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樓的小廳裏,祈青思聽畢整件事後,蹙起了黛眉,道:“看來唯一解決這事的方法,就是徹底粉碎魏波的勢力,但這人連警方亦奈何不了他,可知是絕不易對付的,怎麽辦才好呢?”

李少傑淡淡一笑道:“告訴我,那些人為何要捧著魏波?”

祈青思伸手摟著他脖子,重重吻了他的臉頰道:“當然是因他有利用價值,就像你可以使我快樂和不再感到孤單寂寞,那些人則因可藉他名成利就。”

李少傑道:“這就是他的致命弱點,據契爺說:他的生存命脈全在於娛樂事業,既可養起一大班兄弟,又可為毒梟洗黑錢,假若我可使他的娛樂事業徹底崩潰,那他手上最大的籌碼便沒有了。”

祈青思歎道:“你現在的身家雖然不算少,可是仍遠未及得上他和背後暗中支持他的力量。何況你是個對娛樂圈一無所知的新丁,他的勢力卻已是根深蒂固,隻要他說一句話,包保沒有人敢接你的戲,就算戲拍成了,亦賣不到外埠去。”

李少傑在她的豐婰重重拍了一下,笑道:“不要這樣高估他,難道你未聽過邪不能勝正嗎?”

祈青思笑得伏在他懷裏,喘著道:“這是小學生才會相信的事,在這社會誰的力量大誰便是勝利者,弱肉強食才是法則;沒有錢連官司都打不成,去他的邪不能勝正。”

李少傑哈哈笑道:“有些東西是超越在現實之上的,譬如說命運吧。”

祈青思仰起俏臉,柔聲道:“你怎知明天的命運是怎樣呢?”

李少傑另一手由她的衣領探進去,輕搓著她一邊侞房,吻了她香唇後淡淡道:“當然知道,就是邪不能勝正。”

祈青思嬌軀輕顫,顯是抵受不住他的祿山之爪,勉力道:“看來你是認真的。”

李少傑充滿信心道:“是的!魏波的所作所為,始終是見不得光的,隻是現在他仍有點運,所以警力抓不到他的痛腳,其他人則屈於他的勢力,敢怒不敢言。隻要我能在他似是無懈可擊的防衛網打破一個小缺口,所有這些力量會匯集起來,把他衝得永不超生。”

祈青思強忍著給撩撥起的意馬心猿,昵聲道:“少傑!我愈來愈佩服你了,尤其是你頑強的鬥誌和不畏權勢的精神。”

李少傑再拍了一下她的圓婰,然後留在那裏摸了起來,邪笑道:“你佩服我隻是這精神嗎?”祈青思嬌吟一聲,湊到他耳旁道:“為何要人家佩服你呢?愛你疼你不是更好嗎?”

李少傑欲火狂升,上下兩手更是肆無忌憚活躍起來,喘著道:“想作愛嗎?求我可憐你吧!”

祈青思扭動著身體,聲吟道:“你不也想嗎?應是……噢!應是你求人家才對。”

李少傑咬牙道:“讓我們比比忍耐力吧!”

祈青思無力地打了他一拳,媚眼如絲地嬌喘道:“你再不抱人家到房去,我喚兩隻寶貝來咬你。”

李少傑大笑道:“這算求情嗎?”

祈青思拋開了所有驕傲和矜持,聲吟道:“任你怎麽想,進不進去?”

李少傑把她攔腰抱起。

同時想起了秋怡。她現在是否亦給魏波這樣抱進房內呢?

翌晨他駕著祈青思的賓士,先到了羅庚才的家。

羅庚才穿著睡袍,在偏廳見他,笑道:“那反骨仔給你耍了他一招後,氣得暴跳如雷,昨晚飯都吃不下,哈!”

李少傑道:“這事全賴契爺支持,希望以後都不用勞煩你了。”

羅庚才哂道:“廢話!我是泥足深陷,江湖上現在誰不知你是我罩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了。”

李少傑不安道:“契爺……”

羅庚才截斷他道:“你知我為何要幫你嗎?”

李少傑道:“我知道契爺待我,就像老豆待兒子。”

羅庚才失笑道:“你太天真了,我雖疼你,可是牽涉到這種事,卻是另一回事。我之所以肯為你和魏波對著幹,是因為你有運,而且是鴻運當頭那種運,我和眾兄弟的利益已和你掛鉤了,分都分不開來。”

李少傑一呆道:“契爺真坦白,但亦不用說出來嘛!好像我和你最主要隻是利害的關係。”

羅庚才微笑道:“這種關係才持久,唉!若能從正行賺錢,誰愛搞旁門左道的事,我的丁氏集團契爺隻占大股,其他的股份持有者都是我江湖上的搭檔和兄弟,全屬大佬級的人物,你使他們每日都有進帳,才肯義無反顧支持我助你,否則早有人反對了。魏波亦並非善男信女呢。”

李少傑恍然想了一會道:“既然如此,我就把擬好的戰略告訴契爺,希望能給我一點意見。”於是把要進軍娛樂圈的想法說出來。

羅庚才沉吟道:“有一個人或者可以幫你,他叫何鐵翼,是魏波進娛樂圈的影壇教父,年紀和魏波差不多,都是四十來歲,他雖是黑道人物,但極講義氣,圈中人都很尊敬他,魏波初時對他很巴結,後來羽毛豐了,使出了卑鄙招數,累得他很慘,現在隻能靠開拳館過日子,對魏波自是恨之入骨,可惜囊裏欠金,唯有忍氣吞聲,此人實是在這方麵的大幫手。”

李少傑大喜道:“契爺可否安排我們見個麵?”

羅庚才道:“當然可以,何鐵翼是黑道裏的大好人,所以才鬥不過魏波的財力,因為他的心未夠狠去不擇手段抓錢。”

兩人再談了一會後,李少傑才回公司去。

在秘書間處,戴安見到他時立即垂下頭去,不敢看他,那芳心暗許,楚楚可憐的動人樣兒,使李少傑真想立即拉她進房去,恣意蜜愛輕憐。

他壓下這難遏抑的衝動,藉想起了祈青思來對抗,叫了聲早安後,匆匆逃入房內。

心中湧起悔意,昨天的事真不應該,隻怪自己好色,又對戴安大有好感。

門響聲中,戴安走了進來,擦肩而過,把一疊重不過半公斤的文件若萬斤重物般放到桌上,背著他幽幽道:“少傑!昨晚是否和祈青思一起?”

李少傑頭皮發麻,不知應怎樣回答她。

戴安轉過身來,神色恬靜,隻是兩眼濕紅起來,徐徐道:“我知道無論任何一方麵都比不上她,我雖然很看得起自己,但仍不會那麽不自量力。”

李少傑搶上前去。

戴安低叱道:“不要碰我,也不要說些言不由衷的話來騙我,更不用為我難過,過兩天我便會好了!隻要我點頭,很多人會排隊來輪候呢。”

李少傑愕在當場,不知所措。

試問他可以做什麽呢?心中湧起悔意,昨天能控製自己一點就好了。

戴安垂下頭去,淡淡道:“你若對我好,就任由我辭職離去吧!我再不想代你接女朋友的電話。”

李少傑叫道:“不!我需要你。”

戴安歎道:“你隻是需要一個秘書,而不是我。”

緩緩來到他麵前,靠入他懷裏,雙手纏上他脖子,送上香唇。

李少傑魂斷心碎中,先是愛憐地輕吻她的朱唇,不旋踵兩人熱烈親吻起來,戴安豐滿的肉體全無保留地向他摩擦,李少傑兩手狂野地愛撫著她動人的粉背豐婰。

壓製著的情意爆發開來。

戴安忽地猛烈掙紮,由他懷裏退出,哭著奔了出去。

李少傑頹然坐倒沙發裏,把臉埋入手中。

自己做錯了什麽呢?很多人有數不清的女朋友,應付自如,而自己卻弄得一團糟。

這麽重要的事,為何昨晚卻夢不到?和祈青思共度良宵的後果,似乎就是失去了做那種奇妙的夢的能力。為了對付魏波,是否應不再見她。又或隻可和她在白天作愛,晚上則隻是聽音樂或促膝相談。

謝俊和這時繃著臉氣衝衝來尋他,怒罵道:“戴安剛才向我遞辭職信,立即收拾東西走了,街上美女多的是,為何卻要搞自己的秘書,這麽能幹的靚女那裏找?”

李少傑默默受罵,心中反舒服了點。

謝俊和看到他失落的樣子,氣消了一半,長嗟短歎後道:“好吧!我著獵頭公司設法找人,不過看來很難再有戴安這麽理想的了。”搖著頭去了。

那晚在羅庚才陪同下,他在一間酒樓的貴賓房內見到了何鐵翼。

他身材高削挺直,像鋼筋水泥般硬朗,一臉風霜,但兩眼閃閃有神,使人感到他堅毅不屈的意誌。

客氣話後,何鐵翼直入正題道:“才叔大約告訴了我整件事,多餘話不說了,我亦不擅偽飾,告訴我你有多少錢給我調動。”

李少傑微笑道:“你要多少,我就給多少!”

何鐵翼愕然瞪著眼睛,露出懷疑的神色。

李少傑取出支票,填好後遞給何鐵翼道:“這筆錢是見麵禮,入你的私人戶口,讓你好好安置家人。”

何鐵翼毫不客氣接過支票,一看後動容道:“一千萬!”

在旁的羅庚才點頭表示對這契仔的讚賞。

李少傑誠懇地道:“你和我們的投資公司會成立一間叫‘夢想影藝’的公司,你一毛錢都不用拿出來,卻可占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那即是說你是大老板。”

何鐵翼看了才叔一眼後,臉上露出感動的神色,向李少傑道:“李老板這種人我還是第一次遇上,我何鐵翼就把條爛命賣給你吧。”

一旁的羅庚才哂道:“他不是你的老板,而是你的世侄,嘿!你最好交部分錢讓他為你投資,保賺無蝕。”

李少傑道:“翼叔不用拿錢出來,我那裏另撥一千萬作你的私人投資,麻煩明天到我寫字樓來辦手續。”

何鐵翼感動得眼都紅了,拍心口道:“魏波的事包在我身上。”

李少傑正容道:“我請翼叔出山,絕不是要一個打手阿頭,否則我不可到大陸或泰國請來殺手嗎?我要的是正正當當建立我們在娛樂圈的夢想王國,舉凡有關電影、歌唱,以至乎院線、戲院、影視連鎖店,甚至出版、鐳射製作我也要碰,我們是以實力去撼魏波,要他輸得口服心服,策略可仔細研究,暫時我撥一億現金給翼叔作起始的運作,財政方麵全包在我身上。”

何鐵翼猛地伸出手來,爽然道:“你這好朋友世侄,我何鐵翼交定了。”

李少傑兩手伸出,緊握著他的手道:“個人恩怨隻屬小事,我隻想為娛樂圈建立起一種健康的氣氛,那就是我的夢想。”

何鐵翼眼都濕潤了,另一手拿了出來,搭在李少傑兩手上,道:“好漢子,我服了你。”

羅庚才加了自己的手上去,感動地道:“這種連在以前講義氣的日子都不會發生的事,竟在我眼前發生了,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