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湘西邊區

玉音子說道:“這種蟲子非常地低級,繁衍速度快,吃人腦髓喝人鮮血,除了怕火之外,再無別的線索。傳聞這食腦蟲有三隻蟲母,所有食腦蟲都可以追蹤到蟲母身上。隻可惜,無人知道蟲母在哪裏!”

我心想,原來食腦蟲有蟲母,這就好比白蟻有蟻後一樣,隻有除掉了蟻後。才有可能徹底地殺掉白蟻,要不然一棵大樹很快就會被白蟻咬死了。

白月明道:“早年我父親蕭棋,好像殺死過一隻食腦蟲的蟲母。照這麽說的話,這世上應該還有兩隻食腦蟲蟲母。要是被我遇到了,我一定不遺餘力,燒死那蟲母!完成我父親未竟的事業!”

風呼呼地吹動,雪越來越大了。

玉音子道:“那就看緣分了,真要遇到食腦蟲母,一定不要放過。”玉音子對我說道:“大風雪馬上就要來了,蕭康,你把散落在四周的短箭收集起來,給我用!”

我把散落地上的短箭和釘在樹上的短箭全部收集起來,箭頭發黑,應該是淬有劇毒。我用白布包好,都交給了玉音子。忽地一陣疾風吹來。那個屍骨無存隨從的衣服也跟著吹了起來,其中裏層的衣服裏,映著一個黑色的大花,和黑衣蠱神羅四海身上的大花是一樣的。

我不由地一驚,叫道:“又是黑色大花,那黑衣蠱神身上,就有這朵花。我沒有記錯的話。胖子叔說過,他父母的死,就和這朵大花有關係!玉音子前輩,你看這是什麽花朵!”

我伸腳踩住了那件衣服,黑色大火上還有鮮血。玉音子皺眉看了一眼,說道:“這是黑色的屍花。我以前看過藍色的屍花,這種黑色沒有見過?”

我好奇地問道:“屍花是什麽?”

玉音子說道:“屍花是一種很神奇而邪惡的花朵。傳言在戰亂年代,或者災荒年代,會出現大量的死人。成千上百的屍骨堆積在一起,從他們腐爛的屍骨之中,會開出一朵花朵,叫做屍花!”

我愣了半天,心中驚訝,原來這黑色大花,叫做屍花啊,倒吸了一口冷氣,問道:“除了這黑色屍花之外,還有藍色的屍花?”

玉音子示意我們接著趕路,白月明身上打濕,一邊走一遍滴水,袖子都開始結冰了。白月明臉色異常地蒼白,但並不影響走路。

一隻野兔子從林子竄過,白月明飛撲上去,抓住了肥兔子,放在嘴裏一咬,喝幹了灰兔子的鮮血,身上開始冒著一股熱氣,衣服也漸漸地幹了。

玉音子邊走邊說:“這和玫瑰花是一樣的,最有名的是紅玫瑰。但是不代表沒有藍玫瑰和黃玫瑰,還有幽藍色的玫瑰。屍花裏麵最常見的是黑色屍花,紅色屍花很少見。我僥幸見過一次!”

我心想道,羅四海身上背著黑色屍花,羅銅的隨從身上也出現了黑色屍花,殺死胖子叔父母的人也和黑色屍花有關係。說明這些人很有可能是一個組織,他們都和黑色屍花連在一起。

屍花是從成千上萬的屍骨之中長出來的。這個組織以屍花為標誌,可見這個組織非常地可怕,也非常地陰森邪惡。我道:“屍花應該是他們的標誌,看來這次對付蟲王的人,他們組織非常嚴密,一旦失手被擒,就用食腦蟲終結自己的性命。他們太可怕了!”

白月明道:“我倒是聽說屍花,可沒想到這花就是黑色屍花啊。上次人傑請我辨認的時候,我還沒有看出來的呢。死亡屍骸堆成山。屍花從裏麵綻放出來……這個組織的確很邪惡!”

玉音子道:“紅色屍花綻放的時間很短,我也是意外看到的。黑色屍花大概也是這樣的習性。屍花有沒有毒,我目前還不知道。但是用屍花作為標誌的人,一定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

風雪越來越大,我們都有些站立不穩了。從毒蟲穀出來後,又迎著風走了半個小時,已經走出了黑花寨的範圍。我們決定暫時找個地方躲避風雪,等到大雪停後,再趕路。

在一處高山下麵,我們找了一個山洞。收集各種樹枝,弄了幹樹葉,生起了篝火,白月明弄幹淨兔子後,就架在篝火上烤了起來。

玉音子講了很多屍花的事情,總結下來就是兩點:一,屍花在死人堆裏長出來,顏色各異,黑色最為常見,毒性未知;二,崇拜屍花的人,很可能經曆了生死,以黑花為最好。這就好比沉浸愛情的人,以為玫瑰乃是世上最美的花朵。

我腦海都是那屍花的樣子,不知道那真正的屍花,到底是什麽樣子的。不過屍花是從死人堆裏長出來的,還是不要看到為好。開出一朵屍花,意味著有很多人死掉。

洞外風雪呼呼作響。我吃了兔肉之後,喝了一小口酒,開始盤腿打坐。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大雪還沒有停下來的征兆。

六眼神蟾就睡在篝火邊上,懶洋洋地帶著。不遠處則是蠱王蟲。蠱王蟲在黑花寨大顯身手之後,已經很疲憊,需要再休息一會。

我想起昨晚夢境裏的內容。道:“前輩,昨晚我打坐的時候,聽到了大蠍子的叫喊,隱隱就是兩個字‘殘蠍’。我在想,它是不是在告訴我。要去找殘蠍了。”

玉音子皺眉想了一會,說道:“你說殘蠍在苗疆名聲很大,蠱門中人說殘蠍可以和金蠶蠱媲美,此話當真?”

我點頭說道:“是真的,有很多人都想得到殘蠍。之前的沈銀山,後來的羅北城和羅大金,他們都渴望得到殘蠍。隻是殘蠍被藏在一個隱秘的地方,他們都不知道!”

玉音子道:“嗯,既然是這樣。那咱們就把殘蠍找出來。你得了靈位多年,這幾年都在想找到殘蠍。所謂念念不忘,必有回響。昨晚你在蠍子洞,夢到了大蠍子喊‘殘蠍’,這應該是一個征兆。咱們就去找殘蠍。找到殘蠍後,就去鬥蟲坡!也算是有一個幫手!”

得到了玉音子的肯定,我心中大喜,把靈位拿出來,指著背後的殘蠍圖案,說道:“前輩,這殘蠍圖案,在陽光或者月光的映照下,會形成一個地圖,有山有水,應該是一處地形圖,或許是通往殘蠍藏身的地方!”

我把篝火弄大一些,又用力擦拭了靈位的背麵,想通過火光的反射,把那幅地圖映照出來,可篝火光線不強烈。我找了一根小樹枝,就在地上畫了起來:“這幅地形圖我記得很熟。兩個山脈。還有一道水流……應該是湘西某個地方……”

白月明也醒了過來,衣服早就幹了,喝過吐血後,精神也恢複得差不多,之前身上受到的重傷也基本好了九成。也跟著看了過來。

白月明道:“蕭康,這個線條也太簡單了。還有沒有更精確一點的地圖呢?比如說東西走向,有沒有表明。單靠這些線條,要想確定一個山脈,是有些難度的。”

我對著靈位上的殘蠍圖案。想象著它的樣子,以及反射出來的樣子,道:“就是這樣的。要不要按照左西右東的方式來確定呢?”

玉音子接過那靈位,手放在上麵摸了摸,又接過我手上的樹枝,道:“還有些小的紋理你沒有畫出來。”玉音子慢慢地勾勒著,最後那地圖上的小路也勾出來,根據那水流的走勢,可以確定大致的方向,確定哪邊是東。哪邊是戲。

玉音子畫好之後,雖樹枝把地圖劃掉,道:“這些地圖更完備了,蕭康,你記下來沒有呢?”我用力點點頭。說道:“記下來了。我之前沒有注意,原來這殘蠍的短腿邊上還有暗示的啊。”

玉音子道:“這個地方,應該是往黑花寨西邊走一段路,可能在一百五十公裏的樣子。我來的時候,經過過那裏。大概還記得。應該是湘西與神農架那邊連接的地方。羅豆豆把那殘蠍藏得很遠很深,就是擔心有人盜走了他的殘蠍,做壞事的。”

我心中一喜,道:“一百五十公裏,咱們走得快的話,一個來回需要六七天的樣子。正月十五趕到鬥蟲坡是來得及的。白月明大叔,你隨我一起,去把殘蠍找到,然後去鬥蟲坡吧?你看行不行!”

我之所以問白月明,是怕他著急蟲王,擔憂蟲王,急著趕去鬥蟲坡。白月明想了一會,道:“好的,殘蠍是可以媲美金蠶蠱的蟲子。咱們有了殘蠍,勝算也大一些。隻要時間來得及,我們就往湘西邊區走一趟。”

我當即高興地跳了起來,忙把東西收拾好,道:“我看外麵風雪小了很多。我們現在就出發吧。大風大雪好趕路,日夜兼程不怕艱辛!”

我們白天躲避風雪,打坐休息,已經徹底休息好。體力充沛,正好可以趕路,風雪相比白天,已經小了很多。

玉音子笑著搖搖頭,無奈地說:“你真是個心急的孩子。不過你說得對,大風大雪好趕路。咱們這就出去,去湘西邊區,找到那傳言之中的殘蠍。鬼嬰,你傷好得差不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