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0 姻緣,我自己做主

錦畫一直守在柳依依的床頭,軍醫已為柳依依紮過針,又服用了湯藥,但柳依依還是沒有蘇醒的跡象。

錦畫很焦急,不住在柳依依耳邊說這話,試圖喚醒她,“依依姐,到底怎麽回事?你快醒醒啊,小公主到底在哪裏?你將她帶去了哪裏?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不是這樣子的人啊,你那麽善良你那麽喜歡長傾哥哥,你不會傷害她的女兒。”

柳依依依舊雙眼緊閉,紋絲不動。

“依依姐你快醒醒,你快告訴我小公主的下落,長傾哥哥要是回來一定會傷心難過的!”

“依依姐!你醒醒啊!你到底傷到了哪裏?軍醫明明說你已無大礙,為何你還不蘇醒!”錦畫說著眼眶濕潤,淚水在眼圈裏打轉。

“依依姐……”錦畫累了,也倦了,一手撐著頭,靠在床頭,昏昏欲睡。

鼻端好像有一股香味在糾纏不散,錦畫的意識更加昏沉,明明提醒自己不要睡,她還要守著柳依依,可頭腦越來越沉,漸漸沒了知覺。

就當錦畫軟倒在**,重重地壓在柳依依的身上時,柳依依緩緩睜開了眼睛,眼底一片清明,絲毫不像剛剛蘇醒的昏迷之人。

柳依依將錦畫挪開,起身下了床,雪白的衣裙依舊聖潔如出水芙蓉,可她的雙眼,裏麵的清澈光彩卻已變得暗沉。

吹滅桌上的燭火,屋裏一片黑暗下來。

柳依依將錦畫的外衫脫下來穿在自己身上,之後將被子蓋住錦畫,偽裝成她還睡在**的樣子。

她很小心地推開門,仔細的看了一眼外麵,見昏黑的夜裏,沒有一個人影,這才快速的閃身出去。而是她所去的方向,正是軒轅梓婷的房間。

柳依依手中的迷藥,迷暈了守在軒轅梓婷房間內的紅霞。

之後推門進去小心的翻找,終於在最裏麵的抽屜的最底下,發現了一個不大的錦盒。

拿出鑰匙小心將錦盒打開,裏麵還有一個錦盒,手指觸摸上去,那錦盒很涼很涼,好像一塊冰,在這樣溫暖的夏夜晚上,汩汩冒著寒氣。

柳依依當即明白,龍髓應該是用堅冰保護,沒有將錦盒打開,放回原處蓋上蓋子,直接將整個盒子拿走,之後又將房間恢複原狀。

離開軒轅梓婷的房間,一路沿著僻靜的小路回到自己的院子去。就在她即將進門的時候,背後傳來一道男子清朗的聲音。

“錦畫,你大半夜的鬼鬼祟祟做什麽?”

柳依依的脊背猛然僵直,渾身冒了一身冷汗。她沒有回頭,而是繼續推開緊閉的院門。

然而,她身後的人,並不打算放過她,已出現在她的背後,沉聲問道。

“朕與你說話,你為何不回答?”軒轅景宏收緊唇角,目光緊緊地盯著這個穿著錦畫衣衫的背影。

軒轅景宏在這道背影的身上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這種味道不屬於錦畫,錦畫一向喜歡濃鬱的胭脂味。

“你不是錦畫!”軒轅景宏的眸子微微放大,心中已經了然眼前的人到底是誰。

因為那骨子清香又清馨的味道,一直在他的鼻端繚繞不散,總是會讓他想起那日在涼亭裏,衝動的一吻。

“你是柳依依!”軒轅景宏的聲音沉重下來,“原來你蘇醒了。”

柳依依依舊沒有回頭,僵硬著身體,忍住心底砰砰的狂跳。

“夜半三更,你穿著錦畫的衣服,出來做什麽?”軒轅景宏一手搭在柳依依的肩膀上,用力抓緊,將柳依依的身子扭了過來,迫使她與他對視。

“說!”軒轅景宏口氣逼問。

柳依依目光一片清涼,她不說話,柔弱又清麗的容顏透著一股韌草般的倔強。

“你已經不是原來的你了,對吧。”軒轅景宏收緊目光,逼視著柳依依。

“我是不是原來的我自己,皇上何須多問!”她不覺得自己變沒變,軒轅景宏有權利詢問。

“你到底要做什麽?長傾這些年,待你並不薄!”

“這與長傾待我如何沒有關係!我也是為了長傾好,我又沒做什麽十惡不赦的事!皇上就不要追問了,更深露重皇上還是抓緊回去休息吧!”

柳依依試圖掙開軒轅景宏的手,他卻始終抓著不肯放開。

“我想知道你到底要做什麽!”

“也不做什麽,隻是幫長傾擺脫痛苦!”柳依依終於一把推開了軒轅景宏,逃一般的跑回自己的院子,之後將房門緊緊關緊,再不給軒轅景宏任何追上來的機會。

軒轅景宏看出了柳依依的躲閃逃避,當即便明白小福兒的失蹤一定與柳依依有關,可現在軒轅長傾和夏侯雲歌都不在王府,小福兒又不知去向,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繼續看緊柳依依,以免柳依依再做什麽事情出來。

這樣想著,軒轅景宏就守在柳依依的院子外,一夜沒有離開。

一大清早,錦畫突然衝出來大喊,“依依姐!依依姐!”

軒轅景宏趕緊衝入院子內,望著驚慌失措的錦畫追問,“出了什麽事?”

“依依姐不見了,依依姐不見了!”

軒轅景宏隻覺得腦子裏轟了一聲,他一夜都守在外麵,柳依依根本就沒有出來。而且院子的高牆有數丈,柳依依一個弱女子根本不可能攀爬過去。

除非是有人將柳依依偷偷帶走,那個人是誰?為何要帶走柳依依?又有什麽目的?

軒轅景宏趕緊衝入柳依依的房間,卻發現那屋裏沒有留下任何線索,想來那人武功極高,隻怕非凡人能所及。

夏侯雲歌軟倒在軒轅長傾的懷裏,虛弱無力的聲音,帶著些許迷茫與激動。

“我們的女兒……可安好?”

軒轅長傾點下頭,用力的抱住夏侯雲歌虛軟的身體,“雖然她還是睡著,但是我知道,她毫發無損。”

夏侯雲歌終於長吐一口氣,懸起的一顆心也放回了心口處,軟軟的倒在軒轅長傾的懷裏,虛弱無力的目光,看向在地上熊熊燃燒的一灘血水,漸漸化成齏粉的骨架,心口處又是一陣不適,嘔了起來。

“歌歌!”軒轅長傾緊張地打橫將夏侯雲歌抱起,“夏侯七夕罪有應得。”

夏侯雲歌垂下眼睫,不再去看那還燃燒沒有熄滅的火焰。心中卻一直徘徊著夏侯七夕臨死之前,說的那句詛咒的話語。

注定生生世世錯過……

雖然知道這個世界未必有詛咒一說,但心裏還是很不舒服。

軒轅長傾看出了夏侯雲歌的擔心,低聲安慰,“不要去想太多!隻要我們的心在一起,誰都不能將我們分開。”

軒轅長傾緊緊抱住夏侯雲歌,臉頰溫柔地貼在夏侯雲歌的額頭上,溫柔的聲音滿是寵溺,“傻丫頭,再不許你自己一個人將所有的事扛下來。我是你的丈夫,應該由我來保護你和孩子,我應該站在你的麵前,而不是你站在我的麵前保護我。”

夏侯雲歌點點頭,伸手抱住軒轅長傾的脖頸,緊緊貼在他的胸膛上,“我隻是想守護住我生命裏最重要的兩個人。憑借我的能力,去保護他們。”

“保護你和孩子是我的責任,我不允許你再以身犯險。”軒轅長傾霸氣的口氣,那般的有力,又那麽的溫暖。

夏侯雲歌笑起來,更緊摟住軒轅長傾的脖頸,用力的點頭。

惡臭的火焰,燃燒到最旺盛,漸漸虛弱下去,可以清楚看到還未燃燒殆盡的骨骼,給人陰森可怖之感。忽然,那骨架豎了起來,驚悚地好像正瞪著緊緊抱在一起的夏侯雲歌和軒轅長傾。

夏侯雲歌驚了一身的冷汗,就連軒轅長傾也是渾身一緊,所有的神經都警惕了起來。

然而,那骨頭隻是須臾之間便散落一地灰塵,最後隨著火光升騰上半空,最後隨風而去,沒了蹤影。

夏侯雲歌深深吐了一口氣,軒轅長傾笑起來,“原來你也有害怕的東西。”

“誰說我害怕了!要說我害怕,也是害怕她再傷害你和孩子。”

軒轅長傾寵溺地捏了一下夏侯雲歌的鼻頭,“你要相信我,我很強大,沒人能傷到我。”

夏侯雲歌臉上的笑容漸漸就悲傷了下來,他是強大,他是無所不及,無所能傷,卻唯獨被魂噬糾纏,命不久矣。

她務必要救他,即便付出代價。

“長傾,魏荊公子已有龍玉在手,他能救你,你不要錯過這次機會。”

“魏荊想要什麽,我比你清楚,他想做的,我不允許,你也不許再做傻事。”

夏侯雲歌心口一緊,有些亂了,“你說什麽,我沒做什麽傻事。”

“雖然我不清楚你和魏荊之間到底有什麽秘密,但我知道,你和他一定達成了什麽協議。你們瞞不過我的眼睛。”軒轅長傾目光收緊,他已憑借多次的蛛絲馬跡,看穿了這一切。

“魏荊深愛柳依依,想為柳依依做一切,這其中也包括幫依依完成心願。”軒轅長傾望著夏侯雲歌的眼睛說。他從夏侯雲歌的眼中看到一絲躲避,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我自己的姻緣和幸福,我自己做主,容不得你和魏荊來謀劃。”軒轅長傾更用力抱緊夏侯雲歌,忽然就吻上夏侯雲歌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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