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這女人也是個小妖精。沒辦法，人家都開口了，不買我的臉麵實在過不去啊！
“多少錢？”
“219元，愛要長久。”燕妮的姑媽笑道。
“好吧！給我來一束。”我付了錢，把花親自交到了龔暢麗的手中，她很享受地放在胸前聞著。
那模樣兒十分的迷人，藍色的布料下，是雪白的肌膚，胸前的風光，在紅色花朵的映襯下顯得更加生動，那模樣兒，是個男人見了都會心動。
乖乖！花了兩百多，就為看一眼。這代價也太大了吧！
龔暢麗見我的眼睛老盯著她看，有些生氣地白了我一眼，“喂！你老這樣看著我幹嘛？”
別說看，上去扯一把的心都有，這可是兩百多塊錢啊！我心裏是這麽想，但嘴上卻擠出了一個微笑。
“這花還真配你。”我笑著說。
“是嗎？謝謝！”龔暢麗把胸口的圓領，往上拉了拉，愛不釋手地將花捧在懷裏，走到燕妮姑姑的身邊，笑道：“大姐，你插的花真好看，還收不收學徒啊？”
“姑娘看你說的啥話，你哪能吃得了這個苦，我們賺的是小錢。我一看你，就是那種坐辦公室的。”
“大姐，您的眼光真好，我和您說實話吧，我是報社裏的記者，今天來這裏，是想了解一下，你們這些賣花人的生存狀況。”龔暢麗笑著把自己的記者證亮了出來。
燕妮姑姑看了以後，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哎呀！你是記者啊！瞧我這眼睛，我還以為你是在廠子裏做管理的呢！”
龔暢麗臉上始終保持著微笑，“大姐我想和你一起聊聊賣花的事情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歡迎歡迎！”說罷，燕妮姑姑端了一條凳子給龔暢麗。
很快兩人便熟絡起來，說話也自然了。我開始有些佩服起來這丫頭來，當初我以為她買花是趁機宰我一把呢，想不到這家夥是為了套近乎。真有一手。
“大姐，你這裏就你一個人賣花嗎？”她忽然問道，眼睛死死地盯著對方的瞳孔。
“也不是啦！我一個人怎麽賣得過來啊！有時孩子也幫我賣一賣。”燕妮姑姑淡淡地答道。
“大姐，您有幾個孩子啊！”
“我啊！有兩個孩子。”燕妮的姑姑說到這裏，很快又糾正道：“不過我哥的孩子也長期在這裏，算起來是三個孩子了。”
“你說的是燕妮嗎？”龔暢麗單刀直入地問道，她的目光若寒劍一般落在對方的臉上。
燕妮姑姑開始有些慌亂，“怎麽？你們認識啊？”
“恩！昨晚我朋友看到了燕妮，她當時在橋底下哭，應該是肚子不舒服，後來是我朋友帶她去吃了飯，才好起來。”龔暢麗有意把事情說得嚴重一些，把肚子餓說成肚子不舒服。
“好了，我還有事，就到這裏吧！”燕妮姑姑滿臉慌張地站起來，準備走開，
龔暢麗一把拽住了她的衣服，滿臉認真地說，“燕妮是一個可憐的孩子，你不能這樣對她。她需要關懷和愛。”
燕妮姑姑有些遲疑地停了下來，臉上露出了苦色。
“大姐，我相信你是一個好人，一定有自己的苦衷。但孩子是無辜的，她這個年紀，正是學習和長身體的時候。”龔暢麗的語速很快，她恨不得把燕妮所受的一切委屈都說出來。
“不好意思，我真的有事。”燕妮姑姑再次起身，準備逃避龔暢麗的采訪。
“大姐，你有什麽困難，說出來，或許我能夠幫到你。真的！”龔暢麗滿臉真誠。
燕妮姑姑遲疑了一會兒，坐了下來，長長地歎了口氣，“老實說，我也希望燕妮像別的孩子一樣，能夠去讀書。可是我這個條件不允許啊！我自己有兩個孩子。老公的身體又不太好，不能做重活。一家人的開銷全靠我一人養活。如果我不讓燕妮去賣花，這個家便沒辦法撐下去了。”
說到這裏，她哭了起來，眼角流出了淚水。這位看上去還算麵善的中年婦女，想必也經曆了許多人世滄桑。
“我不讓燕妮去讀書，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家庭條件就這樣。她奶奶在老家，每個月還得我寄錢回家養著呢！如果條件允許，我肯定把老人家接到身邊來。之所以叫燕妮每天去賣花。我也是為了鍛煉她，為了她以後好。深圳是一個很現實的地方，沒有技術和學曆，就隻有靠自己的勤奮和嘴巴。自己的親侄女哪有不心疼的道理。”
此時，燕妮姑姑已淚水漣漣。
“燕妮呢！她今天去賣花了嗎？”龔暢麗問道。
“沒有。她今天身體不舒服，沒有出去。”燕妮姑姑抹去了眼角的淚水答道。
“帶我去看看她好嗎？”
燕妮姑姑點了點頭，起身往店子的裏間走去。
撩起簾子，我們看到昏暗的燈光下，擺了一張兩層高的鐵架子床，地上還鋪了一張草席。在**則躺著一位身子瘦弱的姑娘。她的額頭上敷了一塊毛巾。
“燕妮！”我關心地走到了她的身邊。
“哥哥！”燕妮欠起了身子，想坐起來，卻無力地倒了下去。
我走過去一摸她的額頭，滾燙滾燙。
“你發燒了？”
“恩！可能是昨晚在橋底受了涼。”燕妮無力地答道。
“走，我帶你去醫院看看。”我心急地問道。
“沒事，躺一天就好了。”燕妮有些怯意地望著她的姑媽。
“如果你不舒服就說出來吧！孩子，我們去醫院看看。”燕妮姑姑滿臉慈祥地說道。這與我想象中的相差很大，當初，我以為燕妮的姑姑一定是一位十惡不赦的壞女人。可事實並非如此，人有時候不能用簡單的壞與好去評價。
龔暢麗走到了燕妮的身邊，微笑道：“你不用害怕。姐姐是程宇的朋友，你也可以叫我姐姐。告訴姐姐，你想吃什麽，我去給你買。”
“我想吃蘋果和香蕉。”燕妮輕聲說。
“這孩子，咋能這麽嘴饞呢！”燕妮姑姑拉長了臉，瞟了她一眼。
“沒事。我讓他去買。”龔暢麗朝我使了個眼色，我便飛快地往外走去。忽然，她又叫住了我，“等等，你順帶去藥店裏，買一個體溫計回來。”
“好嘞！”
沒多久，我便買來了
水果和體溫計。
我一進房間，便聽到龔暢麗說：“燕妮妹妹！我已經和你姑姑說好了。如果你想去讀書的話，我會幫你想辦法。”
“我想讀書。”燕妮點了點頭，眼淚很快便流了出來。
“可是她都綴學一年了，還能讀得上嗎？”她的姑媽問道。
“隻要你肯放手，我會想辦法幫到她。如果你願意，我可以陪你去一趟她的學校，我來和她的老師談。我想她的學籍應該還保留著。”龔暢麗認真地說道。
“可是，我們家裏這個條件……”燕妮姑媽嚅喏動了一下嘴唇。
“你放心，燕妮的吃住我來想辦法解決，讀書的學費也不會讓你掏一分錢。”龔暢麗認真地說道。
“我來讚助。”我大聲說道。
龔暢麗笑了，“你看到沒有，有這麽多熱心人，你還怕燕妮會沒人管嗎？”
“那謝謝你們了。如果真是這樣，我可以讓燕妮放心的跟著你們。”說完燕妮的姑媽深深地向龔暢麗鞠了一躬。
“先幫燕妮涼一下體溫看吧！”龔暢麗從我手中接過了體溫計。
“37.8度，不算太高。多喝水，和注意休息。”龔暢麗笑著向燕妮安慰道。
龔暢麗派了一張名片給燕妮的姑姑，“這是我的名片，明天我還會來找你。我希望燕妮讀書的事，能夠早些定下來。現在快要放暑假了，要抓緊時間。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可以陪你去一趟江西。”
“妹子，你真是大好了。你放心，燕妮讀書的事，我一定會想辦法弄好的，家裏那邊你就不用操心了。”
“好吧！大姐我們先走了。燕妮，再見！”龔暢麗朝燕妮搖了搖手。最後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吧！程才子。”
我出去發動了摩托車，龔暢麗身子輕輕一躍，坐了上來，一手捧著玫瑰花，另一隻手摟住了我的腰。她細軟的身子緊貼著的後背，軟軟的真舒服。
“喂！想不到你這人倒蠻細心的嘛，關心起人來，還像那麽回事。我想，哪個做你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龔暢麗笑對我說。
“那當然。”我有些飄飄然了。
“切！給你陽光就燦爛了。對了，有沒有興趣當本小姐的男朋友啊！出場費200元一天，包吃。”
敢情這丫頭要租我啊！
“住包麽？”我打趣道。
“包，可以從你的工資裏邊扣。你自個兒住旅館。”
“不幹！”
“我和你說真的。”
“我可以考慮考慮。不過，我肚子還餓著呢！先拿出點誠意再說。”
“小氣鬼！這花的錢，我會還給你啦！”她重重地在我的腰上捏了一下。
“喂！你想謀殺親夫啊！”
“是情夫。”她“咯咯”地笑了起來，手將我摟得更緊了。
我心裏開始有些飄飄然了，心想，當一回包租情人也不錯啊！隻是不知這丫頭要怎麽個租法。看來，細則要等吃飯的時候再談了。
我們一起去了一家辣味十足的湘菜館吃飯。龔暢麗父母雖是外地人，但她卻是在本土長大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