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濃烈對黯淡

班上的同學一聽就都鼓起掌來,嘴快的已經在追問他有什麽獎勵了。

張中正避而不答,隻說:“咱們是國家的鋼鐵長城,國家獎勵咱們,那就和修結實自己家的院牆一樣,哪裏會小氣?等大三下到基層訓練,你的肩章和別人不一樣,到時候你就會明白的。”

說完在大家的歡呼聲裏轉身離開。

米小小追出去小聲問他那假什麽時候銷了合適,他擺擺手頭也不回道:“進去練習了,我看到了,就等於銷假了。”

米小小笑了一聲就捂住嘴,轉身跑回班上。

訓練室內,商淩顯然已經讓大家自主選擇組隊了,除去幾個對比賽興致不大的女孩子,男孩子差不多都組隊了。

然後,米小小讓商淩和她對打,給大家做著示範,告訴他們如何發現對方的破綻,然後從動作上來彌補。

外訓係的新生班又歡騰起來了,不分早晚,他們班的訓練室內總是人氣很旺,不同組的同學也會主動地開始相互挑戰,對打,練著配合。

米小小把部隊裏的體能指標帶回來給他們看,那些男生才發現他們平時的訓練不過是剛剛接近人家的訓練量的最低限度,那些夢想成為特種兵的男生當即就有了具體的目標,打算做軍官的也都開始勤練體能,爭分奪秒。

隻有有了真本事,人生才能大步流星往前衝。

接下來的幾天,軍訓比賽,會操結束,劉大偉帶的班也就是米小小他們班囊括了三分之二的獎項,他從來都沒有這麽光榮過,胖臉上滿是驚喜和幸福。

走的時候,自然是萬分不舍,這是他帶出來的最有前途的一個班,不過是四十天的相處,他們之間就結下了深厚的友誼,大家都眼淚汪汪地道別祝福、依依不舍。

米小小看著教官們乘坐的大篷車消失了蹤跡,這才感慨道:“人生聚散無常,就像我們現在,天南海北相聚一處,本以為會有四年的緣分,其實不然,大三就下基層,大四可能就分到部隊上了,像這樣熱火朝天地親近訓練,是應該珍惜的好時光。”

趙易柏聽她感傷,不由豪氣地勸慰道:“這話說的好,這樣的人生際遇,一輩子太久,咱們應隻爭朝夕,每一天都不虛度,青春無悔!”

他的話音落下。

班上的同學就開始一起高喊:“青春無悔!青春無悔……”那沸騰昂揚的聲音喊出了熱血青春的豪情。

接下來米小小就和趙易柏組隊,開始了常規訓練。

商淩見天過來得更勤,巡視著儼然就是他們的新教官。

宇文婷婷總是見不著商淩,就猜到米小小回來了,當即就偷偷地溜過去看她,一見到她那張恐怖的麵孔,心下的疑慮就煙消雲散,都成了這個樣子,是男生帶著都嫌丟人,和商淩站在一起,那不是自找羞辱嘛!

可也奇怪,米小小臉都毀了,她怎麽就看不出來一點傷心?

宇文婷婷大惑不解。

在米小小的幫助下,趙易柏進步非常明顯,他本身就喜歡武術,底子不錯,和米小小的相處中,他更加發現米小小的魅力,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一個男孩進化向完美男人的步調會快上很多。

眼看又到了周末,祁禦澤提前已經打過電話,說到時候恐怕過不來,讓她自己約同學到市裏玩,散散心。

米小小雖然很想他,但也理解他的工作,摸摸臉上的包,大部分已經消了,就是小小的一團團的色斑,好像壓根兒就不可能消除一樣,她心裏也有些擔心。

但為了不讓祁禦澤掛念,隻好騙他,自己好多了,反而安慰他不要為自己分心。

祁禦澤很忙很忙,用腳不沾地來比喻,絲毫都不誇張,轉眼已經十多天,他愣是抽不出時間去看米小小,不過,每晚睡前煲個電話粥,聊以慰藉心中的思念而已。

大型的全軍慶功宴終於結束了,隨之而來的晚會更是讓苦悶了四個多月戰士歡呼不已。

祁禦澤耐心地陪著吃,陪著看,直到送走了那些大小領導,他鬆了口氣,終於開始清閑些了。

他步履匆匆地直奔停車場,雖然已經將近八點,但是趕到學校,就可能看到她,最晚明天早上就會看到那丫頭了。

營區裏白日的喧囂和殺伐之氣此刻早已消失殆盡,暮色深沉,舞台上的笙歌燕舞飄渺出一種平和的喜樂,讓遠離都市的軍營顯出獨特的寧謐和安詳。

祁禦澤一身筆挺的戎裝,那魁偉的身姿一步一步走在深秋中,透出一股肅殺的味道,趙豔麗眸光閃閃地盯著前方的那個男子,他永遠都是這麽的吸引人。

“祁大哥,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看到我吧。”趙豔麗從車邊閃身過來。

“豔麗,你怎麽在這裏?”

趙豔麗脫去一身軍裝,裹著淺粉色的羊絨大衣,裏邊青色的修身小西裝裙,配了白色的圓領維多利亞式襯衫,讓她在幹練中透出一股小女人的甜美。

“給你們團送來慰問勝利的演出啊,從中午忙到現在,困極了就躲在車裏小睡一會兒,聽到聲音醒了就看到你過來,你個小氣鬼,八成隻看了個開頭就遛了,嘿嘿,擇日不如撞日,今兒我就特地向你討賞唄。”

趙豔麗笑起來眉目生動,走近了親昵地和他玩笑。

祁禦澤聽了她的話,麵部一貫冷硬的線條霎時弱了幾分,她太了解他了,工作中從來不喜歡欠人的人情,自然知道如何拿捏他的七寸。

“嗬嗬,您辛苦了,你們文工團和我們團部相比,什麽都毫不猻色的,說吧,你要什麽?”

趙豔麗一步步地走近祁禦澤周圍的氣場,心髒隨著他的氣息一點點地增加著跳躍的幅度,每一次她想起他的時候,原本泯滅不明的火花,都會像得到氧氣一樣,一點點地燃燒得灼到她的心。

她在距離他幾步之遠的地方站住,仰起頭望著他:“祁大哥,還記得當年我們一起在火車站逃過圍追堵截的那次逃亡嗎?”

祁禦澤一挑眉毛,笑了:“說來似乎年代久遠,好像都被陳年時光洗去了一般,隻剩下一點點的剪影,你怎麽忽然想起這些來?”

趙豔麗眼神有些掩飾不住的黯然,有些事於她是畢生難忘的經典片段,於他卻僅剩斷支殘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