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抉擇,比相像堅強

祁梓墨衝上前去,一把抓住婉菻,一個巴掌上去,將婉菻得唇角滲出蜿蜒的血痕來。

“踐貨!竟然是你!”

回手又是一個巴掌,得婉菻眼冒金星,頭腦昏沉。

祁梓墨又是幾巴掌下去,還不解恨,將婉菻丟在地上,一陣猛踹。

婉菻就是咬緊唇齒不發一聲,就好像不知疼痛的木偶。

“好有骨氣啊!”祁梓墨一把揪住婉菻的衣領,猶如提雞仔一般將她從地上提起來。

“說!你是什麽身份!”祁梓墨低吼一聲。

婉菻卻閉上眼,一副不畏懼生死的決絕模樣。

“不說是吧,其他書友正在看:!”祁梓墨緊緊捏住婉菻那張和梅雲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孔,捏得嚴重變形。忽然,他想到夏侯雲歌變了模樣,應該是江湖上傳言中的人皮麵具。

手指在婉菻的耳根處一陣摸索,終於撕下一張薄薄的人皮下來,露出婉菻原先那普通毫不出奇的臉孔來。

“騙子!”祁梓墨憤恨地怒吼一聲。

婉菻依舊決絕地閉著眼,唇中一動,祁梓墨當即察覺,更緊捏住她的下顎。

當即有人上來,一把摳出婉菻口中欲咬碎的毒丸。

“想死?沒那麽容易!哼哼……”祁梓墨殘戾地笑起來,拿了刀子在婉菻的臉上劃下數道血口子。

婉菻的整張臉瞬時鮮血淋漓,血肉模糊。

她終於疼痛*出聲,祁梓墨還不肯罷手,將她丟給幾個膘膀的男人。

“嚴刑拷!如果不說,就一根一根斷掉她的手指!”

祁梓墨望著船頭已經驚嚇四散飛走的海鷗,整張臉猙獰的猶如魑魅魍魎,極具可怖,其他書友正在看:。

“軒轅長傾!好手段!”

婉菻被膘膀的男人拖下去,他們一臉的**邪笑容,不知會如何淩虐那柔弱得好像隻剩下一副皮囊的婉菻。

可就在拖下去時,婉菻緩緩睜開眼,深深地看了一眼祁梓墨,帶著點晶瑩的淚色,讓人看不清明心底是怎樣的辛酸。

祁梓墨怒氣衝衝一把推開了一扇緊閉的房門,室內溫熱,充斥著胭脂的芬香。

一個女子趕緊上前行禮,正是一身碧色裙裝的碧芙,“參見主人。少主還在昏迷中。”

祁梓墨一路匆匆而過,拂開那袖色的紗幔,終於看到*上安靜昏睡的百裏非塵,臉色雪白,氣息微弱,好像隨時都會斷掉那一絲纖細的呼吸。

當日碧芙和芷兒帶著身負重傷奄奄一息的百裏非塵回來,他幾乎都不敢相信,滿身是血的人會是百裏非塵。

百裏非塵在江湖上的武功也是數一數二的,緣何會被軒轅長傾傷的這般嚴重。

後來才知道,是忽然出現的一個寶藍色長袍的男子,將百裏非塵成重傷。

那個一身寶藍色長袍的男子……

隻怕正是江湖上盛傳的神醫聖手,魏荊。

魏荊從不殺人,卻用他非人的手段折磨人。

就好像現在的百裏非塵,奄奄一息已有幾月有餘,那一口虛浮的氣,依舊懸著,沒有斷掉。

有時候,祁梓墨甚至覺得,不如一刀解決了百裏非塵,也好過他這般備受折磨。

“前兩個時辰,少主的手指動了動,想來是好轉了。”碧芙怎會看不出來祁梓墨眼中時常閃過的殺氣,急忙出聲。

生怕祁梓墨覺得百裏非塵生還無望,就給百裏非塵一個痛快。

“軍醫怎麽說?”祁梓墨沉聲問碧芙。

“軍醫說……”碧芙的聲音猶豫了,他一向不會撒謊的,軍醫說,百裏非塵的情況根本沒有好轉。

芷兒趕緊接下話,俏生生的聲音說,“軍醫說,少主的手指能動了,就是好現象,很可能過不了多久就會醒來呢,其他書友正在看:。”

這時候門外響起了一聲敲門聲,短短的隻有那一聲響,讓人誤以為,是什麽東西掉在門窗上。

屋裏的人本沒太多在意,一抹黑影便閃了進來。

黑色的披風逶迤於地,大大的風帽遮住了她全部的臉孔,整個人都在一片暗影中,即便屋裏光線通明,依舊看不見她的長相。

芷兒嚇得低叫一聲,連連後退,膽怯地躲在碧芙的身後,“那是什麽人?”

紫嫣幽黑的瞳孔縮了縮,在燈火的暗處抬起頭來。她現在隻剩下一條左臂,鮮少出來見人,整日都躲藏的屋裏的角落中。可當這黑影出現在房裏,紫嫣清楚感覺到那黑影身上透露出的森寒氣息,那氣息透著死亡的恐怖,好看的:。

碧芙還算鎮定,睨著忽然出現在屋子中的黑影,接著看向祁梓墨,見他沒有反應,想來正是自己人,便也放下渾身防備。

“我倒是可以救一救你們少主。”陰柔魅惑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好像渾身都飄著一股寒氣。

“你?”祁梓墨回頭,瞪向夏侯七夕,一副不盡相信的樣子。

夏侯七夕又是陰笑兩聲,緩步向前。她走的很慢很緩,步子也極小,好像生怕屋內的燈火照到她黑色披風下的一雙腳。

本來不長的距離,她就是生生走了很久很久。

芷兒都有些著急了,仰頭一臉天真地低聲問碧芙,“她的腿不好用嗎?走路這樣奇怪。”

碧芙回頭瞪了一眼芷兒,雖然不知那渾身披著披風的人是誰,但從那女子身上泄漏出來的詭異氣息,也知道不是什麽善類角色。

芷兒見碧芙一臉的慎重,當即閉了嘴。

夏侯七夕顯然也對自己的速度很不滿意,低斥了一聲,“燈點這麽亮做什麽?怕我眼神不好嗎?”

祁梓墨眸光一暗,揮手之間掌風襲過,殿內的燈火便盡數熄滅,屋子瞬間黑暗下來。

碧芙和芷兒隻覺得眼前黑影一閃,那黑影便已出現在百裏非塵的*頭了。

黑色的披風下,伸出一隻細白的手,手中躺著一顆碩大的袖色藥丸。

“這顆藥就可以救他醒過來。”就在夏侯七夕要將那顆藥丸喂到百裏非塵的口中時,夏侯七夕手腕一緊,被祁梓墨一把攥住。

“這是什麽藥?”祁梓墨凝聲問。

“救他性命的藥!”夏侯七夕不動,任由祁梓墨的大手收緊,她就好像全無知覺一般。

“我如何信你?”

“不信我,就等著他油盡燈枯而亡吧。而若你信我,至少還有一半的希望。”

紫嫣聽出了祁梓墨不是很相信這個女子,從角落裏衝出來,跪在地上,“主人!來曆不明的藥丸可不能給少主吃啊。”

祁梓墨看都沒看紫嫣一眼,想了半晌,緩緩鬆開了夏侯七夕冰冷好像死屍的手腕。

眼見著藥丸就要送入百裏非塵的口中,紫嫣忽然衝上來,被祁梓墨一掌擊飛。

紫嫣痛苦地倒在地上,口吐鮮血,淒悲地望著*上的百裏非塵,藥丸已喂食入百裏非塵的口中。

碧芙輕輕攙起紫嫣,低聲對她說,“主人的決定,我們不能阻撓,。或許,那藥丸就真的能救少主一命也說不定。”

紫嫣忍住胸口劇痛,含淚默然了。

過了許久,百裏非塵也沒有蘇醒的跡象。

祁梓墨怒瞪向夏侯七夕,她笑了笑,“急什麽,天亮之前,他必然醒來,好看的:。”

果然,如夏侯七夕所說,天剛剛放亮,百裏非塵就醒來了。

醒來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餓了想吃東西。

碧芙和芷兒一聽想吃東西,定然是好了。見百裏非塵狼吞虎咽吃了五碗米粥,碧芙又隱隱覺得不對,這才發現百裏非塵的眼睛格外的袖,好像得了袖眼病似的,可再抬眼去看時,他的眼睛已恢複了正常。

碧芙以為自己眼花看錯,沒太在意。

軒轅長傾收到一個錦盒,開一看裏麵竟是一根血淋淋的手指。他一把合上錦盒,心中明白,婉菻已被發現了。

小福兒沉睡不醒已經三日了,魏荊還是沒有出現。

眼見著小福兒袖潤的臉頰漸漸蒼白下去,軒轅長傾和夏侯雲歌心口宛如刀割,恨不得自己代替小福兒去承受深睡入死的痛苦。

“也好,也好。”夏侯雲歌幹涸的雙眼沒有光彩,訥訥地發出沙啞的聲音,“睡著睡著就去了,不會知道任何痛苦的。也好,也好。”

軒轅長傾隻覺得心口的疼痛愈加劇烈,一把抱住夏侯雲歌不住顫抖的身體,這三日下來,她本在月子裏養的那點豐盈又枯瘦了下去。

“我就不該開心的,我就注定不能開心的。”夏侯雲歌閉上幹澀的幹淨,雙手再也沒有力氣抱住懷裏的小福兒了。

抱不住了,也抱不動了。

蘇氏趕緊去接小福兒,卻又被夏侯雲歌一把抱緊入懷。

“孩子,你若注定離開我,為什麽不在肚子裏時就流掉算了!”夏侯雲歌實在不願意去接受,那一路走來,這孩子陪著她不知經曆了多少驚濤駭浪,她們都一路挺了過來。

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她就要這樣離開她?

她無法接受,實在無法接受!

“歌歌……”軒轅長傾沉痛地低喃呼喚她的名字,更緊地抱住她和小福兒。

“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會這樣?”她呢喃著,偏頭望著眼角濕潤的軒轅長傾,“你還有眼淚,為何我連一顆眼淚都沒有了?眼睛幹澀的好難受,好難受。”

軒轅長傾咬緊牙關,無奈吞咽下所有的酸苦,顫著聲音對她說,“別怕,我相信,小福兒會沒事,不到最後一刻,便是還有希望。”

他這樣的話,何嚐不是在安慰他自己。

夏侯雲歌固執的搖頭,“誰說我怕了,我不怕的。她離開了,未必就是壞事。外麵這麽亂,多少孩子與親人分別,死在戰亂之中。現在你是王者,萬一將來你不是了,小福兒就會第一個遭殃。她是你的孩子,那些憎恨你的人,都會對她不利。”

軒轅長傾隻覺得自己的一顆心,被夏侯雲歌的話生生分成了無數個碎片,每個碎片上都是血肉模糊。

“我不會害怕的,我遠比你想象的堅強。”夏侯雲歌訥訥說著,閉上刺痛的雙眼,卻彎起唇角笑了。她抬起自己的手,輕輕地覆蓋在小福兒的口鼻上,閉塞了小福兒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