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生了,漂亮的孩子

“要生了?”

軒轅長傾抱著懷裏的夏侯雲歌莫名的緊張了起來,本來還緊緊的抱著夏侯雲歌,忽然雙手就有些發軟了,好像生怕抱緊了她,會傷到她一般。

這可如何是好?

軒轅長傾有些陣腳大亂,他還從來沒遇見過這種情況!

魏安也是焦急,他也沒遇見過這種情況。

好在夏侯雲歌還有一絲意識尚存,虛弱的指了指不遠處的巷子,“送我回家……送我回去,有穩婆,穩婆找好了。”

夏侯雲歌可不想在這個時候,將自己和孩子交托給兩個男人。

“帶我去找穩婆,穩婆……”她堅持喊著,說完這句話她便大口大口的喘起氣來,再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可夏侯雲歌還是不放心,用力吸氣,堅持著抓緊軒轅長傾的袖子,唇齒顫抖的發出低微的破碎的聲音。

“你不是問我……問我這是誰的孩子……我告訴你……告訴你……救孩子……我就告訴你……”

軒轅長傾眉心一皺,擰得好像打個死結在眉心,“我從不好奇這是誰的孩子!”

軒轅長傾怒喝一聲,他還滿腔怒意,無法從夏侯雲歌見到祁梓墨的臉時,掙脫出來。

“這是你的孩子……”

夏侯雲歌綿軟的舌頭,發出含糊的聲音,即便軒轅長傾努力想要聽清楚,也沒聽個明白出來。

軒轅長傾不再停留腳步,他知道夏侯雲歌說的家在哪裏。飛身火速趕去,可緊閉的院子裏,已經沒有人住了。

到處一片雜亂,是被官兵強硬搜查的時候留下的狼藉。

“你們是什麽人!”範大爺最近兩日也沒出攤子,就等在夏侯雲歌家的附近。想要等到那對小夫妻,問一問到底出了什麽事,他實在擔心。

見到有人衝入院子,範大爺便趕緊衝上來。

當範大爺看到滿身是血的夏侯雲歌,嚇得渾身都哆嗦了。

“夫人,這是怎麽了!怎麽回事啊夫人。”

夏侯雲歌一聽是範大爺的聲音,用尚存的一絲力氣掙紮說,“大爺,找李嬸來……我要生了……”

範大爺一聽,趕緊往外跑,怎奈老邁的腿腳也不利索。

魏安見了著急,便趕緊跟上去,“你告訴我位置,我帶你去。”

軒轅長傾一腳將房門踹開,抱著夏侯雲歌到**,也顧不上滿身髒汙血跡,趕緊找水洗毛巾給夏侯雲歌擦拭頭上汗水。

“你給我堅持住!聽見沒有!”軒轅長傾怒聲怒氣地說。

夏侯雲歌不想跟他再多一句話,抓緊身下褥子忍住腹部一陣陣收緊的疼痛。

小院子的周圍已經被瞬息趕到的暗衛包圍,不許任何閑雜人等靠近。

當東朔想要闖進屋,被軒轅長傾一聲怒喝,趕了出去。

“滾出去!”

東朔嚇得趕緊出去。

“怎麽還不回來!”軒轅長傾急得好像熱鍋上的螞蟻。緊緊抓住夏侯雲歌的手,“你給我堅持住聽見沒有!把你平時的倔強,堅強,都給本王拿出來。”

夏侯雲歌感覺雙腿都在劇烈顫抖了,可去請穩婆李嬸的魏安還是沒有趕回來。

肖秋柏蘇醒過來,一路蹣跚,尋著小路回來了。當發現家的周圍都被暗衛包圍,想要逃走去尋夏侯雲歌,卻被暗衛直接押入了院子。他這才知道,夏侯雲歌就在屋中。

“雲姑娘!”肖秋柏擔憂的喊了一聲。

沒想到夏侯雲歌聽到肖秋柏的聲音,就好像有了力量,掙紮想要起身,被軒轅長傾一把按住。

“那男人是什麽人你這麽著急!”

“不許傷害他!”夏侯雲歌強聲喊道。

軒轅長傾隻覺得胸腔內的怒火要將他整個身體都焚燒起來,怒道,“你要堅持不住,我便殺了他!”

軒轅長傾覺得自己是真的敗給這個女人了。

竟然會提出這麽可笑的威脅借口。

夏侯雲歌見他這般說,終於鬆了一口氣,癱在**,難以動彈了。

李嬸終於被魏安帶了過來,李嬸趕緊招呼人去燒水,想要將軒轅長傾這個大男人趕出去,當觸及到軒轅長傾陰鷙寒厲的目光,李嬸嚇得渾身都哆嗦了,也不敢多言。

“夫人啊,你可堅持住了,這都能看見頭了,堅持堅持就生了!”李嬸利索的挽袖子,一副老手的架勢。

夏侯雲歌哪裏敢不堅持住,她都堅持這麽久了,就等待這最後的一刻。

明明烏雲散開的天空,又糾集了濃重的烏雲。

狂風驟起,豆大的雨點砸了下來,整個大地瞬間包裹在一片水霧之中。

夏侯雲歌硬是堅持著,不發一聲尖叫,即便那疼痛幾乎要將她整個人都帶入地獄深層,折磨得她好似在刀山火海中掙紮。

攥著她手的大手,一直都在不住顫抖。

他在害怕嗎?

因為見到這樣子的她,他也會害怕嗎?

不知為何,夏侯雲歌就好像得了力量,隨著那李嬸的熟練指揮,吸氣吐氣,用力,再用力……

她忽然感覺一切都不再那麽疼痛了,好像都已麻木。

她在渾身的意識中,好像看到了南楓向她笑得燦爛的臉,他對她揮揮手。

“歌歌,別怕,等著我們重逢。”

夏侯雲歌想要伸手抓住,可手卻撲了空。

等著重逢?

南楓是在告訴她,他們會再見麵嗎?

還是說,那祁梓墨就是南楓?這個時代裏的南楓?

夏侯雲歌笑著想要歡呼,想要快些時間流走,重逢的那一刻早些到來。可一陣劇烈的疼痛傳來,將她迷離的意識拉回了現實。

一聲孩子脆生生的啼哭,灌耳而來。

“恭喜夫人!是位千金!恭喜,恭喜!”李嬸將赤條條的孩子,放在溫熱的水中洗幹淨包好。

夏侯雲歌想要掙紮去看一眼孩子,卻是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她怎麽了!”軒轅長傾當即緊張起來,想要搖醒夏侯雲歌,可她綿軟的身體,就好像沒了骨頭般虛弱。軒轅長傾黑沉的目光射向李嬸。“她到底怎麽了!”

“夫人……夫人隻是太累了……昏了……”李嬸嚇得聲音都結巴了。

軒轅長傾這才吐了一口氣,望著在被子裏啼哭的小女娃,那孩子生得粉白粉白的,光滑的皮膚一點都不像剛出生的嬰兒。他忽然有一種想要抱一抱那孩子的衝動,李嬸卻抱著孩子後退了一下。

這附近的鄰居誰不知道,這個孩子是小相公的。

李嬸想不通,這個長得極為好看的男人,為何會在這裏,一直守著夫人生產完畢。而那小相公卻在外麵淋雨。

“給我!”軒轅長傾怒了,這個穩婆竟然不讓他看一看孩子。

李嬸有些怕了,卻還硬著頭皮不動。

“給我!”軒轅長傾加重了口氣,竟嚇得孩子啼哭聲更亮。他有些亂了,就降低聲音,“給我看一眼。”

李嬸隻好將啼哭的孩子小心地交給軒轅長傾,見軒轅長傾抱孩子的動作很笨拙,趕忙出聲指點。

“輕點,孩子小,骨頭嫩,別閃著腰。”

軒轅長傾也是聰明人,那孩子太小,他兩隻手就能完全拖住。雖然動作不熟練自然,到底是不會傷到孩子。

說來也奇怪,那小女娃,到了軒轅長傾的懷裏,竟然就不哭了。還睜開黑溜溜的大眼睛,望著軒轅長傾。

好像好奇地打量人似的。

“你看我做什麽?”軒轅長傾隻覺得那孩子的眼睛好像擁有什麽魔力一般,當即所有的不悅心情煙消雲散,渾身是一種說不出來的輕鬆,而對這個孩子也是說不出來的親切。

女娃哪裏會回話。

軒轅長傾卻莫名覺得,她那黑溜溜的大眼睛好像會說話似的,“跟你娘的眼睛一樣……美。”

軒轅長傾覺得自己又不正常了,想將女嬰放下,再不想多看一眼,可就是舍不得,就想一直抱著,好像有什麽東西牽係著他們似得。

這種感覺很奇妙,也很美妙。

若不是有外人在,他想一定會忍不住心底的愉悅心情,笑出聲來。

“夫人好命,這孩子生的這般好。雖然體重很輕,卻是難得的健康。我接生這麽多年,還是頭次見到這麽漂亮的孩子。”

軒轅長傾掃了李嬸一眼,李嬸臉上的笑容當即嚇得散個幹淨。

“她生的孩子,自然漂亮。”軒轅長傾細細打量繈褓的嬰孩,那黑漆漆的大眼睛,還有那小鼻子小嘴,當真是像極了夏侯雲歌,想來將來也是個大美人。

“是是是,大人說的是。”李嬸嚇得就忙著往後退,想要出去,逃開眼前這個渾身透著攝人氣息的男子。

李嬸將床幔都放下來,這才推門出去。

肖秋柏就站在大雨中,淋得渾身濕透,還一動不動。

李嬸趕緊撐傘上前,恭喜道,“小相公,夫人生了個特別漂亮的小千金。若不是我親手接生出來的,真懷疑夫人的樣子怎麽會生出這麽漂亮的娃娃。”

說著,李嬸就樂得憋不住笑,“應該是像了小相公的,小相公一表人才,小千金就生的好。”

肖秋柏尷尬地勾了勾唇角,客氣地回禮,“麻煩李嬸了。”

“不麻煩,不麻煩。”李嬸又回頭看向緊閉房門的屋裏,小聲問肖秋柏,“那屋裏的男人是誰?怎麽一個陌生人守在夫人身邊?你這相公,也不進去管管。”

肖秋柏笑了笑,“夫人的親屬,實在擔心夫人,就陪著了,不妨事的。”

“就是親爹也不能這般不合乎禮節啊!”李嬸說完就趕緊閉嘴,生怕被屋裏雖然長得極為好看,卻特別嚇人的男子聽見。

“小相公,我這便走了,照顧好夫人,千萬別受了風。”

“辛苦了李嬸,過會我便將錢送去。”肖秋柏趕緊客氣道。

“街坊鄰居住著,不著急。”李嬸剛要撐著傘往外走,又停下腳步,“你不是被抓去官府了嗎?怎麽出來的?莫非是夫人的親屬送你回來的?你說夫人的親屬也是奇怪,女人生孩子還陪在身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夫人的相公了。”

李嬸嚼完舌根子,就要往外走。

這時候屋裏傳來孩子的啼哭聲,隨後房門被軒轅長傾一腳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