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嗆人的油漆

白小尤的聲音剛落,屋外發出咚的一聲,然後是倉皇而逃的腳步聲,有人在偷聽!

兩人立刻出來,還是那條敏捷的黑影,往小道深處跑去。

兩人麵麵相覷,他們還沒有行動,已經有人迫不及待了。

老李頭的棺材在一夜之間神奇的完工了,上油漆的時候他又捂上了厚厚的頭巾,隻露出鼻子以上的部分,還不停的咳嗽。看樣子是因為上次淋了雨,傷風感冒了。

他的眼睛變得渾濁模糊,瘸腿也變得更加無力。

白小尤拿出自己的備用藥品,給老李頭送過去。

他抬頭看了看,並沒有去接。

白小尤捏著鼻子說話,這油漆味實在嗆人。“李叔,這是治感冒的藥,專治傷風受涼,特別管用。”

老李頭抬頭看著她手裏的藥盒,又是一陣咳嗽。

白小尤看了看老李頭的手,他還帶著那副手套,好像一直沒摘下來,手指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粘到髒東西,一大塊濕濕的印記。

既然來送藥,那就好人做到底。她把藥片扣出來一粒,伸到老李頭麵前。

他看了看,用帶著手套的手捏起藥片。側頭用另一隻手摘掉臉上的布,把藥片放進嘴裏,往下一吞。又把布遮住臉才轉過來。

白小尤本來想趁他吃藥的時候,看看他的臉上有什麽變化。現在別說臉色了,她連老李頭的臉都沒看到。

老李頭吃了藥,把臉上的布扯的很高,隻露出兩隻眼睛。揮手趕白小尤離開。

“李叔,你是不是因為小花媽那事,還生我氣呢?我年紀輕,不懂村裏的規矩,冒犯了您,您可別生氣。”白小尤蹲在老李頭的身邊,想跟他緩解關係。

老李頭似乎故意,拿著油漆刷子在白小尤麵前的位置刷油漆。那劣質油漆的刺鼻味道,立刻鑽進她的鼻子,剛要張嘴說話,嗓子就被嗆的咳嗽起來,她趕緊站起來,捏住鼻子退後幾步。

難怪老李頭帶著圍巾,這味真是難聞。

老李頭的手停頓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得意又繼續刷油漆。

白小尤把藥盒放在棺材蓋上,捏著鼻子說:“李叔,我把藥放在這了,你記得準時吃,一天兩次。”

說完,快速回到自己的院子裏,深深吸了口空氣。再回身去看老李頭,他還是保持著蹲著的姿勢在刷油漆,好像趕著完工一樣。

上班的路上,幾個村民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什麽,個個都緊張兮兮。

‘準時’死人的事情不是已經過去了嗎?難道這村子裏還有什麽詭異的傳說?

經過宋春的門前,他家門口有幾個男女,進進出出。

難道宋春家裏有喜事?聽說村裏人結婚都早,宋春這年紀正是村裏的搶手貨呢。

白小尤一笑,沒有停留快步走向學校。

畢業的數學課還沒結束,白小尤就在操場裏活動活動,順便喂喂那些鴿子。

那隻深灰色的鴿子比其他的要瘦一些。就想薛楠說的,它也許是隻信鴿。因為它總是會突然消失幾天,然後又不知何時從天而降。

它隻讓畢業靠近,即使白小尤拿著鴿食吸引它,它也是遠遠的看著從不靠近。

‘勾引’了幾次都沒有效果,白小尤也放棄了從它身上找線索。一把鴿食撒在地上,站起身拍拍手。

那隻鴿子見白小尤走開,才放心的過來吃東西,還時不時抬頭看看她。

“你這隻狡猾的鴿子。”白小尤氣的兩手掐腰,瞪著那隻禽類。

《深山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