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2 大火,挾持祁梓墨

熊熊烈火燃燒起來,滾滾濃煙遮天蔽日,將四周一切都籠罩在一片混沌之中。

夏侯雲歌抱緊懷裏怕光的百裏非塵,用衣服盡量將他遮擋起來。

“祁梓墨,你的手段非要如此極端?大家一起同歸於盡也好,就讓我們一起下地獄誰都別想活了!”夏侯雲歌忽然一把拽住祁梓墨,憤怒地瞪著祁梓墨,“要死就一起死,你也別想跑。”

祁梓墨毫不猶豫地貼近夏侯雲歌,拖著長音,在她耳邊說,“好啊,一起死,一起去地獄。”

“你真是個瘋子!”夏侯雲歌咬牙切齒怒喝一聲。

“對!我就是瘋子,你說對了!我早就瘋了!”

祁梓墨伸手拉拽住百裏非塵,就要將遮擋住百裏非塵的衣服全部拉扯下來。

夏侯雲歌哪裏肯讓祁梓墨得手,直接將抓緊在掌心中了迷藥揚了出去。

祁梓墨在濃煙之中看得不堪清晰,隻嗅到一股異香,渾身便綿軟了下來,想要屏住呼吸,已然來不及。

“是迷醉!”祁梓墨驚愕低呼一聲,身子便倒了下去。

祁梓墨還沒有完全喪失意識,夏侯雲歌已用百裏非塵的刀,架在了祁梓墨的脖頸上。

“快點命令他們滅火!”

“夏侯雲歌,你當真本事了,你敢要挾我。”祁梓墨吃力出聲,一雙眼睛映著火光,好像燃燒的火焰。

“我就要挾你了,你現在又能如何!”夏侯雲歌口氣痛快的說著,若不是他有和南楓一樣的容貌,她已不再廢話,直接刺下去了。

“你休想我讓人滅火!你有本事就刺下來,你以為我會害怕被你要挾!哈哈哈……”

“你不害怕也好,趁亂倒是可以將你帶走。”夏侯雲歌對戰戰兢兢的芷兒使個眼色,芷兒有些發懵,早就被夏侯雲歌挾持祁梓墨嚇得三魂離去不明其意。

“還不攙扶你家少主。”

“是,是是。”芷兒趕緊抱住癱軟如一灘泥的百裏非塵。

碧芙衝上來,已被濃煙嗆得一陣咳嗽,她捂住口鼻,衝向百裏非塵,這一次雖然怨怒瞪著夏侯雲歌,卻也讚同夏侯雲歌的做法。

“還不抓緊行動,若衛士們發現主人不見,很快就會衝上來。”碧芙道。

“不遠處應該有一條河,就是火勢蔓延到那裏,我們也方便滅火。萬一需要逃跑,潛水而下,夜色深濃,他們很難發現我們。”夏侯雲歌吃力攙起祁梓墨。

祁梓墨已經意識不清,即便努力強迫自己清醒,依舊隻能任由夏侯雲歌擺布。

夏侯雲歌攙扶祁梓墨很是費力,忽然在一片濃煙滾滾之中闖進來一個人,定睛一看,竟然是福嬤嬤。

“小主子。”福嬤嬤踉蹌的奔跑過來幫著夏侯雲歌一把拽住祁梓墨,“小主子,我們現在就殺了這個叛賊,也算是為我們南耀國報仇雪恨!”

“他若現在死了,我們怎麽逃出去?”

夏侯雲歌將祁梓墨交給福嬤嬤,她則趴在地上仔細聽周圍動靜,辨別了不遠處確實有潺潺的流水聲,還有一些淩亂的腳步聲,想來那群人正在尋找祁梓墨。

夏侯雲歌指了指偏南的方向,大家便趕緊向她所指的方向而去。

小河很寬卻不深,隻到膝蓋。如果一路淌水而走,帶著兩個大男人,行動一定很慢。

何況夏侯雲歌第一次使用迷醉,不知道迷醉的效果到底能保持多久。

不過渡過到河對麵去,有河水阻擋,大火未必蔓延到河對岸。若能繞路到對麵的後山背光處,遮擋住前麵的火光,便可讓百裏非塵得以喘息,就是有追兵過來,百裏非塵一人就能對付。

順利渡過了河,躲到背光之處,虛弱無力的百裏非塵終於舒了一口氣。

碧芙和芷兒的衣衫都被百裏非塵身上的傷口染紅,芷兒默然抹著眼淚,半跪在百裏非塵的麵前,一雙手小心翼翼地拽著百裏非塵的衣角。

“少主,你好些沒有?為何要中那麽奇怪的毒,芷兒現在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都是黑夜……少主,你好些了沒有啊?”芷兒抹著眼淚,很小聲地問百裏非塵。

“芷兒,別哭了。”碧芙沉聲低喝一嗓子。

芷兒趕緊捂住嘴,不敢再發出一點聲音,眼淚沿著手背,依舊大顆大顆滾落。

百裏非塵瞪著一雙暗紅色的眸子,目光毫無焦距地盯著前麵。

碧芙擔憂地望著百裏非塵,她渾身警惕,生怕百裏非塵再作出衝動之舉。若那時候她能拉住百裏非塵,就不會與主人反目,最後致使他們內部分裂。

福嬤嬤很不客氣地將祁梓墨丟在地上,祁梓墨悶哼一聲,意識恢複稍許,眯眼瞪向夏侯雲歌。

“你到底還是順從了他!”

夏侯雲歌聽不太明白祁梓墨的話,隻見他的手用力抓入身側的泥土中。

夏侯雲歌本想說點什麽,又懶得和他斤斤計較下去。反正現在成為砧板魚肉的人是他,她隻要看住他這個人質就好。

“夏侯雲歌,你以為軒轅長傾會真心待你?他對你的恨比我更深,他隻是利用你,待天下一統大平後,他不會留你在世上。”祁梓墨力氣艱難地說。

“你以為我挾持你,是因為幫助軒轅長傾?”

“難道不是?”祁梓墨低沉的聲音噙著憤火。

“我說過,我想幫你。”雖然現在因為祁梓墨的極端行徑,已經模糊了初衷,但隻要看到祁梓墨和南楓一模一樣的臉,終究不忍心祁梓墨去死。

“休要為你自己開脫!”

“你不相信我,我也沒辦法。”

“你挾持我,下一步想做什麽?殺了我?拿著我的人頭去討好軒轅長傾!夏侯雲歌,你會後悔的!他絕對不可能真心待你。沒有任何一個新建立的國家,會留下前朝的皇室,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祁梓墨嘲笑的口氣,猶如一根刺插入夏侯雲歌的心頭。

“是不是迷醉的藥量減少了?你的話也多了。”夏侯雲歌輕輕打開白色的藥包。

“夏侯雲歌!你敢再給我下藥,我絕不會放過你!”祁梓墨咬牙切齒,也隻能眼睜睜看著一抹白色的藥粉灑落在他的鼻翼之前。

奇異的芬芳,不待他屏住呼吸,就已吸入體內。

夏侯雲歌屏息將藥粉抹在祁梓墨的鼻翼下,“我實在不喜歡有人在耳邊總是羅哩羅嗦。”

祁梓墨的嘴張了張,已經再沒有力氣發出聲音來,最後目光也漸漸柔弱下去,再也睜不開,但還努力保持一絲清明,眼睛始終半張著,瞪著夏侯雲歌。

“在這裏也不是久留之地,小主子,我已放了信號彈,我們的人很快就會趕到。”褔嬤嬤低聲在夏侯雲歌耳邊說。

夏侯雲歌眼底浮現怒意,“你怎麽不事先問我一聲!”

“情況如此危機,老奴實在沒有時間谘詢小主子的意見。”褔嬤嬤目光憎恨地瞪了祁梓墨一眼。“尤其還帶著一個偽善的假君子,不知何時就會出賣我們,我們必須先下手為強。與我們的人回合後,任誰都不能再擒住我們。”

夏侯雲歌知道現在說什麽都晚了,隻怕褔嬤嬤在跑來找她之前就放了信號彈,而暗部的人,也會很快趕到。

就怕情勢變得愈加險峻,再混合了軒轅長傾的人,一場廝殺隻怕在所難免。

正這樣想著,不遠處就傳來刀劍拚殺的聲音,也不知是哪一夥的人打了起來。

碧芙見廝殺的聲音就距離這邊不遠,緊張地一把拽住百裏非塵,就怕百裏非塵見到血腥變得失控嗜血,若衝出去殺人,他們的行蹤也會泄漏。

“少主!你一定要保持清醒,我們現在再往遠處走,應該會更安全。少主……您可一定要堅持住啊。”芷兒說著,又眼圈發紅要哭出來。

“我們暫時以不動應萬變,先看看情況再說,以免不知外麵狀況,反倒落入埋伏中。”褔嬤嬤趕緊出聲阻止,她還要在此等待暗部回合,若一路走了,隻怕會與暗部失之交臂。

夏侯雲歌現在也沒有明確的決斷,若帶著祁梓墨落入軒轅長傾的手中,祁梓墨隻有死路一條。畢竟軒轅長傾要給越國的千軍萬馬一個交代,而若與暗部會和,隻怕暗部也會主張殺了祁梓墨,但到底她是小主子,或許能有一線挽回。

“一直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先出去一個人,看看外麵情況再說。”夏侯雲歌話音剛落,碧芙就道。

“我出去看看情況,這附近的路線我很熟悉。”

夏侯雲歌垂眸想了下,有百裏非塵在這裏,碧芙也不能玩出什麽把戲,便點了下頭。

一直在隱蔽的黑暗角落裏等了大約半刻鍾,碧芙還沒有回來。

夏侯雲歌覺得有些奇怪,與褔嬤嬤對視了一眼,褔嬤嬤會意,便起身往外走,打算去看看情況。

可褔嬤嬤沒走幾步,就一步步地退了回來。

夏侯雲歌見褔嬤嬤的背影都變得僵硬,瞬時也渾身繃緊,精神警惕起來。定睛一看,心口重重一沉。

“姐姐。讓我好找。”夏侯七夕嬌笑一聲,周身陰風習習,黑裙如盛開的妖花,鋪散開來。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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