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開一家報社,想過怎麽贏利了麽?”蘇菲夫人關心的問道

贏利?

這是不可能贏利的,至少在短期內是無法贏利的!

報社也不是那麽容易開的,報紙的銷量更不可能一天就起來,沒有銷量自然也就沒有廣告收入。

正常情況下,前麵幾個月報社就是純虧損,然後慢慢的提升銷量,然後再接一些廣告,一步一個腳印慢慢的實現贏利。

這個年代維也納的民眾還不富裕,中產階級的數量是相當的少,報紙的銷量自然是很低。

“我準備先刊登小說,培養一批穩定的讀者,偶爾插播一點兒民眾感興趣的新聞,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贏利的問題還不著急,等報紙銷量超過兩萬份過後,再考慮這個問題,更加符合實際情況!”弗朗茨胸有成竹的說道

“兩萬份,這可不容易,據我所知在維也納本地銷量超過兩萬份的報紙隻有三種,除非是做全國市場!”蘇菲夫人想了想說道

顯然,她也是做了功課的,沒有信口開河。

弗朗茨點了點頭,他知道即便是這三家,也不是每天都能在維也納賣掉兩萬份報紙,隻有在有勁爆新聞的時候,才能夠賣到兩萬份。

沒有辦法,這個年代維也納人口還不到五十萬,能夠買得起報紙的人不會超過八萬,這裏麵願意掏錢訂報紙的人會更少。

弗朗茨估計維也納長期訂閱報紙的群體,大約在兩三萬之間,其他人都是偶爾買一份報紙。

可以說這個年代的報社生存環境是相當的惡劣,再加上嚴格的報檢製度,這個行業並不好做。

弗朗茨的目標是在一年內將報紙的銷量提升到一萬份,其中在維也納能夠銷售六千份就算是成功了。

蘇菲夫人想了想說:“弗朗茨,既然你已經考慮清楚了,就大膽去做吧!

給你一個建議,招募一位靠譜的主編,他可以讓你少虧損一點兒。

最好不要盲目的介入政治,這會讓你省去很多麻煩!”

“謝謝,我的報社名字都可以看出來,這隻是一份為民眾發出呼聲的報紙,但是具體要怎麽做,就不是我該操心的了!”弗朗茨微笑著說道

他可不願意被人當槍使,政治可以參與,但是在資本家和貴族之間,絕對不能夠盲目的站隊。

作為帝國的繼承人,弗朗茨的態度會影響到很多人的立場,這關係到他自身的人設。

弗朗茨給自己的定位就是:一個關心民生的仁慈儲君,在貴族和資本家們的戰鬥中,他必須要保持超然的地位。

這些都需要宣傳,沒有宣傳普通民眾怎麽知道他是什麽人呢?

……

時間匆匆而過,弗朗茨很快就為報社選定了一位主編愛德華·馮·鮑恩菲爾德,原則他的原因隻有一個就是名氣大。

這個時代奧地利最知名的作家之一,早年是一名激進主義熱血青年,晚年傾向於保守。

現在已經他已經人到中年,熱血燃燒得差不多了,又沒有完全耗盡。

“鮑恩菲爾德先生,歡迎你的加入!”弗朗茨微笑著說道

“尊敬的大公,很高興為你服務!”愛德華·馮·鮑恩菲爾德回答道

“鮑恩菲爾德先生,今天請你過來,主要是為了報社的定位問題,你有什麽看法麽?”弗朗茨開口問道

“大公閣下,揭露社會的陰暗麵是每一個新聞人的職責,我們要敢於揭露這一切!”愛德華·馮·鮑恩菲爾德滿懷期待的說道

弗朗茨知道為什麽這麽人願意接受他的邀請了,感情就是為了找一個可以盡情罵人的平台。

奧地利在實行書報檢查製度,要是沒有一個強硬的後台,這些文人想要罵人也不能盡興。

毫無疑問,他這個帝國的繼承人,就是一個最好的靠山,就算惹出了事情,他這個老大還能不去撈人麽?

愛德華·馮·鮑恩菲爾德的年齡也不小了,在現實麵前已經學會了妥協,在前不久剛剛創作一本諷刺政府的《成年》。

發布出去過後他就擔心了,因為這是私自印發的,沒有通過政府機構的檢查,被逮著了是要蹲監獄的。

正準備跑路的時候,接到了弗朗茨的邀請,他就果斷的接受了。

這個年頭奧地利的秘密警察也是看人下菜,如果他在弗朗茨手下幹活,隻要做的不是太過分,這些人是不會拿他開刀的。

弗朗茨搖了搖頭說道:“鮑恩菲爾德先生,揭露社**暗麵的報紙已經有這麽多了,也不缺我們這一家。

我創辦這份報紙的目的,從報社的名字上都可以看出來,我們的宗旨是為社會的最底層發出一份聲音。

我希望靠我們的努力,改變國內底層民眾的生活現狀,他們需要麵包、需要奶酪,這是人類最基本的生活需求,應該得到保障!”

任何一份報紙都有一個高大上的理念,這個時期奧地利還沒有這種專門為底層人士發聲的報紙,因為這個階層沒錢買報紙。

“大公閣下,不得不說你的立意很偉大,但是要達到這個目標,就必須要改變我們現在的政治體製!”愛德華·馮·鮑恩菲爾德毫不猶豫的開始夾帶私貨

弗朗茨微微一笑說:“奧地利的體製確實需要改變,但是要怎麽樣改變,我就不知道了。

就算有現成的方案放在麵前,以我的知識的積累,也不足以做出正確的判斷,所以在這個問題上我要先保持沉默。

不過我知道不管體製如何改變,底層民眾的生活都需要改變,這需要政府製定更多的法律來保障他們的利益!

鮑恩菲爾德先生,你的任務非常的重大,必須要讓社會上更多的人了解底層民眾的生活,關心底層民眾們的生活!

如果能夠推動政府立法來保障他們的利益,就更好了!”

忽悠人誰怕誰啊?弗朗茨三言兩語就讓愛德華·馮·鮑恩菲爾德無話可說,所有的人都知道奧地利需要改革,可是該怎麽改革呢?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利益需求,自然也有不同的改革方案了,弗朗茨幹脆以小賣小,不要指望一名16歲的小屁孩來決定國家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