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囚禁,殺了這女人

太後鳳眸怒極張大,臉上掠過一絲慌亂,盯著夏侯雲歌似要在她身上剜下肉來,怒罵一聲,“你個小踐人!休要在這裏危言聳聽!”

軒轅長傾亦是一驚,竟有些不敢置信地望著夏侯雲歌。

“是不是危言聳聽,太後娘娘心知肚明。”夏侯雲歌絕美的眉目染上薄怒,“攝政王,你問太後到底想要什麽,我來回答你如何?”

軒轅長傾挑眉,“說來聽聽,

“太後乃羌月國君氏公主,忠義公便是羌月國皇嗣,既是如此,莫不是……”夏侯雲歌拖著長音,揚高聲調,鬥膽猜測,“君家想要複國?”

言畢,夏侯雲歌清楚看到太後臉色瞬間慘白,亦看到魏安悄悄擦了一把汗。

軒轅長傾卻沒預料中的那麽驚訝,一對寒眸微眯,睨著夏侯雲歌,“你……”他忽然笑了起來,似是怒極了最後啼笑皆非,“總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似褒似貶的一句話,輕飄飄緩和了凝固的氣氛。

太後總算喘上來一口氣,哆嗦指著夏侯雲歌,“魏安,你給哀家現在就殺了這個踐人!”

“太後娘娘息怒,保重鳳體。”魏安趕緊跪地,似乎隻會說這一句話了。

“哀家之令,你敢不從!”太後怒吼一聲,尖銳刺耳。

魏安俯身,苦口進言,“太後娘娘,難得攝政王來與您見一次麵,何必鬧的如此不歡快,好看的:。”

“傾兒!”太後強聲呼喚一聲,“你想要對南耀子民懷柔,我君家的女兒亦可做到!沒必要非娶夏侯家的餘孽!錦畫那丫頭雖然年紀小一點,脾氣也率直一些,青青卻是極好,傾兒你也對青青很滿意。青青雖是庶出,卻是從小跟在哀家身邊,一手*,容貌氣度自不必說。青青定能勝任王妃之位!”

原來,太後真正想扶上位的,不是錦畫……

而是青青。

軒轅長傾就是不想娶君家女兒為妃,才會將夏侯雲歌推上風尖浪頭做了擋箭牌。

夏侯雲歌涼涼開口,“所以,太後幾次下毒,就是為了君家女子取而代之。榮升攝政王妃之位!一計不成,便安排小玉這場鬧劇。見我未被毒死,便讓小玉鬧到公堂,想借朝廷之手,鏟除了柳依依讓攝政王記恨我,以為是我巧心安排陷害柳依依。太後娘娘好一招一箭雙雕,同時鏟除兩個眼中釘。”

“是又如何!哀家告訴你也無妨。你個亡國賤女,曾陷害我的兒子,哀家豈能容你繼續留在這個世上!”太後氣得臉色青白,額上青筋依稀可見。“你這嫁過人的敗柳殘花,如何和尊貴的君家女兒比!”

夏侯雲歌仰起頭,“你以為尊貴無比的君家女,與我這亡國賤女,有何差別!”

“魏安!給哀家殺了她!殺了她!現在就殺了她!”太後氣得不住敲身邊矮桌,似要將那桌子敲碎才解恨。

魏安終還是從地上起身,半低著頭看不清楚他臉上神色,一步步向夏侯雲歌逼近。

夏侯雲歌高仰起頭,抓緊袖口中早就暗藏的一根細長鋒利金釵。近身格鬥,魏安未必就能占據上風。

現在……

也正是測驗魏安到底是否可信的時候了。

魏安一步步靠近,夏侯雲歌心中亦已盤算好策略,虛晃魏安一招,直逼太後……

沒想到,軒轅長傾忽然伸臂攔住魏安,擋在夏侯雲歌身前。

這場戰爭,軒轅長傾終究不願再繼續演化下去。那畢竟還是他的母親,心底深處還是不願意旁人對太後如此不敬。

“太後,天已見亮,您早些休息吧。”軒轅長傾道。

太後麵色變得極快,隻一瞬又恢複如初,“傾兒,母後都是為了你好,前朝餘孽萬萬留不得,其他書友正在看:。君家絕對有實力,扶持你奪取帝位!”

軒轅長傾怒道,“誰說我要當皇帝!”

太後一愕,“籌謀多年,不就為了帝位!”

“我是為了不讓軒轅家的江山,落入旁姓之手!”軒轅長傾低吼一聲。

太後猛抽一口冷氣,眼底溫慈盡散,一片沁涼。

“太後,你該得的,已經得到。不該得的,不要垂涎。”軒轅長傾的口氣又兀然平靜下來,涼薄清寒,毫無感情。

“哀家在你眼裏,終是十惡不赦的罪人,哀家為你做了那麽多,你都看不到?”太後自嘲悶笑兩聲,似有悲色,。

“那隻是你認為的好,你認為的付出!我想要什麽,你從來不知。”軒轅長傾拽著夏侯雲歌轉身。

太後陡然大喊起來,聲音尖利刺耳,“你不要忘了,哀家想要兒子,自有人願意來當。你不過是有著哀家的血脈,不要以為哀家就不敢動你!”

軒轅長傾的身影猛然一滯,心中還是猛然劇痛,他苦笑一聲,“太後,你何曾當我是過你的兒子。”

太後猛然抓緊一側的白貓,痛得白貓“喵喵”連叫。

“君家早已走投無路。切莫再做垂死掙紮,隻會死的更快!”軒轅長傾聲音蕭殺駭人。“三十萬北疆大軍,我已重新亂劃入各路大軍,君家舊部早已分散,難再重聚。”

朝堂上借著攻南耀那君氏爪牙更是被軒轅長傾組建的勢力處處鉗製,隻待再有動向,找個借口一網盡。

十年謀劃,十年收網,曆經兩代朝堂,這君氏再不複往昔。

不然,君無忌也不會黔驢技窮的想要讓錦畫替夏侯雲歌當上攝政王妃。太後也不會在皇後君錦雲失勢之後,急於對夏侯雲歌下手。婚堂上,他怒斬太醫,便是要殺雞儆猴,對君氏震懾!當真以為他隻是一個任由君家操控的傀儡,不敢手染血腥對君家一再縱容!

君氏,大勢已去,如今不過是頂著國公稱號的空殼子而已。太後垂死掙紮,又能橫行幾時。

“放肆!”太後怒吼出聲,“孽子!”

“太後以後在甘泉宮頤養天年吧!”

太後猛然跌坐在榻上,顫抖的身子卻是再也起不來,“你以為憑你現在的勢力就能囚禁哀家?你太小看哀家在朝堂帷幄幾十年的勢力了!”

“那便試試看。”

軒轅長傾一手拽起柳依依,回頭看向太後,目光蕭殺如張滿的弓弩,“這兩個女人,太後日後少動為妙。”

丟下這句話,軒轅長傾一手拽著渾身哆嗦的柳依依,一手拽著有些不願如此就了事的夏侯雲歌,大步離開甘泉宮。

夏侯雲歌心頭猛然一疼,看向那柔弱似水的柳依依,隻覺眼中澀痛。卻又不知自己在酸疼什麽,她想掙開軒轅長傾的手,他卻死死攥緊。

隻剩下太後痛心又憎恨地望著三人離去的背影。

“傾兒如今終於長成我想要的模樣了,為何我一點都不開心?”太後一把抓緊魏安的手,緊緊的,抓破了魏安的手掌,鮮血直流。

魏安俯低身子,“太後,何必非要和攝政王當麵撕破臉皮。”

“是他帶著那兩個踐人,怒氣衝衝闖入哀家寢宮,!”太後心痛得終於眸中含淚。“真是翅膀硬了,動了要囚禁哀家之念!哀家風風雨雨幾十年,後宮求生遠比朝堂更加艱險詭譎,他以為他輕易就能扳倒哀家,扳倒君家?哈哈哈……”

太後揚聲大笑起來,手上愈加狠力抓著魏安的手,血越流越多……

臨近四更天,陰雨蒙蒙,天依舊昏黑無光,其他書友正在看:。

軒轅長傾帶著夏侯雲歌去了瓊華殿。

柳依依早已識趣地,掙開軒轅長傾,回了自己的房間。軒轅長傾望著柳依依有些踉蹌的腳步,她那纖弱無依的背影,讓人心憐。即便軒轅長傾掩飾的極好,眼角眉梢依舊不經意泄露擔憂之情。

夏侯雲歌想一把將他推開,他已再不看柳依依一眼,拽著夏侯雲歌進了房間。

還是那個房間,華麗的宮殿透著清寒的輝煌。

“你知道的不少啊,夏侯雲歌。”軒轅長傾一把甩開夏侯雲歌的手。

“什麽?”夏侯雲歌揉著酸麻的手腕。

“裝什麽糊塗!”軒轅長傾逼夏侯雲歌靠在桌角,雙手撐在桌上,將她困在他的強勢之下。“太後曾是羌月國公主的事,你怎麽知道?”

“你別忘了,我曾是南耀公主,各國之間的事,自是知道一些!”這個說辭,夏侯雲歌早就想好。她絕不會透漏是魏荊暗中相告,太後曾是亡滅的羌月國公主。

“你到底知道多少秘密?太後的事,隻有父皇和我知曉。旁人,根本不可能知道。”軒轅長傾勾起夏侯雲歌尖翹的下巴。

夏侯雲歌垂下眼睫,沒想到魏荊年紀輕輕,連幾十年前的秘事都知道。巫族人,到底是世上怎樣的一個存在?這樣的人物,讓人莫名恐懼。

“羌月國是北越國所滅,皇室近千人,無一活口。就像你們南耀國夏侯氏,如今……就隻有你和夏侯七夕兩個皇室存活於世。”

軒轅長傾頓了頓,接著說下去。

“父皇卻對母後一見傾心,私自將母後與宮女替換。卻又在母後的苦苦哀求下,留下了母後兄長的命。”

“攝政王想告訴我,養虎為患的道理嗎?”

軒轅長傾揚起俊臉,映在跳躍的燭火下,忽明忽暗。

手腕上的雌雄鴛鴦鐲,明明相互吸引,卻在倆人的抗衡下,生生分離。

軒轅長傾捏住夏侯雲歌的下巴,似乎很喜歡在她白希的臉上留下他泛袖的指印。夏侯雲歌也似早習慣了他這個舉措,不再那麽抵觸掙紮,隻是依舊倔強的盯著他。

“我很想知道,你這女人,到底揣著什麽心思?又知道多少事!”軒轅長傾冷哼一聲。“我該如何說你?說你一身浩然正氣不畏強權,還是說你魯莽無知有勇無謀?”

夏侯雲歌冷笑一聲,“攝政王沒聽過,險中求生存?”

“婦人之見!”他低喝一聲。

“還不是你們逼的!”夏侯雲歌逼近軒轅長傾一分,“想我死?不能讓你們與我陪葬,也要攪渾這潭水!讓你們不得安寧。”

軒轅長傾被夏侯雲歌眼中的恨意,刺得渾身不適。繼而,他揚聲大笑起來,似很開懷,又似帶著些許悲傷。

“我是該謝謝你,還是該痛責你?”軒轅長傾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