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毒酒,被抓入天牢

太後望著阻止陽光的殿門緊緊關上,殿內一片昏暗下來。

她高聲笑了起來,“哀家血雨腥風掙紮一生,沒想到最後被自己的兒子囚禁了!”

雪白的貓兒在她身側,也被她的笑聲嚇得矮著身子從榻上跳了下去。

“太後娘娘,攝政王可能也如上次一樣,隻是說說罷了。”魏安小聲勸慰,眼底一片平靜,沒有什麽情緒波動。

“哀家知道,這一次他動了真格。”太後的目光猛地冷凝下來,手指抓著掌心一陣顫抖。“他還埋怨哀家!是哀家辛辛苦苦懷胎十月將他生下來!現在有權有勢了!就有資格囚禁哀家了!”

“太後娘娘,事有蹊蹺,攝政王也是誤會您了。”魏安依舊做著和事老,試圖讓太後的情緒安定下來。

“會是誰在哀家做的湯羹裏動了手腳?陷害哀家?”太後鳳眸一凜,橫掃向殿內跪著的一眾宮女太監,嚇得宮女太監們匍匐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

“太後,此事隻要查下去,必定會出個結果,您稍安勿躁,亂了陣腳,莫讓背後使壞的人,逍遙法外。”魏安依舊聲音低小,臉上還是沒有過多的表情。

在太後的目光射過來時,他還是常態以對。

“湯羹是哀家叫你吩咐人去做的,你竟然給人得手的機會!”太後將所有的怒火轉移到了魏安身上。

魏安身子一矮就跪在地上,“太後娘娘,您就是給老奴一千個膽子,老奴也不敢這麽做!”

“哀家就奇了怪了!好好的,為何會被人投了毒,陷害哀家謀害皇上!哀家再糊塗還沒糊塗到這個程度,自己給自己使絆子。”太後一把揪住魏安的領子,臉貼了上去,好像要剝開魏安的皮,看清楚魏安內裏到底裝著什麽東西。

她越來越覺得魏安蹊蹺,可又抓不住什麽毛病出來。

“太後娘娘,老奴好好的為何要做這種勾當!太後敗了勢,又能給老奴什麽好處!完全沒有道理的事!老奴跟了太後娘娘這麽些年,太後還信不過老奴。”魏安苦著聲音,一雙眼睛深深望著太後的容顏,終於讓太後的心軟了下來,一把鬆開了魏安。

“但願不是你。”太後啐了一口。

“既然那個逆子不再估計母子情誼,哀家也不用再顧念什麽骨肉親情!”太後冷哼了一聲,眼底射出凶狠的光芒。

魏安壓低聲音小聲說,“太後本就對攝政王沒什麽感情,還不及和皇上親厚,攝政王狠心至此,應該是覺得太後還顧念一分血親之情,料定太後不能對他做什麽吧。”

魏安順勢推波助瀾一句,沒有露出什麽讓人抓住小辮子的端倪,當時就將太後心裏壓抑的怒火全部撩撥起來。

“他非要逼哀家做點什麽,哀家其能辜負他!”

太後朱紅的唇角,漾起猙獰的冷笑,隨著眼光淩銳,笑容漸漸加深……

夏侯雲歌站在客棧的窗口,眯著眼睛看向被褔嬤嬤喚住的那個男子,竟然是謝文遠。

褔嬤嬤認識謝文遠?

陽光下,謝文遠穿了一身暗青色的常服,包裹他修長的身材,整個人顯得格外清俊儒雅。隻是一張俊美的臉,總是一本正經地輕輕繃著,給人一種不易通情理的公正感。

謝文遠的手裏提著幾個盒子,好像是買的糕點盒子。

街上的百姓,人來人往,謝文遠依舊那麽顯眼,能在人群中一眼就出挑看到。也有不少姑娘,紛紛向他側目,不知含羞帶怯地絹帕掩麵低聲說了什麽。

褔嬤嬤隻和謝文遠說了兩句話,便有些抱歉的轉身回來了。

距離太遠,夏侯雲歌沒有聽到他們說了什麽。

許是謝文遠感覺到有人在看他,緩緩抬頭尋視。

夏侯雲歌趕緊閃身藏到一側的窗子後,沒被謝文遠看到她。悄悄露出一隻眼睛,見到謝文遠沒看到什麽,搖搖頭轉身走了。

褔嬤嬤推門進來,夏侯雲歌也關上了窗子。

“那個人,嬤嬤認識?”夏侯雲歌見褔嬤嬤的臉色有些失落,小聲問道。

褔嬤嬤搖了搖頭,“覺得有點眼熟,但是認錯人了。”

“眼熟?”夏侯雲歌呢喃一聲,掃了一眼褔嬤嬤低聲問,“嬤嬤覺得他像誰?”

“沒什麽,人歲數大了,老眼昏也是有的。”褔嬤嬤還是有些提不起精神,自己倒了一杯茶。

“媽媽也才四十左右,老眼昏為時過早。”

夏侯雲歌見褔嬤嬤不想說,便也不再問了。想到魏安和褔嬤嬤在一念房裏說的話,褔嬤嬤想找的夫君難道和謝文遠長得像?年紀又差那麽多不該認錯人才對,莫不是真的老眼昏不成。

一直呆在客棧裏也不是曲子,總要想個辦法出城去才好。

可在出城之前,夏侯雲歌必須確定,小桃到底有沒有被軒轅長傾抓走才能安心離去。

褔嬤嬤寸步不離,也不讓夏侯雲歌出門,想要逃出去也不是那麽簡單。不過隻要心裏留意,總會有機會的。

夏侯雲歌這裏算是得了片刻的安寧。

可上官麟越那邊,卻不安寧了。

軒轅長傾雷厲風行,早在皇城各個地方布滿了眼線。軒轅長傾不再放長線釣大魚,一心隻想著快點抓住目標,不再疏忽放縱任何一個線索,很快便找到了上官麟越藏身的地點。

太陽剛剛落山,天色黑了下來,軒轅長傾便帶人圍住了上官麟越藏身的大宅子。

當一群官兵破門而入,上官麟越正在清洗傷口,魚貫而入的鬆油火把將昏暗的屋子照得通明刺眼,上官麟越一時間有些睜不開眼。

軒轅長傾在一片光火中,傲然屹立,一襲紫袍在火光下金色的繡紋閃閃發光,顯得愈加尊貴無比。

上官麟越抬頭對上軒轅長傾那雙深黑幽遠的眸子,揚起唇角似笑非笑。

“攝政王速度還真快。”上官麟越穿上衣服。

“貓抓老鼠的遊戲該結束了。”軒轅長傾冰冷的聲音仿如機械一般,不帶一絲溫度感情。

“沒想到,我上官麟越在攝政王的眼中隻是一隻老鼠。”上官麟越的口氣微有不悅。

“一隻過街老鼠。”軒轅長傾無情將上官麟越的自尊心打入穀底。

上官麟越站起身,緩緩走到軒轅長傾麵前。在那些官兵圍攏上來時,他沒有反抗,也沒有任何言語,便自己走了出去。

軒轅長傾秘密將上官麟越押送入了皇宮的天牢,沒有驚動任何人。

軒轅長傾可不想消息泄漏,被前線的兵將知曉將軍被抓,被祁梓墨抓住趁機進攻虞城的機會。

在天牢裏,上官麟越當著軒轅長傾的麵,寬衣解帶,整理了一下傷口上的繃帶,再次穿好一副,一絲不苟,就好像穿著戰服一般,要迎接一場戰鬥般慎重。

上官麟越毫不畏懼地揚起臉,迎上軒轅長傾陰涼的眸子。在上官麟越的心裏,一直有個疑問無法解開,便直言問道。

“我一直不明白,攝政王為何執意非要抓住我。攝政王殺了我,又有什麽好處?”

“百害而無一利。”軒轅長傾實話實說。

“這不像你的作風。”上官麟越眯著一對炯亮的眸子,細細打量軒轅長傾臉上的神情,卻沒看出什麽紕漏來。

“你與我的王妃有染,便是死罪。這就是理由。”軒轅長傾恨聲道。

上官麟越點點頭,“為了一個女人,殺了一員虎將,攝政王覺得這筆買賣可還合算?”

“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容忍,自己的妻子與別的男人有染,何況我是攝政王!”軒轅長傾逼近上官麟越一步,蕭寒的氣息撲麵而來,上官麟越卻一派淡定自若地笑了。

“我可以告訴你,王妃的肌膚真的好滑。”上官麟越挑釁地挑眉,成功看到軒轅長傾猛然起伏的胸口。“不僅肌膚滑膩,味道也很香。”

軒轅長傾即刻臉色布滿陰雲,一把揪住上官麟越的衣領,咬牙道,“上官兄,你隻能回味無窮了。”

上官麟越的目光也陰沉下來,透著一股臨戰沙場時的殺意,“她本就是我的戰利品!是攝政王以位高權重,硬搶了去!她本就該是我的將軍夫人!外麵的人也說了,她懷了我的孩子!”

“如此說來,倒是本王冷血絕情棒打鴛鴦了!”軒轅長傾磨得牙齒咯咯作響。

上官麟越無所謂的攤攤手,“攝政王知道就好。我們可是情投意合,王妃也對我芳心暗許。”

上官麟越的話徹底將軒轅長傾激怒,額上青筋蹦起,眼底寒光如一把把鋒利的刀刃要將上官麟越一刀刀割成碎片。

“自古以來都是先到先得!是攝政王搶了屬於我的東西!我隻是奪回來!”上官麟越迎上軒轅長傾刀刃的眸子,無形之間,倆人劍拔弩張,似有火星噴濺。

“奪回去又如何!你已沒命享受了。”軒轅長傾陰惻惻的聲音,如夜間鬼魅低吟,讓人脊背發寒。

上官麟越可是馳騁沙場多年,無數次死裏逃生闖過來的人物,哪裏會怕死,可就這麽死了,他也不甘心。

“攝政王,我能被你抓住,自然也做好了被抓住的準備。我已放飛了信鴿,通知前線的上家軍。我上官麟越可不怕死,死也要死的天也跟著震一震!”上官麟越低狂的聲音,震得軒轅長傾的耳根一麻。

“隨便你。就看你的上家兵多,還是本王的千軍萬馬多!”軒轅長傾邪佞勾唇,目光陰鷙,對身後的人輕輕勾了勾手指,便有人端上來一杯毒酒。

“上官將軍,安心上路吧,你的上家兵,本王會代你安置妥當。還有你的家人,本王也會讓他們一生衣食無憂,不會因你的惡行而被牽連。這是本王與你相識一場,為你做的最後一點恩賜。”

軒轅長傾眼底的狠絕之色,終於讓上官麟越明白了,他不是在對他開玩笑,是真的被激怒,真想要了他的性命,動了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