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 方寸,醉後的一吻

“說的好,說的好!來,為你說的這句話,我們再幹一杯。?”軒轅景宏伸手去夠酒壺,卻怎麽也夠不到。手上一沉,反而將桌上的酒壺推倒在地,碎了一地的碎片。

“我說皇上醉了,皇上還偏偏嘴硬。”柳依依搖搖頭。

軒轅景宏這一次終於不狡辯了,一手撐著頭,笑意盈盈地望著柳依依,“依依,認識這麽多年,第一次發現,你話這般多。”

柳依依很納悶,他為何這般說,便偏頭看著他。

軒轅景宏也懶得多說,胡‘亂’地揮揮手,“我們回吧,天‘色’黑了。長傾找不到我們,會著急的。”

軒轅景宏吃力站起身,腳步搖晃的東倒西歪。

柳依依便趕緊上前攙扶,不想倆人都是天旋地轉的難以穩住身體。

軒轅景宏便一手拽住亭子的圍欄,指著柳依依說,“朕不用你扶,朕沒醉。”

柳依依莞爾一笑,便扶著頭轉身往外走,卻是腳下一滑,竟是踩到方才碎掉的酒壺碎片上。她驚呼一聲,隻覺得腰間一緊已被軒轅景宏伸手拽住。

他用力向後一帶,柳依依便跌入他的懷抱之中。怎奈他已無力支撐,倆人便一起靠著圍欄跌坐在地。

“啊!”柳依依嚇得驚呼,那樣如小鹿般驚慌的眸子,剔透的好像一汪清澈無比的池水。

軒轅景宏身子一沉,直接壓在柳依依的身上。低頭望著懷裏更加驚‘亂’的人兒,他就不禁有些癡了。忽然低頭落下重重的一‘吻’,就印在柳依依紅軟如那熟透櫻桃的‘唇’瓣之上。

他任由柳依依驚懼掙紮,就是不肯放開,用力的吸允啃噬,似要將她‘唇’瓣上的甜美味道品嚐幹淨,來撫慰他心口的苦澀,連帶將心口的缺口,一並填滿。

“嗯!”柳依依的力氣到底柔弱,根本推不開身上沉重的軒轅景宏。

她雙眼噙淚,見掙紮不開,情急之下揮起一巴掌就打了過去。

脆生生的一聲響,終於喚醒了軒轅景宏清晰的理智,柳依依也是嚇得醉意醒了五六分,冒了一身冷汗。

“皇……皇上……”她‘抽’了一口涼氣,掌心一片麻木的脹痛,提醒著她方才掌摑了皇上。

軒轅景宏濃黑的眉心,漸漸凝起,緩緩又放開,‘摸’了一把臉上的刺痛火熱,有些慍怒地起身,放開了身下的柳依依。

他是皇上,天下的‘女’子皆可隨意他臨幸。

可對於柳依依,他強硬的態度之下,難掩歉意地說了一句,“是朕醉酒,‘亂’了方寸。”

柳依依趕緊起身,顧不上渾身虛軟無力,搖晃著步子衝出涼亭。‘唇’上一片腫脹的麻木,她用力擦了擦嘴‘唇’,腳步更加慌‘亂’匆忙。

軒轅景宏望著跌跌撞撞遠去的柳依依,頹然跌坐在石凳上。

風揚起涼亭雪白的紗幔,他孤單落寞的身影,在輕紗之後若隱若現。

夏侯雲歌很幸運,在前院等了沒多久,果然等到了上官麟越。

上官麟越那因常年行軍打仗,而曬得幽黑的皮膚,看上去多了一分蒼白。

夏侯雲歌當即猜測出來,想來上官麟越和百裏非塵的搏鬥,隻怕負了傷。本想上前詢問他一兩句,畢竟他是為了她而負傷。

多餘的話還沒開口,夏侯雲歌便看到壓在上官麟越身後的一個小兵。

那小兵被五‘花’大綁,很不情願在士兵的押解下跟在上官麟越身後,嘴裏還嘟嘟囔囔,不知說些什麽。

夏侯雲歌駐足仔細看了一眼那小兵,即便那小兵一身的戎裝打扮,又深深低著頭,夏侯雲歌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正是失蹤多日的君錦畫!

原來她真的出來當兵了,還被上官麟越抓個正著。

上官麟越停下腳步,目光深深糾纏住夏侯雲歌,帶著狂熱的歡喜。

那樣**的目光,任誰都本能想要逃避,可夏侯雲歌還是強忍著,迎了上去。

“上官將軍。”

“你回來了!可還好?”上官麟越上下打量夏侯雲歌一眼,見她舉止氣‘色’都還好,鬆了一口氣。

“現在的百裏非塵實在危險,我真擔心他傷你。”上官麟越親眼驗證了百裏非塵瘋狂嗜血殺人的樣子,近百人須臾之間全數化為死屍,隻有他和藏起來的君錦畫活著回來。

上官麟越征戰沙場死裏逃生無數次,還是第一次有了畏懼。

即便早就聽說夏侯雲歌已被軒轅長傾救回,在沒看到夏侯雲歌安然無恙之前,他的一顆心一直七上八下。如今親眼證實夏侯雲歌安好,這才真正放下懸著的一顆心。

夏侯雲歌看了一眼錦畫,“出了什麽事?怎麽把她押過來了。”

岔開話題的同時,也避開了上官麟越灼熱的目光。

錦畫瞥了一眼夏侯雲歌,終於不再扭著身體掙紮,氣囔囔地站在那裏,帶著幾分倔強的驕傲。雖然磨光了些許領教,依舊透著以前官家小姐的嬌縱,皮膚也黑了,粗糙了,想來也在軍隊裏吃了不少苦頭。

“我的隊伍裏,可不收留,‘女’扮男裝的兵!何況還是朝中大員的‘女’兒,收容不起啊!”上官麟越的口氣有些‘陰’陽怪氣,可見和君錦畫鬧的很不愉快。

“我當我的兵!關你什麽事!”錦畫喝了一聲,接著憤憤地小聲嘟囔,“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上官麟越怒目瞪了君錦畫一眼,喝道,“你原先不是最喜歡在攝政王身邊當差!將你送回來正隨你願!你有什麽不滿意?沒將你軍法處置,已是對你法外開恩!別不知好歹。”

錦畫噎得臉‘色’脹紅,一個字也吐不出來,眼光如刀地瞪著上官麟越。

“將她‘交’給我吧!”夏侯雲歌踱步到錦畫麵前,‘抽’出一旁‘侍’衛腰間的佩劍,割斷了綁著錦畫的繩子。

錦畫‘揉’著手臂上被繩子綁的疼痛,不太領情地瞥了夏侯雲歌一眼,氣囊囊的翻著白眼。

“還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上官麟越厭惡地斥道。

錦畫傲慢仰頭,一副全然不怕上官麟越的傲慢樣子。

上官麟越氣得磨牙,捏著鐵拳,鼻孔喘著粗氣,“君錦畫!”

“在呢!不用喊那麽大聲!”

“你!”

眼看著倆人就要劍拔弩張,夏侯雲歌不願‘浪’費時間,直接阻止道。

“上官將軍,借一步說話。”

夏侯雲歌轉身走向一個轉角的角落,上官麟越狠狠瞪了一眼錦畫,趕緊跟了上來。

到了無人的角落,還不待夏侯雲歌先開口,上官麟越便粗聲粗氣地說道。

“王府裏守衛森嚴,你怎麽會無緣無故被人挾持走?是不是他又利用你做‘誘’餌釣大魚?你別害怕!我去找他!他若不放你,我便直接帶兵圍困王府別院,‘逼’他放了你。”

夏侯雲歌被他說的一頭霧水,“你‘逼’攝政王放我做什麽?”

“你不是早就答應我,他若待你不好,便跟我走!”上官麟越緊緊盯著夏侯雲歌,一副急於要從她口裏得到明確答案的樣子。

“我們現在很好!”夏侯雲歌深吸一口氣,才忍住決然離去的衝動,“這一次,他沒有利用我。是我自己離開的王府,不小心落入別人的圈套。眼下情況大家還是同為一心,才能一致對外,別自己人生了嫌隙,給人可乘之機!”

“你不用為他說好話,他若真心實意待你,你也不用吃那麽多的苦!你何必這般傻?在他心裏,除了天下子民,其餘的全不重要!”上官麟越向前一步,一把抓住夏侯雲歌的肩膀。

夏侯雲歌用力推他,他還是不放手。

“你別被他短暫的溫柔‘迷’‘惑’了雙眼!說不準他又想利用你做些什麽勾當!”

“上官將軍!這是我們夫妻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夏侯雲歌氣急,用力一把將上官麟越推開。

上官麟越臉上‘露’出吃痛的表情,一手捂住心口,那裏正是他被百裏非塵所傷的傷口處。他卻顧不上那裏的疼痛,隻凝聲問夏侯雲歌。

“你們夫妻?”上官麟越自嘲笑起來,“你這個傻‘女’人!他給你一點溫柔,你便當他是夫君了?你忘了?他幾次設計想要殺死你!”

夏侯雲歌心頭梗塞,那些過往說都已忘記那是自欺欺人。可現在,是真心覺得之前的過往變得不值一提了,說她犯賤也好,說她愚蠢也罷,她是真的不想去計較,不想那麽疲累自己。

關於之前的問題,她真心懶得再去提及,直接問上官麟越。

“我想找你幫個忙,你可會幫我?”

“這還用說!”上官麟越的回答很是爽快。

夏侯雲歌如釋重負,也不繞彎子,“我想讓你幫我在部隊裏找個人,那人的名字叫肖秋柏,你需要幾天能找到?”

上官麟越濃黑的眉宇漸漸擰起,“肖秋柏?”

夏侯雲歌感受到上官麟越‘逼’問的目光,“你別問原因,你若能幫我找到,我萬分感‘激’你。”

“肖秋柏不是你在民間偽裝的那個夫君嗎?你找他做什麽?”上官麟越滿腹怒火燃燒起來,但凡霸道的男人,都受不住自己心儀的‘女’子身邊總是有異‘性’出現。

而今他不得不順從她是軒轅長傾的妃子一事,已是咽下滿腹的憤怒和不甘。如今從她口裏又迸出一個男人的名字,他是說什麽也撫平不了心裏的‘波’濤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