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我送你出國

夏瑜衝了進去,秦齊的一拳出去已經收勢不及,夏成哲護著夏瑜後背狠狠的挨了一拳,打得他直咳嗽起來。

我抱著秦齊的手臂阻止他再次的動手,他什麽話都不說,但是,那懾人的目光卻是像寒芒一樣一刀刀的割在我心上。

“秦齊!”我也不知道說什麽好,我猶記得他說過要是下次再敢調查就送我出國。

他一直繃緊的肌肉鬆懈了下來,我的手臂也隨之放鬆了起來,他冷眼睨著夏成哲然後轉身就走,我隻能衝夏瑜揮揮手小跑幾步追了上去。

車上,他不說話,臉色也是不善的,我更是不敢多說話惹他生氣,到了別墅他將鑰匙丟在了沙發上驟然的拉過我將我死死的抵在牆上不由分說的吻了起來,這個吻熾熱且火爆,我昏天暗地的渴求著呼吸才發現秦齊死死的捧著我的臉讓我沒法逃離他的唇。

在我差一點癱軟在地上的時候,他鬆開了我,我有些無力的順著牆壁緩緩的滑了下來,秦齊轉身背對著我,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才道:“收拾一下東西,我送你出國。”

我像是被人當頭的棒喝一般的敲得眼冒金花,他說什麽?他要送我出國?他——

“秦齊,我錯了!我不會再查了,真的!”我無力的爬到了他的腳邊,腿腳卻酸軟的沒辦法站起來,隻能扯著他垂在兩側的手哀求道。

他蹲了下來,不複往日的溫情,挑起我的下巴冷冷道:“你根本就不聽我的話,霍靜,你真的很厲害!居然可以讓夏成哲為你所用,還從二樓跳下去,你應該是知道我的潔癖的吧?我討厭別人碰我的東西,非常非常討厭!”

他的眼神是那麽的冷,性情一下子大變起來,我不知道他的怒火這樣還無緣由的是為了什麽燃燒起來的,我隻能怔怔的看著他,然後咀嚼道:“東西?我於你隻是一件東西?”

我知道人生氣的時候是沒有理智的,我知道不該介意這些,所以,我保持冷靜保持最佳的狀態隻希望這場越漸開始升級的爭吵能夠平息下來。

他說過,他是不會和我吵架的,他說過,即便是開始吵架了也要將這些消融忍讓的,可是,秦齊的話就像是六月的天的陰晴不定。他自我,占有欲強烈,潔癖的不能容忍東西被碰觸。

他還說過,他一生隻愛一人。

“我們別吵了好嗎?”我上前,他卻是一把的揮開我,我狠狠的摔在了沙發上。

秦齊走了,客廳裏什麽聲音都安靜下來了,我有些累的趴在沙發上,他沒有鎖門,我看著大門的方向,然後,我站了起來。

如果今天當真是我在國內的最後一天,我也要將事情調查清楚,夏成哲說過,所有收到紅唇信封的人都會死,而那殺人的凶器會先將他們最心愛的東西帶離這個世界,遠遠的帶離到他們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我出了門,我很害怕,讓司機帶我去了尹天林被殺的現場,我什麽資料都沒有,我所有的一切都是秦齊給的,當他收回了那些寵溺和放縱,我才發現自己就是一個普通人。在現實麵前我蒼白無力,偶爾我的老板的施舍才讓我活得像個驕傲的公主。

司機放我下來,然後找地方停車,我看著黑黢黢的窄巷子有些害怕,它像是隔絕在喧囂之外的一個空蒙的世界張開了永寂的黑暗向我吞噬而來。

我顫抖的邁出了第一步,陽光投射不到的暗影裏,這條巷子冷風一吹就有些讓人發顫,那片浸入了地裏的暗色血跡已經幹涸的幾乎找不到。

尹天林被殺的現場二十開外有幾個垃圾桶,惡臭味的生活垃圾散發著腐爛變質的惡心味道,我四處的找,希望有能夠留下來的東西。

背光的小巷子裏有旁邊商店的招牌反射的陽光,車輛一經過的時候時明時暗的有些可怕,我直起身子覺得自己好笑,發生了凶殺案警方肯定將這裏地毯式搜查了那裏輪到留下來的東西給你。而隻要秦齊不讓你查,你連最基本的信息資料都得不到。

我準備起身走過巷子,身後似乎有石子被踩動的細微聲音,我頓住了腳步,出口就在五米遠的地方,然後,我斜眼卻發現了身後那對麵招牌反射過來的日光似乎在黑暗裏的什麽金屬質地的東西上晃了一下,那微亮的冷光泛著徹骨的寒意,我全身的肌肉繃緊了,撒開了腳就要跑。

身後的人一把的從後麵用他強有力的臂膀將我的脖子死死的勒住了,我被他勒的直翻白眼,腦子也因為缺氧開始有些精神渙散起來。

我看見半空中的寒光,那是一把冷森森的刀,很細很長,不是餐刀也不是廚房常見的。

我說不出話來,但是,極度的求生欲望讓我用指甲用拳頭不停的捶打後麵人的腦袋,我感覺我的手指戳到了那個人的眼睛,感覺到了——

“救命!”我不知道我抓疼了那個人那裏,他就那麽的雙臂微微鬆了一下,我就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叫了出來。

巷子口傳來了腳步聲,身後的那個人甩開了我逃走了。

我趴在石子地上不停的揉著脖頸,這顆狂跳的心髒這時才緩和了跳動的頻率,我害怕的哭了起來,還差那麽一點,就隻差那麽一點我就差一點被殺死了。

秦齊說的沒錯,這件事真的不能調查下去了,它和葉巧巧那些商業情報不一樣,這一次是**裸凶殺案的複仇行動。

我在路人的幫助下出了巷子口,外麵的陽光和裏麵的陰森截然不同,我摸了摸眼淚就想回家。司機剛停好車子來找我就看見我狼狽的樣子,我隻能揮揮手說沒事。一旁看熱鬧的大媽看我哭得那麽的慘兮兮就安慰道:“孩子啊!你說你,這裏才發生凶殺案你去那麽危險的地方幹嘛?你們這些小青年啊!就是閑得慌,喜歡玩一些推理的小把戲,危險啊!爸媽拉扯你們這麽大容易嗎?”

我點了點頭算是受教了,我還是第一次如此的接近死亡,想起那把刀我就覺得冷,大媽繼續念叨:“還是女娃乖!聽話,哪像那個大學生的男孩子皮得很一直在這周邊轉悠,怎麽說危險都不聽。”

“大學生?是不是高高瘦瘦長得很斯文就是嘴巴特別賤的一個男孩子?”我當真不是故意說錢霖波的,但是,他確實是嘴巴特別賤,每到一處哪個不是誰他壞話一大堆。

“可不是!那死小鬼——”大媽臉色潮紅的咳嗽了一聲就噤聲了。

“他問了您什麽?”我追問道。

“他問我在這附近有沒有看見一把手術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