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蟲塚

我稍稍有了些力氣,感應那黑蜈蚣。黑蜈蚣已經非常虛弱了。在墜落的過程中,因為它個子比較小,極有可能受到風力的影響,吹到這裏來了。

黑蜈蚣身子動了幾下,稍稍回應了我。我伸手接住黑蜈蚣,放在我肩膀上,道:“你要是能感知到你家主人的氣息,就記得擺動腦袋,指示我前進的方向!”

說完這話,肚子跟著又叫了起來。我在溫泉中看了一會,並沒有發現有魚。看來隻能靠白狗獵兔子和采摘一些野果子了。但願這山穀氣溫能孕育出甜美的野果子吧。

我在溫泉邊上等了一會,直到太陽光透過雲霧,照射下來,方才折了一根木棍拿在手上,提防大蜘蛛出現。

本來那鐵索鉤子很耐用,昨晚奔跑逃命的時候,弄丟在半路上。我讓白狗在前麵帶路,能不能嗅到葉歡和陸遠身上的氣味。

山穀林間茂密,兩人的氣味根本沒有散開。最開始一段路,都是肩膀上的黑蜈蚣給我指引。走了半個多小時,白狗方才汪汪地叫了起來。

隨即飛快地跑動。我遠遠地就看到了陸遠,正靠在一塊石頭邊上,一動不動,陽光照落下來,他的氣色非常地難堪,眼睛更是緊閉著的。

我忙跑上去,叫道:“葉前輩,終於看到了。你沒事吧!你醒醒啊……”

葉歡慢慢睜開眼睛。無力地說道:“蕭康,你沒事吧。你沒事就好。我這摔得不輕,腿骨可能都折斷了,怕是長不好了。說不定以後就是個瘸子了……哎……”

葉歡情緒很低落,完全沒有了鬥誌。我把蜈蚣放在葉歡的手上,道:“前輩,這是我找到的蜈蚣。說明你和陸前輩打了平手。他的蠍子活下來了十三隻,你的蜈蚣也活了十三隻。”

葉歡看到出現的蜈蚣,精神打針,哈哈大笑起來,道:“太好了,我的乖乖兒……你活著就可以證明。我沒有輸給陸遠那隻老蠍子!哈哈……我的好蜈蚣,你活著太好了!哈哈……”

葉歡精神好了很多,我剛準備問他陸遠在什麽地方。這時,從另外一側傳來叫喊的聲音:“什麽,不可能吧,給我看一看。那落下來的蜈蚣還活著啊!不可能……”

我心中一喜,忙跑了過去,先看到了一根鐵索鉤子,再走一步,就看到了陸遠,靠在一顆背陰的大樹側麵,躲避著太陽光的直曬!

他和葉歡一樣,氣色很差,紫色的眼珠子也沒有了神采,腿部也好像受了重創,難以站起來了。

我高興地喊道:“陸前輩,你也活著,真是太好了。我昨晚在下墜過程中,和你們分開了,彈了幾下,最後落到了一張大蜘蛛網上。然後那大蜘蛛就追我和白狗。我跑到了溫泉裏,躲在水麵,熬了一夜,那大蜘蛛沒有了耐心,就走了。早上天亮後,我就看到葉前輩的蜈蚣,正是那隻蜈蚣指引我找到你們的。”

陸遠本已沒有多少求生意念,聽了這話,當即叫道:“不可能……這怎麽可能的。那鬼蜈蚣竟然還活著。我……竟然和他打了一個平手。他媽的,我竟然沒有贏臭蜈蚣!不行不行,我要好好養傷,等傷好了,再和他打一架!一定要分出個勝負!”

這兩人一個知道自己蜈蚣活著,開心不已;另外一個知道對方的蜈蚣活著,要再鬥一場,精神頭都好了很多。

我暗暗搖頭,折了一些大葉子。在林中樹邊,選了一塊岩石,把大葉子鋪在岩石下麵,先移動了葉歡,又把陸遠移過去。

我生怕兩人現在就撒滾打滾又打起來,兩人之間割開了一段距離。葉歡故意動了動肩膀,喊道:“老蠍子,你看到沒有。我的蜈蚣從懸崖掉下來,還活得好好的。咱們打成了平手,以後好了,再重新打過!”

陸遠氣得不行,嗷嗷怪叫。怒道:“打就打,下次咱們選個好地方,至少要找個沒有人發現的地方!”

葉歡和陸遠雖然是僵屍,但奈何下墜的高度太高,腿骨已經受傷,一時半會都很難站起來了。現在不能打,隻能約定傷好了之後再打過的。

我肚子又咕咕地叫了起來,看了看四周,道:“兩位前輩,我剛掉到山穀下,就遇到了一隻大蜘蛛。不知道暗中還會不會有別的怪獸毒蟲,還望前輩告訴我!”

陸遠道:“蕭康。有沒有野獸我不知道。但是苗疆有的毒蟲,這裏都會有的。我要是你的話,就會盡快把火燒起來!再去抓兩條毒蛇來,烤著吃肉!”

我依照陸遠的吩咐,折了一些樹枝,又在岩石邊上撿了些樹葉,費了很大力氣才勉強把火燒起來。又折了一些樹枝,放在岩石上曬幹,留著晚上使用。

火燒起來之後,我把陸遠和葉歡安排好,把那鐵索撿起來,便去找吃的東西。

我順著林子走了一會,發現了一棵野獼猴桃樹,幸運的是,樹上吊著數個幹的獼猴桃。

我用鐵索打掉了幾下,迫不及待地咬開了一個,幹獼猴桃已經沒有水分,剝開皮之後,有微微的甜意。

我吃了兩個之後,肚子稍微沒那麽饑渴了。剩下就裝在身上,萬一沒有找到別的吃食,還可以再管一頓肚子。

又走出一段距離,白狗忽然往一邊的林子跑去,速度很快。我忙叫道:“白狗。慢一點。”我也跟在追上去,在林子前麵,還有嘈雜跑動的聲音。

我心中一喜,看來是山穀中生長的兔子,要是被白狗抓住。那麽今晚就不用吃幹獼猴桃了,可以吃肉補充能量了。

追過過了那片林子。遠遠看到一間爬滿了藤條的木屋。木屋前長滿了雜草,整個木屋上都是藤條。若不是木屋上有個煙囪,很難察覺是一件木屋。

木屋爬滿了藤條,說明已經很久沒有人住過了。

木屋邊上就是懸崖,懸崖邊上還有一塊平整的空地,上麵有幾個冒出的大土包。上麵倒是幹幹淨淨的,雜草也被清理過一樣。

白狗站在土包邊上,對著那洞穴叫了起來。看樣子,野兔跑到洞穴裏去了,一時半會兒可能不會出來。

我的注意力倒是落在那幾個冒起來的土包上,從左往右數過去,是五個土包。

在土包前麵還有一個石碑,石碑上爬滿了苔蘚,根本看不清楚上麵的字跡。

我心中好奇:爬滿藤條的木屋,靠在懸崖的洞穴,五個很大的土包,還有一個怪異的墓碑。這可真是奇怪。

在靠近墓碑前麵,有一排石頭砌成一條線,應該是一條界線,極有可能是當年木屋主人留下來,告誡來到這裏的人,不要穿過這條界限。

我趕緊叫住了白狗,走到界線邊上,朝那個石碑看了過去,依稀看到了一個“蟲”字!

我不由皺了眉頭,心中暗想,這石碑上怎麽有個蟲字?難道是姓蟲的人。

再看過去,我不由地一驚,難道說這五個凸起來的土包,不是隨意凸起來的土包,而是五個墳墓,裏麵都埋著人呢?

越看我越好奇,人一旦有了好奇之心,不上前弄清楚,勢必會心裏有事,難以入睡了的。

我大聲喊道:“晚輩蕭康,湖北人氏。被人所逼迫,從五毒峰雲巔之上,跳了下來,僥幸不死。今日來到此地,沒有半點貪念,隻是心中好奇,欲上前查看一下。若有冒犯,還請見諒!”

白狗叫喊越發地響亮。我喝了一聲,它才算安靜下來。我抬起右腳。懸在界線,猶疑了片刻,最終下定了決心,方才邁開步伐,走了過去。

到了石碑麵前,心中暗暗打量了一下。五個土包若真是墳墓的話。為何隻用一塊墓碑呢。

奇怪,著實是奇怪,我彎下身來,用袖子把石碑上的布滿的青苔慢慢地擦掉。最終才發現石碑上隻有兩個字。

第一個字是“蟲”字,第二個字,我認了好久,才勉強把它認出來,最開始我以為是個“家”字,後來不是,應該是個“塚”字。

我想了好久,才想起塚的意思,是墳墓的意思。

我記得花雪跟我說個詞。在古代,是指某些特大的高的墳墓,她還跟我說起一個曆史典故“項羽燒秦皇宮,掘始皇帝塚”。

五個土包很高,看樣子,是五個墳墓了。可奇怪的是。為何五個墳墓共用一個墓碑,而且還叫做“蟲塚”。

顧名思義,這五個高高的土包,應該就是蟲子的墳墓了。一想到這裏,我就嚇了一跳。這世上怎麽會有人,給蟲子修建墳墓呢?

平心而論,如果金蠶蠱或者蠱王蟲出事死掉了,我頂多把它們撞在罐子,埋在山裏麵,斷然不會修建這麽大的墳墓,而且還豎一塊石碑在中間呢。

蟲塚裏麵到底有沒有蟲子?又是何人建在此處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