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大婚,誰李代桃僵

天朗氣清,萬裏無雲。

剛剛修繕完成的攝政王府,霸氣恢宏,滿目大紅,一派喜慶,迎接即將到來的新女主。

從宮門到攝政王府,紅毯鋪地,紅花漫天。沿路皆是金甲銀槍的兵將,攔住夾道兩側烏壓壓觀禮的百姓。

那撒滿花瓣的紅毯上,前麵壓陣的竟然是名震天下的“驍勇騎”!

踏踏馬蹄聲鏗鏘有力,銀甲之上獵獵紅披風,隨風揚起,與那漫天紅花連成一片,豔如戰場上灑落的鮮血。

百姓們心中震撼,紛紛跪地,高呼,“攝政王千歲千歲千千歲,王妃千歲千歲千千歲。”

而後身著暗紅喜裳的宮侍們,十六人司甲,十六人寶幡,十六人華蓋,十六人執爐……虹裳霞帔,環佩累累。竟是極為隆重煊赫的攝政王妃儀仗,鼓瑟吹笙,錦幡泱泱,高貴恍如天上明月。

那儀仗正中,軒轅長傾高坐雪白的寶馬之上,峨冠博帶。大紅喜袍豔如旭日,金紋蟠龍吞吐雲霧,一對紅目恍如泣血,讓人望而生畏不敢直視。

金色紅紗帳的轎子,紗幔輕揚,若隱若現其中大紅蓋頭,端莊而坐的一抹嬌弱倩影。

百姓們翹首以盼,之後又響起一片叩拜聲,“攝政王千歲千歲千千歲,王妃千歲千歲千千歲……”

軒轅長傾淺笑點頭,抬手示意,豐神俊朗之姿耀如春日。

百姓們狂喜不已,愈加誠懇的行禮膜拜,叩拜聲響徹九天,氣勢渾宏。

十裏紅妝,一路芳華。

蔓延到攝政王府的儀仗,抬滿一箱箱的豐厚嫁妝,足見新皇軒轅景宏對這場婚禮的重視,和對夏侯雲歌的愛戴。

觀禮百姓皆得到宮侍分發的喜糖紅包,一個個麵露狂喜,皆讚新皇仁厚寬愛,攝政王慈善親和。

婚轎臨近攝政王府,炮竹齊響,劈啪之聲震耳欲聾,到處彌漫濃鬱的硝煙氣味。煙霧混著紅色紙屑,漫天飛揚,喜慶意味,激**人心。

玉帶紅袍的軒轅長傾,翻身下馬,高頎身影佇立轎前。

喜婆趕緊掀開轎簾,攙扶新娘下轎。

一襲紅裙鳳紋喜袍的新娘子,伸出纖纖玉手搭在喜婆手上,弱柳扶風走下轎子。

軒轅長傾看到那一截雪白皓腕,卻是一愣。

深眸眯緊,光芒犀銳。

早上他戴在夏侯雲歌手腕上的烏黑雕花鐲子,怎麽不見了?

軒轅長傾薄削的唇角抿緊一線,眼底浮現陰鬱的寒光。那幫人終於動手了!到底哪裏出了紕漏?他派的暗衛一直嚴密看守夏侯雲歌,何時被人李代桃僵?

除非幕後之人早已潛伏皇宮之中,否則絕無動手之機。

會是誰與其裏應外合?

若非如此,豈會在他毫無察覺之下,就已得手。

這條幕後大魚,該到他收網之時了。

薄唇輕揚,笑靨如華,漆黑眼底浮現點點柔光。

喜婆歡歡喜喜遞上盤花紅綢,一頭攥在新娘手中,一頭遞給軒轅長傾,“新郎牽新娘,白頭走到來。”

軒轅長傾攥住微涼的紅綢,漠然轉身,拽起的紅綢,帶得那新娘措不及防險些一個趔趄。

新娘在百官眾目睽睽的注視下,竟顯得有些惶恐地低下頭,小碎步踏入高高門檻,強自鎮定,還是忍不住抓著紅綢的素白玉手微微發抖。

“新娘子跨火盆咯,從此日子紅紅火火”喜婆歡喜高喊,甩著手裏的紅娟帕,“哎呦,新娘子,您別怕,快點跨過去,燒不著您。”

新娘子拽住喜婆,趕緊一步跨過去,隨後又踩著一地碎瓷,寓意“歲歲平安”,一路走向王府正堂。

正廳之中,皇帝軒轅景宏,禦駕親至,雍容華貴。隻是不知是否湊巧,皇後娘娘君錦雲鳳體欠安,代為主持這場盛大婚禮的人,竟然是剛剛晉封不久的皇貴妃……楊慧心。

“新人,行大禮……”禮官公公,尖細著嗓子高聲唱起。

殿內眾人,目光或鄙夷,或不屑,或不懷好意地睨著新娘子的纖弱倩影。禦駕之前,攝政王婚禮,滿朝文武即便對這場婚禮心懷不滿,依舊不敢發出任何反駁之音。

隻是,滿殿賓客好像少了一個人。

禮官高聲唱起,“吉時到,新人一拜吾皇……”

新娘一雙素白纖細的手,激動抓緊手中紅綢,絳衣紅妝,正欲俯身行禮,軒轅長傾道了一聲。

“慢。”

新娘吃驚側頭,眼前隻有一片大紅,根本看不到軒轅長傾的神色。

軒轅長傾冷眸一掃眾人,大殿瞬時安靜,連絲竹之音都似有了一瞬停頓。

“怎不見上官將軍?”軒轅長傾淡聲問。

似有一陣冷風拂過,殿內鴉雀無聲,紗幔翻飛,環佩玲瓏作響。

眾人相顧而看,確實少了上官麟越。

軒轅長傾緩緩抬起手中紅綢,纏繞指間,胭紅似血。他廣袖飄飄,冷意如霜。對高位上的軒轅景宏,恭聲道。

“皇兄,這場婚禮,豈能少了我越國功臣上官將軍。”

軒轅景宏一怔,病弱潮紅的臉色,多了一分憂色。在大婚的前一夜,軒轅長傾曾來探望他,對他說過,若大婚有變,會阻止行禮。

軒轅景宏有些吃驚看向殿內的紅衣嫁娘,大婚一切事宜有條不紊,平順無波,到底哪裏出了差錯?

殿內隱約響起低議之聲,嗡嗡作響讓人心煩。

“你們還不快去尋上官將軍,莫要誤了今日吉時!”軒轅景宏掩唇低咳,貴妃楊慧心趕緊為他奉上熱茶,卻被他不悅推開。

楊慧心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放下茶碗,對底下眾人道,“還不快去!都愣著幹什麽。當皇上的話沒聽見嗎!”

眾人當即亂了套,忙跪下行禮,惶稱“不敢”,之後百官紛紛往外走,去尋上官麟越。

密不透風的暗室之內,門窗依舊掛著厚重的黑色簾幕。

室內燃著腕粗高燭,燈火嬴弱,光線晦暗不清,照著殿內華麗金碧的陳設,浮光灩灩。

桌上紫檀香爐燃著嫋嫋香煙,混著一絲麝香之味。

淡黃色的床幔垂落於地,上麵繡著隻有皇室才能用的龍鳳呈祥圖案。

在那浮動的紗幔之後,**安然躺著一襲紅嫁妝的夏侯雲歌。臉色蒼白,毫無血色,雙眸緊閉,知覺全無。

“我的大美人,從今以後你就屬於我了!”上官麟越貪聲笑著,執起夏侯雲歌纖白的手,輕輕撫摸柔膩的觸感,如捧珍寶,愛不釋手。

當上官麟越發現夏侯雲歌手腕上那烏黑色的鐲子,不禁怔住。

“這是什麽東西!”

他細細翻看,想要摘除,卻是不能。驚訝發現那一雙玉鐲吸力極大,甚至無法完全將夏侯雲歌的手分開。

“攝政王給你戴的?”上官麟越撫摸夏侯雲歌蒼白容顏,不禁有些心疼,“那個偽君子!平日看著笑意融融,親善和悅,心腸最黑!手段也最歹毒!”

“我的大美人,不怕,日後跟了我,肯定好好疼你。”上官麟越喉結滾動,一層層撥開夏侯雲歌身上火紅的嫁衣,露出她美麗迷人的蝴蝶骨。

上官麟越隻覺身下躥起一股熱火,緊繃漲裂的難受。這麽多年,他經曆美人無數,唯獨她能如此輕易勾起他如火般翻湧的**。

“大美人!本將軍早就說過,終有一日讓你嚐嚐我的厲害。今日便是你我洞房花燭夜,**一刻值千金,我來了……”

上官麟越胡亂扯開身上袍衫,露出一片緊致蜜色的肌膚。泛著胡茬的臉上,笑意飛揚**,淡淡的疤痕卻又透出狂佞的粗野霸氣。

他急不可耐撲上昏厥的夏侯雲歌,狂亂的吻痕,胡茬紮得夏侯雲歌的臉頰泛起一道道紅痕。

“真香!真甜!哈哈……”他的大手不住在她身上遊弋撫捏,恨不能揉碎揉爛與他融為一體。他的喘息愈加厚重沙啞,渾身燥熱似烙鐵一般。

“我的大美人,自從見了你,我府上的嬌妻美妾再提不起我一分**……都是因為你……害本將軍禁欲那麽久……今日你得讓我好好快活一番!哈哈……”

夏侯雲歌昏沉的意識,終於有了一絲知覺,微微蹙眉,想要推開身上沉重,卻使不上一絲氣力。

她隱約記得,正在房中靜待花轎臨門,不知是誰說,“殿內宮女,都出來領賞了。”

一群宮女歡喜出門去領賞,獨自剩下她一人在房中。

忽聞一股幽香撲鼻,四肢綿軟下來,隻看到眼前漫過一抹墨綠色華袍,耳邊傳來一聲低喚“我的大美人”,便跌入一個堅硬的壯碩懷抱,失去全部知覺。

那人是誰?

她隱約已從聲音辨出是上官麟越。

身上厚重喘息,噴灑在頸窩,如熱水般滾燙。她想掙紮出聲,卻毫無一絲力氣抵抗。

清楚感覺到身上之人在撕扯她的底褲,絕望將她團團包裹,想要繃緊身體亦是沒有氣力。

忽聞殿內傳來一股颼颼涼風,隻聽身上之人惱喝一聲。

“是何人!”

殿內傳來一聲低笑,“真是愁人,又讓我來收拾爛攤子。”

“你是什麽人!”上官麟越粗聲低喝一嗓子,扯過被子蓋住夏侯雲歌**的玉體。

他翻身下床,動作矯健訊敏如一隻躍起的老虎,已襲向那一襲墨黑長袍披身的神秘人。

“將軍無需知道我是誰,隻需知道,我是來破壞將軍好事方可。”那人頭上寬大的黑帽將臉嚴密遮掩在暗影之中。旋身而起,如一陣清風拂過,輕易便躲過上官麟越的攻擊。

上官麟越震怒,濃眉飛豎,長劍出鞘,寒光乍現,橫劍一掃,劍聲瑟瑟,直逼那黑衣人的心口。

黑衣人不緊不慢矮身下去,橫掃一腳,上官麟越急忙躲避,長劍斬斷飛揚的紗幔,飄飛落地。

夏侯雲歌終於挑開沉重的眼皮,殿內燈火晦暗,隻能隱約看到纏鬥一起的兩道身影……那個黑帽遮麵的黑衣人,不正是數日前將她帶到一個神秘地方,神奇醫好滿身傷口的那個人!

夏侯雲歌想要起身,依舊毫無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