樣變成白色,我的身體會和雪那般冰冷到結冰,太冷讓我全身劇痛無比,特別心髒撕裂的痛最難忍受。”

“心髒,是愛一個人的地方,這詛咒提醒著我父親對葉塞尼亞的負心,也讓我母親,還有家人知道當初傷害葉塞尼亞得到的報複,更讓我明白愛一個人很痛苦。”

“嬌嬌,我已經想到我的死期,應該最後的結果會被凍死,那時候我一定死的很狼狽,黑發變白,全身凝霜,和從前一樣被人當做怪物看待。”

蕭書景眸子痛楚的望著白嬌嬌,他聲音帶著難以壓抑住的苦澀。

“我本來沒打算對你坦白,但是我還是對你說明一切。”

白嬌嬌聽著蕭書景的話,她已經形容出自己現在的心情。

蕭書景最後一句話,她能夠聽出他語氣裏的不甘心卻無可奈何。

而她在聽著他說到怪物的時候,心窩子被戳著無數把刀,疼的她呼吸困難感到窒息。

她知道蕭書景因為身體的緣故,對於怪物這兩個字非常敏感,隻要提到,他都會很痛苦。

就在前幾天她說過讓他做自己獨屬的怪物,他答應了。

可是此刻的她已經和那天的自己不同。

“劇本不錯,我見到合適的導演會去說這個題材,或許用不了多久電影就會上映。”她的聲音很平靜的在寂靜房間響起,“很晚了,我要睡了,請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