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雅的語氣有些酸溜溜的,哪怕已經將全身心都交給孟慶,但是在這個時候她也難能真正釋懷。

“她兒子你不是沒見過,都快成年了,你覺得我和她會有可能麽?

不過就是現在這樣了,根本不可能有後續了,她不想著怎麽讓人弄死我就怪了。”

孟慶搖了搖頭,要不是薔薇皇後巴巴的湊上來讓他抓到,他可沒有主動招惹對方的打算。

“那可不一定哦,不要小看女人的膽量,尤其是身居高位的女人,有些時候女人也能做出讓男人瞠目結舌的行為的。”

流言就像是長了翅膀的鳥兒一樣快速的在潮汐王國的王都傳播開來,有關那艘鋼鐵戰船的船主是高階騎士的消息不脛而走,且各種版本的傳聞都有。

其中和薔薇皇後有關的當然占據多數,不過在流言喧囂的現下,除了親眼所見者,其他人都把這個消息當做好事者的臆想而已。

因為王宮方麵對此並沒有任何表示,這一消息是流言的事實更加被確認了,不然以王室的性格,哪裏能忍受下如此羞辱。

事實和大多數人知曉的完全相反,真相也一直掌握在少數人手裏是永恒不變的宗旨,孟慶冒犯薔薇皇後的事情居然就這麽揭過去了,沒有誰再來找孟慶的麻煩,反而慕名而來想要登上希望號的人越來越多,其中不乏有高階騎士這樣的強者。

“你為什麽想要上船?”

目視著麵前的那位身材瘦小但實力強大的男人,孟慶表情平靜,已經到了傍晚時分,明日清晨就是起航的時候,這會又有人想要上船,而且是這麽不凡的存在,孟慶當然要好好考量一下。

“或許,每個潮汐王國的人內心都有渴望風暴的想法吧,我也不能例外,我有一種感覺,錯過你這艘船,這輩子可能再也沒辦法出海去見識了,所以我來了。”

瘦小的高階騎士眼睛很亮,麵上掛著堅定的神色,沒有因為船上其他人的注視而受到任何影響,這是一個心性堅定的人,孟慶如此想到。

“上船可以,有三個規矩,能遵守就沒問題。”

孟慶將自己剛剛想到的規矩講出來,哪怕極其苛刻,瘦小的高階騎士也是毫不猶豫的讚成,一旦離開陸地踏上希望號,他以往所珍視的一切都變得毫無意義,他將賣命給孟慶,隻為獲得登上船的機會,能否安全返回或者踏上一旁陌生的土地完全沒有答案,但他還是義無反顧的想要上船。

黎明時分,希望號上變得熱鬧起來,得到孟慶認可登上希望號的人約有三十多人,除去水手之外,有十幾人都有不俗的實力,中階騎士有六人,高階騎士也有兩人。

這是一支不容小覷的隊伍,但一旦離開陸地踏上海洋,哪怕是高階騎士也有可能會喪命,茫茫大海上如果找不到落腳點,即使高階騎士能飛行最終也有體力鬥氣耗盡的一刻,一艘能抵抗風浪的船在這個時候就顯得無比重要。

“你在看什麽呢?”

見孟慶站在船頭望著東方的天空,同船的人忍不住問道,孟慶已經保持這個姿勢很久沒動了,好似在等什麽人。

“沒什麽,我在等太陽出現。”

孟慶搖了搖頭,他的話當然不是真話,他在等端木,不過現在看來對方是不會來了,也是,身為一國之王,哪裏能這麽隨便就跟他一個陌生人走掉呢,更何況他之前還冒犯了薔薇皇後,那可是端木的生母啊。

太陽終於升起,轉瞬間照亮大地,清晨時的潮汐王國中心運河,一艘以鋼鐵為材質的戰船,發出震撼人心的鳴笛聲,在數千人的沿途圍觀下,向著運河下遊、通往入海口的東方行駛而去,這艘船沒有風帆也沒有船槳,但它的速度並不慢,所用動力是什麽,是外界這兩天一直在爭論不休的,但哪怕是登上希望號的人,也沒幾個知曉真相。

希望號起航的消息第一時間傳入王國,落入端木與薔薇皇後耳中,二者的反應各不相同,不過內心都感覺到了一種失落,又是一艘滿載人員、物資與希望的船駛向無盡海,無盡海是否真的永無盡頭?這些人能否完成他人沒完成的使命?這些東西,他們留在王都的人恐怕無從知曉了。

端木最開始確實打算跟隨孟慶出發的,但發生了薔薇皇後被冒犯的事情後,他沒辦法再找尋孟慶,不命人將孟慶抓起來就已經很給孟慶麵子了,薔薇皇後再怎麽不對也是他的生母,輪不得外人來教訓。

當希望號駛出王都沿著越來越寬闊的運河抵達入海口的時候,時間已經來到了正午,在看到入海口的時候,希望號上的人除了孟慶外都是激動起來,這裏的人全都出海航行過,但沒有哪次有這次這麽忐忑,因為在之前大家都知道自己能平安歸來,但這次不一樣,他們要向遠離海岸的無盡海深處行去,給人的感覺就完全不一樣。

一行人聚在甲板上,在孟慶沒有參與的情況下進行祭拜儀式,所祭拜的乃是潮汐王國共同的信仰—海洋女神,這是一位在潮汐王國享有盛名的神明,許多人信誓旦旦的稱自己在海上見過女神的蹤跡,而且形容都是極其相似的,對細節方麵的描述也完全一樣。

孟慶知道這個世界有神明存在,但不相信現在還有哪位神明能有神性,真有這樣的存在,與其說是神明,不如說是一種強大的生靈,廣袤的陸地上能誕生出之萬族,作為生命的發源地,環境最原始最自然的海洋,誕生出超乎人類想象的生靈並不是沒有可能。

希望號駛入無盡海後速度再次提升,不過與茫茫的無盡海相比就不起眼了,以孟慶從王都打探來的消息看,無盡海最少也得有數千裏寬闊甚至更寬,這樣的距離對沒有科技手段的潮汐王國的人類而言,幾乎是不可逾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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