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縮小的世界

“這麽大的事你還想瞞著.真服了你.”杜遠程翻了翻眼睛.“那怎麽辦才是啊.如今折返回去弄碎石頭已經不現實了.”

“不知道.”墨青夜氣鼓鼓的.狠狠的捶了一下自己的腿道“我現在跟個廢人沒什麽分別.”

“哎.傻了你.疼不疼啊.”杜遠程連忙握住他的手.“別急.總會有辦法的.等我們先從鬼界出去的.我幫你把那咒文石頭摘了.”

“摘.你當摘果子呢.”墨青夜聞言不知為何又笑了.轉而幽幽歎息.“我真不知說你什麽才是.你這人傻不傻尖不尖的.”

“嘿嘿.我要是太聰明了.還能顯出你的智慧了麽.鮮花還需綠葉襯.”

“滾一邊去.”墨青夜翻了他一眼.冷颼颼的問“那若是本君一直如是呢.嗯.”

“如是就如是了.”杜遠程一副沒所謂的樣子.確實.他壓根就不在意墨青夜到底是法力高深還是手無縛雞之力.是人還是條小小蛇.隻要是他就行.

“你不在乎.”墨青夜睨著他.碧綠的眸子有點冷.

“不是不在乎.是.你什麽樣我都.都.喜歡.”

墨青夜抿著嘴角低頭笑.難得一見啊.不過笑容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還是一如既往的憤憤不平.“早晚有一日.我要付淩霄雙倍償還給我.我要他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

“嗯嗯嗯.大家都是這麽想的.”杜遠程一邊掃視著房間.一會兒開開抽屜.一會兒踢踢櫃子.“不著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當下卻並未發現房間內有何不妥.肚子咕咕的開叫了.轉眼對青夜道“青夜.我們去……你看什麽呢.”

“你瞧.”墨青夜盯著後窗目不轉睛.杜遠程也望過去.同樣愣在那.從後窗正好可以望見那條石路通向的地方.這倒沒什麽.入眼的景色也沒有令杜遠程如何震驚.小橋流水.青磚黛瓦.跟前院的色調與景致有所不同.這不奇怪.一個宅院總不能都是同一個色彩與風格的.但令他怔怵的是.大半夜的竟然有人在石亭裏下棋.

這是怎麽個境界……借著朦朧的月色可以依稀看到對弈的二人一個穿著一身紅袍.另一個穿著一身綠袍.其中穿紅袍的人還是光頭.禿禿的頭頂泛著淺淺的光亮.有點招笑.

不過.旋即杜遠程就更加詫異萬分了.不知是他的錯覺還是怎麽的.總感覺眼前的一切要比現實中的東西小很多.無論樹木還是石橋.包括那八角亭和在亭中下棋的人.看起來都要比正常的事物小上一圈.不對.不止小一圈.杜遠程所在的房間距後方的庭院還有一段路程.可這不足百米的距離不可能產生這麽大的視覺差.當即他脫口問道“青夜.你發現他們很小了麽.”

“發現了.”墨青夜靜靜的道.顯然也在思考.

“怎麽回事.”杜遠程的心裏一陣發毛.太詭異了.“那倆人活的死的.”

墨青夜沒言語.微微眯了下修長的眼睛.“走.去看看.”

“等等.”杜遠程拽住他.“再瞧瞧.”

難道是假景.就如同假山一個道理.是這家主人用來裝點宅院的.那做工也太過精妙了.堪稱鬼斧神工.先不說樹木流水什麽的.單是這下棋的兩個人簡直如活的一般.但很快.杜遠程就否定了他方才的設想.因為他猛然看到其中穿著綠袍的人動了下手指.落了枚棋子.

千真萬確是活人.

與此同時.墨青夜的眸子也徒然瞪大.顯然也十分吃驚.

他們呆呆的站在後窗旁.良久.墨青夜才緩緩的道“這宅院.太鬼魅了.”

“是啊.”杜遠程亦語速遲緩.還未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就不知主人是誰.”

“我們找白威他們去.快.”

小杜忽然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拉上墨青夜就出了房門.正好迎上前來送茶點的杏兒.“二位公子哪裏去.”

“隨便走走.”杜遠程一笑.眼底卻沒有絲毫笑意.除了深藏不露的玄機與懷疑.

“用過茶點再轉不遲.這是杏兒特意為幾位公子做的.”杏兒如最初見麵時那樣完全忽略了他們的種種神色.將一盤桃花糕遞於杜遠程手中.頓了下又將另一盤遞給了墨青夜道“天色已晚.杏兒不便進去打擾.勞煩二位公子將這盤糕點帶給你們的同伴吧.”

墨青夜低垂眼簾看著手中的糕點.什麽也沒說.

杜遠程轉了下眸子.隻是道“好說好說.杏兒姑娘費心了.也早些歇息吧.”

杏兒微微一笑.便輕盈的退下了.進了西側的廂房.

傻瓜才會吃.杜遠程吸了口氣.同墨青夜來到白威他們門前.敲了敲.“白兄.是我.”

門被警惕的拉開一道縫隙.白威一把將杜遠程扯了進去.墨青夜隨後鎖好門.目光首先落向了後牆.竟然沒有窗.“你們這屋子怎麽沒有窗子.”

“啊.沒有啊.”白威有點不解.

墨青夜暫且按下了心中言.問道“發現什麽不對了麽.”

“沒有.”白威搖了搖頭.“我和千屠都翻遍了.裏裏外外的.”

“這就是那姑娘說好送來的茶點.”雪千屠湊過來低頭瞧了瞧.“聞起來不錯.”

“不錯你就吃.”墨青夜沒好氣的道.

“青夜你真當咱傻麽.看看行.吃可不會.”雪千屠接過.放到一邊的桌上.“你們有何發現.”

“你來.”杜遠程招呼他道.“你倆都來.”

白威和雪千屠一頭霧水的跟著杜遠程出了房門.墨青夜倚在門框上瞧著.環視著四周的境況.三人來到那條被濃蔭覆蓋的石路邊.杜遠程小小聲道“從這裏過去.將會看到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地方.”

“你少賣官司.”雪千屠撇嘴道.“到底什麽.說.”

“難以描繪.”杜遠程確實沒找到合適的詞匯.單單是講給他們聽.怕他們都不會相信.想了想道“你們到我屋子裏去.咱們不可貿然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