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再次複出

“本宮想從黎將軍這裏開始,不知黎將軍意下如何?”納蘭菱一點眼光灼灼的望著眼前的男子。

縱然李煜的人很不錯,又是九五至尊,但這一些若是早一點讓納蘭菱遇到,或許會心動,但心隻能為第一個人動,所以,很多事情是不可以勉強自己去喜歡的。

黎秋幽深的目光從樓惜若的身上收回,第一次正麵瞧著眼前這個高貴的女人,曾經相遇時還是什麽都不懂的逃婚公主,可如今,搖身一變,就成了大傾國的皇貴妃了。

她是皇貴妃,他是最年輕的執大權的大將軍。

“這還得要有皇上的旨意,本將還請貴妃娘娘再一次甚重。”

“本宮的意思就是皇上的意思,若是黎將軍不放心大可派人進宮尋問皇上的意思。”納蘭菱又怎麽會放過如此大好的機會。

黎秋看了她許久,最後也不知是無奈還是認命了,黎秋冷硬的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納蘭菱那緊繃著的臉,鬆懈了下來。

而納蘭菱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隨時會傳到李煜的耳中,不必任何人去特意通報,李煜都會十分的清楚自己的貴妃在做什麽事。

“菱貴妃娘娘既然已經決定了,這往後就必須按著本將的要求去做,不管是苦是累,這無關於身份,希望菱貴妃都要記住。”黎秋是什麽人,豈會將你貴妃的身份真正擺上台麵,一旦你決定了,就沒有反悔的餘地。

納蘭菱不怕吃苦,最怕是不能見到這個男人。

樓惜若似完全沒有看到這兩人之間的互動,盡量的去忽視納蘭菱眼底裏的濃情,李煜是什麽人,豈會容自己的女人如此明目張膽的給他戴綠帽子,但就是知道這一點,樓惜若卻是沒有阻止。

事情終會有敗露一天,到那時候,納蘭菱能不能活著,還真是個問題。

“隻要是黎秋所教的,本宮一定會盡全力,定不負黎將軍使命。”納蘭菱從內心裏散發出來的笑容,幾乎是晃花了人眼。

樓惜若微微一歎息,這單戀怕是得不到回應了。

黎秋隻是點點頭,吩咐著後邊的人繼續他所指示的去演示。

“既然如此,那麽我便先告辭了。”樓惜若覺得自己沒有必要要留下來湊熱鬧的理由,先離開為妙。

“恩王妃難得來女子會,何不在此處住上幾日,看看黎將軍如何訓練菱貴妃娘娘的,恩王妃難道就不好奇?”慰遲扶瑤先一步叫住了樓惜若。

樓惜若聽了,淡漠的掃視過兩人最後定在慰遲扶瑤身上:“不必了,你們的訓練隻會是一層不變,看多了也會使人變得麻木。”她的意思就是瞧不起女子會的訓練項目,對於她們來說十分的有幫助,但對於樓惜若來說,就像隨便揮幾招一般簡單。

慰遲扶瑤臉色微變,轉而才驚覺到,這才是真正的樓惜若,這種話也隻有樓惜若才可以如此不顧後果的說出來。

慰遲扶瑤笑了笑:“臣還是請恩王妃多停留幾時,若是踏進女子會就回,這讓恩王知曉了,又言我女子會怠慢了恩王妃。”

樓惜若看著慰遲扶瑤,有時候樓惜若在想,這個女人到何時才能從人世上消失?李煜不動她,但有些人卻會動。

眯了眯眼,突然幽幽的說道:“慰遲大人可還曾記得我曾經與你說過的話?”

聽到這裏,慰遲扶瑤臉色變得難看。

樓惜若這是提醒她,沒有任何事情最後不要隨便惹怒了任何人,時間一久了,慰遲扶瑤就完全不把樓惜若的話放在心上。

慰遲扶瑤的笑容僵住了,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菱貴妃就交到黎將軍的手上了。”沒有多看慰遲扶瑤那張臉,隻轉過身去,看著黎秋說道。

黎秋動容的點點頭,從樓惜若的眼中瞧不出任何的情緒,但那起碼比任何的時候都要不同,樓惜若隻當他是朋友那般看待。

黎秋欲言又止間終於還是開了口:“惜……恩王妃,臣有話與你說。”

樓惜若再次轉身過去,與那雙沉靜的眼對視上,那微微挑起的眉,可見接下來他想要說的事情還真的有可能與自己有關的,而且關係也非常不同。

“黎將軍還有什麽話要說?不防請講。”樓惜若並沒有打算屏退左右,再來,身旁有一俠貴妃娘娘在,論身份是不能屏退出去。

黎秋卻不在意這些,就算是貴妃在場又能如何:“還請恩王妃借一步說話。”

樓惜若遲疑了下,看了眼其他人投來奇怪的眼神,隨即點點頭。

也不知為什麽,樓惜若就這麽笑了笑:“希望黎大將軍能說些有用的。”

黎秋那張撲克臉突然柔了柔,輕輕扯開了一抹笑!什麽叫做一笑百媚生,這就是!身為一個男人長成這樣,真是罪過。

“定然。”黎秋在那一笑轉逝間就隱沒了下去,待別人再一次睜開看清楚時,那一抹笑仿若隻是他們的一個幻覺。

秦櫻剛剛踏步上前的動作被慰遲扶瑤拉住了,暗暗對著她搖搖頭,最後秦櫻隻能瞅著樓惜若隨著黎秋往前走去,沒有人敢跟上。

但也就這個時候,樓惜若剛出去的步子就被一陣腳步聲給定住了,腳步很輕,卻亂,這等亂了陣腳的步子才是讓樓惜若頓步的原因。

“怎麽了?”隻顧著想如何訴說接下來的話的黎秋,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空氣裏飄**而來的腳步聲!

樓惜若回頭眯著眼看過去,眾人也跟著她的視線走,隻見那遠遠的回廊處小跑過來一名黑衣女子,蒙著臉。

樓惜若挑了挑眉,這暗部成員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不多想,樓惜若的身形就向著那名黑衣女子走了過去,因為她還是認得出來的,這衣著,還有那衣間的標誌是屬於慕淩絮所管,難道是她出事了?

那黑衣女子來到樓惜若的麵前,衝著她恭敬的作了個輯,“見過恩王妃。”女子的話語很幹脆利落,除了樓惜若外,其他在場的人根本就沒放在眼裏。

這一點認識讓納蘭菱臉色微微一變,再怎麽說,納蘭菱都是堂堂的皇貴妃,地位都比一個恩王妃還要高。

連慰遲扶瑤在看到這個人時,臉色也變得難看,這暗部本就有她慰遲扶瑤的一份子,現在卻當著別人的麵當她這個副會長不存在般,如何不惱羞成怒。

樓惜若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衝著來來挑了挑眉毛:“出了什麽事?”她可不認為慕淩絮這麽快就掛了。

“主人請您前去一敘。”女子的聲音低沉,不容致疑。

樓惜若揚了揚眉:“有說什麽事嗎?”與慕淩絮之間,樓惜若不知該用何種言語形容,情敵嗎?不算。那又算是什麽?

黑衣女子遲疑了一下,搖頭:“主人隻派屬下前來請恩王妃,並沒有說是什麽。隻說了,您去了自然會與您說。”

樓惜若調轉頭來,看了黎秋一眼,剛剛的事情沒有說成,這會兒慕淩絮就派人前來請她去了,正要拒絕那名黑衣女人時,黎秋就說話了。

“替本將解釋的人來了,恩王妃不必顧及剛剛的話。”黎秋看出樓惜若眼中的意思,沉著聲道。

“這就是你想要說的事?”不管是黎秋還有慕淩絮,想要與自己說的都是一樣。

黎秋點頭。

樓惜若皺著眉跟黑衣女子走了,留下那僵愣的眾人。

黎秋收回視線,微低下眼簾:“菱貴妃,請吧。”

納蘭菱回神,表情有些欲止之意,碰到那冰冷的眼神,又打了退堂鼓,什麽也沒有說隨著黎秋走去。

從此之後,皇貴妃在嫁入大傾的第二天起就直接在女子會裏入住下來了,慢慢的變成了女子會的一員。隻是這些怎麽無法想像得到,納蘭菱的頭腦,身手是如此的應變神速。她的進入,已經決定了女子會接下來的命運。

女子會的人也隨後其上,慕淩絮要請走的人,她們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留得下來。

樓惜若見到慕淩絮的時候,是在一條幽暗的大道上,在她的背後都是黑壓壓的一片,人數幾乎是占了暗部的四份之一。

這眼望過去,黑壓壓的,就連一向不著黑衣的慕淩絮也破天荒的穿上了黑衣,眼依舊平靜如止水般盯著樓惜若前來。

“這是?”樓惜若跳下了馬車,皺眉看著眼前戾氣濃厚的女子會成員。

慕淩絮行至一旁去,樓惜若見狀也跟了過去,就在那枯木下停了下來,兩人背對著身後的一眾人,望著白豈豈的雪原。

“你可知道這一次我出的是什麽任務?”慕淩絮先開口。

樓惜若歪了歪頭,沒有說話,隻等著她自動說下去,自己隻要聽著便是。

“你還記得曾經女子會會長為了尋你身份失蹤的事?”又是一句反問丟給樓惜若。

樓惜若點點頭,這件事情她當然清楚不過。

“他終於還是要找到那個女人,女子會會長當真有那麽重要?女子會會長的失蹤對於你們來說不是最好的結果?為什麽突然要找?”樓惜若不能理解,那個女子會會長到底有什麽能耐讓這些人死心踏地的去尋找。

“女子會的底下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而這個秘密被鎖了起來,我們任何一個人,當然也有皇上他自己也不曾知道,這傳承下來的東西倒底是什麽,又或者是真是假都不知曉……”

“就算沒有那個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秘密,這大傾也不會被別人改變,失了一個女子會會長又能如何?”樓惜若依舊不能理解。

“你這就錯了,在大傾國裏,有一批死士被秘密組織起來常年訓練,而這些人都為女子會會長所指揮,沒有她的命令,連帝王都不能動,若是我們不做出點什麽動作來,你認為那些忠於女子會會長的死士會放過我們?”

樓惜若聽了,了然一笑:“原來,隻是因為這些帝國唯一的死士都撐控在那女人的手上。既然有如此強大的死士隊存在,為什麽那個女人就不打算自己做了這江山,還為李氏一族效命?”

慕淩絮那淡漠的眼,在樓惜若說到這裏時有了些小許波動:“這是一個很少人知道的秘密,想要做女子會會長,首要的條件就是要成為皇帝的女人。”

樓惜若有點呆掉了,怎麽這事情越來越糊塗了?

“你的意思是說,這原來的女子會會長不過是立國皇後本人?這也就是說,這女子會會長必須為皇後?但先帝已經有了皇後。這大傾還興起了兩後不成?”

慕淩絮搖搖頭:“並不是,隻是會長她曾經與先帝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先帝才應了她不該有的要求。這個女子會所有女人都有權力決定自己的命運,但唯獨女子會會長不能,因為要成為女子會會長的女人就必須嫁入皇室,成為一代帝國的皇後。”

現在,樓惜若算是明白當初慕淩絮為什麽不肯留在女子會了,原來,她不想自己的命運就這麽被鎖定了。

“縱然你脫離了女子會,你依舊是那個女人最得意的徒弟,你將來有一天還是要做李煜的皇後。再來,你與我說了這麽多,又想告訴我些什麽?”

“我隻想告訴你,這一次我去尋的人就是她,而會長的失蹤也是因你而造成……”

“我並不知道我自己的身份。”樓惜若打斷了她的話。

說樓惜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慕淩絮怎麽也不會相信,千離的出現與張子然的出現已經證明了許多事情,樓惜若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

“你不願說的,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問,因為,我無法逼你。”算她還有點自知之明。

“就算你能逼迫我,我的答案依舊是一樣,你走後,你的慕家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再倒下來,這一次,我可以保證。”樓惜若一語將她喚自己前來的目的說了出來。

慕淩絮的黑眼珠輕輕轉了幾下,想要笑卻笑不出來:“謝謝。”不參雜任何感情的謝謝,讓人懷疑她的真誠。

樓惜若轉身,輕輕的說了句:“不必,這是我欠你的一個承諾,但沒有下一次。”

慕淩絮點點頭,有樓惜若這句話就夠了,雖然曾經她不想再相信樓惜若的承諾,但如今能信的也隻有這個人了。

轉身,玉手一揮,黑衣如鬼影般跟著慕淩絮那如風影般的影子消失在她的麵前,似不曾來過這裏。

樓惜若看著她們遠去,眼眯了幾下。

“宮主。”張子然見樓惜若的臉色並不好,不由上前。

“子然,她們這是去尋那一任女子會會長,你有什麽看法?”不了解北冥的情況,樓惜若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插手此事。

“宮主,她們不會有查到任何東西,怕是還未尋到人,她們的人就跟著一起消失了。”張子以最為自信的語氣說道。

“這麽自信?原來屬於我的那個地方還真讓人好奇。”樓惜若揚唇微笑。

張子然連忙低下頭:“那裏宮主隨時都可以回去,若是有必要,之前的那些計劃依舊能按時進行。”

樓惜若瞅了張子然良久,才幽幽的道:“你以為,你們的大宮主是吃素的嗎?既然她現在沒有通緝我,就是因為我放棄了回去,更放棄了這一次計劃。”那個女人不想自己再出現在北冥。

張子然一驚:“難不成宮主就這麽認輸了?”

這樣說的時候,張子然是不甘心的。

樓惜若度步上前,笑了笑:“認輸?子然,請問,失了憶的我還有什麽可爭取的?又為了誰?自己?”

張子然被反問得說不出話來,就因為樓惜若失了記憶,才會停止了那一係列準備。

“但是,等這裏的事情得到一定的解決後,我想我會回那個地方看看的,畢竟,我對它充滿了好奇。”

張子然一喜,就知道縱使樓惜若不記得了以前的事情,但仍舊會回到那個地方,隻要回到那個地方後,有了那個人的幫助,一定還會再恢複起所有的記憶的。

樓惜若攏了攏衣物:“起風了,走吧。”

要回馬車時,樓惜若突然想到了什麽般又退了回去,轉身看著張子然:“墨家那邊可有什麽動靜?”

張子然回道:“恩王在前些日子裏飛了信件給墨家,待信件剛抵達墨家,墨家家就迫不及待的前往皇城來了,想必今日已經到了。”

樓惜若麵色一沉:“那信件有截了嗎?”

張子然搖頭:“恩王的東西並非是屬下等人能夠截下來的。”

樓惜若點頭,挑眉。

“還真是不能稍停一會,這天又要刮大風了。”輕喃的說了句,樓惜若沒有回馬車去,並沒有想著要回城去,而是走到空地上,拾起一條木條用尖端在冰雪下輕輕的畫開一道又一道的陣法。

後邊的兩人沒有出聲,靜守在不遠處。

丟棄木條的樓惜若,在幽暗下輕拈著指腹,踏前一步站在陣法中,閉眼又驀然睜眼……

身後的兩人還未看清楚樓惜若的動作,人已滾了出去,待驚魂回頭時,剛剛樓惜若那陣中已經紮滿了密密麻麻的塗毒的黑羽箭,染在雪下,都在發出滋滋的聲響。

“宮主?”

“王妃?”

兩聲同時響起,快速的抽過馬車上的劍,隔開了那掃向樓惜若的箭。

“嘶!”樓惜若還是被劃開了道口子,黑血馬上急流下來。

樓惜若痛得倒抽了一口氣,這才是真正的毒藥啊,這一箭下來簡直就是想一箭命中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