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就你這小娘們

芙蓉君無奈到黑線:“速速找找是要緊,真是拿你們一點辦法沒有,這種時候還有心思說笑!”說罷,他前後左右的尋視:“走出沒多遠的,應該還在這條路上!”

但三雙眼睛仔仔細細瞧了個遍,也沒發現小墨君可憐的小身影,杜遠程如夢驚醒般的道“完了……青夜不會是被結界吸走了吧!”

“唉!我當初就跟你說,別帶他來,你非不聽!”白威有些抱怨的道:“這下好了,人又沒了!”

小杜懊惱的使勁抓了把頭發,狠狠的一跺腳,對著湮沒在黑暗中的重重宮闕吼道“無冥你這孫子,弄這些狗屁結界幹你大爺,趕緊把青夜給老子還回來!”語落,抄起半米長的彎刀狠命的朝虛空劈去。

幾十丈外的暗影裏,一個人冷冷一笑道“觴大人,那幾個蠢貨好像丟了什麽寶貝!”

“看樣子是!”流觴諷刺道:“估計是兜裏的十兩銀子不見了!”

藍靈兩道岱眉驀然緊蹙,竟然敢對鬼君出言不敬,若是此時他們再不出手,被遙遙感知的無冥聽到,恐怕又要嚴厲的責罰他們三位護法了,做屬臣的也不容易,一方麵要顧及到形式的安危,一方麵還要顧及著君王的顏麵。

“我們上!”藍靈決然的下了道指令,身形一閃,轉眼間已移出百米開外。

她就如同一道藍色的光,倏忽間便站在了杜遠程等人的身後。

杜等三人一怔,飛速轉過身去,而同一時刻,又是兩道黑影閃掠至近前。

六道影子對峙在深墨色的虛空中,濃重的殺氣四散蔓延開去,有幾秒種,誰也沒有說話,空氣死一般的沉寂,敵對的雙方都在暗自揣摩著對手,感知著彼此的實力,隨後,但聽杜遠程對著鬼界的三位護法道“你們仨是從哪冒出來的!”

“狂妄!”藍靈盯著這名年輕而英俊的男人道:“是你自己跟我走,還是被打得半死後再走!”

“嗬!”杜遠程就笑了:“就是你這個小娘們把青夜藏起來了麽!”

被一個男人戲謔稱小娘們,藍靈身體的血液都要逆轉倒流了,當即拔劍喝道“大膽,口出不遜罪該萬死!”當即殺了過去,夜砂與流觴見她已經殺向了杜遠程,相視詭秘一笑,便各自對戰其餘的兩個,從夜砂的角度講,他是十萬個不想與杜遠程交手,因為他清楚一件事,那便是餘下的最後一枚銀色碎片就在此人身上,即使這小子自身法力卑微,可箜峒乃上古神器,保不準他就會突然爆發什麽奇特的力量,令自己陷於困境,再者,就算擒獲了姓杜的,功勞也不是他的,而全歸藍靈,他又何必專挑硬骨頭來嚼呢?而流觴則是另一番算計,杜遠程是鬼帝特意要留活口的,要說殺死容易,留半條命又製服卻很難,所以他也不希望對峙杜遠程,萬一一個刀下不留神,弄死了這小子,那可是吃不了兜著走,於此,方才二人才會相視一笑,意味深長。

且說這邊,藍靈突如其來的一劍刺過,杜遠程悴不及防,當即就被擦破了肩頭的衣裳,血色也瞬間滲透而出,染紅了左側的肩頭,他捂住傷口咬牙道“好疼!”遂怒目而視著眼前這位孤冷清芳的女子,冷笑道“你是無冥派來的吧!”

“知道疼的話,就速與本法束手就擒!”藍靈盯著他決斷道。

“絕不可能!”杜遠程握緊手中的刀鋒,一字一頓的道“那便來吧!”

從藍靈的出擊速度與力道上,他深知自己不是對手,身側芙蓉與白威已與另外兩襲黑衣人殺將一處,此時此刻,他唯有迎敵而上,硬拚死磕,他不能成為大家的累贅,就是拚了性命也不能令他們分心。

杜遠程卻不知,他所麵臨的敵手是鬼界除無冥之外法力最強之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護法,方才一劍不過是藍靈用來恐嚇他的,若是能不傷到他就可將其擒獲是最好不過的,旋即,但見這名俊颯桀驁的少年揮起手中彎刀直劈她的麵門而來,令藍靈詫異的不是他的刀法,而是那柄刀本身。

從刀鋒紫色的光芒間隱含著道不盡的戾氣,那濃濃的鬼魅之氣,令她一時間有種他是鬼界之人的錯覺,但這平平一擊對於大護法來說真的如風似霧般輕飄飄的便躲開了,而於杜遠程的視線中,他已經覺得自己足夠迅疾了,可刀鋒落下處,卻空空如也,好似那個一襲藍衣的女子從未站在他麵前。

下一秒,情況忽然急轉直下,在小杜一刀劈空尚未回過身去時,從天而降一張巨大的藍光織網,如雪花般撲簌而落,隨後,那道道交錯縱橫的藍光迅速纏上他的身體,如若強韌的藤蔓將他生生束縛在原地。

為什麽自己連她的頭發都碰不到,而她的速度卻是他凝聚心神都避之不及的,不應該啊!杜遠程在心底打鼓,就算自己再弱,也不至於弱到這種要爆的程度,幾乎連敵人的相貌還沒看清楚呢?就被抓了,不對,一定是哪裏有問題,很快,他就意識到症結,結界,定是結界遲緩了他的速度而增強了對手的潛力,不過話說回來,方才那一頓亂砍還真有些效果,以至於他都忘記了自己仍身處結界之中。

“杜兄!”與流觴激戰的芙蓉見杜遠程被光咒纏住,厲喝一聲抵擋開斜刺過的劍光,掠向這邊,一劍落向藍光閃耀處,同一時間,隻見藍靈嘴唇微微翕動,下一刹那,芙蓉的劍鋒就被憑空彈開,連他自己也被念力驅動的力量震開幾步遠,就在這電光火石的瞬間,流觴趁機揮劍而至,凜冽寒光一閃而過,伴隨著裂帛的聲響,芙蓉從肩胛骨到後腰被劃開一道深深的血口,鮮血霎時染透墨色衣袍,染成濃烈到極致的色彩。

“芙蓉,別管我!”杜遠程聲嘶力竭的喊道,眼見著同伴為自己負傷,他心裏焦急憤怒,又深深的自責,將手中妖刀亂舞一氣,吼叫“什麽破刀,不是通靈麽,你的靈性呢?連這等伎倆都應付不來,跟一把菜刀有啥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