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石磯擠進之後這才發現,眼前哪裏有什麽好玩稀奇的事兒不過是一個算命攤子罷了。

但見那算命的鋪子左右貼了一副對聯,上書:隻言玄妙一區理,不說尋常半句虛。屋子裏邊又有一對聯,上聯是:一張鐵口,誠破人問凶與吉;下聯是:兩隻怪眼,善觀世上敗和與。橫批雲:袖裏乾坤大,壺中日月長。此時那算命的老頭正在鋪子裏麵給一個男子解析卦象。

“不過一個朝元期三層的練氣士而已,這也沒有什麽神奇的,口氣倒是不小。”看了對聯後石磯撇嘴說道,對於她這個已入仙道的神仙來說,自然是不會把普通練氣士放在眼裏了。

顯然石磯這話是說給靳東聽的,不過是想揶揄靳東罷了,隻是她說完後麵色一驚倒是後悔了,實際上她現在可是受命於靳東。

不過對此靳東並不介懷,他可沒有什麽等級觀念。靳東疑惑的問道:“你不認識此人?”

石磯搖頭肯定到,對方連天仙初期的境界都沒有她自然不會認識,況且從其起課算卦的法門來看還是闡教中人。

“這人可是大名鼎鼎的薑子牙。”靳東得意的說道。本以為自己說出對方大名之後石磯會表現出和自己一樣很驚訝的表情,但是顯然對方依舊麵色平靜並不認識什麽薑子牙的樣子。

“你不認識薑子牙?”靳東鬱悶道心想:莫不是這石磯故意裝的吧。但是當他得到對方確切回應之後這才肯定,原來薑子牙此前竟然是一個默默無名之輩。

石磯見無甚意思便催促著靳東快走,靳東本來有意認識下這位日後大名鼎鼎的人物,但是無奈石磯催的急了也便要從人群中退出來往外走去。

就在此時忽然一陣陰風刮了過去,接著便聽到有女子的聲音:“列位君子讓一讓,可否容妾身先算一命?”

那聲音嬌妍中頗有媚態,婉轉若鶯啼,但凡是個男人聽了也都受不了紛紛退讓開來將女子讓了進去。

靳東一看,這女子身著素白重孝,但是神態搖擺,卻是扭捏腰肢極盡**,和那守孝的人表現出來的厚實穩重哪裏有一絲符合。

由於靳東還沒有學習什麽禦妖辨識的術法,因此自然不認識此時眼前的妖物,不過對方一身的衝天煞氣倒無法掩蓋,如此靳東自然知道來人並非同類。

“主人,這人是妖。”石磯在一旁不忘提醒道。

靳東忽然靈光一轉一拍腦袋想了起來,這不正是玉石琵琶精來調戲薑子牙那出嗎?沒想到此時竟然碰上好戲了。

“我知道,此妖是一玉石琵琶精,我們靜觀其變,下麵有好戲了。”靳東一眼火熱的盯著眼前的實景表演,以前在書中看到的也隻是單純憑自己的想象,因此此時他倒顯得格外激動。

靳東這麽一說倒是讓石磯大感訝異,畢竟靳東還隻是朝元期五層的修為,連天仙初期都不到的境界怎麽可能看得出對方的本體,如此倒是心中存疑。

玉石琵琶精走了進來,向兩邊等待算命的人告了罪這才在薑子牙對麵坐

下。薑子牙本來就看出了這女子是妖精,衝天煞氣卻是傷了不少無辜性命所致,因此心中自然大惱,如此思想著便要收妖。

這玉石琵琶精本來就有相當於朝元期四層的功力,因此自然不太懼怕薑子牙,倒是搔首弄姿的坐在薑子牙對麵,一副挑釁的樣子。

“小娘子是要起課還是相命?”薑子牙不動聲色的問道。

玉石琵琶精本來就是想來耍耍對方:“先生看我是起課合適還是相命妥當。”話說這裏,琵琶精眼中迷離卻是向薑子牙使出媚術,怎奈薑子牙雖然道行不行,但是定力倒是強大,因此並未被對方迷惑。

“小娘子可否將右手借我一看。”薑子牙篤定的盯著琵琶精說道。

那玉石琵琶精以為薑子牙已經中了自己的媚術開始著道,如此自然欣喜:“先生算命,難道也會風鑒?”

薑子牙笑笑說道:“先相麵,後算命。”

琵琶精暗笑,便把纖纖素手伸了過去,那手如同素玉般白皙,旁邊圍觀眾人見了皆是嗟歎,有好色者忍不住都咽了數度口水。

這也不怪這些凡夫俗子,隻怪妖精媚術了得頗有迷惑眾生隻能事。

薑子牙一把將琵琶精手上的寸關尺擒住,接著運氣將丹田中的先天元氣運上火眼金睛,直勾勾的看著對方,卻是將琵琶精的妖光元神釘了住。

靳東和石磯在旁束手觀望,此時見妖精被抓石磯倒是不免開口議論起來:“沒想到這個練氣士還有這等手段,卻真是人不可貌相。”

靳東聽了嗬嗬一笑:“好戲還在後頭,你且往下看去便知此人了得了。”

聽靳東這麽一說,石磯自然好奇,她雖然不知道靳東怎的會如此自信,但是剛才所見的一幕確實非她所料,如此倒是佩服起靳東未卜先知來。

琵琶精不想薑子牙有這麽一手定魂之術,如此心中一急左右思量下便放聲大叫起來:“你這老匹夫,我乃女流之輩,你不相麵算命也便罷了,怎的抓住我手不放了,若是讓旁人議論開了,卻叫我如何麵對。”

周圍眾人見薑子牙盯著女子一眼不眨也覺得奇怪,此時聽女子這麽一說倒是反應,頃刻間紛紛便對薑子牙咒罵開來。

“薑子牙,你年歲這麽大了,怎麽還如此貪戀美色,快些放了那女子。”

“薑子牙,你若非禮我們便要報官了。”

往往看到貌美的女子被人欺辱,作為血性男兒自然是當仁不讓英雄救美,更何況那琵琶精還施展了不少媚術在眾人身上。

“大家切莫要聽信對方胡言,此女乃是一個妖精。”見諸人叫嚷,洶洶間頗有上前拿他的架勢,如此薑子牙自然也便心急忙著解釋。若不是苦於當前沒有稱手兵刃法寶,卻也不會隻能鉗製妖物而無法擊殺了。

“你莫要胡說了,這明明是一好生生的女子,你偏要說是妖精。”旁人圍著算命攤子就是不相信薑子牙。

“這算命的看來也不怎樣,識妖卻無製服之術又有何用。”石磯顯然是看不下

去了,說話之間上前一步便要出手的樣子。

靳東一把拉住對方:“你不要著急。”靳東顯然相信薑子牙不會隻有這點能耐。當然,他的猜測沒錯,隻見說話這會兒,薑子牙左手抓起桌麵上的硯台,一把向玉石琵琶精的天靈蓋上敲去,由於用力過猛,那妖精哼都不哼一聲便腦漿迸射血染衣襟,倒是死了過去。

不過薑子牙顯然沒有放手的意思,那琵琶精並沒有真正死去,若是放手便被對方幻形逃走了。

不過此時由於琵琶精幻化出來的形體被擊斃了,因此元神被薑子牙鎖在殘軀裏麵一時倒是隻能任對方擺布了。

薑子牙拖著琵琶精的殘軀在屋裏翻找斬妖的法寶,怎奈圍觀眾人皆是義憤之士,此時見那年輕貌美的女子斃命,自然放不過薑子牙。三五人等衝將進來,卻是直接把薑子牙押到了大街上麵。

其他沒有出手的鄉民個個也是憤怒不時便有人喊著要把薑子牙打死。

“主人,我們難道不出手相救嗎?”石磯見此倒是心裏著急,怎奈靳東無動於衷隻是玩味的看著。

靳東擺了擺手示意不要。

就在這時,一隊人馬便朝大路過來,卻是殷商的亞相比幹的車馬。那車馬行到薑子牙的相麵館見人多吵雜便停了下來。

眾人見是比幹來了,都知道對方賢德,因此嚷嚷著便把薑子牙提了來見。

比幹聽了眾人描述,此時又見薑子牙手中拖著一個女子的屍體,麵色一變勃然大怒:“我看你皓須白發風骨不凡,卻也是個有道之人,怎的白日裏幹起欺奸良婦的勾當,此舉難容國法,若不正法實難懷德人心。”

薑子牙被按在地上,但是手上已然不肯放開女子屍首:“老爺明鑒,這女子實為妖精,此時被我定住元神。我見此要煞氣衝天想來是害了不少性命,況近日宮闈不穩災星臨世,恐怕便是這些妖物所為,小人既然生在商天子的天下自然要為天子出力滅魔。”

薑子牙說的清理分明,但是旁邊眾人可不這麽認為,此時見薑子牙辯說以為詭辯,紛紛便伏地跪下向比幹請求治薑子牙的罪。

比幹也是賢人文士,這數年宮中禍亂天下不安他自然也是知道,此時結合薑子牙的說法多半便有些信了。但是民意難為也不忤逆,如此自然還需驗證。

“你既然說此女是妖物所化,那你可有什麽證據沒有?”比幹問薑子牙。

薑子牙學藝不精,一時為難,尷尬的說道:“小人無法驗證。”

眾人嘩然,紛紛跪求比幹處死薑子牙。

眾怒莫犯,此時倒讓比幹一時騎虎難下。

靳東見此心裏納悶,書裏可是寫著薑子牙才智過人用三味真火將琵琶精燒出原型,此時怎的竟然一點都不知道,卻還做出這樣魯莽的事情來。

“此人可著實笨拙。”石磯有些惱了,一旁不免悻悻說道。

“亞相大人在上,請聽小人一言。”靳東站了出來說道。本來他就是要找比幹的,此時正是一個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