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8 下手,毒死祁梓墨

夏侯雲歌清楚感覺到身上的祁梓墨,身體正在一陣陣的‘抽’緊。 夏侯雲歌雖然不知道祁梓墨到底怎麽了,但還是隱隱察覺,隻怕祁梓墨毒癮犯了。

若真是這樣,該怎麽辦?

荒郊野嶺,哪裏能找到罌粟果給他吃!

這樣的想法一閃而過,夏侯雲歌覺得自己又該打了!

她絕對不該再同情祁梓墨!他死也好,活也好,又與她有什麽關係!

難道她還沒被祁梓墨傷害透頂不成!

“小雲……小……小雲……我好……我好……好難受……給我吃一口……吃一口‘藥’……”祁梓墨的手開始在他的身體的衣衫處來回糾扯。

夏侯雲歌一把將身上不住顫抖的祁梓墨推開,裙擺處卻一緊,被祁梓墨攥在掌心中。

“小雲……別走吧……別離開我……你說……我們要……要永遠在一起……”

夏侯雲歌的身影僵住了。

“小雲……不管我要什麽,你都答應我……你怎麽能離開我。”祁梓墨有些渙散的目光,深深望著夏侯雲歌的 背影。

“小雲……救我……”

他的哀求,輕易就疼了夏侯雲歌的心。

她依舊脊背僵硬地站著,她不敢回頭,怕自己會心軟。

“救救我……我好難受。”

夏侯雲歌終還是用力推開了祁梓墨的手,可剛走了一步,身後又傳來祁梓墨的呼喚。

“小雲……別走……別離開我……我知道錯了……真的錯了……”

夏侯雲歌猛然頓住腳步,心口堵堵的難受。

“小雲……我真的知道錯了……我隻是想留住你……”

祁梓墨掙紮著想要爬起來,終於夠到夏侯雲歌的裙角,一把緊緊攥住,哀求地拽著,“小雲……不要走……要我怎麽做?你才肯留下?”

夏侯雲歌緊緊閉上眼睛,心底一萬個不能心軟,可腳底就好像在原地生根發芽了似的,怎麽都拔不起來。

“小雲……我好難受,你救救我……”祁梓墨糾結地抓緊心口處,就好像那裏有什麽東西在來回鑽著,又癢又疼。

“祁梓墨,你放手吧。”夏侯雲歌輕歎一聲,不想再糾纏了。若現在不走,隻怕祁梓墨清晰過來,再沒機會了。

“救救我……”祁梓墨含糊地呻‘吟’著。

夏侯雲歌終究有些不忍心了,轉身蹲在他身邊,就翻找他的衣襟內,終於找到一個白‘色’的小‘藥’瓶,裏麵裝著很多黑‘色’的小‘藥’丸。

夏侯雲歌倒出幾顆,祁梓墨就好像看到了救命的稻草,掙紮著就要來搶,可他早就沒了力氣,手隻抬起一半,就無力地垂落下去。

“給我,給我……快給我!”他用力的喊著,聲音依舊斷斷續續。

“最好不要再吃了!這個東西,越吃越中毒越深!”夏侯雲歌完全是好心提醒,祁梓墨卻根本不領情。

“ 你想害我是不是?你終還是不肯原諒我是不是!你為了軒轅長傾來害我!他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讓你怎麽死心塌地!”

“這跟軒轅長傾又有什麽關係!我也是好心提醒你!你果然不知好歹,不領情也就罷了!”夏侯雲歌直接將‘藥’丸又放回‘藥’瓶子中,就要丟下‘藥’瓶子走人,祁梓墨忽然一把抱住夏侯雲歌的‘腿’。

“ 別走!我不許你走!你是我的!你隻能留住我身邊!”

“祁梓墨!你放手!”夏侯雲歌用力掙紮,祁梓墨卻用盡了全力。

“你這樣子,真讓我厭惡!”夏侯雲歌慍怒地說,發現祁梓墨的身體開始‘抽’筋,痛苦的整張臉都糾結成了一團。

夏侯雲歌終還是不願意看到南楓的這張臉上,都是痛苦的表情。她深深歎息一聲,放棄掙紮,僵硬地站著。

“你放手吧,我不走!”

祁梓墨仰著頭,“你不是騙我?”

夏侯雲歌點點頭,“ 不是。”

祁梓墨顫抖地笑起來,終於放開了夏侯雲歌的‘腿’,反身去草叢裏找那個小‘藥’瓶。他的手顫抖的就好像秋風的落葉,終於抓住了‘藥’瓶,卻怎麽都拿不穩。

哆哆嗦嗦地打開瓶子,黑‘色’的‘藥’丸怎麽都不能放穩在掌心,滾落在‘潮’濕的草叢之中。他就好像丟了什麽‘性’命相關的 寶貝,趕緊扒著草叢尋找。

終於找到了一顆,也不顧那‘藥’丸已沾滿泥土,胡‘亂’地就往口中塞。

夏侯雲歌一把將祁梓墨手中又撿起的‘藥’丸搶奪下來,“已經髒了,你還吃!”

“你給我!”祁梓墨伸手去搶奪,夏侯雲歌趕緊抬高手。

“已經髒了!”

“趕緊給我!”祁梓墨憤怒地說。

“我告訴你了,這根本不是讓你快樂的‘藥’,這是毒‘藥’!”夏侯雲歌完全想不通,為何祁梓墨會沾染上這種東西,還害她也吃了這種東西。

“我自己親身體驗過!這就是能讓我快了,讓我好受的東西!你到底什麽居心?快把‘藥’給我!”祁梓墨見搶奪不到,就憤怒地瞪著夏侯雲歌。

“世界上哪裏有讓人快樂的‘藥’!你別執‘迷’不悟!我是好心提醒你,不想你越中毒越深!”

“你因為軒轅長傾想害我, 別以為我不不知道!夏侯雲歌,快把‘藥’給我!否則休怪我對你動手!”

夏侯雲歌聽到祁梓墨這般威脅,也終於明白,祁梓墨確實中毒頗深無‘藥’可救,不是身體的毒,而是思想原本就有毒。

“祁梓墨,我最後告訴你一次,這是毒‘藥’!致命的毒‘藥’!不是快樂的仙丹妙‘藥’!你若再不信,這一瓶我都給你喂下去!”夏侯雲歌抓起‘藥’瓶內剩餘的黑‘色’‘藥’丸,怎麽大的劑量下去,隻怕祁梓墨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夏侯雲歌的心裏,忽然就浮現了一個邪惡的念頭,若祁梓墨死了,祁梓墨海上的水師,就是無頭的蒼蠅,再成不了氣候。

到時候,軒轅長傾一統天下,世上再無戰‘亂’, 百姓安居樂業,國泰民安。

軒轅長傾也再不用勞累奔‘波’,而她的‘女’兒也會過上太平的日子。

那樣的盛景,確實‘迷’人。

軒轅長傾曾經不是也說,隻要將來天下太平, 百姓豐衣足食,他就有歸隱山林兩袖清風過閑雲野鶴生活的念頭。

那是多麽美好的畫麵,他們一家三口,也就可以幸福甜美的在一起,再沒有任何人來打擾他們的美好生活。

隻要祁梓墨死了,隻要天下太平,魏荊的威脅又算得了什麽。

這樣想著,夏侯雲歌便抓著‘藥’瓶狠命地往祁梓墨的口裏灌去。

祁梓墨被夏侯雲歌強硬的手段,‘弄’得吃痛,濃黑的眉心緊緊皺在一起,含糊地呻‘吟’了一聲。

夏侯雲歌將祁梓墨狠狠按住, 不讓祁梓墨掙紮。

“唔,小雲……”

“祁梓墨,你不是想吃‘藥’麽?我把‘藥’都給你灌下去!你應該感‘激’我,是不是?”夏侯雲歌狠狠說著,想到祁梓墨對自己做的一切,就沒有收住手的理由。

“是時候終結了,祁梓墨,你想要的小雲,會在地府等著你!而我不是,不是跟你成婚八年的那個夏侯雲歌,她已經死了,就在你逃出皇城,她被你遺棄在皇宮的時候,她就死在夏侯七夕的手中了!現在的我,根本不是你那個念念不忘的小雲了!”

夏侯雲歌瘋狂地說著,手上力氣一點都不含糊,將一瓶子的‘藥’,大不半瓶都灌入祁梓墨的口中,一時間‘藥’丸堵塞在祁梓墨的口中,根本無法吞咽下去。

“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快了嗎?我讓你快了!永永遠遠地快樂下去!”夏侯雲歌大笑著,眼睛裏就不經意噙滿了淚水。

事先模糊中,隻有祁梓墨那俊美的臉孔,和南楓一模一樣的臉,她看到了南楓痛苦的表情,心口掙紮的疼痛,讓她的手開始顫抖起來。

“你為何要有這張臉?為何?為何要這麽折磨我!”夏侯雲歌摳著祁梓墨的嘴,“為什麽!”

“為什麽!你要和南楓長得一模一樣!為何梅雲也要和元靜有著一樣子的臉!到底是為什麽!”夏侯雲歌眼中的淚水滾落下來。

她正的很少哭的,可這一刻,眼淚就怎麽都收不住了。

“我好痛苦!我想要的,得不到,我會努力!可為什麽還要在我的心口‘插’一把刀!我告訴自己,你不是南楓,你根本不是南楓!可我為何還會心裏難受!為何我總是對你手軟!”

夏侯雲歌用力搖著祁梓墨,終於將倒入祁梓墨口中的‘藥’丸,全部又都摳了出來。

“為何會這樣!我好恨你!知不知道!”

夏侯雲歌憤恨地用著力氣,摳得祁梓墨的嘴‘唇’鮮血直流,觸目驚心,‘藥’丸終於摳出來不少。夏侯雲歌無力地癱坐在地上,望著祁梓墨痛苦疼痛的表情,她的眼淚再一次模糊了雙眼。

“明明知道你不是南楓,我還是做不到殺了你!我是不是真的欠了你什麽?注定要來還債?”夏侯雲歌一把揪住祁梓墨的衣領,“我告訴你祁梓墨!別再對我做任何事!我不保證下一次還會不會再手軟!別讓我決心要殺你!”

祁梓墨痛苦地咳嗽著,臉‘色’發青,無力地目光看著夏侯雲歌,張了張疼痛的嘴,目光裏帶著陌生地望著夏侯雲歌。

“你說你不是小雲了,那你是誰?”

夏侯雲歌一把鬆開祁梓墨,臉別向一邊,不想再看到祁梓墨的臉。

就在這時, 不遠處傳來一道隱約熟悉的聲音,“王爺,那邊好像有動靜!”

夏侯雲歌努力傾聽,那不正是東朔的聲音嗎!

夏侯雲歌歡喜一笑,可看到虛弱無力的祁梓墨,她的笑容再一次凋零了。

她費力攙起祁梓墨,踉蹌著躲藏在半個人高的雜草中,遠遠就看到軒轅長傾正帶著人,火速向這邊趕來。

“長傾……”夏侯雲歌深深眷戀地呼喚一聲,眼淚又模糊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