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第五章 骷髏重生魔法陣(5)

十幾分鍾後,淩羽從竹樓裏出來,兩手一攤,對水鏡說:";真的沒人,那個小鬼不知道去哪裏了。";

";會不會是去他外婆家了,他沒有母親,父親又死了,可是他總有外婆吧。";水鏡說出自己的推想。

";凶手要真是王龍井,那他不可能放過任何隱患,說不定跟我們想的一樣,小天早就已經被滅口了,隻是外人還不知道而已。";淩羽抬頭看了看天色,";都快天黑了,我本來還想回吳劍和你姐姐那裏吃晚飯呢,不過現在看來隻好作罷了。晚上我們要留下來,盯住王龍井,對了,還有那個管家張明。";

兩人往住處走去,忽然,隔壁院子傳來了驚恐的喊聲。那是一個蒼老的聲音。

來到隔壁院子,兩人看到一個四十多歲穿黑衣服的中年仆人驚慌失措地從祠堂裏頭跑了出來。

";大叔,出什麽事了?";淩羽攔住那個仆人急問。那個老仆人哆哆嗦嗦、語無倫次,淩羽見問不出什麽,叫上水鏡一起衝進祠堂裏。這時,另外兩個仆人和管家張明也趕到了。

祠堂裏已經沒有了棺材,王家那些死去的人大概都已經入土為安了吧。靈台上點著白色的蠟燭,燭光有些清冷,隻是在光潔的地板上,卻有一具屍體躺在血泊中。

沒有頭的屍體!

淩羽見過屍體,但沒見過這麽可怕的屍體,喉嚨一動,張嘴想吐,水鏡的感覺也好不到哪裏去,兩人很有默契地退了出來。

管家張明已經見過無頭屍,可是他卻表現得極為害怕,退出祠堂後對三個仆人說道:";現在連大少爺也死了,女岩神看來打算讓王家絕子絕孫,我們也快走吧,免得受到牽連!";說罷就急急忙忙地跑掉了。那三個仆人麵麵相覷,猶豫了片刻,然後也朝著張明離開的方向跑去。

等其他人都走掉後,淩羽深呼吸了一下,從背囊裏取出探照燈:";水鏡,你在這裏等著我,我進去看看情況。";

再次進入祠堂,淩羽的心理已經適應過來,在探照燈的強光下,他驚奇地發現,地麵上那些剛剛凝固的血液表層竟然泛著黑色,再看屍體的皮膚,也有發青的跡象,看來死因是中了劇毒,然後才被砍下頭的。

死者的身份很明顯,無論是從穿著還是從身材上判斷,都指向了王龍井。當然,也不排除王龍井找來一個跟他身材差不多的人,將那人毒死後換上自己的衣服,然後把那人的頭砍掉,製造出自己被殺的假象。

(如果這具屍體是王龍井的替身,那王龍井這樣做到底是出於什麽目的呢?)

淩羽又檢查屍體的雙手,發現屍體的右手有異味。

(這股味道好像在哪裏聞過,到底是什麽味道?對了!應該是茶葉的味道!不過,好像還夾雜著另外一種酸酸臭臭的味道……)

站起來查看祠堂的桌子,發現桌子上果然放置著一杯看起來泡好沒多久的茶水,隻剩一半,估計死者就是喝了這杯茶才會被毒死。

淩羽將氨基酸藥劑滴入杯子裏,得到的果然是有毒反應——氨基酸藥劑被溶解了。

再檢查放在旁邊的茶筒,從裏邊抓一把茶葉出來放到新的杯子裏,再衝水,進行檢查,可是結果證明,茶葉並沒有毒,而熱水瓶裏的水和杯子本身也沒毒。

(凶手是用什麽方式下的毒?如果凶手把死者引開後趁機在杯子裏下毒,那凶手又怎麽確定受害者回來還會喝這杯茶呢?如果受害者嫌茶涼了倒掉重新再泡一杯呢……啊!對了!最保險的辦法應該是跟";牛車遊行殺人事件";那個案子一樣,把毒藥塗在受害者手上……)

淩羽用氨基酸藥劑去測試死者的右手,果然產生了有毒反應。

(原來酸酸臭臭的味道就是毒藥的味道……不過,凶手殺死死者後,為什麽不把死者先拖到隔壁的倉庫再進行砍頭呢?就在祠堂中央,這未免太過招搖了,除非……沒錯,凶手應該就是那個人!)

想通後的淩羽奔出門外,朝水鏡一招手,道:";水鏡,我們回房間收拾東西,馬上離開這裏!";

淩羽和水鏡兩人並沒有走遠,他們就潛伏在名茶山莊附近。

名茶山莊此時已經人去樓空,黑夜降臨之後,安靜得讓人心裏發毛。

山莊裏一片漆黑,即使天上掛著明月,但是因為被山莊四周的大樹和背後的山崖遮擋,月光也無從光顧。

隻有主屋二樓還亮著一點燭光,特別的微弱,似乎隻燃著一根蠟燭。

後門已經被鎖上,兩人爬上後門那邊的大榕樹,然後潛入山莊。

說來詭異,靠近主屋之後,頓時發覺陰風陣陣,全身發冷,主屋仿佛不是房子,而是一個打開的大冰櫃。

因為四處都那麽暗,所以兩人沒有尋找遮蔽物,幹脆就靠在牆邊。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空氣變得渾濁起來,眼前的視野像是被蒙上了一層灰色的薄紗。

兩人麵麵相覷,水鏡不自覺地朝淩羽靠近了一些,淩羽也自然地挨過來,兩人的肩膀於是緊緊貼到了一起。彼此都發覺對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因為氣溫實在太低了,估計隻有幾度左右吧,秋季的晚上居然會降到這麽低的溫度,實在異常。

這時,主屋裏的燭光猛然晃動了一下,一閃而滅,隨即整個山莊都陷入黑暗之中。淩羽和水鏡心裏一陣狂跳,不由自主地伸手想抓住些什麽,偶然的接觸,兩人的手握到了一起。

水鏡是女孩子,心理上比較敏感,讓她恐慌的不隻是寒冷、黑暗和神秘的氣息,還有難以預料的變化。

曾幾何時,就是遇到生命危險,她也沒有覺得像現在這樣需要依靠,需要溫暖。她隱約察覺周圍仿佛有一種無形的東西正在慢慢地吞噬著自己的生命力,要是加以想象,隻怕自己的心髒會承受不住。

隨著漸進的腳步聲,主屋裏出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