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福兒,溫柔起溫情

最近幾日,夏侯雲歌隻要看到小寶寶吃飽了那熟睡的樣子,所有的煩惱便都煙消雲散了。

還有什麽比看到孩子健康成長,更讓母親快樂的事。

一切都變得不重要了,世界的重心一下子就都變成了孩子。

夏侯雲歌也不再跟軒轅長傾置氣,每次他來看她和孩子,她的表現也淡然不少,不再有太多的憤怒,也不表現出來太多的抗拒。

軒轅長傾很開心她的轉變,看到小寶寶也更加喜歡。

他覺得,那孩子就是一個福星,將他最糾結的難題,一下子就給解決了。也對那孩子,更加的疼愛,那是一種直入心坎的感覺。

夏侯雲歌也每次見軒轅長傾對小寶寶喜歡的樣子,不由得笑意浮上唇邊。即便想努力在軒轅長傾麵前忍住,還是在眼底泄漏了淡淡的笑意。

“給孩子起個名字吧。”軒轅長傾說。

夏侯雲歌的心頭卻莫名一顫,“起個什麽名字?”

“當然起個最好聽的名字,才配得上這麽漂亮的孩子。”

夏侯雲歌的心頭顫抖得更加厲害,那個夢境,他對柳依依說的話,他們的孩子要起個最好聽的名字……

夏侯雲歌趕緊收拾心情,揮散自己的胡思亂想。

“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起。”她以為這麽說,他會生氣。

他卻是笑了,“你打算給孩子起個什麽名字?”

軒轅長傾伸手想要抱一抱那孩子,夏侯雲歌卻搶先抱了起來。他也不氣,就笑眯眯地看著她抱孩子的溫柔慈祥樣子。

“我再想想。”夏侯雲歌說。

這個孩子,就真的好像倆人之間的紐帶,讓他們的關係更進一步的舒緩了。

夏侯雲歌也似乎很喜歡這種莫名親近的感覺,漸漸不再抵觸,甚至有的時候,希望他能多來幾次,看看她和孩子。

而每次,軒轅長傾笑著逗弄孩子的溫柔如水的樣子,她的心裏都是沒由來的高興。

孩子也是奇怪,跟誰都是一副不笑繃著臉蛋的樣子,卻是第一次會笑,是對著軒轅長傾。

那時候,軒轅長傾就好像一個吃到糖的孩子,樂得合不攏嘴,直直喊著,“她會笑誒,她對著我笑了,竟然對著我笑了。”

就連範大爺拿了兩條魚送來,軒轅長傾竟然第一次對範大爺露了笑臉,笑著說,“那個小東西,很會討人歡心,就對我笑。”

範大爺受寵若驚,差一點就跪在地上,卻見軒轅長傾笑嗬嗬地去跟東朔實話了。

“那個小東西,長的特好,皮膚又白,穿粉色的料子會更好看。東朔你去多找一些粉色的軟料子,再找個針線活好的,多做幾件衣服。”

東朔不得不在心裏多些腹誹,最近王爺吩咐他的任務,都是那個孩子,甚至連虞城送來的公文,都不及那個孩子重要了。

漸漸的,大家也都發現,隻要仔細去聽軒轅長傾與人說話,大多都會提起這個孩子。

夏侯雲歌不禁感歎,血濃於水的親情,當真是一種極為奇妙的東西。

有人不是說,女兒會跟父親格外的親昵,看來所言非虛。

她的女兒,都不曾那般對自己笑過,隻會在她懷裏拱來拱去的,好像找奶水吃。而且每次哭的時候,隻要是軒轅長傾抱著她,當即就不哭了,而是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他。

漸漸的,夏侯雲歌再也不忍心去阻隔他們的父女親情,軒轅長傾來了,還會主動將孩子給他抱。

孩子喜歡他,她又何必阻撓。

“還是你起名字吧,我想她會更喜歡。”夏侯雲歌望著抱孩子小心晃來晃去的軒轅長傾,輕聲說。

軒轅長傾竟然一愣,唇邊漸漸泛起的盡是笑意。

“好!我這便給她起名字!”

軒轅長傾便讓人找了很多的書籍過來,一連日夜翻找了三日,才將起好的名字,洋洋灑灑寫了三張紙,給夏侯雲歌過目。

“你看哪個好?吉祥一些的富貴名字,有瑞陽,禎蕙,宣磬,福壽,暉錦……總要起個寓意極好的名字,那才好。”

夏侯雲歌一目三行,又不禁失笑,軒轅長傾當真是想將所有的富貴都安排給那個小東西。那些什麽福祿壽之類的,幾乎都編排到名字裏麵去了。

“你學富五車,就起這些俗氣的名字?”她挑眉問他。

軒轅長傾臉色一緊,“第一次起名字,難免有些生疏。你都不滿意,我便再去起。”

夏侯雲歌便指了紙張上的一個名字,“宣瑾,這個名字不錯。”

“軒轅宣瑾?有些咬嘴,不好。”軒轅長傾直接那筆勾了,否決掉。

夏侯雲歌卻猛然沉默了,軒轅……

他是當真認定這個孩子是他的了。

“你……就這麽肯定,這孩子是你的?”夏侯雲歌低沉的聲音,連她自己幾乎都聽不見。

軒轅長傾卻聽出聽見了,一把摔下手中的筆,她以為他惱了,會拂袖而去,他卻一把抓住她的肩膀。

“夏侯雲歌,有些事,我不是傻子,即便我多疑成性,這種事上,我還是有把握!”軒轅長傾深深盯著夏侯雲歌,好像要看到她的心坎上去,那目光幽深的讓人覺得太過沉重。

夏侯雲歌卻想笑了,“所有人都說,這個孩子是我與旁人有染,珠胎暗結,連你自己都說。”

軒轅長傾的臉色沉了下來,“我自己說的,並不代表我自己便這般承認了!”他的聲音低緩下來,“歌歌,有些事,就過去吧。”

從他口氣能說出這種話,已是當真不易了。

夏侯雲歌緩緩彎起唇角,“我試一試吧。”

她能給他一個這樣的答案,他當真欣喜若狂,一把將她擁入懷中,緊緊的,好像生怕一鬆手,她又會狡猾的從他的世界裏消失一般。

夏侯雲歌抬眸看向門口想要送東西進來的李嬸,李嬸對她一笑。

李嬸說,這孩子,到底還得是親爹疼著。鄰居家有個改嫁的,那後爹虐待孩子,不但不讓吃飯,是個女娃,還總喝醉了酒對那女娃摸摸搜搜的,氣得孩子親娘尋死覓活的,又有啥用。

“是啊。還得是親爹。”夏侯雲歌在心裏感歎一聲。

若不是平時見軒轅長傾這般疼愛小寶寶,有些心結,她還是越不過去的。

“我還是希望,你親口告訴我。”軒轅長傾低聲在夏侯雲歌耳邊說,溫熱的濕氣噴灑在夏侯雲歌的耳畔。

“告訴你什麽?”她問。

“你又在裝糊塗。”

夏侯雲歌輕歎一聲,“本是一對龍鳳子,最後就剩下了一個。”

軒轅長傾的身體猛然一顫,似被將心底愈合的一個瘡疤,又狠狠地揭開了傷口,淌血的疼著,他抱著夏侯雲歌身子的手愈發收緊了。

“歌歌……謝謝你,生了這麽好又這麽健康的孩子。”軒轅長傾的聲音是沉痛的,好似從心口中擠出來的般。

本來,在她懷孕的時候,多疑的他還被那些流言蜚語左右。夏侯雲歌小產,是他親眼所見,實在想不到,竟然魏荊又給保住了一個。

而今小福兒降生,那孩子跟他格外的親切,他也對那孩子是發自骨子裏的疼愛,這種難以割舍的感情,再也不能讓他懷疑,那孩子不是他的骨肉了。

他的身體,能生出健康的孩子,是多麽的不容易。

他以為,自己的這一生都不會再有孩子。

沒想到,上天眷顧,他還有這個榮幸。

這樣發自骨子裏的開心,他這幾日感覺神清氣爽,渾身都舒暢,連總是頻頻發作的魂噬都安靜了,好像他真的成了一個健康的人。

他感激又愧疚,抱著夏侯雲歌的懷抱,便更加緊得好似要融入骨血。

“小東西就是我的福星。”他說,“就起名叫福兒吧。等有好的名字,再給她起個封號。”

夏侯雲歌窩在他的懷裏,點了點頭,“好。”

她本來想推開他的懷抱,卻又莫名地眷戀上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輕輕的,好聞的蘭香。

原來,他們看似水火難容,見麵便憎恨的好像恨不得對方死,一但躍過心裏的防線,竟是如此的靠近,一旦相擁,便舍不得放手。

不是冤家不聚頭,大抵就是在說他們。

也不知這份難得的親近,可以維持多久。

小福兒在半個月大的時候,越發顯得不老實了,小胳膊小腿總是蹬來蹬去的。

蘇氏說,“王妃,小郡主淘氣的很。娘娘和王爺都是比較安靜性子的人,將來有的鬧你們的了。”

夏侯雲歌笑著不說話,懷孕的時候,她整日東奔西走,沒個消停,孩子不淘氣才怪。

軒轅長傾不能長久在懷昌鎮,便留下人保護夏侯雲歌坐滿月子再去虞城,他便率先趕回虞城了。虞城距離懷昌鎮不遠,來回駕馬就兩個時辰的路。

軒轅長傾便每日像個出門做工的人,早出晚歸的。

李嬸見他來回舟車勞頓,就小聲提醒一聲,“王爺可以過幾日回來一趟的,草民定會盡心盡力照顧王妃。”

“一日不見那小福兒,心就好像四分五裂般,定不下神。與其什麽都做不下去,不如帶公文回來。”這話,軒轅長傾卻是看著夏侯雲歌說的。

夏侯雲歌被他溫情脈脈的目光看的臉頰羞紅,忙低下頭避開。

他們倆的關係,就這樣莫名的多了溫度,就像李嬸說的,“夫妻都是床頭打架床尾和,沒有隔夜仇。”

夏侯雲歌卻覺得,他們好像兩個瘋子,兩個極度計較細枝末節同樣要求純粹感情的瘋子。

有李嬸和蘇氏的悉心照料,平日還有柳依依開方診脈,夏侯雲歌做了滿月的時,足足胖了好幾斤,原本骨瘦如柴的身體,愈加豐腴起來,更顯風情嫵媚,撩人的很。

本來打算早起就帶小福兒坐馬車離開懷昌鎮去虞城的,東朔卻忽然抓了一個人,一身的青色長裙,臉上帶著麵紗,一雙眼睛滿是恐懼。

當東朔摘掉那女子的麵紗,押著她跪倒在軒轅長傾麵前時,軒轅長傾一愣。

“梅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