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曉東又指揮道:“速度要快,做工要細致,我們楚哥說了,紙人讓男的一看就有感覺那樣才行,別看是給死人郵,但也不能糊弄鬼!”

忙活了一上午,弄了好幾大車。

陳楚在馬家屯附近沙坑停住,隨後拿樹枝畫了一個大圈子。把亂糟糟的紙人紙馬都扔進去了。

又留在外麵一點,算是給鬼差的。

陳楚提筆寫好了郵購地址,接受人:王小花。

隨後開始點燃。

火光衝天,陳楚又往裏麵扔燒紙。

火光很大,他隻能離著很遠,用力往裏扔去。

同時嘴裏還叨叨咕咕的:“老王太太啊,你看我夠意思吧,這好幾十頭大牲口那,你在那邊足可以當驢馬爛子了,而且還有十個童男十個童女,你是自己享受還是賣點錢花都行,另外給你天地銀行的銀票不知道多少千億了,看,一張就一千億的,再貶值也夠你花了,你這在陰間打麻將多拉風啊,一把一千億,幹吧……”

身後兄弟也把一捆捆的燒紙扔了進去。

不知道是火光變大的緣故,那火舌忽然朝陳楚吐了吐,聲音很像是謝謝。

但風聲吹起,又像是風聲在吹……

風把紙灰吹的四處飛散。

陳楚想到若幹年後,自己會不會也會成為這樣一灘灰土?隨風飄走?

一生一世,像是草木一股榮,被野火雜燒。

誰又知道曾經的自己,和消逝的會不會在這個世界上留下一絲絲的痕跡。

“通陰?”

陳楚看了看張衝道:“花點錢,看看能不能找幾個通陰的人。”

張衝點點頭,發現陳楚燒完了紙灰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回去的路上張衝開車,白色雅閣穿梭在市區之間。

陳楚看著來來往往,匆匆忙忙的行人,不禁頭靠在座椅上,亦是像是在思考。

他想到師傅張道宗,這個老騷頭子要在就好了,自己什麽事就問他就行,不用這樣折騰了。

不過想到那老家夥其實也

挺壞的,很多事情沒有他反而還是好事,也不知道這老家夥死沒死呢。

正想著,忽的,陳楚看到高高樓頂似乎有一雙眼睛在看著自己,那眼睛很亮,很狹長,也很冷。

“張衝,你剛才看見什麽了麽?”陳楚問。

“什麽?”正開車的張衝疑惑問了一句:“楚哥,你是說哪裏?”

“在樓頂,瀚城瘦驢拉硬屎建的最高的一座樓,三十二層那棟的樓,你看見有人往下看了麽?一個女人,好像……穿著紅色衣服。”

“呼……楚哥,你別亂想啊。”張衝停車,掉頭,把車轉了回去,那三十二層的建築還沒有建完,隻建立一半左右。

車停下,張衝下車,手搭涼棚的往上麵看,除了熱辣辣的太陽光上麵也瞧不見。

陳楚也看著,從一到十六層外麵包上了塑鋼窗欞,但在其上,還是空****的,算是爛尾樓扔在那了。

剛才明明看到一個女人,陳楚歪著腦袋想著。

要是別的事兒他可能記性不好,也不傷心啥的,但他本人打小就有一項特長,也算是特技。

便是隻要是好看的女人,陳楚基本上看一眼就能記住,達到過目不忘的神奇效果,相反,要是長得十分難看的,陳楚就記不住了,看過就忘了。

剛才那個女人臉色很冷的,像是西瓜太郎那種頭型,齊劉海,眼睛大大的,有種演員張歆藝的風範。

大眼睛,美麗的霸道。

陳楚咂咂嘴:“那個……張衝啊,你開車要不先回去吧,我在附近溜達溜達。”

“啊?楚哥周院長還找你有事,說醫院很多患者都是奔著你來的,都想看看你的醫術呢,讓你治病救人,揚名立萬。”

“我呷?”陳楚撇撇嘴道:“這就不對了,如果都找我看病,不用說整個國家,就一個城市的人都找我看病,我都得累死了啊,再說了,找我看病的啥樣的都有,癌症的我也看不好,能治好艾滋病我也不走在這呆著了對吧,再說那種頭疼腦熱的,腰酸屁股疼的,不用我找別的醫生也一樣,我基本上都就

是個廣告牌子,就比如說周德老頭子醫術好,這些人都是撲奔他來,他這麽大歲數了,還能進手術室麽?”

張衝點點頭:“楚哥,你說的這倒是真的。”

“對吧。可見周德老頭子也不看病的,就是廣告效應的,沒事,你回去吧,周德要是找我,你就說我下鄉義診去了……”

張衝歎了口氣,心想:你下個屁鄉啊,義診個屁啊你!義診啥也不帶?連個藥箱子都不背?不知道又跑哪瞎晃去了。

張衝也沒法說他了,準備回去吧兄弟們準備準備,進攻尹胖子。

季揚是陳楚的兄弟,他自然不能對付,但龍九那邊還催得緊,隻能先拿尹胖子開刀了。

陳楚見張衝車走了多遠,這才往後退,推到那撞三十二層的爛尾樓旁邊。

總是感覺這樓有點奇怪。

靠近的時候,心裏莫名的有點小緊張。

不過想到剛才那個好看的女生,陳楚咂咂嘴:進去看一看也沒啥,或許真碰到那個女生就……就把她召進西楚會,當個部門的公關經理啥的,女生做生意比男生強,最起碼給人第一眼感覺就養眼了。

要是男的,直接帕斯掉了。

這爛尾樓外圍有破鐵皮攔著,陳楚找了個窟窿鑽了進去,裏麵亦是亂糟糟的。

外麵看著就不怎麽像樣了,裏麵更是破爛狼藉。

踩著破磚斷瓦,陳楚四周看了看,竟然沒有看管,直接往上麵走去了。

踩著破碎的磚頭,腳下嘎吱,嘎達的一陣陣的作響,陳楚進入第一層,第一個感覺便是陰暗與潮濕。

在牆角的地方,還有兩隻鬼祟的老鼠,瞄了陳楚一眼,隨即快速的竄了。

樓梯沒有扶手,看著就很危險。

陳楚想到剛才那詭異的一幕,不禁覺得……是不是那個好看的女生要跳樓自殺啊?

那一幕女人的臉上似乎帶著絕世與絕望一樣的色彩,深深的印在他的腦子裏。

“不行,這事得管啊,並不是因為她是美女,而是一條鮮活的美女生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