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蟲王之子
阿九臉上已經有了胡子，在晨光之中，更是增加了幾分滄桑感。阿九問道：“蕭康，你父母是什麽人，你可知道啊？”
我皺眉看著阿九，怎麽阿九忽然問這個問題呢，心中思索，結合白月明去蕭家鎮打聽回來的消息，道：“我父母原本住在湖北大幕山下蕭家鎮，不過聽鬼嬰白大叔說，我父母是從外地遷到蕭家鎮，之前不住在蕭家鎮的。他們是很普通的人。”
阿九笑了笑。又問道：“你父母的名字，你能告訴我嗎？”
我越發迷糊，怎麽阿九會這麽問，答道：“我父親叫做蕭懷雲，我母親叫做龍飛飛。”
阿九沉默了片刻，道：“蕭康，你父親不叫蕭懷雲，你母親也不叫做龍飛飛，這兩個名字，不過是他們隱居在蕭家鎮之後，再取的名字。”
“什麽！”我大感驚訝，“那他們原本的名字叫做什麽呢？”
我堅信阿九不會欺騙我，也相信他知道我父母以前的經曆，所以口氣有些迫不及待，想盡快從阿九口中得到證實。
阿九道：“你父親原名叫做蕭關，他有個師父叫做麻烈雲。你父親為了紀念他師父麻烈雲老人家，所以改名叫做蕭懷雲，就是永遠懷念師父麻烈雲的意思！”
我皺眉頭仔細想了想。忽地想起在茶花峒的時候，聽胖子叔說過，麻烈雲是茶花峒的人，是以前蟲王的師父，難不成我父親是麻烈雲的徒弟，是老蟲王的師兄弟。
阿九接著道：“你母親原名叫做龍小蛇，也不是叫做龍飛飛，飛飛可能是表達漂泊的意思，飛來飛去，所以叫做龍飛飛。”
我心中默念著蕭關和龍小蛇，道：“這兩組名字都不錯的。對了，阿九哥。我聽胖子叔說過，以前蟲王的師父，也就走麻烈雲。那麻烈雲走過很多地方，熟知各地的蠱蟲。難道我父親蕭關，和蟲王是師兄弟嗎？這樣看來，那也太奇妙了！”
阿九有些詫異，問道：“到現在你還不知道老蟲王的名字嗎？”
我搖頭道：“沒有聽過誰直呼老蟲王的名諱，可能是因為大家比較尊敬老蟲王吧，就連他的對手，也都尊稱老蟲王，沒有直呼其名的。”
“原來如此！”阿九點點頭，“麻烈雲老前輩隻收過一個弟子，也隻有一個弟子在十五歲的時候，成為了蟲王，到現在變成了老蟲王！”
我愣住了，腦袋有些缺氧，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心中快速想道：我阿爸是麻烈雲的弟子，麻烈雲隻有一個弟子，說明我阿爸是麻烈雲唯一的一個弟子，而這個弟子十五歲就成為了苗疆的蟲王。
“你是說我阿爸蕭關，就是老蟲王！”說出這個想法，我自己都驚呆，“這是怎麽回事，我怎麽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啊。這不可能吧！”
阿九道：“你是在神農架龍家出生的，也就是你母親娘家出生的，我當時和你蕭寧大哥在那邊，還喝了你的滿月酒的。你父親蕭關年輕的時候，因為常年與毒物打交道，身體積攢毒素太多，和你母親多年未能懷一個孩子。後來在蕭寧白師父白骷髏人的幫助下，使得你父親蕭關的身體慢慢恢複，在他四十多歲的時候，你降生在神農架！”
我有些不相信，道：“阿九哥，你不是在跟我講故事吧，怎麽聽起來。像個故事呢，不像是發生在我身上的啊！”
阿九拍了拍我肩膀，道：“你父親中年得子，自然高興，和你母親離開了神農架，就在大幕山下歸隱了，用上了化名。你父親現在的年紀在五十出頭，從他十五歲封蟲王開始，已經有三十多年時間，所以大家稱他為老蟲王！”
我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搖頭問道：“我還是不敢相信，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這絕對是個故事。不是我阿爸的經曆！”
阿九笑了笑，道：“本不應該由我向你講述，隻是正好我提前遇到你了。你父親出於保護你的原則，沒有告訴你他在苗疆的經曆。可命運之神，卻依舊鬼使神差地把你送回這裏，這說明命運是不可抗拒的。”
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
阿九道：“七彩人帶來的那個假的老蟲王的頭顱，你應該還記得吧，你有什麽映像沒有，你應該會覺得非常熟悉的吧。”
我抬頭看著阿九，嘴巴驚得可以放進一個雞蛋：“對，我看到那個頭顱的時候。是感覺那個頭顱和我阿爸的五官像是，隻是額頭和鼻子稍稍有些不一樣。”
阿九耐著性子說：“那個頭顱是按照蟲王樣子作假的，這也可以說明，你父親就是老蟲王。蕭康，你現在應該相信我所說的吧！”
我徹底呆住了，雖說不可思議，但是種種跡象都證明阿九說的沒錯。麻雀兒在看到頭顱的時候，就說那我與那假頭顱相似。
我心想，阿爸和阿媽之所以沒有告訴我他們的真實身份，應該是想讓我過上平靜的生活，他們這是為了我好，所以才會隱瞞我。
我最終還是接受阿九所言，點頭道：“看來我的父親真是先蟲王了，我是蟲王之子了！”
阿九笑道：“看你的表情，好像有點勉為其難地樣子。是不是覺得你阿爸……很厲害，你身上的壓力很大呢。”
我又是一愣，看了一眼阿九，道：“那倒沒有，我阿爸十五歲封了蟲王，我現在還沒有到十五歲呢。我應該不比他差吧。壓力肯定是有的。”
從最開始的懷疑，到接受，我還是感到了一些壓力，老爸可是上一代的蟲王啊，說沒有壓力那是騙人的。
“前段時間。你阿爸讓人送信給我，說你被人帶走，很是危險。”阿九說道，“希望我幫他找一找，沒想到你到了苗疆這個地方，這也奇怪了。最開始怎麽沒有想過在這邊找你呢？”
我心想，難怪阿九見我到時候，說他先找到了我，看來阿爸和阿媽也在找我。
我道：“可能我阿爸和阿媽來過苗疆這邊，不過那個時候我的名字叫做羅九，沒有人知道我叫做蕭康。阿爸一心一意想歸隱。也不好用蟲王的名義出來找我！他可能也沒有想到有人會把我帶到苗地來了吧！”
這是我的猜測，具體原因是什麽，隻能遇到阿爸阿媽之後，再去問他們了。
阿九道：“我要跟你說的事情，就是和你的身份有關係。你是老蟲王之子，不應該再繼承蟲王之位。否則的話，這位置就會成為你們家一家之位了。”
我有些不解，難不成我阿爸當上了蟲王，我就不能當蟲王嗎？這又從何說起呢。
阿九道：“還有一點，你要弄清楚。你父親蕭關退去苗疆，歸隱於塵世之中，他也不願意你再當蟲王的。所以我不太讚成。你當這個蟲王。”
阿九繞了這麽大一個圈子，告知我阿爸的身份，目的就是說出這一番話來。
我沉思了好久，心中思緒亂飛，一切真如阿九所言的話。阿爸歸隱離開了苗疆，肯定不願意讓我再擔任蟲王。而且阿爸退去蟲王之外。結果由我當上新蟲王，這肯定會被人說閑話，說是把蟲王之位，留在我蕭家的手上，對於阿爸的名聲也不太好。
我道：“那好，我就不當這個蟲王。其實在最開始，我就和麻雀兒說好了。我不會當這個蟲王的。不過，我阿爸十五歲封蟲王，我也不能輸給他。今日我就算不能封蟲王，但是我也要封一個蠍子王！”
阿九讚許地摸了摸腦袋，道：“這麽看來，你還是很在乎你阿爸的，你想證明給他看。蠍子王倒是可以的。對十三峒的局麵不會有太大的影響。等一會，大家聚齊的時候，我們再商議！”
我點點頭，阿爸十五歲封蟲王，我十一歲封蠍子王，怎麽比也不會差，也不會讓人誤會。我們蕭家人把蟲王之位緊緊抓在手上。
太陽從東方噴薄而出，天光大亮後，休息的十三峒眾人盡數醒了過來，吃了自己帶來的幹糧後，身體都恢複了七八成。我把麻雀兒叫過來，道：“麻雀兒。記得我上鬥蟲坡之前，跟你說的那些話了嗎？”
麻雀兒搖搖頭說：“大哥，麻追已經死了，之前咱們商量好的計策就不算數了。我看大家的意願，你就是新的蟲王，不會有任何人反對的。麻子雄。麻川，老家寨會反對，但是起不到決定性的作用……”
我打斷了麻雀兒的話，道：“我不能做十三峒的蟲王，不是因為麻追，而是因為別的一些原因。所以咱們說好的計劃，還是照常落實！”
麻雀兒猶疑了一會，方才點頭答應下來。
太陽光照亮了整個鬥蟲坡，人群圍在一起。阿九朗聲說道：“昨晚我與老蟲王見了一麵，對於新任蟲王，老蟲王有一些建議，讓我代為通傳。希望大家能夠靜心一聽！”
阿九並未與我阿爸見麵，不過隻是借名頭來增加自己話語的可信度。
麻采石大聲說道：“使者先生，在你說之前我也說一句話。老蟲王退去，但是他依舊是老蟲王。我們還是很尊敬他的。蕭康連勝那麽多場，眾人都心服口服。他們新老蟲王是應該見一麵了。”
阿九道：“你說得有道理，新老蟲王是要見一麵。不過在封新蟲王的時候。我要代老蟲王蕭關蕭大人問一句話，你們在座可有人不服蕭康的。”
麻子雄和麻川兩人麵麵相覷了片刻，礙於眾人的眼神，沒有上前。這時麻雀兒大聲喊道：“我不服我大哥……不，不服蕭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