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受刑,忤逆的下場

宮嬤嬤偷偷瞥一眼錢嬤嬤,繼續煽風點火,“攝政王妃膽敢這般放肆,還不是攝政王背後縱容,攝政王是要跟太後對著幹到底了!”

“那個逆子!”太後恨得咬牙切齒。

錢嬤嬤見宮嬤嬤這般奉承為自己開脫,也趕緊附和一句,“攝政王妃說了,攝政王愛她如命,將來攝政王登上皇位,她就是母儀天下統領後宮的皇後!她還說,太後算什麽,隻是一個空架子。”

太後的臉色黑沉如墨,一把將手邊的茶碗丟了出去,碎了一地。“就憑她還想當皇後!”

錢嬤嬤和宮嬤嬤都嚇得驚魂,冒了一身冷汗。

“將來的皇後必定是我君家女兒!那個賤人。”太後一雙鳳眸迸出的恨意錐心刺骨。

她絕不允許有人如此挑戰她的威嚴!即便軒轅長傾從前也不好管束,至少從沒當麵與她撕破臉皮,不言不語不恭不敬至少也得按照她的意思行事,那時候的軒轅長傾還依附君家一路高升。

而如今的軒轅長傾,終於在朝堂上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者,便開始削弱君家,過河拆橋。利用夏侯雲歌那個賤人,也敢當眾與忤逆她,還要囚禁她!更是將君家的軍權奪下。就連軒轅長傾身邊的低賤醫女柳依依,也膽敢不聽從她的命令!

在他們那群人的眼裏,真當她這個太後隻是一個擺設一個空架子了!

然而,太後心裏清楚,她已經四十多歲了,太後這個位子雖然穩靠不會被任何人取代,也終有入土的一天。不能永遠擔負起君家世代榮寵,還有羌月國的複國野心。她必須有屬於君家的得力助手,接替她的責任,如此君家在朝中的地位才能穩靠,才能向那最高的位置一步步靠近。

軒轅長傾不聽話,很好,她君家還有男丁,隻要君清揚長大成人。

到那時,就要他們看看,她這個空架子,能不能掀起驚濤駭浪,叫他們每一個人,都為之顫上一顫!

宮嬤嬤心裏發虛,生怕太後知曉她在攝政王府說的那些話,就繼續奉承,“若是攝政王不寵她,那個賤人也沒有這麽大的膽量說出這種話,還不是攝政王給她寵得不知自己幾斤幾兩。”

錢嬤嬤眼珠一轉,趕緊趁機出謀劃策,“太後娘娘,想那個賤人失去恩寵還不簡單!在攝政王的心裏,這麽多年始終都是柳依依最重要。攝政王現在不過是被夏侯雲歌那個賤人的美色迷惑了,他們在年少時就結過仇,攝政王對她的恩寵一點都不穩固,隻要稍微輕輕一推,隻怕就塌了。”

太後銳利的眸子一緊,朱唇緩緩勾起一絲詭異的笑容,“隻要那個賤人失去了那個逆子的寵愛,就是一隻任人踐踏的螻蟻。”

“太後英明。”錢嬤嬤和宮嬤嬤趕緊磕頭高呼。

“傾兒這個逆子!非要哀家耍點手腕才肯低頭!哀家會讓他清楚知道,與哀家做對的下場!”太後一甩華麗的袍袖,直接出了大殿。

錢嬤嬤和宮嬤嬤帶著一身傷,還來不及處理,就趕緊一瘸一拐的跟著太後,去了甘泉宮後院的密室。

太後沒讓魏安跟著,也一直隱瞞著魏安紋絲未露。

魏安總不喜歡她做那種事。在她利用血蠍子之毒,陷害柳依依和夏侯雲歌時,魏安曾出言阻止,被她怒斥魏安吃裏爬外。魏安雖沒說什麽,隻是安靜跪在地上,她卻看到魏安眼中的沉默。她不喜歡魏安的那種眼神,沉默裏透著涼漠的疏離。

當太後經曆了一路荊棘的腥風血雨,最後終於以勝利者的姿態坐上太後的位子,成為天下第一的女人。站在高處暮然回首,終於發現,真正想要的從來沒有得到過,也愈發覺得年少情竇初開時的芳心悸動,如此彌足珍貴。

總算可以將魏安留在身邊,即便已不能成就一對眷侶,至少魏安的心,她求了一生,不想在最後成為終生憾事。

暗室位於假山後的地下,走過一條狹窄向下延伸的台階,到了空曠推滿刑具的密室。

牆壁上燃著鬆油火把,火光晦暗,空氣憋悶,潮濕的黴味腐臭撲鼻而來。

幾個婆子和長得健壯的宮女,趕緊迎上來行禮。

太後厭惡地拿起帕子捂住口鼻,端莊坐在宮女用袖子擦過的椅子上。

即刻,有人將密室一隅的一襲白衣女子押上來,強行按倒跪在地上。

太後修長的指甲,輕輕篤著桌麵,發出讓人心口一點一點下沉的“咚咚”聲。

“抬起頭來!”太後厲聲喝道。

一個婆子一把抓起那女子的臉,狠狠抬了起來。露出一張蒼白到極點的虛弱臉孔,正是失蹤多日的柳依依。

“把藥端上來。”太後一聲令下,趕緊有人端上來一碗剛剛熬好的滾熱藥汁。

柳依依從小學醫,隻憑借藥味就已辨別出,端上來的那碗藥到底是什麽藥。

“不……不要……”柳依依無力搖頭,聲音虛弱的漂浮不清。

她已經被關在密室兩天了,也餓了兩天兩夜滴水未沾,現在渾身虛脫,口舌幹涸裂出細細的口子。

“打掉你腹中的孽種!那個逆子應該會心疼吧。哼哼哼……”太後陰冷地笑著。

當柳依依被人秘密抓到太後的甘泉宮,太後一眼便看出柳依依的肚子異常,柳依依又有惡心害喜的反應。太後當即生疑,讓懂醫術的婆子給柳依依把脈。

居然是喜脈!

太後便當即斷定,柳依依腹中胎兒是和軒轅長傾私通的孽種。

太後決不能讓人擋了青青的路,雖然軒轅長傾一直掩藏青青懷孕的事,未讓外人知曉,她還是通過王府內的眼線得知,君青青已有孕在身,在子衿閣閉門養胎。

“不!不是……”柳依依弱弱開口掙紮,無力的身體卻拗不過那幾個強壯的婆子。

“灌下去!”太後喝道。

婆子趕緊敲開柳依依的嘴,一碗滾燙的藥汁便強硬的灌了下去。

柳依依被燙得唇齒火痛到麻木,火燒一般流淌到胃裏,她不住咳嗽起來,迫使自己嘔吐,灌下去的墮胎藥便又全數吐了出來。

“再灌!”

宮女便又端來一碗滾熱的湯藥,再一次強硬地灌了下去。

柳依依被燙的唇齒毫無知覺,含糊著聲音哭了出來,已經辨不清她嘴裏說的是什麽。柳依依絕望地落下眼淚,虛弱的伏倒在地。

一身雪白的長裙,沾染了漆黑的藥汁和地上的泥土,狼狽虛弱的樣子就如一朵在風雨中即將凋零的枝頭梨花。

“不是……不是……”柳依依哭著不住搖頭,伸手就摳向自己的嘴,一陣幹嘔,終於又將喝下去的藥汁吐了出來。

“再給哀家灌!”太後厲聲怒喝,“賤人!哀家這裏有都是藥!看你能不能吐幹淨!”

柳依依伏在地上,淚如泉湧,一手扶住有些不適的肚子,想要求饒,可嘴已被燙得破爛,一開口就是滿口腥甜,火痛難耐。

宮嬤嬤附在太後耳邊,畢恭畢敬小聲建議,“太後娘娘,看她的月份已有三個月,胎都作穩了,隻怕墮胎藥起不了什麽效用。”

太後鳳眸一寒,對候命的幾個婆子,一個眼神過去。

那幾個婆子當即會意,拿了結實布帶,倆人從地上毫不留情地拽起柳依依。布帶纏在柳依依的腹部,兩邊兩個婆子拽住布帶,用力拉拽,要生生將柳依依肚子裏的胎兒用纏著的布帶大力擠壓出來。

柳依依痛得尖叫,臉色一片慘白,額上滲出豆大的汗珠,打濕墨黑的長發粘在臉上。

“太後娘娘……饒了……饒了我的孩子吧……”

“饒了你的孩子?”太後就像聽到了好聽的笑話,暢快地大笑起來,陡然間她的聲音猛然尖利,“你和你孩子的性命,哀家一個都不會放過!”

太後站起身踱步到柳依依麵前,纖長尖利的手指一把扣住柳依依的臉,猛然抬起。

柳依依隻覺得臉頰刺痛,有溫熱的**湧了出來。

太後嗜血的目光,貪婪地望著柳依依白皙青春臉蛋上的殷紅血跡。唇角揚起癡狂若癲的笑容,輕輕舔了下指甲上的血跡,那腥甜鮮紅的味道,讓她渾身亢奮,本能想要看到那種一大灘一大灘的血,簡直是世上最美的色彩。

“這就是你不順從哀家的下場!如果你當時答應哀家對付夏侯雲歌,就不用受今日的苦!”

柳依依的眼淚沿著眼角大顆大顆滾落,張了張火痛無比的嘴,隻能發出嗚嗚的"shen yin"聲。

“傾兒那個逆子不是在乎你嗎?我就一點一點折磨你到死,看他還敢不敢再忤逆哀家!”太後一把甩開柳依依的臉,厲聲命令旁邊的兩個婆子,“給哀家下手狠一點,不許留情。”

兩個婆子趕緊使出全身的力氣,死命拉扯布帶。

柳依依痛得慘聲大叫,感覺渾身都在疼,分不清楚哪裏更疼,折磨她的每一條神經,致使大腦一點點昏沉,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

一盆冰冷的水潑來,柳依依猛然一個激靈驚醒。

渾身濕透,刺骨的寒冷,混著身體尖銳撕扯的疼痛,折磨得她恍如降臨地獄。

太後看著柳依依受盡折磨的嘴臉,倍感暢快,忽然又改變了主意。

“給哀家留她一口氣,別讓她的孩子掉的那麽痛快!哀家還想看看,傾兒那個逆子到底是在乎她,還是更在乎夏侯雲歌那個賤人!如果……”

太後對兩個婆子揮揮手,那兩個婆子當即退下,不再用刑。

“他肯用夏侯雲歌那個賤人來換你們母子的話……”太後揚起嘴角,笑得陰涼可怖。

柳依依身下有大片大片的鮮血湧出,染紅了他雪白的長裙。那種從身體生生剝離的疼痛,簡直是最痛苦的煎熬。

真的就如夏侯雲歌所說,當這個孩子從身體離去的那一刻才真的發現,其實她一點都不想,即便曾經猶豫,也痛恨厭惡。

在這一刻終於明白,女人本能的母性,根本無法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子從身體裏流走。

沒錯,這是她的孩子,她身上的肉,疼的是她,不是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