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第二章 極限考核(1)
接到110報警台的指示，華風區的刑警隊隊長歐陽天帶著人馬來到秋原街曆史文化局的辦公室。
這裏是凶案現場，辦公室的地板上躺著一具還很新鮮的屍體。
死者叫毛進，是文化館的館長，五十七歲，現場驗屍的結果是死於心髒麻痹，死亡時間大概是一個小時前。
從死者手腕和脖子的勒痕看，這顯然是一宗謀殺案。
辦公室的窗戶都裝上了防盜網，經檢查沒有發現被破壞過的跡象，那麽，凶手肯定是從門口進來行凶的，凶手極可能就是文化館的員工。
";死者平時有沒有什麽仇人？";
";沒有，館長人很好，從來沒聽說過他有跟人結仇。";
";最後見到死者的人是誰？是在什麽時候？";
";是我。午休的時候，館長叫我給他倒了杯茶端到辦公室裏，我把茶端進去後就出來了。";
";請問你的姓名，年齡，還有在這裏是做什麽工作？";
";我叫黃曆，三十二歲，我是這裏的清潔工。";
";當時有沒有看見什麽可疑人物在附近走動？";
";沒有，樓上走動的都是工作人員，參觀的客人是不允許上二樓的。";
";你出來後，真的沒有人進過現場嗎？";
";我肯定沒有，因為我就在樓梯口打掃衛生，誰要是想去辦公室，必須經過我那裏才能從走廊裏走到辦公室門口。打掃完後我就把鐵門給鎖了，館長有鑰匙，他要是下來會自己開門。";
";其他員工難道沒鑰匙嗎？";
";沒有，二樓的走廊和辦公室是我專門負責打掃的，所以隻有我和館長才有鑰匙。";
";死者平時有心髒病嗎？有沒有定時吃藥的習慣？";
";不知道，但是我在這裏都工作三年多了，從來沒見過館長吃藥，館長的身體也很硬朗。半年前，他兒子車禍死的時候，他聽到消息後也隻是呆住了，我想要是他有心髒病，應該會昏過去才對吧。";
半個小時後，歐陽天結束例行調查，然後讓部下抬走屍體，並把重要證人帶回局裏錄口供。
根據他八年的工作經驗來看，這個案子雖然表麵上隻是一般的謀殺案，但是卻有兩個疑點十分值得玩味。
第一，那個黃曆顯然嫌疑最大，因為他說他打掃完後就鎖了通向走廊的鐵門，而鑰匙隻有他和館長才有，也就是說除了他沒人能進入辦公室殺掉死者，他這不是拐著彎子說自己是凶手嗎？從來沒見過這麽笨的凶手，最起碼也會撒謊來掩飾一下吧！
第二，死者既然沒有心髒病和其他突發疾病，也沒中毒的跡象，為什麽會死於心髒麻痹呢？正常人死於心髒麻痹這種突發症狀，如果不是藥物作用，那肯定就是心理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強烈的恐懼、深切的悲痛都屬於其範疇。
又是一個讓人頭痛的案子。
第二天下午，解剖毛進屍體的法醫小劉親自把驗屍報告送到了歐陽天的辦公室裏，然後站在一旁等歐陽天過目。
";小劉，還有什麽事嗎？";歐陽記得以前的驗屍報告都是小劉托其他警員順路帶來，但這次不僅他親自送到，而且還留下來等著發問，這太反常了。
";歐陽隊長，我沒什麽，你先看報告吧。";小劉的左手背在身後，似乎藏了什麽東西。
把那份驗屍報告從頭到尾看了兩遍後，歐陽天的臉上浮現出一副想笑又笑不出來的生硬表情。
解剖的驗屍報告跟現場的驗屍報告有著明顯的差異，那就是死者並不是死於心髒麻痹，因為死者的胸腔裏頭根本就沒有心髒！
小劉的報告裏指出，死者的前胸後背各個地方的皮膚都沒有傷痕，完全搞不清楚死者的心髒是被凶手以什麽樣的手法給取走。
另外，最令人驚疑的還不是死者的心髒不翼而飛，而是在原本應該有心髒的位置，竟放著一張水晶撲克牌！
";小劉，這份報告是怎麽回事？今天可不是愚人節，你這寫的什麽東西？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歐陽隊長，我的工作態度你是知道的，報告我從來不會亂寫。";小劉臉上帶著惶恐。";雖然難以置信，但這是真的。你看！";
這時，歐陽天看到了小劉把左手伸出來，一個透明膠袋中裝著一張撲克牌。
";這……";歐陽天接過那個膠袋，兩眼瞪直。
那是一張漂亮而精致的水晶撲克牌，花色是紅心A，大概是在血液中浸泡過的緣故，格外鮮紅顯眼。
淩羽的同桌叫吳劍，理著成熟的三七分短發，戴著近視眼睛，人長得比較高瘦，個性穩重，為人低調，而且成績優秀，跟生性好動、懶散成性的淩羽形成強烈的反差。
兩個人的關係跟一般的同桌一樣，算不上是朋友，因為他們幾乎沒有相同的愛好，淩羽喜歡武俠小說，吳劍卻說那不是真正的武功，淩羽喜歡跟女生聊天，吳劍卻說學生應該以讀書為重……吳劍本身不是個特別喜歡說話的人，雖不至於沉默寡言、呆板木頭，但是他的異性緣肯定沒淩羽好，理所當然沒有關係比較好的女同學。
然而，這兩天卻一反常態，吳劍跟慕容火舞在走廊上碰到都會互相打招呼，下午放學後兩人還會約好一同下樓。淩羽悄悄觀察了兩天，愣是看不出個端倪來。
自從二次惹怒慕容火舞後，淩羽就一直忐忑不安地生活在懼怕報複的陰影中。慕容火舞那種個性火爆的女孩子，絕對是有仇必報，可是卻遲遲不見她有所行動，搞得淩羽甚至想去給她提建議，要怎麽對付和折磨自己才過癮。
當淩羽發現吳、慕兩人的關係一夜之間突然出現明顯變化後，潛藏在心底那股揮之不去的危機感愈發膨脹起來。
（難道火舞想先勾引吳劍，然後再通過吳劍對付我嗎？可是……以她那種直來直往的個性，這不應該是她的行事風格啊！）
經過了幾次試探，淩羽還是無法從吳劍口中問出他跟慕容火舞的關係為什麽會密切起來，淩羽感到坐立難安，覺得自己不能繼續被動地防範下去。他要主動出擊，進行調查，把吳、慕兩人之間的關係給搞清楚。
這天下午放學後，吳、慕兩人又一起下樓，淩羽悄悄跟在他們後邊，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一開始，吳劍和慕容火舞朝著丘比特森林的方向走去，淩羽以為他們是去那裏幽會，可是經過社團區後，兩個人卻突然轉了方向，走入一條很少有人走的林蔭路，朝前邊繼續走去。
（奇怪，這條路的盡頭是校牆，校牆前邊隻有一棟舊辦公樓，那棟舊辦公樓好像早就被廢置了，他們去那裏幹什麽？幽會也不用選那種地方吧？）
可是，當淩羽看到那棟舊辦公樓的時候，卻倍感驚奇，因為它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破敗肮髒，恰恰相反，它似乎不久前才被裝修過，外邊鋪著藍色瓷磚，紅木打造的浮雕大門很漂亮，茶色玻璃窗戶也是明亮非常……一點也沒被廢置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