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物是人非事事休

黑衣人喝斥聲非常地響亮,原本叫囂的陸遠,一下子就愣住了,隨即快速跑上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叫道:“師父,徒兒終於見到你了。”

陸遠說完這番話,當即跪在地上。用手重打自己的嘴巴,足足打了十下才停下來。我看得目瞪口呆,隨即明白過來,來人正是陸遠的師父天真人,以及黑花鬼母丈夫天真人。

那黑衣人方才點頭,道:“站起來吧!”

陸遠惶恐地站了起來,之前不可一世的態勢,完全收住了,很乖巧地站在蕭天真的身邊。

我知道自己剛才說錯話,忙道:“天真人,對不起,我說錯話了。因為我以為你是鬼母的幫手。所以才說了一些難聽的話。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吧!”

張玄衝一揮手,道:“大家都聚攏一起,不用擺陣了。來的是朋友。”

蕭天真把臉上的黑布解了下來,目光掃視眾人,道:“你是小孩子,我不跟你計較。這裏是誰做主的。”他的身材魁梧,給人一種力量感,眉宇之間也正氣,臉色是金色,正是金僵特有的顏色。

白骷髏人喊道:“天真人,多年未見,我們還以為見不到你了。原來你還在人世間,最近傳聞你已經凋謝了,不會再出來了,沒想到你的實力更強大了。”

蕭天真看到了白骷髏人,不由地一笑,說道:“白先生,沒想到多年沒見,你一點變化都沒有,還是如此地風華絕代。不知道張小姐怎麽樣了?”

白骷髏人頓了片刻,說道:“張小姐沒有度過大劫,已經離開人世了。現在我是孤零零一人。我是骷髏人,看起來沒什麽變化,其實我老的很快,可能過一段時間,就會屍氣散盡,世上就沒有我白雨了。”

阿九扶著蕭寧走了出來,叫道:“天真人,我是阿九,你可曾記得我。這是蕭寧,這次我們來這龍虎山。就是和這個黑花鬼母交手的。我們之前一直都想找到你,請你調解雙方的矛盾。但是一直都沒有找到。”

蕭天真沉默了幾秒鍾,才搖頭說道:“我睡了太久,等我醒來之後,聽到了這個消息,就往這邊趕來,但還是太晚了。如果我早點來,這裏就不會死那麽多人。也就不會有那麽大的誤會。芸娘也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蕭天真內心十分地痛苦與糾結,看來黑花鬼母的名字叫做芸娘了。聽起來是個極其普通的名字,可誰能料到就是這個一個女子,在玄門之中掀起這麽大的一場風波。

陸遠說道:“師父,我勸過師娘,沒有說服能說服她。師娘嫌我說得太多,一度封住了我的嘴巴,奪走了我的意識。令我無法正常思考。”

蕭天真長歎一口氣,道:“我不會怪你的。陸遠,這些年你可好呢。十二戰將是什麽東西?”

陸遠害羞地笑了笑,說道:“是我自己收集的十二隻僵屍,取名叫做十二戰將。就是帶在身邊,有時候給自己助助威!”

蕭天真喝道:“你敢養屍,你可做了惡事?”

陸遠嚇得瑟瑟發抖,連忙說道:“師父,有很多僵屍孤苦無依,我怕它們惡道士賊禿驢的欺負,就把它們收在一起。我雖然有惡名,但我從來沒有做過惡事,倒是有些惡人與惡毒僵屍,死在我的身上!”

蕭天真道:“你要是敢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我絕對不會饒過你。”

從蕭天真與陸遠的對話來看,蕭天真應該是個嚴格的師父。對弟子有很高的要求。陸遠雖然獨立門戶,但是對蕭天真還是充滿敬畏,生怕師父出手教訓自己。

蕭寧咳嗽了一聲,充滿感情地看這天真人。道:“天真人,多年未見,我很是想你。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孩子叫做蕭康。是我關叔的兒子!”

蕭天真目光再次落在我的身上,道:“是關關的兒子,沒想到這短短幾年時間,竟然這麽大了。樣子真是大不一樣了啊!”

蕭寧笑道:“洞中一日,世上千年。世上的事情變化得太快了。關叔已經老了,孩子都長大了。就連我和阿九也都不如當年了。天真人,關叔這些年也很想念你的。還有一件事情,小蛇嬸子已經離開人世了。還有玄薇也在幾年前。因病離世了。”

蕭天真眼珠子瞪大大大,身子踉蹌差點沒有站住腳步,叫道:“什麽!”頓了一會,出了一口冷氣,說道:“什麽,小蛇還有玄薇他們都離開人世了……這怎麽可能呢……還有……”

蕭天真很是難過,話說到這裏,已經快說不下去了。

蕭寧對我說道:“蕭康,你阿爸關叔,和你母親龍小蛇,當年一起在終南山南夢溪附近,找到了天真人。天真人隨著你父親蕭關一起離開南夢溪,你父母與天真人的感情很深厚的。”

我不由地問道:“可是那個洞內布滿了蛤蟆的洞穴?裏麵還有一條黑蛟龍!”

天真人一驚,道:“是的,你後來去過嗎?”

我心中一驚,原來那次我、陳野、玉音子和雷震子四人。在南夢溪附近找到了一個山洞,在進入山洞之後,還遇到了很多的蛤蟆,一直走到最裏麵。但是洞內的人已經提前離開的。

但是玉音子肯定她父親在這裏呆過,隻是兩人無緣再見,所以沒有真正地碰麵。

我道:“是的。我和玉音子前輩一起,在終南山那邊找了幾個洞穴。後來聞到了奇異的九節幽蘭。就進入查看了,遇到了蛤蟆和黑蛟龍,沒有看到您老人家。我想,那個時候你已經離開很久了吧!”

蕭天真聽到玉音子的名字,眼神更是籠罩上悲傷,道:“蕭音出來後,一定想和我再見麵的。我以前在終南山隱居,她是知道了。肯定回去那裏找我的。哎……老天爺真是捉弄人。我蕭天真到今日,大道離我越來越遠。我的妻女因為我受苦。我蕭天真真是愧對她們啊!”

蕭天真看了我一眼,道:“可憐的孩子,你走進幾步。我來看看你的模樣!”

我看了一眼蕭寧,蕭寧點頭示意我可以放心地走過去。我深吸一口氣,忍著胸口的不舒服,鼓著最後的力氣走了過去。每一步都走得艱難,差點摔倒在地上。

陸遠本想上前背我過去的,卻被蕭天真喝住了,道:“你現在攙扶著,難道一輩子都要攙扶著他嗎?這麽一段路都走不過來,那我就有點看不起他了。”

陸遠道:“師父,蕭康剛才連用了四掌大手印,再加上身上多次受傷,怕是不容易走過來。一般人早就倒地昏睡過去了,他能支撐到現在,已經是非常了不得了。”

蕭天真道:“既然他是個了不得的人,就走過來,向我證明一下。要是證明不了,在我眼中始終是個瘦弱的小孩,沒什麽真正的本領。”

蕭天真目光投了過來,我深吸了一口,越往前走,身上的疼痛越來越嚴重。我腦袋暈乎乎地,差點站立不穩,過度使用蕭初十的力量以及蟲靈、殘蠍力量的後遺症慢慢地展露出來,每往前走一步,就有無數隻蟲子在噬咬我,就要數不盡的飛刀在我身子刮動。

我嘴角有鮮血流出來,往前走了五米,呼吸也越發地急促,抬頭看著站在大石頭上的蕭天真,深吸一口氣,接著往前走去,每挪動一步,都要耗盡了我的氣力。

蕭天真喊道:“怎麽了,走不過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