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淺羽澈看著直播間瘋狂刷過的無數條沒有意義的字符,難得的有些茫然。

“嘛嘛,是一個和我一樣有著銀色長發的男人啦~”

讓琴酒再背一次黑鍋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doge

鬆田陣平蹙了蹙眉。

是兄長之類的嗎……?

太不靠譜了,其心可誅啊!!

淺羽澈非常順手的完成了這一波抹黑。

不過,這話,怎麽了嗎……?

直播間和卷毛的反應出乎了他的預料。

但看著瘋狂上漲的CP值,淺羽澈決定繼續:“穿你的衣服,不可以嗎?”

【啊啊啊這是什麽虎狼之詞!!(幸福地流下眼淚.jpg)】

【這一對,不得原地鎖死?!(姨母笑)】

【所以我淺羽寶貝還有不懂情事的屬性是嗎(點煙.jpg)】

看到這一條彈幕的淺羽澈眉心一跳,果斷改口:“如果你不願意的話,還是算了吧,鬆田警官。”

鬆田陣平眯了眯眼,最後還是放棄了刨根問底,隻是慢悠悠地開口:“我都叫你小淺羽了,你還叫我鬆田警官啊?這也太傷感情了吧。”

心中卻默默給少年添了一個對情愛方麵不了解的標簽。

就憑少年的模樣,去穿別人的衣服……這是真的,很難讓人把持住的啊。

嘖,看來得看住了,別一不留神就被什麽阿貓阿狗騙跑了。

[不知不覺中變成了老父親的形狀.jpg]

他揉了一把少年的頭發,在感歎手感之好的同時開口:“我要去機動組上班了,那麽你是……?”

【哈哈哈怎麽會有一種丈夫出去上班,然後讓養在家裏的小嬌妻乖乖等他回來的既視感(doge)】

【哦!這就是傳說中的摸頭殺嗎??!】

【這算什麽摸頭殺?我們淺羽寶貝親愛的幼馴染才是真正的摸頭殺好嗎!!(手動狗頭.jpg)】

【嘖,來自陀總的摸頭殺可要不得啊(指指點點.jpg)】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銀發少年勾起嘴角,語氣歡快。

“?”鬆田陣平挑了挑眉,“目暮警官?”

看見卷毛反應得夠快,淺羽澈的心情微微往上調了一些:“是的哦。”

“我昨天就已經和目暮警官說過了,他和上麵打了個報告,我和你去機動組實習一段時間的事已經被批準了哦。”

鬆田陣平起身,捏了捏少年臉上的軟肉,看見少年不可置信的目光和哼哼唧唧的叫聲才鬆開了手,眉眼舒展:“昨天,算計我?這捏的一下算是還了。”

淺羽澈麵無表情的揉了揉自己被捏紅的臉。

幼稚的大人!!討厭鬼!!從來沒有人這樣捏過他的臉,連作之助都沒有!!

【算計?什麽意思啊】

【唔,根據我的理解,就是淺羽貓貓昨天其實是故意要和鬆田回家的?畢竟通過話語裏可以知道淺羽昨天就知道今天早上會發生什麽了】

【哎呀呀,這隻是劇本組最最最微不足道的一點點小心思了,這還能叫算計?你怕不是沒見過陀總、噠宰和森屑他們的籌謀吧】

【嘛,再想想港黑顧問的光榮曆史……的確。】

【姐妹們,路走窄了!!這不是算計,這是情趣啊!!(震聲.jpg)】

【我屮】

【的確,一切都是為了和鬆田回家……?】

【好大一把糖】

【不過捏捏揉揉的互動也太可愛了吧!!】

【是的,我一個女友粉都要變成媽粉了(什?】

【鵝鵝鵝】

——

淺羽澈凝視著麵前和某個金發黑皮的男人如出一轍的車,陷入了沉思。

……雖然卷毛警官車技也很不錯,但是,昨天自己好像也沒感覺到什麽顛簸?還挺平穩的。

他定了定心神:“你開車穩嗎?”

鬆田陣平靈活地打開車門坐了進去,探出頭來:“穩,當然穩!你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睡得不是挺好嗎?”

淺羽澈直勾勾地盯著卷毛墨鏡後的眼睛,“這可是你說的。”

鬆田一揚眉:“自然。”就算是漂移,他也能讓小天才平平穩穩的度過!

車上,鬆田陣平鎖好車門,確認對方的安全帶係好以後,緩緩發動了車子。

然後——

又是熟悉的漂移,熟悉的速度。

淺羽澈:……

[完了,你們完了.jpg]

一個漂亮的甩尾漂移,線條流暢的白色馬自達“唰”的一下就停在了警視廳門口。

“呼——到了!小淺羽,我就說我的車很穩……”鬆田陣平覺得自己今天簡直是超水平發揮。

因為快要遲到了,所以他在既快速飆車的同時還讓車穩穩當當的行駛(?),最多幾個大拐彎晃得比較厲害。

他扭頭,剛想吹噓一下,就看到了少年不太好的臉色。

“哈、哈哈,還算是很穩……吧。”鬆田在少年的目光下聲音越來越小。

【哈哈哈艸,這熟悉的一幕】

【這既視感,簡直了(手動點讚.jpg)】

【所以,隻能說,馬自達和透子不愧是好友嗎!!】

【哈哈淺羽寶貝也沒想到他竟然會在同一個坑跌倒兩次吧(doge)】

鬆田陣平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和他的好友做出了一模一樣的舉動,他果斷低頭認錯:“小天才,小淺羽,真是不好意思了,我的錯。”

淺羽澈看著對方耷拉下來的腦袋和卷毛,聽著男人特意放柔的音調,無話可說。

——這就是傳說中的隻要我認錯的速度夠快,傷害就打不到我身上嗎?!

“……不許有下次。”淺羽澈打開車門,淡淡的道。

算了,對比之下,這卷毛開車的確比那兩個家夥穩多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jpg]

嘖。

看在這卷毛還算有心的情況下,就先原諒他吧。

剛好最近他還有其他事要做,沒精力再去整些別的幺蛾子。

兩人並排走進警視廳。

由於外貌過於紮眼,銀發少年特意帶了一個純白的口罩,將完美得不似凡人的臉龐遮住大半,垂直腰間的銀白色長發被高束腦後,紮成單馬尾,貼身修長的白色風衣將整個人襯的越發挺拔,整個人特意收斂了氣勢後看起來就像一個年輕而富有朝氣的大學生。

“喲,小鬆田,”一道聽似輕佻實則暗含殺機(?)的聲音突然冒出,“讓我看看——哇哦,真棒,沒缺胳膊少腿啊。”

中長發青年從背後一把鉤住了鬆田陣平的脖子,惡狠狠地說。

“啊哈,hagi……”鬆田陣平的墨鏡微微滑落,明白好友擔心的他無奈地任由萩原研二環住脖子,象征性地掙紮了兩下,“我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嗎……”

卷發警官將頭偏向一旁的淺羽澈,果斷的轉移戰火,笑眯眯地說:“小淺羽,還真是多虧了你呢。”

淺羽澈:……

【哈哈哈,小淺羽的表情就差沒把“不熟,勿擾”這幾個大字給寫臉上了】

【好一招禍水東引(?)】

【哇哇我萩!活生生的萩原欸!!(狂喜落淚.jpg)】

【不過,話說,重製版的時間線是經受了魔改嗎?!按照原來的話,萩原的炸彈是在鬆田前的啊,可鬆田的炸彈還在,犯人也是才落網,那三年前是誰救了萩原?製作組總不至於把這麽大一個劇情都給蝴蝶掉了吧?!】

【坐等後續】

銀發少年無聲地歎了一口氣,淡淡的聲音從口罩下傳出:“你好,初次見麵。我是淺羽澈。”

特意翹了小半天班的萩原研二看向麵前這個雖然帶了口罩,但從頭發絲到腳尖都寫滿了精致漂亮的少年,特意打聽過昨天之事的萩原對著少年露出真心實意的笑容:“真的非常感謝,小淺羽。”

萩原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隨了幼馴染的叫法,“下班後請你去吃頓飯?”

“唔,過兩天吧。”銀發少年露在外麵的一雙眼睛彎了彎,“這幾天有點事。”

“行啊,到時候你覺得時間地點然後通知我。” 萩原倒是無所謂時間,但救了鬆田一命的小恩人是務必要好好感謝的,“我隨時都可以。”

不過,他倒是真的對麵前這個少年起了興趣。

——據他的觀察,這兩個人,絕對!晚上在一起過的夜!!更別提早上還是小陣平親自用他的“大老婆”馬自達開車送過來的!

就算是恩人,但以小陣平的性格,若沒有什麽其他心思還做到這一步,他是一百個不相信的……

[知卷毛者,非萩原也.jpg]

注視著兩人並肩離開的身影,萩原研二一邊應付著通訊頻道裏上司發現他溜走後的教導,一邊摸了摸下巴,準備把這個有趣的事情讓班長也知道一下。

——

幾個小時後。

“啊——好無聊啊——”少年興致缺缺的擺弄著手上的文件,“就這?”

鬆田陣平有些想笑,但敏銳的直覺在危急關頭製止了他,他擺了擺手:“沒辦法啊,這就是昨天炸彈事件後必須要補上的文書和後續。”

說罷,他睨了少年一眼,“況且,你這——”

鬆田指了指被淺羽澈隨意掃過的文件,額角抽了抽,“不太合規矩吧?”

“哪有!!”銀發少年的眼睛瞪圓,灰藍色的眸子一眨一眨的,“這些沒有用的廢紙。看了就看了,有什麽關係嗎?!”

……怎麽可能沒有關係啊。

鬆田陣平簡直是無話可說。

這些舉動,比他當年在警校的時候還囂張啊。

這些文件先不說,估計上麵雖然沒有明說,但也是默許的,可是——

他看著被少年輕抿過一口的、還散發著清香和白氣的熱茶,整個人究極迷惑。

——你是怎麽做到用一根鐵絲把警視特意鎖到保險箱裏、寶貝得不行的大紅袍給拿出來的?這手,靈巧的,不去拆炸彈真是可惜了。(bushi)

鬆田陣平欲言又止,感覺自己今天真是為小天才操碎了心。

淺羽澈為了喝茶,已經摘下了口罩,所幸是在一個特批的獨立小房間裏,沒有人看得到,不然今天整個警視廳的辦公效率下降的恐怕不止一星半點……

鬆田也沾了沾染光,得以享受獨立私人辦公空間一日遊。

銀發少年看出了鬆田的擔憂,語氣裏帶了些雀躍:“沒事沒事,沒有人能管得了我~”

他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落下,語氣輕得隻有他一個人能聽見,含糊道:“也沒有人會管我。”

——

“鬆田警官,淺羽先生,”禮貌的敲門後,一位傳話的小警察走了進來,“目暮警官希望你們過去一趟,發生了一起案件。”

咦,進來前,這位以毒舌而和他的好友作為“婦女之友”的交際花萩原一同出名的鬆田警官,是在……笑嗎?

小警察揉了揉眼睛,餘光又不小心瞥到桌上琳琅滿目的各種小零食……

小警察:我悟了,是因為見到好看的人太過激動而導致的幻覺[確信.jpg]

小警察低下頭,匆匆替兩人帶路:“請隨我來。”

鬆田和比他矮了一截的少年一前一後走出了房間,少年還順手順了一小包瓜子。

鬆田:……

行吧,看來不是什麽性質惡劣的殺人案了(?)。

[你醒醒啊鬆田!!]

——

“你們來了啊,正好。”正在會議室講述著什麽的目暮警官看見兩人,莫名送了一口氣,壓低了帽簷,對著下麵搜查一課的眾警官,開口道,

“諸位,這兩位分別是機動組的鬆田警官,就是推理能力和洞察能力都很強的那位,相比大家之前也略有耳聞。”

“至於另外一位,時間緊迫,我就長話短說了,”目暮警官笑嗬嗬地看向又重新帶上了口罩的少年,“是我之前和你們說過的,非常厲害的,並且昨天救了鬆田警官一命的大偵探。”

會議室的眾人肅然起敬(?)。

“高木,講一下案件。”

“是!”高木起立,黝黑的臉上滿是認真,“今天上午八點整,我們接到了一個自稱是綁匪的電話……經確認,被綁架者為白石集團勝村董事的獨子,勝村陽太。”

高木平時總是憨憨笑著的臉上寫滿了認真:“……通過情報分析,這起案件極大可能是犯人出於對警視廳的挑釁和怨恨而作案,再加上被綁架者身份的公眾性,已引起高度重視……”

鬆田陣平將墨鏡別在衣領,聽著高木的敘述,若有所思。

淺羽澈則是百無聊賴的打了個哈欠。

他早上沒吃多少飯,因為某位卷毛警官和他的同期相比真的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現在胃部有一點點小難受。

他歎了一口氣,開口道:“你們確定要在這裏無意義的浪費時間嗎?”

銀發少年看著屏幕上放大的圖片,摸摸下巴:“再不行動的話,那位勝村的兒子,可都要被運出國了。”

會議室的眾人:……?

還拿著筆記本準備繼續做報告的高木發出了茫然的音節:“……啊?”

剛剛,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嗎?!

他才說了幾個字??

鬆田看著會議室裏眼神一片空白的眾人,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看向說完這話後仿佛像剛剛完全沒說什麽爆炸性的話語一樣,依然淡然的少年,墨鏡之下的眼睛閃過連自己都未曾發覺的溫情。

真的是,耀眼又可愛的人啊。

他忍不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