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誤會,到底是誰對

軒轅景宏輕輕推開門進來,站在軒轅長傾身側,低聲說,“弟妹這個樣子,應該是中毒所致。”

“中毒?怎麽會?”軒轅長傾驚訝抬頭看向軒轅景宏,“我已經按照魏荊的要求,為他們母女配置了秘藥,她不會再中毒,已是百毒不侵體的體質。”

軒轅長傾的目光沉了兩分,“就算是中毒,又是誰給她下的毒?她在王府裏的吃食,都有專人照料,且都是信得過的人!”

軒轅長傾深信,他調派的人手,斷然不會再出現任何一點紕漏。

“或許,還是哪裏出了紕差。”軒轅景宏也想不通。

軒轅長傾的目光漸漸收緊,思緒越來越沉,夏侯雲歌第一次如此發作是在失蹤回來之後,難道是失蹤的那一天一夜出了岔子?即便有人給她下毒,她也不會中毒才對。

難道是魏荊給他的秘方出了岔子?

魏荊又為何這般欺騙他?他雖然不是很了解魏荊的身世,但是相識多年,他們已是兄弟之交,根本不會這般欺騙陷害他!

若秘藥有毒,為何偏偏夏侯雲歌有事,小福兒一直都是好好的,從沒異樣?

軒轅長傾心思急亂,已經沒有清晰的頭緒,就聽見軒轅景宏輕聲說。

“我曾在書上翻閱過一種物品,名叫罌粟果。本身可以入藥,但人服用治病的同時,又會對人體產生極大的副作用,會出現精神錯亂,對其有極大的依賴性。不知弟妹這症狀和那罌粟果,有沒有關係。”

“罌粟果?”軒轅長傾顯然沒有聽說過這種東西,他雖然博覽群書,可大多都是治國兵法之類,這方麵倒是軒轅景宏閑來無聊喜歡翻閱一些閑雜的書籍,應該比他了解的更多一些。

“皇兄怎麽會忽然覺得歌歌是中了此毒?”

“據說那種罌粟果,生長在極南之地,花開嫵媚,果子有毒。我也是在書中看過這種記載,從未見過實物,既然是可入藥植物,我隻是覺得,此物是藥,雖有毒性,能讓人上癮,或許不是魏荊公子配置秘藥所能抗拒的毒物。”軒轅景宏在心裏,也不覺得一向淡然世間一切繁瑣事務,渾身上下透著超脫現實仙人一般的魏荊,會做出陰奉陽違的齷齪事。

軒轅長傾忽然抓緊夏侯雲歌綿軟無力的雙手,心中隻有一個問題,到底是誰,對她下的這個毒手?

“這種事,還是在心裏,多留幾分計較的好。”軒轅景宏提醒了軒轅長傾這一句,看了一眼在**昏睡的夏侯雲歌,輕歎口氣,搖搖頭,便轉身出去了。

當夏侯雲歌蘇醒的時候,已是子夜時分。她猛地睜開雙眼,就看見軒轅長傾守在床邊,正一雙眼布滿血絲的望著她,見她醒了,他激動地一把抱住她,卻又緩緩放開了手。

他很害怕,她還如白日裏那般抵觸他,他怕再次讓她變得激動異常。

“怎麽了?我身上好不舒服。”夏侯雲歌揉了揉太陽穴,疲憊的撐起身體。

軒轅長傾見她恢複正常,激動的唇角上揚,趕緊坐在她身後,支撐她的身體靠在他懷裏。

“沒什麽,你睡了一覺!”他的手緩緩地抬起,忽然一把緊緊的抱住她,就好像害怕失去一般。

“我這一覺,睡得很不舒服。”夏侯雲歌感覺渾身的力氣就像被掏空一般,好在身後有他的支撐,才不至於癱倒在**。

她忽然好像想起了什麽,驀然回頭瞪向軒轅長傾。

“我記得,今天是小福兒的百日宴,我怎麽睡在這裏了?”她又忽然想起了什麽,一雙眼睛驚懼地等著軒轅長傾。

“你到底還是利用我們母女!在你心裏,我們母女到底算什麽?你將小福兒當成什麽?吸引敵人落入圈套的誘餌?”她質問著,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還有一些苦澀。

“我不覺得這是利用!我隻是在鏟除最大的危險!你就那麽舍不得?你是不是舍不得?”他抓緊她的肩膀,手指在一點點用力。他很害怕,害怕她給他一個刺痛心靈的回答。

“如果不是你心中有愧,你又怕什麽?”夏侯雲歌清楚感覺到他的恐懼,他的手都是顫抖的!

她依舊厲聲質問他,“為何要利用小福兒的百日宴?我以為你是真心實意為我們的女兒辦宴會,原來那是一個醜陋的陰謀!你為何要這麽做?你知不知道我多麽希望你是真心實意的為福兒,多麽希望你也是真心實意地待我!我都被你感動的想要哭了,可你卻是利用我和小福兒,你怎麽忍心!”

“我不認同你的說法!我到底做錯了什麽?我是想永遠守住我們這個家,我才會如此做!你以為我願意嗎?我隻是想守護你!守護住小福兒。”

“你這是利用!血腥的利用!在一片祝福聲中,讓我女兒百日的這一天,血流成河!”

“你到底是心疼小福兒,還是心疼他!”他雙目血紅地瞪著她,裏麵蘊藏著巨大的憤怒。

她不敢置信地盯著他,過了半晌,才訥訥地發出聲音,“你在說什麽你知道嗎?”

“你心裏怎麽想的,你可知道?”他點著她的心口,字字咬牙,“我恨不得他去死!我緣何這麽狠他,你難道不明白?”

“我不明白!我隻想問你,你為何還要利用我?在你心裏,為何隻有算計!我已經被你利用那麽多次,我已經不去計較,為何你連你的女兒也要利用!”

軒轅長傾就是無法理解夏侯雲歌的話,隻覺得她在狡辯,為她和祁梓墨的八年夫妻感情,還有在她心裏一直都有祁梓墨而解釋。既然這般忘不掉,那他算什麽?他所做的努力又算什麽?

他是真的想守護,才會這麽做!他想早早結束這場戰爭,早早給她們母女一份安定的生活,再也不要讓別人以她們母女為借口,將他們這一家三口生生分散。

他隻是想守護這一份幸福!

為何她就是不能理解?

“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他望著她的眼睛,似要將她眼底的一切全部看透。

可他什麽都沒看到,隻看到了她對他的抵觸,還有嫌惡。

他苦笑起來,“因為他,你都厭棄我了。”

“是!厭棄你的無處不算計!”夏侯雲歌也笑起來,笑得冰冷。

不止一個人對她說,軒轅長傾這種人,不會有真心,不會負出真情,在他的世界裏,隻有江山天下,所做的一切也都為了那個目的,無所不用其極。

是她錯了,誤以為她和小福兒,成了他的全部。

“我會殺了他!會讓你清楚明白,背叛我的下場,生不如死。”他逼近她,一字一字,咬的無比清晰。

夏侯雲歌隻覺得他無理取鬧到了極點,竟然連背叛都說的出口,她又何時背叛了他!

她怨怒地瞪著他,雙手緊緊抓成拳,將心口的真真抽疼,咬牙忍住。

“這場戰爭,不會那麽快結束,他會乖乖投入我早就設好的圈套。為了他心愛的女人,心甘情願落入圈套。而那個女人,不是你。”最後幾個字,他咬的極重極重,就怕她聽不清楚。

夏侯雲歌好想逃開又變得好像初初認識的他,另她極度抗拒的那個他。可她的逃避,卻讓他更加憤怒,一把扼住他的下顎。

“你不是一直問我梅雲的下落?今日我便清楚告訴你,梅雲確實又被我抓住了。我想利用她釣祁梓墨上鉤,怎麽會輕易被你放走。”

夏侯雲歌的心口咯噔一下,她沒有幫祁梓墨找到梅雲,那麽她和祁梓墨的交易怎麽辦?她體內的毒,怎麽解?

她的身體不受抑製地顫抖起來。

“怎麽?心很疼嗎?你以為你在祁梓墨心裏算什麽?根本什麽都不是!”他吼著,捏著她的臉對上他憤怒的黑眸。

她被他捏得說不出話來,隻能任由他發泄怒火。

“我明白了,你根本不是中毒,也不是精神失常!你隻是裝病裝瘋,故意在耍把戲!你想做什麽?逃走?去救他?”他諷刺地冷哼,“你到底要多賤!”

夏侯雲歌揮起一巴掌,就抽打在軒轅長傾的臉上,“你說夠了沒有!”

他一把捏住她的手腕,手掌用力,蓄勢要將她的手腕骨頭捏碎。

“夏侯雲歌,這輩子你都休想,再從我身邊離開!我會對你好,將你捧上天堂,也會將你親手拉下地獄!”

他惡狠狠甩開她的手,任由她無力癱在床榻上,憤怒地摔門而去。獨留下夏侯雲歌一個人趴在**,不知為何最後卻是他憤怒而去,而她又成了那個被他禁錮的人。

軒轅長傾特意留下兩個暗衛將夏侯雲歌徹底關在房間裏,一步不許出門。就連柳依依來送藥,也隻是從窗口開的小門裏送進來。

沒人再能進來看她一眼,連她思念小福兒幾乎成狂,也沒人會讓她再看小福兒一眼。

她頹敗地在房裏生生關了三天,終於在一夜裏,有人殺了門口暗衛,闖了進來,將夏侯雲歌從房裏救了出去。如過無人之境,直接帶著夏侯雲歌出了王府別院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