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混亂,他真的來了

就在肖秋柏昏死過去時,眼中的擔憂與焦急,不經意酸了夏侯雲歌的心。

隻是轉瞬,夏侯雲歌已目光清冷地看向了祁梓墨。

祁梓墨冷眼看著夏侯雲歌幹淨利索的舉動,眼底出現了一瞬間的陌生,隨即又淹沒在慎人的詭異中。他的目光,緩緩從夏侯雲歌那張普通的臉孔,落在夏侯雲歌高聳的肚子上。

“恭喜,即將為人母。”他道。

“你不是說,這是我們的孩子。何必隻恭喜我一人!”夏侯雲歌忽然燦麗一笑,雖是一張普通的臉,眼中絢爛的光彩,浪漫如花。

祁梓墨的目光裏掠過一絲興味,隨即又陰沉下來,“皇後當初那般癡情,轉眼便轉投他人之懷抱,當真是變臉比翻書還快!”

“癡心錯付,總要迷途知返,才不至於一錯再錯。”夏侯雲歌緩緩向前一步,忍住腹部所有的不適,脊背依舊筆直地倔強,站在肖秋柏的身前。

祁梓墨陰鷙的目光睨向那已昏過去的肖秋柏,“你的眼光似乎不太好。”

“不過是一個棋子,可以被我利用掩飾我的身份便好。”她沒有溫度的聲音,就像一塊冰。

“既然是一顆棋子,除掉也無妨了!”祁梓墨的手中,寒光乍現。

夏侯雲歌張開雙臂,將肖秋柏完好擋在身後,眸子微眯,喝道,“那便將我一並處理了!”

祁梓墨哼了一聲,“你竟然為了一個書生,舍命至此。”

夏侯雲歌不回話,她看到了祁梓墨的猶豫,想來她還是有價值的!肖秋柏畢竟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物,祁梓墨也沒必要浪費時間和唇舌。

“你既然出現在這裏,想來是後有追兵了!”夏侯雲歌看向祁梓墨身後,那光線昏暗的院子。看不清楚外麵的情況,卻能感覺到氣氛已經變得緊迫。

“你現在的變化還真大。”祁梓墨幽寒的目光,實在不悅眼前的女子,竟然保護別的男人。

“人都會變。”

“變化有些大。”他眯起眸子,就好像要將她看透一般。

“若不是我還有價值,你也不會出現在這裏!說吧,如何與我交換?”夏侯雲歌豁出去了,她絕對不會讓祁梓墨傷害肖秋柏。“不管什麽條件,我都答應。”

“今ri你落在我的手中,你以為你還有和我討價還價的餘地嗎?”祁梓墨的口氣加重。

“你以為我還是原先那個對你唯命是從的夏侯雲歌嗎?”夏侯雲歌毫不退讓。

祁梓墨笑了起來,麵具下發出的聲音很是沉重,帶著震懾金屬的沙啞。“哈哈哈……你以為你現在還有什麽價值?”

“若沒有價值,你也不會親自現身!”夏侯雲歌向前兩步,仰頭望著祁梓墨臉上猙獰的麵具。

“我很不喜歡你現在高傲的表情。”祁梓墨凝聲道,“像極了那個狂妄的家夥!”

夏侯雲歌雖然不知祁梓墨說的“狂妄家夥”是誰,但也想到,應該是軒轅長傾。涼哼一聲,“我覺得你很可悲,掙紮算計大半生,隻怕隻是一個跳梁小醜。”

祁梓墨被激怒,“你這話什麽意思!”

夏侯雲歌卻沒跟他解釋,好看的小說:。若不是知道梅雲現在還活著,她也不會覺得祁梓墨這些年所做的一切,都是那麽的可笑。也不過是一個被蒙在鼓裏的可憐人吧!

“嗬嗬……”夏侯雲歌一把抓住祁梓墨的手臂,身子一歪,便軟綿綿地靠在祁梓墨的懷裏。

她已經有些堅持不住了,腹部真的好痛,好痛。

“你要做什麽就快點動手!婆婆媽媽浪費時間!”她抱住祁梓墨的手臂,即便渾身無力,依舊緊緊的,不給他掙脫的機會。

祁梓墨當然知道夏侯雲歌這般做,是不給他殺了肖秋柏的機會。她越是想保護,他便越想殺了肖秋柏。現在的夏侯雲歌無力的好像一團棉花,祁梓墨想要掙開她輕而易舉,可不知為何,竟然有些眷戀她那有些涼涼濕濕的柔軟小手。

“你何必因為一個無用的棋子,浪費你的時間,折損你的身份。你要抓我,我現在就在你麵前,隨便你處置。想來這裏已不安全,你想做那困獸,最後敗在這片土地上嗎?”夏侯雲歌無力地說著,眼前也有些模糊了,依舊堅持,汗水早已打濕了她的衣衫。

“成大事者,何必做那無謂之工。”夏侯雲歌徹底無力地癱在祁梓墨的懷裏,他堅硬的胸膛,可以支撐她不至於倒下。她便更緊抓住他的手臂,穩住不住虛空的身體。

“原來不知,我的皇後這般深明大義,懂得頗多。”祁梓墨嘖嘖搖頭,頗有些惋惜,當初若將這個女人從皇宮一並帶走,或許能成為他有力的臂膀。

“隻是短短幾月,真讓我刮目相看啊。”祁梓墨一把摟住夏侯雲歌,他也曾這般抱過她,那時候她的身體要比現在綿軟很多,卻不如現在這般讓他感覺充實。

原來,他曾經厭惡到肺腑的女人,他從不曾真正了解過。

外麵傳來了刀劍拚殺的響動,越來越靠近,不知是誰和誰打了起來。

夏侯雲歌腹部疼痛加劇,也沒有心思去分神想即將發生怎樣的驚濤駭浪,隻能咬牙忍著,再忍著,保住自己,保住孩子。

“來的還真快!”祁梓墨冷冷一笑,一把抱著夏侯雲歌就衝了出去。

漆黑的夜裏,烏雲蔽月。

到處變得黑暗,沒有光線,什麽都看不清楚。

夏侯雲歌的眼前更是一片漆黑,身體的熱量好像正在流逝,流走向那一個無邊無際的黑洞之中。

臉頰上有清冷的風聲拂過,她被祁梓墨帶到屋頂之上,明明可以看清楚屋頂下的廝殺打鬥,夏侯雲歌卻隻能聽見好似隔著水聲的刀劍拚殺。

“你看!他來了!”祁梓墨掰著夏侯雲歌的臉,讓她去看在屋頂下,掙紮在一片刀光劍影中的那紫色的身影。

夏侯雲歌卻目光茫然,無法真切的看得清楚。

底下的打鬥不知進行了多久,交織在一起的鏗鏘聲,是許多人混戰在一起的拚殺。

那些人到底是誰和誰,夏侯雲歌也沒心思去分辨。

“你還不走?你要死在這裏……”她可不想跟祁梓墨做伴,可祁梓墨依舊好像要欣賞那血與屍體的淒慘場麵。

“王爺!”

夏侯雲歌昏沉的意識中,聽到了東朔的一聲咆哮,渾渾噩噩的意識好像被兜頭倒了一盆冷水,當即清醒過來,眼前的視線也變得清明了。

東方的天際泛起了一絲絲光亮,大地不再昏暗,天空中堆積的厚厚的濃雲,似被那光線驅散,露出些許瓦藍的天空,其他書友正在看:。

這一場雨,到底還是沒有下下來。

夏侯雲歌清楚看到在一群黑衣人中斡旋的軒轅長傾,那紫色的身影,好似蒙上一層寒霜,黑沉的目光,隻是定定地鎖定在她身上,帶著憤怒的火焰,熊熊燃燒。

夏侯雲歌冷笑一聲,想來在軒轅長傾的心中,已經是斷定她和祁梓墨是聯手陷害他了吧。

那又何妨,他們早就是你死我亡的仇敵,不怕再更恨一些。

軒轅長傾的暗衛和祁梓墨的殺手,打得昏天暗地,難分勝負。軒轅長傾卻隻顧著想要衝上房頂,紫色的衣衫上,不時出現一道道隱約的血痕。

“他還真是在乎你的緊。”祁梓墨悶哼一聲。先前他那麽多人圍困軒轅長傾,他隻身一人,周旋許久,都不曾受到一絲傷。如今見到夏侯雲歌在他手中,軒轅長傾便亂了陣腳,幾次都險些亡命刀劍之下。

夏侯雲歌不回答祁梓墨的話,目光從軒轅長傾身上避開,實在不想再多看一眼軒轅長傾寒澈入骨的眼神。

祁梓墨以為將軒轅長傾引到這裏,利用夏侯雲歌亂他陣腳,便可獲勝。

殊不知,就在兩方拚殺的人數傷亡過半時,還有人在其後坐等其成。

那人正是褔嬤嬤。

當褔嬤嬤帶領暗部的人,忽然從四處躍起時,將軒轅長傾和祁梓墨的人,團團包圍其中,本來就混亂的場麵,更加難以控製。

祁梓墨抓緊夏侯雲歌的手,猛然收緊,痛的夏侯雲歌感覺骨頭好像要斷裂。

“這個老太婆,竟然利用我!”祁梓墨陰譎的聲音,在夏侯雲歌耳畔徘徊,“那是你的暗部呢,先皇留給保護你的勢力。你可知,正是褔嬤嬤將你的行蹤泄漏給我,試圖博取我對她的信任。設計了一場,因軒轅長傾上鉤的戲碼,如今卻想趁著我兩方俱傷之際,來拉網收魚了。”

夏侯雲歌早就知道褔嬤嬤有這樣的想法,原來也是利用她,才因了祁梓墨的信任,才引了軒轅長傾前來。這些人,為何都要利用她?

褔嬤嬤更是,打著匡複南耀,擁護她的名義,更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既然那個老太婆連你的性命都不顧了,我又何須憐惜呢!”祁梓墨陰笑起來,手中的利劍便逼迫在夏侯雲歌的脖頸之上,狂聲對下麵喊道。

“這天下,亂起你我三人,今日便三人一同共赴黃泉做伴,攝政王意下如何?”

軒轅長傾飛身而起,卻被一名黑衣人困住,紛紛掃來的長劍,逼得他不得不後退丈餘。

夏侯雲歌冷眼看向在打鬥中的褔嬤嬤,心寒褔嬤嬤最後為了目的,連她性命都不顧及了。

“小主子!”最後,竟然還是魏安衝了出來,站在屋頂之上,擔憂地望著夏侯雲歌。

“你想要什麽?別傷害小主子!”魏安顫聲問著祁梓墨,想要靠近一步,發現祁梓墨逼近了刀劍,便又退了回去,“隻要放了小主子,我幫你安全出逃!”

“祁梓墨,你真的甘心死在這裏?”夏侯雲歌低聲問身後的他,“你死了,那麽你這輩子就當真是可憐至極了。”

祁梓墨很不喜歡夏侯雲歌說他可憐,“我這人,寧可玉碎,不願瓦全。”

“那你心心念念的那個女子呢?你就不想再見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