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是哪個?我跟你說臭蜈蚣,不要再給我裝神弄鬼,等會我師父來了,我揭了你的蜈蚣刺把你浸酒喝!”

北棠很無辜的睜大眼睛看著他在空中秋千一樣**來**去,突然想起,那不是很像房梁上的蜘蛛?嘴裏撲哧一聲,忙捂住自己的嘴。

那“鬼”打量她半天,身上雖有一股淡淡的莫名其妙的氣,但是不仙不妖不鬼也不魔,貌似隻是一個路過的普通人,不由鬆了一口氣,豎起眉毛大聲命令道:“姑娘,快將放我下來!”

北棠還是不敢上前一步:“你是人是鬼?”

少年氣結中:“我當然是人!快點放我下來!”西門幽湟有些懊惱,他急趕慢趕地趕去昆侖山,竟然會在山腳下被人給暗算了,還是一隻千年蜈蚣精,枉他這些年來一直自詡城府很深,這王八羔子掛了他三天,直氣的他牙癢癢,在這破口大罵了三天總算有個人影閃過來了。

北棠慢吞吞移了兩步上前,然後眯著眼睛到處找他的影子,不過整個被大樹蔭蓋著,找不見,東方焱楓卻是一張臭臉,似乎不願多管這閑事,現下就坐在一旁的一截枯木上候著。

“我說你磨磨唧唧幹嘛呢,再不過來我誅你九族!”

北棠一聽生氣了,轉身就走,哼,管你是人是鬼,反正吊在樹上也抓不到我。我還要去山上參加宴會呢,這麽高的山,至少得三天吧,他們這一路剛好節省的三天時間。

“喂喂喂!”少年心裏急了,這荒郊野外的,好不容易才有個人,聲音不由得軟下來。

“你別走啊!快把我放下來!!”口氣明顯有了舒緩,一向傲慢的西門幽湟也會有求人的一天?實屬罕見,若是被他那無良的師父瞧見,豈不是要大笑三天三夜?

北棠這才停下來轉過頭望著他,小臉嘟著,一本正經的插著腰,就是嘛,求個人還那麽拽,嘿嘿。

少年一臉的咬牙切齒,心裏盤算著等我下來定要好好修理這女人。

北棠慢慢吞吞的走過來,繞著他倒掛的身子走了一圈又一圈,少年怒火中燒卻又有氣無力的在心裏咒罵著:“你還在幹什麽啊,還不快放我下來!”

北棠看他倒著的怒氣衝天的臉十分滑稽,忍不住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臉。

恩,是人,有溫度的。

少年更是氣結,恨不得一口咬掉她該死的手指頭。這小鬼,竟敢對他如此不敬!

北棠木小心翼翼爬到大樹上,趴在數枝上看著那個繩子發愁。

“快放我下來啊!”

“我在想怎麽把你放下來啊,這個結不好解。”

“你是白癡麽?大樹下不是有鐮刀麽?”北棠往下一看,還真是,樹旁邊就擺著一把鐮刀,

“哦,對哦!”慢吞吞地爬下樹去,取了鐮刀,再小心翼翼地爬了上來,就這一會功夫,西門幽湟早已沒有了耐心,這女人,是故意看他一男子好欺負是把。

北棠取下鐮刀對著繩子一刀砍去。

“哎喲!”少年應聲而落,躺在地上直哼哼

北棠這次飛快的從樹上跳了下來,卻是屁股著地,腳上一陣麻木,還好哎,摔的沒想象中那麽疼。

“你怎麽了啊?”

“哎喲~沒看到嘛,本殿下脖子扭了”

“哦哦,我幫你吧”還沒等話說完,咯噔一聲。他的頭被硬生生搬到另一邊。

完了,完了,斷了斷了。他一代天驕,想不到竟然命折於粗魯的死小孩之手!師父啊!母皇啊!你們可要幫我報仇啊!

“你動動,看好了沒?”北棠拍拍手,一臉的洋洋得意,以前在軍營裏她可是幫人接過骨的。

少年努力的動了動脖子,咦?沒反應。再動一下,咦?還是沒反應?

飛起一腳踹在北棠木的屁股上。

“這叫好了嗎!明明就是本來向左邊歪,現在被你硬生生搬到向右邊歪了!”

“呃……”北棠摸摸屁股,表示無可奈何~~~

少年恨不得掐死她,要不是他頭歪著,他一定轉過身來把這女人的尊榮刻在他腦子裏,好等以後報仇。

“哎喲~~~”疼的他齜牙咧嘴,完全忽略了旁邊還有一男子在看著他呢。

“你不能先說一聲啊!順序都不會,你要先把我手上綁的繩子給解了啊!”少年狼狽的,歪著個脖子,頭先著地,扭著了,動了動脖子,隻聽到‘嘎嘣嘎嘣~~’脆響,

少年努力的動了動脖子,咦?沒反應。再動一下,咦?還是沒反應?難道還沒正過來?

“快幫我把手上的繩子解開吖!”少年掉下來來後臉一直背朝著北棠,隻是這頭卻是歪向一邊,加上剛才臉著地,一副灰不溜秋的樣子,北棠一想到背影後麵的臉便忍不住偷笑起來

“哦,好,也用鐮刀砍吧!”

“啊!別用砍的!把我手也砍了怎麽辦?用割用割!你個笨蛋!”少年的手還被捆綁在腰後,動了動,把手刻意抬高了些。

北棠把繩子弄開,蹲下身子替他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這麽好的衣料,她還從來沒見過呢。應該是哪個有錢地主家的公子哥吧!

北棠抬起頭來看看他的臉,不經倒吸一口涼氣,那,不是上回救她的那名英雄嗎?

“你怎麽會被掛到樹上去的啊?”

“管你什麽事啊,不準多問!”

“哦,那好吧,你多保重,我急著趕路,今天就後會有期了,感謝那晚英雄的幫助!”

北棠向他別過,然後提起包袱轉身準備離開,她還得抓緊時間趕著上山呢!

“喂喂喂!你走哪去啊?”少年急了,連忙一瘸一拐的跟上

北棠一邊走一邊搖頭:“我們要去這山頂。”

“你們?去山頂?有什麽事嗎”西門幽湟一臉的不可思議,隻是鮮少的鄙夷還是有的。

“我們去參加群仙宴”北棠瞄了眼這男人,難道他們就不可以去嗎,真是看不起人,這男人,還真是十足的冷酷外加自戀狂。

“哦?我也是去參加這群仙宴的,我師父要在三日

後趕到,所以讓我先來”

“哦,那我們倒是一道,一起吧要不”

“誰跟你一起,我走了,群仙宴見,哈哈哈~~~~~~”說完男子便一個飛身,往山上飛去了。

“哼,小氣,東方,我們走”

西門幽湟飛了一會,卻怎麽也飛不出去,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在林子裏轉了一圈又一圈,就是出不去。太陽已經落山了,四野一片死寂。

北棠在地上也是,和東方焱楓不停地走,好不容易來到昆侖山,奈何怎麽走都上不了這昆侖山一絲。

“棠棠,咱們今晚停下吧不如,就在此休息下,這霧說不定就散去了。”

北棠有些著急起來:“你快別管我了!自己摸著路走,一直向北就能出了林子。和我在一塊,繞再多圈也出不去!”

她以為是自己又引鬼纏身,碰上鬼打牆了,心想東方焱楓若是一個人走的話應該就能出去了。

“你傻啊你,這不是什麽鬼打牆,這是那蜈蚣精布的七星迷陣,外麵的進不來,裏麵的出不去。那蟲子就是想困住我最好是餓死我,讓我師傅找不見。它被我打傷了,我有真龍之氣護體,他近不了我身,殺不了我,就隻能變著法的整我,要我多吃點苦頭。你看我抓住他了怎麽修理他!”從天而降的西門幽湟一下子便落在了北棠的麵前。

“那陣法有辦法破麽?”

“我也不知道怎麽破,這個陣相當於那臭蟲子把它的背上的條紋全給罩在了外麵,它殼上的脈絡便是五行八卦的各種陣法,變化萬千。

“我聽到你的慘叫聲就直接走進來了啊。”

“什麽叫慘叫聲!”西門一個爆栗打在北棠頭上,“我隻是呼救一下看我師傅是否能夠有所感應。”

北棠無辜的摸摸自己亂糟糟的頭發,對了,好像神機閣的閣主給自己的那個凝血滴可以用哎。

“你看,我有這個,不知道能不能解開這裏的布陣”

“雖然有很強的法力在裏麵,不過為什麽總感覺是妖物呢?你去找那個神機閣了嗎?傳說他專以死人眼睛為食,性情狡詐,詭異多變,是個不折不扣的怪物。”

“不是!他是有一點可怕,但是其實人還挺好的,一視同仁的幫助有困難和想知道真相的人,還給我這個我才可以上不老山上去。”

“切!聽你這麽說來還變成助人為樂了!”西門幽湟無語,那麽多年,對於所有國家來說,神機閣無疑是一個比任何邪惡妖魔甚至反動勢力更恐怖的存在,這些年他們東西南北,哪個國家沒遭過他們神機閣的威脅迫害。

多少冤罪弑君,多少勾心鬥角,多少顛倒是非,一切曆史都可以由天子一手改寫,任何真相和內幕也都可以由天子一手抹殺掩蓋。可是因為神機閣的存在,沒有什麽是可以隨同曆史的塵埃一起被埋葬。所以大到官吏妃嬪,小到太監宮女,隻要是知道一些要緊事的人下葬之時無不暗中被人挖去雙眼,毀去容貌,就是怕眼睛萬一哪一天還會出來尋找自己的身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