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羞辱,竟是祁梓墨

“狠狠打!”

鬼麵男人陡然下令,嚇得眾人渾身一震,壯漢揮舞鞭子更加凶狠用力。百裏非塵的臉上滲出豆大的汗珠,一顆一顆滾落,滲入他一襲被血染紅的衫子。

芷兒捂住嘴哭,哭得快沒了力氣,隻能趴在地上。

夏侯雲歌緩緩閉上眼,平靜心神。

終於一百鞭子打完,百裏非塵也丟了大半條命,意識恍惚。被人從木架上放下來,便抬了下去。他虛弱的目光,尋找著,看向夏侯雲歌,竟已匯聚不成明亮的焦點。

夏侯雲歌心頭發緊,急忙避開百裏非塵的目光。

碧芙和紫煙都簇擁著百裏非塵下去了,艙內的黑衣人們,也都布列整齊退下。

夏侯雲歌見狀,也趕緊往外走。

“站住。”鬼麵男人冰冷一聲怒喝。

夏侯雲歌頓住腳步,回頭瞪向他。“做什麽?”

通明的燈火下,那泛著冷冽金屬光芒的猙獰麵具,就如心頭的一塊冰,又冷又疼。

這個男人,她不認識,也不可能認識。

為何在他身上,竟有一眾莫名的,隱隱的,熟悉的感覺?

難道是原先夏侯雲歌的記憶還存在腦海?才會攪亂她的心緒,無法沉定下來。

“你到底是誰!”也隻有弄清楚,他是誰,才能清楚明白心裏的怪異感覺。

“我是誰?”鬼麵男人忽然飛離王座到夏侯雲歌麵前,一把扣住她的肩膀,將她抵在船艙內的柱子上。

背後傳來斷裂一般的劇痛,她冷冷瞪著他麵具下的寒眸。“你既已帶了麵具,便是無顏以真麵目示人。既是如此,是誰也不重要了。”

她不屑嗤笑,語意鄙諷。

鬼麵男人怒了,抓著她肩膀的大手在一點點用力,似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夏侯雲歌,我的聲音你都聽不出來了?八年夫妻,短短月餘,就將你多年曲意迎奉的夫君忘得一幹二淨?”

不知為何,夏侯雲歌的心頭隱隱傳來一絲尖銳的抽痛,似有一根緊繃的心弦,錚然斷裂。

或許,那真的是原來夏侯雲歌的感覺吧。

否則,她麵對眼前這個陌生男人,緣何會有心痛的感覺?

“原來你就是祁梓墨。”夏侯雲歌陌生的口吻另鬼麵男人身子隱約一抖。

他睨著夏侯雲歌良久,忽然笑了起來,聲音有些許的寥落,“你竟一點都不吃驚抑或歡喜?你原先那麽賣力想要成為我的女人。”

說著,他的聲音陡然陰狠下來,拽著夏侯雲歌,將她丟在精致大**。

“今日我就成全你!”

夏侯雲歌本就虛弱恍如整個身體被掏空一般,被他這麽一丟,五髒都聚集一處很是難受。又是在船上,即便大船穩牢,行進平穩,還是覺得船身搖晃暈眩,連眼前人臉上的猙獰麵具,都在晃來晃去。

耳邊再次傳來他陰狠如毒的聲音,“你說你最喜歡我叫你小雲,好像天邊的流雲般潔白純淨,要與我一起攜手坐看雲卷雲舒。”他的聲音忽然拔高,“就你也配小雲這個名字!”

他一把扯碎夏侯雲歌身上的衣物,咬牙惡聲道,“今日成全你八年夙願!讓你成為我的女人!讓你屈服在我這個毀了你的國家,毀掉南耀千秋大業男人的身下!看你父皇如何瞑目安息,泉下有知也要氣得瘋狂!悔不當初,選中我成為他的女婿!”

“我已不是原先的夏侯雲歌……”這句話,險些就衝口而出。

夏侯雲歌又趕緊咽了回去。若被得知,她真的是依靠遺世的力量穿越而來,說不定會將她當成妖物宰殺。

“祁梓墨,放開我!”夏侯雲歌用力掙紮,抱住**的身體,竟冷得打顫。

“夏侯雲歌……你以為你還是那個矜貴得天下唯我獨尊的長公主?南耀亡滅,你已什麽都不是,豬狗不如!”他扯開她身上最後一件小衣,雪白的肌膚頓時再無遮攔。

他放肆大笑著,臉上可怖麵具一顫一顫。

夏侯雲歌趕緊抓緊一絲殘布,勉強遮住自己。怒道,“好歹你也曾身為一代帝王!做如此下作之事,不怕被人恥笑!”

“被人恥笑?”他如聽到好笑的笑話般,笑得更加張狂,“我還會怕人恥笑?從娶你的那一刻起,我便已徹底失去所有尊嚴,淪為世上最大的笑柄!”

夏侯雲歌無法理解他這樣偏執,到底為了什麽。

“是你自取其辱!沒人逼你去寵太監!”夏侯雲歌惱喝道。

忽然心頭一寒,一個昏庸無為的昏君,豈會在亡國之後憑空消失的那麽徹底?短暫月餘便成為一個高手如雲神秘組織的主人,連朝廷都束手無策的采花大盜百裏非塵也甘願臣服旗下,隻怕他的穹鷹組織還有更多顯赫人物。

連軒轅長傾都苦苦追尋不到蹤跡,險些中計被俘,這樣的祁梓墨,果真昏庸無能毫無大誌?

“你說什麽?”他一把抓住夏侯雲歌的頭發,那他熟悉的如瀑長發隻餘齊肩長度。

“沒聽清嗎?我說你自取屈辱。”夏侯雲歌清晰地,一字一頓再重複一遍。忍住頭皮傳來的扯痛,目光堅定毫不退縮地望著他。

“是我自取其辱?”他豁然逼近夏侯雲歌,臉上的麵具抵在夏侯雲歌的臉上,一片冰冷,“是你逼我的!是你非要嫁給我!是你和你的父皇,毀掉原本我美好的一切!”

夏侯雲歌渾身僵冷,想要推開他卻使不上氣力。

“我已在萬壽島組建一個國家,被萬眾擁為穹鷹王。後位空懸,小雲可有興趣?”他字字咬重,透著入骨的寒意,末尾揚起一絲陰笑。

夏侯雲歌瑟縮下身體。終於明白,祁梓墨收斂光芒八年,隻為了覆滅南耀,報複夏侯雲歌與之父親。到底是何仇恨,讓他如此不顧一切地報複?甚至亡滅一個國家,搭上諸多無辜性命。

“祁梓墨……”夏侯雲歌呢喃一聲。

他猛地更緊拽住夏侯雲歌的頭發,痛得夏侯雲歌小臉皺緊,“祁梓墨,我今日發誓,今日你對我一分,日後必定千倍萬倍償還給你。”

祁梓墨陰森大笑起來,“夏侯雲歌,你確實本事了,居然有膽量和我這般說話。聽說,你已淪為上官麟越的戰利品,成為了他的女人。他**功夫如何?是否一解你多年空閨長夜寂寞?”

他的大手覆上她的身體,冰冷的手指似那寒冬之雪毫無溫度。那孤傲的清絕梅香,沾染在他這種人的身上,簡直玷汙了梅花之高潔。

夏侯雲歌咬緊牙關,忍住被他羞辱的怒憤。

見她通紅了雙眸,他愈加暢懷,大手更加放肆用力,恨不能將她細瓷一般的身體捏碎,毀掉她那從骨子裏透出來的驕傲與清冷。毀掉她的倔強,另她臣服,一定比即刻就殺了她更有趣。

“我發誓,祁梓墨你一定會後悔!”她大聲喊,試圖讓他住手,他卻被勾起男人本能的征服**,解開衣帶,就要直奔主題。

“你我本就有夫妻之約,你別忘了夏侯雲歌,我祁梓墨不曾給你一紙休書。還是說,你要為那群北越蠻賊,守貞保潔?”

“你發誓,你若碰我,一定會後悔……”

她泣血的眸子嘶聲大喊,憤怒如一團烈火,要從她的身體爆炸開來。

當祁梓墨看到她眼中閃閃的淚光時,駭然一怔。他不止一次見過夏侯雲歌的眼淚,緣何這一次她眼角若隱若現的淡淡淚色,如火毒灼傷了他的眼。

他愣了許久,與她清絕的目光對視。

忽然,他合上衣衫,翻身而起。喚來侍從,將夏侯雲歌帶了下去。

他這是怎麽了?他自己也說不清楚,隻知道當聽說她已淪為北越戰利品被男人侵占,就恨不得即刻殺了她。當看到百裏非塵總時不時注視她,他就恨不得毀了她。

夏侯雲歌抓緊身上破碎的衣衫,被人丟入船艙最底層。那裏暗無天日,隻有一豆燭火微明。悶熱潮濕,另人喘息憋悶。

倒在堅硬的木板**,蜷縮著渾身都疼的身體,抱緊肩膀,漸漸睡去。

朦朧睡意間,總覺得鼻端還縈繞著祁梓墨身上的清冷梅香,如蠱如毒縈繞不散,害她恍惚置身冰寒深冬般難熬。

幾次想要睜開眼睛,卻沒有丁點氣力。

不知掙紮努力了多久,終於猛地睜開眼,狹小昏暗的房間內,根本沒有祁梓墨的身影,隻有桌上一盞燭火微弱跳躍。

原來是做噩夢。

當發現桌上有一碗已經冷了的糙米粥,饑餓難耐的夏侯雲歌,忙衝過去,捧著碗大口大口喝下那透著難聞糟糠氣味的糙米粥。

她虛弱的身體,僅僅一碗糙米粥,遠不夠滿足。

可祁梓墨顯然不肯善待她,次日又隻有一碗糙米粥送過來。夏侯雲歌見門口守衛從來不曾對她嗬斥什麽,便試探地推門出去。

侍衛麵無表情,也不阻攔。

她便又試探向前一步,侍衛依然沒有阻撓,甚至看都沒看她一眼。她便又向前走了兩步,直到她走到通往上方的樓梯口,那兩個侍衛也沒有阻撓她。

剛上了樓梯,就看見碧芙正要下來。

碧芙一向表情謹肅,不苟言笑。百裏非塵因為夏侯雲歌受罰,傷重不起,她到底也怨夏侯雲歌,冷聲道。

“少主想見你。”

夏侯雲歌一怔。

碧芙上下打量夏侯雲歌一眼,見她滿身狼狽衣衫淩亂,眼底掠過一絲憐意。脫下她的外衫,丟給夏侯雲歌,供她暫時遮住身體。

主人沒有下令讓夏侯雲歌梳洗換衣,碧芙也不敢擅自做主張羅這事。身為下人,惹怒主人可不是打鞭子那樣留一口氣活命,而是直接丟入大海喂魚。

跟著碧芙到了二樓,百裏非塵的房間臨近盡頭,格外幽靜。微敞開的窗子,可以看到外麵浩瀚蔚藍的大海上有幾隻海鳥飛過。

百裏非塵躺在**一動不動,身上穿著白色的衫子,透著濃重的藥味。

芷兒雙眼紅腫地坐在床邊,一勺一勺攪著湯藥。

紫煙站在一側,一臉怒怨,亦是雙眼微紅,顯然也哭過。

當她們看到夏侯雲歌進來時,紫煙捏緊手中長劍,“少主全是為了你!你還有臉來!”

夏侯雲歌一直不懂,為何紫煙口口聲聲說百裏非塵是為她。背後到底還發生什麽她所不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