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兩分鍾的樣子,她打開了右手手掌,烏黑的發絲中間現出一個小小的洞眼,剛好可以套下一根極細的筆芯。

“好了,我的成了。”她笑著看了看我,說:“你繼續吧!我看你還不夠專心,記住一定要心誠,專心致誌。不管外界發生什麽事,你都不能心動。最終才能將頭發解開。”

我聽了她的話,心靜了下來。耐心地敲打著。

然而就在這時,忽覺下麵有什麽動靜。媽呀!施雲這丫頭居然伸出腳來踢我,我生怕被踢中了我那襠中央。身子微微一顫。

“好了,你失敗了。”施雲一臉壞笑地看了看我道:“不信,你打開看看。”

我一看,果真還是像先前一樣,那個結一點兒也沒有解開。我失望了。這丫頭分明在耍我。

施雲見我垂頭喪氣的樣子,臉上露出了笑容:“隻要你心誠,是一定有辦法解開的,來吧!這一回一定能成。”

說罷,她又在自己的頭上拔了一根頭發,在中間打了一個結,交到我的手上:“好了。你照先前的步驟,一定可以打開。”

我聽了她的話,照先前的樣子敲打起來。兩分鍾左右,我打開右掌一看。咦!真的打開了,頭發的中間,空出一個小小的洞眼,像綠豆一樣大。

太神奇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苗族巫術,我的好奇心更重了。

施雲見我滿臉驚訝的樣子,笑了起來:“怎麽樣,是不是很好玩啊!快點叫我師傅。”

“師傅!”我笑著叫了一聲。心裏很是納悶,便笑著打趣道:“師傅!給俺說道說道其中的門道唄!”

施雲笑得前仰後俯。施玉也笑了起來。兩姐妹一黑一白,風格迥異,卻有著同樣的迷人之處,那就是笑起來,讓人看了心裏特別舒服。

施玉伸出細嫩的白手,輕輕抓住了我的手,“來!哥哥!我來給你解開這個謎吧!你隻要把頭發放在你手中的掌紋上,就可以了。然後輕輕敲打,借用掌力的振動,一兩分鍾就可以解開頭發結了。”

“丫頭!盡拆你姐的台,下次再也不教你了。”施雲說著,去撓施玉的癢癢。

兩姐妹在座位上打鬧起來,那歡鬧的情景,很是可愛。

我照著施玉說的,當真又試了一回,這一次沒有念六字大明咒,照樣解開了。

“還是玉兒好!”我笑著朝施玉眨了眨眼睛,施玉甜甜地低下了頭,臉微微有些紅,好一會兒,才抬起頭:“程宇哥哥!你的掌紋好亂啊!尤其是感情線。”

呀!遇到高人了。這妹子還會看相。我心中一陣驚喜,便把手掌伸了出去。

“來!幫哥哥看一個。”

施玉開始在我的手掌上比劃起來。

“你感情線清晰,且有加重紋,這說明你是一個重感情的人。在感情線的尾部,有一道像孔雀開屏一樣的分叉線,這示意你的感情很豐富,桃花運很旺。女人緣很好。媽呀!不看了,你肯定是一個很花心的家夥。”

施玉鄙視地瞟了我一眼:“我最討厭花心大蘿卜了。”她的臉微微有些紅,看了我了一眼,又小聲誇了我一句:“不過,你是一個很用心

的人,如果能夠被你真正愛上的女人會很幸福。”她頓了頓,又說:“你今年有一場桃花劫,也許會是你一輩子的痛苦。”

這丫頭神叨叨的,我才不信呢!不過,我喜歡聽她說話。在火車上,我時不時,和這一對雙胞胎姐妹開玩笑,貧嘴。

我們無所不談,儼然成了好朋友。通過聊天,我知道姐姐施雲在一家台資企業做保安班長,她說,她的夢想是當一名女特警,她從小就和爺爺習武,讀初中時,還進過市裏麵的柔道隊。她就是一個武術迷,心裏有一腔的俠情,迷古龍和金庸。

媽呀!這簡直就是一個女俠,令我心生敬佩。

而妹妹施玉,則另有一番風景。她在一家民營企業做文員,喜歡研究手相、星座和占卜。

下車時,我們互留了聯係方式,我把辦公室的電話號碼給了她們。

出車站時,施玉悄悄把一個吊墜塞到了我的手裏,神秘兮兮地對我說:“這是我請苗族師公施了法的苗銀吊墜,會給你帶來好運的。”

我收下了吊墜,在昆明火車站與這一對雙胞胎姐妹道了別。當時說不出的滋味。很懷念這一天一夜。

後來,又轉了兩趟車,搭了一輛摩的才到薑兆雷的老家,那是一個偏僻的小山村。當我進家門時,被前來開門的女人嚇了一跳。

正是那個**得要命的娘們任細春,她穿著超短裙,肉色褲襪,薄衣服打底,外麵披了一件短紅夾克,性感依舊。

“程宇!”任細春身子微微一顫,腳下的高跟鞋一歪,差點失手跌倒,我本能地伸出了手。就在這時,那騷女人的手,緊緊地抓住了我的肩膀。

“哎呀!你怎麽上這兒來了。”她的聲音依舊是哆得肉麻。不過,她的手倒是很自覺地鬆開了。

也不知是她習慣這樣的動作,還是剛才真的沒站穩。

這女人就不是過日子的女人,在鄉下的冬天,也穿成這副模樣,一看就是個賣的女人。我真為薑兆雷感到悲哀。

“我……我是來這裏看看薑兆雷。”我極力掩飾內心的真實想法。顯然我送錢給薑父母的事,不能讓這個女人知道。

“你認為那個死鬼還會回來嗎?”任細春翻了翻白眼,冷笑一聲:“他還會管我們娘倆的死活嗎?”

說著,她哭了起來,那樣子倒像是受了極大委屈似的。她看上去還是那麽嫵媚,就連哭的時候,還不忘扭動一下腰身,時不時還伸手去拉一下她那一雙誘人的肉襪褲。

這可是雲南的冬天,這薄薄的肉襪褲,除了能夠吸引男人的眼球外,還能做什麽?

我不想和她爭辯什麽,也不想聽她,那些可憐兮兮的說詞。他在我眼裏就是一個被千人騎,萬人摸的女人。我才不會著她的道。

“帶我去看看薑兆雷的父母吧!既然來了,看不到他本人,就看看他的父母吧!”我說。

任細春揚起臉,微微撇了撇嘴,用手向後一指:“他們在屋子裏。”

“他們知道薑出的事嗎?”我問。

“哼!你認為瞞得住嗎?警察都找上門了。”姚細春放緩了語調,朝前走了一步,小聲對我說:“不過

,他父母還不知道我和老廖的事,隻是知道薑兆雷在外麵捅了人。所以,我希望你能替我把這一段隱瞞。”

她乞求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臉上,那一副可憐楚楚的樣子,有一種不忍抗拒的力量。

“好吧!這事我可以不說。不過,我希望你以後能夠好好對待你的女兒,畢竟孩子是沒錯的。”我望著她說道。

“你放心,圓圓是我的生命。她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如果不是為了她,我也不會走到這一步。如果薑兆雷,他當初有一點點責任心,我也不會……”她還想繼續往下說。

我朝她搖了搖手,“好了,我還是先去看一下伯父伯母吧!”

任細春目光中泛起一絲淡淡的怨恨,頭一扭,沒有再看我。可能她感覺到我看不起她了。

我沒有理會她,朝屋子裏走去。

進了屋子,先是一位六十出頭的大媽迎了上來。她就是薑的母親。我向她說明了我的來意,還好,她能聽得懂普通話。

不過她說的話,我就聽得有點吃力了。不一會兒,一位六十多歲的大爺出來了,是薑兆雷的父親。

謝天謝地,他會說普通話,盡管不是很標準,但聽起來一點也不吃力。

我編了一個謊言,說是過來還錢的。這一對老人聽了很感動。薑的父親說,這麽多年來,隻有別人向他家討債,從來還沒有人向他還過債的。

薑的父親還說,多虧有他有個好媳婦,經常會往家裏寄點錢,這個家才得以維持下去。

當我聽到這裏時,我的心情無比沉重。這世間的事,為何如此的複雜,想要讓一個人產生恨意都如此的難。

也許姚所有事情都是錯的,但她對薑家老人好,對她的女兒好,千錯萬錯,這就憑這兩點,我對她應該是心持敬意的。但一想到那騷女人和廖組長搞的那些事,我就惡心。

我把錢交給了薑的父親,叮囑他,要好好照顧圓圓。薑的事總有一天會有結果的。

薑的父母是典型的農村人,善良純樸,他們死活要留我在那裏過夜。薑大爺還叫薑母去殺了一隻老母雞,熱情的招待了我。

後來,任細春進來了,薑母招呼她燒火做飯。任細春當真係起了圍裙,做起飯菜來。

我清楚地記得,那一天中午共做了八道菜,有五道是醃味,一道湯,兩道青菜。

姚的廚藝很不錯,菜的味道燒得很到味。我每夾一下筷子,我的心頭都要痛一下。

在飯桌上,我偶爾朝任細春望一眼。

她白晰的皮膚下欠著一雙盈盈似水的眸子,似有無限的苦楚蓄在其中,等待著一個可以讓他依靠的男人,傾述、發泄。

那一張原本俊俏的臉蛋,被紛繁的世事消磨得有些憔悴。飽經風霜的眼眸,將一個女人應有的青春之美銷噬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勢利和無情以及那一股子濃烈的**味兒。

“程宇!我敬你一杯,我代薑兆雷感謝你。”任細春端起酒杯向我敬了一杯酒。

顯然,她已經知道了我的來意,那一對善良的老人估計已經把我還錢的事和她說了。

我喝下了那一杯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