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恥辱,欠她的更多

他軒轅長傾一向滴酒不沾的,今天是怎麽了?太高興?還是……

“王妃呢?”軒轅長傾的聲音,帶著濃濃醉意,腳步也有些搖晃,一層層揚開紗幔,一路進來。

小桃趕緊攔在床前,“王妃睡了。”

“睡了?”軒轅長傾睜了睜因醉酒而通紅的眸子。

“對!王……王妃晚膳的時候,說頭疼,吃過飯就睡了。”小桃慌張說著謊話。

“方才本王還聽見,房裏有人說話。”軒轅長傾搖晃兩步向前,就要撩起床幔。

小桃趕緊阻攔,急聲道,“王爺!王妃風寒未愈,恐沾染病氣給您。”

“廢話這麽多!”軒轅長傾極其不耐煩地,一把將小桃推開。

小桃摔在地上,痛得小臉皺緊。

這時,夏侯雲歌一把掀開床幔,露出她香肩半裸,衣衫不整的樣子。雪白的肌膚在昏黃的燭火下,透著淡淡的瑩潤光澤,就像一件上好的玉瓷器,給人致命的**。

軒轅長傾看的一時有些癡了,渾身血液都在膨脹。那是一個正常男人都會有的反應!何況這個女人,本就是他的妻子。

“王爺這麽晚了,來我這裏作什麽?”

軒轅長傾搖晃兩步走到床前,喝了一口酒,隨手便將酒壺丟在地上。

嘩啦一聲,酒壺碎了一地,酒的醇香散漫整個房間。

“睡覺。”他回的理所應當,一腳甩掉鞋襪,沉重的身體直接倒在**,橫壓在夏侯雲歌腿上。

“你壓痛我了!”夏侯雲歌用力抽腿,卻挪不開他沉重的身體。

軒轅長傾終於動了動身體,夏侯雲歌得以抽身。

生怕他看到藏在被子底下的夜行衣,就要跳下床,趁軒轅長傾意識不清,將夜行衣丟給小桃。

軒轅長傾卻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你放開我!”夏侯雲歌用力推搡他厚重的身體,他卻壓得更緊。

夏侯雲歌被他壓得呼吸困難,厚重的酒氣灑在她的臉上,不由紅了臉龐。

“你……幹什麽!”她竟聲音慌亂了。

“都說一醉解千愁,為何我的心情還是很亂?”他聲音暗啞地呢喃著,身體更加沉重地壓了下來。

夏侯雲歌被壓得窒息,“你有什麽好亂的!她懷孕了,你不該高興嗎?”

“高興?”軒轅長傾低哼一聲,苦澀地悶聲笑起來,“為何高興?隻覺欠她更多……”

夏侯雲歌一頭霧水,“這話從何說起?”

軒轅長傾不說話了,頭沉沉地壓在夏侯雲歌的頸窩,滾熱的喘息燙的肌膚火燒。

夏侯雲歌努力別開臉,想與他拉開距離。他這樣,攪的她心裏怦怦亂跳,很難受。

軒轅長傾終於翻身下來,從後麵摟住夏侯雲歌,滾熱的大手遊弋在她細嫩光滑的肌膚上。

“你……別碰我!”她惶急抗議。

他卻全然不理,繼續在她的肌膚上輾轉流連,似很喜歡她身體的觸感。

當他的手觸碰到夏侯雲歌腰腹部緊緊纏著的布帶,他疑惑問,“你纏這個做什麽?”

夏侯雲歌驚了一身冷汗,忙道,“最近有點胖了。”

“胖?”他半撐起身子,扭過夏侯雲歌的臉,大手揉捏在她瘦削的肩膀上。

“誰說你胖?都瘦成這麽一點點了。不許再纏這個,對身體不好。”

夏侯雲歌扭著臉,不說話。卻抑製不住,心頭似有暖流滑過……

過了許久,軒轅長傾都沒再說話。

夏侯雲歌被他緊緊摟著,呼吸都變得紊亂,渾身也不自在,好像被一團火炙烤著。

許是為了緩解現在的尷尬,她聲音很低地問他,“你怎麽了?”

身邊卻沒有傳來他的回答,隻有深沉的呼吸聲。

夏侯雲歌側眸看他,這才發現,他已經睡著了。長長濃密的睫毛緊緊閉合,眼角眉梢似有淡淡解不開的輕愁,眉心微皺,唇角卻帶著若有似無的淺笑。

夏侯雲歌緩緩抬手,輕輕撫平他微皺的眉心。

他的睡顏,這才變得恬靜安和,像個酣睡的孩子般香甜。

夜色深濃,燃燒的燭火劈裏啪啦,亮起刺目的火花。

夏侯雲歌悄悄將壓在軒轅長傾身下被子中的夜行衣,丟給小桃,小桃趕緊卷好匆匆下去處理掉。

房間安寂下來,隻有**軒轅長傾還緊摟夏侯雲歌一直不願放手。像個依賴大人的孩子,她每動一下,就摟的更緊。

身邊人的呼吸綿長酣甜,夏侯雲歌也終於打個哈欠,困意來襲。

不自禁地向他溫暖的懷抱靠了靠,每次窩在他懷裏,都會睡的很好,似一個溫暖的避風港,遮住所有的風霜雨打,沒有孤單,沒有寒冷……那種充實的踏實感,隻有南楓曾經給過她。

許是她現在變得脆弱了吧,不然怎會覺得軒轅長傾這種人的懷抱都會如此溫暖,她一定是病了,有點精神不正常了。

閉上眼,嗅著身畔人身上淡淡的幽蘭香氣,沉入夢鄉……

陽光從窗而入,照在身上暖暖的,讓人有懶床貪睡的衝動。

軒轅長傾還抱著夏侯雲歌,似未饜足般不願放手。他又延誤了早朝,也不見焦急。他一直強硬擁著夏侯雲歌睡到晌午,這才戀戀不舍的起床。

實在是門外的東朔催得緊,朝中大臣都聚集在瓊華殿的書房,等待軒轅長傾去處理朝務。

軒轅長傾起身,不鹹不淡呢喃一句,便匆匆穿衣走了。

“也就能睡這一次好覺了。”

應是前方戰事有變,才會如此焦急吧。

小桃端著午膳進門,這才說起了,一些外麵宮人傳的話。

夏侯雲歌也得知,為何軒轅長傾這個滴酒不沾的人,昨夜喝得酩酊大醉。

昨天柳依依就醒來了,軒轅長傾卻是怒氣衝衝離開柳依依房中,至於屋內發生何事,無人得知。有人說,是柳依依說錯了話,氣得軒轅長傾失了理智。也有人說,是魏荊公子和柳依依舉止太過親密,攝政王吃了醋。更有人說,攝政王是怕王妃吃醋,見柳依依醒來,趕緊和柳依依撇清關係。

這些荒唐的謠言,也就那些閑來無事的宮人臆想的到。

柳依依在軒轅長傾心中的地位,旁人不得知曉,夏侯雲歌卻是看的真真的。說是軒轅長傾的心頭肉,也不為過。

具體軒轅長傾為何會從柳依依的房中負氣離去,後來還是魏荊告知的夏侯雲歌。

原來,柳依依醒來後,一聞到周遭的藥味,當即辨出是安胎藥。

柳依依一向聰慧,怎會不知,懷孕的事已被人皆知。柳依依瞬時淚如雨下,沙啞的聲音,幹裂似帶著血。

“為何不讓我去死。”

隻這一句話,軒轅長傾如鋒芒在背,刺得周身每一條神經都劇痛不已,轉身摔門離去。

夏侯雲歌自是不知為何柳依依有了求死的念頭,正要去探望柳依依,小桃火急火燎的闖了進來。

“娘娘,貞德郡主割腕了。”

“什麽!”夏侯雲歌嚇了一跳。

柳依依到底是怎麽了?為何執意求死?前幾天見她,還一副淡若清風的樣子,與錦畫去後花園時還有說有笑。為何在投湖之後,再度醒來,變化如此之大?

夏侯雲歌匆匆去了柳依依的院子,軒轅長傾已在柳依依房中。

柳依依正處於重度昏迷中,臉色較之前更加慘白的透明,好像寒風中隨時都會凋零的一片花瓣。柳依依是今日早晨,趁人不備用簪子劃破手腕,藏在被子下。待宮人發現被褥染紅時,柳依依已失血過多昏迷過去。

魏荊正為柳依依把脈,眉心緊皺,神色凝重。

看來,情況極為不妙。

屋裏沒有旁人,隻有他們幾個。

軒轅長傾臉色黑沉,一雙眸子泛著泣紅,似怒火燃燒,怒到極致。他鐵拳微微攥緊,聲音沉悶暗啞。

“魏荊,備一碗墮胎藥。”

“你要做什麽!”夏侯雲歌震驚難抑,低叫出聲。

軒轅長傾寒眸瞥來,“我想救她!”

“攝政王,果然狠辣。”夏侯雲歌悶哼一聲,語氣諷刺。

這個男人,為何非要滿手血腥,還是自己的親生骨肉。

軒轅長傾艱難開口,放佛是極大的痛苦,“這個意外,不能留!”

夏侯雲歌被他如此不負責任的語氣激怒,“攝政王推卸責任的說辭,未免有些荒唐了。”

“你。”軒轅長傾氣得咬牙,怒瞪夏侯雲歌。

“我怎樣?想像我那樣,一碗墮胎藥?一碗攙了紅花的藥?攝政王愚弄女子的手法,能否高明一些?你到底有沒有心?連自己的孩子都下得去手!你的心,難道比石頭還硬?”夏侯雲歌冰冷的臉上湧出濃濃的恨意。

她一直以為自己鐵石心腸,沒想到眼前的男人,比自己更加心腸冷硬。

自從失了那個孩子,自己腹中的寶寶一天天長大,她已愈發變得心思敏感,尤其觸碰不了這種打胎之事。

這就是女人的母性在做怪吧。

夏侯雲歌的每一句話都狠狠擊上軒轅長傾心頭,羞憤、不堪、惱怒!

“依依不想要這個孩子!這個孩子會逼死她!”軒轅長傾低吼出聲,額上青筋迸現,“我也決不能容忍,這個恥辱留在世上!”

恥辱?

他居然說柳依依腹中的孩子是恥辱,誰不知道,柳依依腹中是他的孩子,連底下知道風吹草動的下人都如此傳。

“攝政王,你對你心愛的女子都如此絕情?”夏侯雲歌詭異一笑,嗜血的眸光陰寒冰冷,射向怒火中燒的軒轅長傾。

“軒轅長傾,你連畜生都不如!”夏侯雲歌大罵出口。

這樣的話,早就想罵出口了,不僅僅因為柳依依,也因為自己對軒轅長傾的痛憤。

“你!說!什!麽!”軒轅長傾如遭雷擊,臉色瞬時鐵青,捏緊的鐵拳咯咯作響,“夏侯雲歌,你不想活了!”

夏侯雲歌早已被怒火與深埋的恨意吞噬了清晰的理智,“你想我下地獄,那就一起永不超生!”

怨毒的話語,針針帶血,刺入軒轅長傾心口最敏感的神經。

這個女人到底在說什麽?居然膽敢這樣與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