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長傾,對她動感情

清華宮。

軒轅景宏一杯一杯喝著酒,一直喝到天色放亮,還不肯放下手中的酒壺。

林夢柔在一邊小心的伺候著,終不忍心見他借酒澆愁的樣子,小聲勸道,“皇上,您不能再喝了,要早朝了,您總不能滿身酒氣的去上朝吧!”

軒轅景宏根本不聽勸告,揮手擋開林夢柔,滿口酒氣地說,“朝堂上還有皇弟,朕又不是第一次誤了早朝。”

朝堂上的事,有軒轅長傾打理支撐,他自然也樂得清閑,可以閉門不聞窗外事,其後再看看奏章,聽聽回信,也就完事了。其餘的時間,任由自己懶惰的情緒,生根發芽,放縱地發泄愁緒。等到軒轅長傾支持不住的時候,他再包攬過來也來得及。

“皇上!”林夢柔嬌嗔一聲,軟臂又勾住軒轅景宏的脖頸,“您為何而煩?說給臣妾聽聽,臣妾幫您排憂解難。”

“這些年,我算什麽皇帝!我就是一個傀儡,一個木偶,任人操控!像個戲台子上的醜角,任人搓扁捏圓,連句怨言都不能有。攝政王妃說的沒錯,我當真是枉為皇帝。”軒轅景宏苦悶的又灌了一口酒。

林夢柔眸光微轉,用力猜了猜軒轅景宏的心思,說道,“皇上,您是皇上!總不能讓朝堂上的事,都攝政王一人獨大吧。您瞧瞧,連攝政王妃都不將您放在眼裏了,橫衝直撞的闖進來,好像她才是這後宮的女主人一般!再這樣下去,這天下豈不是攝政王的天下,後宮也是攝政王妃的後宮了。皇上,您得拿出威風來,好好的鎮壓鎮壓他們的氣焰了!讓他們知道,誰是皇上,才不敢再將皇上不放在眼裏。”

林夢柔卻沒想到遭來軒轅景宏一記憤怒的目光,嚇得她差一點就跪在地上。見是自己失了言語分寸,趕緊換上一張柔媚的笑臉,嬌滴滴地依偎在軒轅景宏身旁。

“皇上,妾身也是為皇上著想,說的不對,您可千萬不能生氣啊。”

軒轅景宏的臉色稍微和緩些許,雖然醉得眼皮沉重,意識還是很清醒,“這些年來,朝堂上多虧皇弟把持,才保住了軒轅氏的江山。才能讓南北一統,成就一番霸業!”

林夢柔見軒轅景宏這般的器重軒轅長傾,想來軒轅景宏也不是為朝堂上的事愁苦,便想了想,又道,“若皇上因為皇後姐姐的事而煩惱,皇上就去看看皇後姐姐吧。”

見軒轅景宏握著酒壺的手微微一抖,林夢柔便知道自己這次算猜對了,不禁心口一酸,搖著軒轅景宏撒嬌說。

“皇上!您可當著臣妾的麵,親口說,皇後姐姐是君家的人,您可不能心軟啊。”

軒轅景宏抓緊了手中酒壺,又猛灌了一口烈酒,火辣燃燒的**,這才讓他抽緊的心口,舒服了一些。

“君家人自己種的孽果,終於自食惡果了!”他酒氣厚重地喝了聲,似痛快,又似愁苦鬱結。

林夢柔見軒轅景宏到底還是放不下君錦雲,便柔軟下聲音,帶著幾分悲淒地說,“說到底,皇後姐姐也夠可憐的了,身為母親誰會受得了胎死腹中的打擊,誰不是眼巴巴的盼著自己的孩子健康平安降世。”

林夢柔歎息一聲,拿了銀筷為軒轅景宏夾了一點小菜,讓他解解酒水的火辣。

軒轅景宏卻隻顧著飲酒,期盼那火辣的**,如同麻痹唇齒一般,連帶他的心也都一起麻痹,才能舒服下來。

“這也不是皇上的錯,皇上可要保重龍體。”林夢柔又歎息一聲勸慰道。

“他們可不想自己的孩子平安降世,那是軒轅氏的血脈,他們不想軒轅氏有人繼承香火。這麽多年來,後宮裏一個孩子都沒有,即便有哪個嬪妃懷孕了,一個個也都離奇的小產。”

林夢柔聽得骨頭縫裏都往出冒寒氣,又不禁慶幸,幸虧自己入宮時,君家已經隻是一副華麗的軀殼,否則自己也會是遭到陷害的那一個。

“他們真當朕是傻子,看不明白!”軒轅景宏忽然憤怒地加重口氣,嚇得林夢柔渾身一顫,就跪在了地上。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這又不是您的錯!您可不能氣壞了身子……”

軒轅景宏歎息一聲,親自俯身攙起林夢柔,“愛妃,朕身邊,現在就剩下你了。”

林夢柔欣悅地依偎在軒轅景宏懷裏,悄聲小聲問,“那些……都是,皇後做的?”

“皇後敦善溫和,哪裏會有那樣的惡毒心腸。充其量,在皇後心裏,一直記得自己是君家女兒,要穩坐皇後的位子,保全君家一世榮華罷了。”軒轅景宏想到往昔君錦雲溫柔善解人意的樣子,又不禁歎息一聲。

林夢柔見軒轅景宏這般放不下君錦雲,心頭又是一酸,反而笑得嬌媚如花起來,“皇上和皇後當真是伉儷情深。”

“情深?可惜那是君家的女兒!”軒轅景宏忽然摟緊了林夢柔柔軟的身子,直接抱她上了寬大的龍榻,壓在身下。

林夢欲拒還迎地嬌嗔了一聲,紅著臉,目光柔媚勾魂,“皇上,現在天都亮了。”

“天亮又如何!朕現在就要你。”

軒轅景宏如發泄心底糾結的鬱憤一般,不管不顧毫不溫柔地揉捏林夢柔溫軟的身子,痛得她嚶嚀連連,也隻能忍著,香汗淋漓地賣力迎合。

軒轅長傾在鸞鳳宮一直守到天亮,到了該上早朝的時分,宮人們還是沒有找到君錦雲。

忽然,軒轅長傾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麽,猛然回頭,這才發現已經半晌沒見到夏侯雲歌了。

趕緊命人去找,可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夏侯雲歌的蹤影。

軒轅長傾以為夏侯雲歌回了瓊華殿休息,便匆匆趕回瓊華殿,一把推開夏侯雲歌房間的門,她居然根本沒有回來。

軒轅長傾忽然覺得心口裏好像有一個地方塌陷了下去,莫名地焦急了起來。

隱隱覺得,那個女人又從他的世界裏消失了。

可又覺得,這偌大的皇宮,森嚴完全密不透風,她能逃去哪裏。

梅匆匆從外麵回來,像軒轅長傾回稟,“王爺,皇後娘娘還是沒有找到。鸞鳳宮的附近都搜遍了,就是沒有皇後。若皇後是有意藏起來,怕是要費一番功夫了。”

即便人手很多,想在龐大的皇宮找一個藏起來的人,也不是那麽容易。

“你可曾看到王妃?”軒轅長傾卻焦急地問起夏侯雲歌的下落。

“王妃不是和王爺在一起?那時候天色未亮時,屬下看到王妃和王爺站在一起。”梅一臉的困惑,徹底將軒轅長傾的一絲希冀澆滅。

“務必找到王妃和皇後。”軒轅長傾丟下一句話,便匆匆去換朝服,上早朝去了。

或許夏侯雲歌是去找君錦雲,迷路回不來了。

梅見軒轅長傾的臉色不善,趕緊領命,絲毫不敢有懈怠。

早朝上,還是圍繞如何處理夏侯雲歌腹中胎兒的事,紛紛提議,執意要求軒轅長傾處決了那腹中孩子,才能以絕後患。不能再給祁梓墨發兵進攻的借口,也絕了那些擁護前朝的勢力匯聚成軍。

軒轅長傾麵對那些老臣子的諫言,不發一聲。

自從太後被囚禁在甘泉宮,君無忌便抱病不上早朝,正以退自保。而往日裏擁護君無忌的那些臣子,也都變得莫名乖順了,從不隨意參與朝堂上的事,讓軒轅長傾一時間抓不到君無忌的把柄。必定太後有意匡複羌月國的事,又挾持夏侯雲歌要挾軒轅長傾,君無忌一直沒有露麵,也沒抓到君無忌什麽證據。

軒轅長傾心裏也曉得,有些事逼得太緊,不是上上策。但也懂得,斬草除根需要快的道理。可現在又鬧出祁梓墨發兵的事,緩急輕重,自然是先攘外再安內。逼不得已之時,隻怕君無忌當真還要帶兵衝鋒上陣。

祁梓墨就好像在朝廷上有眼線似的,知道這邊政局不穩,前線也逼得步步艱難。不再以虞城為主要攻進攻目標,而改了路線,已經繞遠道,打算繞開虞城進攻陸地。從前線送來的密報,還有婉送來的傳書,海上行軍,隻怕一個來月的時間,就要抵達上岸了。

早朝一直維持到了午後,才散去。

軒轅長傾回到瓊華殿,見梅還沒有回來,隻有菊守在瓊華殿外。

“找到王妃沒有?”軒轅長傾急聲問。

菊搖搖頭,“剛才梅回來一次,說是還沒有找到王妃,正在派人四處尋找。王爺別急,皇宮裏這麽大,想找一個人不容易,若有人想逃出去,也是不能夠的。”

軒轅長傾鬆了鬆領口,莫名的煩躁不安起來。他一向是泰山崩於前而心不慌的,竟然因為那個女人,總是心裏發慌難以寧定,空落落的好像什麽重要的東西遺失了一般,沒個著落。

喝了一碗醒神提腦的藥膳,也沒有心思去處理堆積的奏折。

這時候,就聽有人來報信,他還以為找到夏侯雲歌了,臉上剛浮現一絲喜色,聽了那小太監說的話,臉上的喜色瞬時消散。

“王爺,貞德郡主又暈倒了。”

軒轅長傾趕緊趕去柳依依的房間,魏荊就守在房裏,他焦聲問道,“怎麽回事?連你都不能醫好嗎?”

“心病還須心藥醫,她有心結打不開,我也是束手無策。”魏荊搖搖頭,便起身,看也沒看軒轅長傾一眼便出去了。

軒轅長傾猶豫了一下,才走到柳依依的床畔,望著短短幾日消瘦得好似隻剩下一副骨頭架子的人兒,心酸不已。

“依依……”他低聲呼喚一聲。

柳依依隱約有了回應,閉著的眼睛,微微動了一下。

“過去的事就讓它都過去吧。”軒轅長傾輕歎一聲,有些事,還需要柳依依自己走出來,旁人又能多勸什麽話?說多了,不過是在傷口上撒鹽。

見柳依依應該是醒了,軒轅長傾轉身想要離去,不想柳依依看到他徒增傷感。

就在他轉身的時候,柳依依忽然抬手,一把拽住了他的手。

“長傾……你是不是對王妃動了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