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情商低真苦

坐到車裏,祁禦澤也不發動車,而是靜靜地注視著她:

“米小小,我和你交往就是奔著結婚去的,雖然我知道過早亮出底牌,會讓你有恃無恐地對著我張牙舞爪,我依然這樣對你說;

你這樣的年齡,結婚確實是小了點,你要是覺得這花花世界還沒有看夠玩夠,你盡可以去折騰,不過我是沒有什麽耐心去跟著你拈酸吃醋的;

你想和那些小男人說說笑笑都行,我可能就是個比較悶的人,不過,你隻要記著你是誰的人,咱們的家門口朝哪裏開,別太過分的話,我還是很願意寵著你讓你瘋的;

但是,像今晚一樣所謂的善意的謊言我不希望再聽到,在我麵前一是一二是二,別用心眼,我不喜歡。”

祁禦澤從來沒有和米小小說過這麽長的一席話,米小小被他話裏的責備搞得羞憤難當又無地自容,可是,她真的對他毫無二心,一時間又覺得委屈得鼻子直發酸。

她什麽時候和那些小男人說說笑笑了?她什麽時候嫌棄他悶了?她什麽時候忘記他了?他是不是在說她在勾三搭四的意思?

她算是明白了,這廝絕對是醋意翻滾,這是在警告她,那麽大個兒的男人,心眼比針尖還小,他不喜歡說話,但是他太清楚話怎麽說能刺激到她了。

她很努力地控製自己,想讓自己舉重若輕地和他開句玩笑,讓今晚的不愉快翻過去,可是小嘴張了幾張,終於還是無法厚了臉皮,拿著笑臉去麵對他的這麽刻薄的話。

她咬了唇閉上眼,疲憊地靠著座位的靠背:“我記下了,可以走了嗎?”

祁禦澤看不到米小小的神色,但是她聲音裏些微嘶啞讓他有些意外,他隻是說出了自己真實的想法而已,什麽樣的男人都無法忍耐自己的女朋友和別的男人走得那麽近吧,她怎麽絲毫都沒有慚愧的意思,反而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

他還滿心委屈哪!

當即一言不發地發動了車子,開著就往學校回。

車內封閉的空間裏一片難耐的靜默,這是米小小第一次在他的身邊坐著,卻緊閉著嘴巴一言不發,祁禦澤有些受不了這些沉悶,打開了音樂,裏邊播放的外國男高音歌劇類的音樂讓他的耳朵很不舒服,當即就關了。

順勢瞟一眼米小小,她低著頭抱著雙肩坐著,短發擋住了她的小臉,看不清表情。

車子一進學校門,就直奔後邊他們的小窩。

米小小看看到了一處沒有監控探頭的地方,出了聲:“停一下,我要下車。”

祁禦澤唰地一下就停了車,看向她:“怎麽?”

“今晚我累了,還是回宿舍休息的好。”米小小說著就去開車門。

祁禦澤被她的話刺得心底一痛,她這是在表示她的態度嗎?

當即動都不動,車子在行駛中早就關了車門上的製動。

米小小一看打不開車門,就抬手探身去按他那邊的控製按鈕。

他倏然抓了她的手,扭頭,瞅著米小小的小臉:“回宿舍?你心裏憋著什麽火兒明說好了,別給我出難題,我怕我太笨猜不到你的心思。”

米小小諷刺一笑:“我哪裏敢給您出難題啊,打也打不過,鬥嘴也占下風,連和同學一起見見老朋友,你都敢指責我忘了自己是誰的人;

我是誰的人?我現在明明白白地告訴你,祁禦澤,我是我自己,我和你的關係還鐵不到把自己當成你的人那地步,你不用為了我心煩的,你不喜歡我用心眼和你說話,那我現在的這些話就是不用心眼和你直說的,你喜歡聽?”

祁禦澤瞅著她那小小的兔子眼和塞塞的小鼻頭,她那委屈的小模樣和舌尖上滾出來的傷人的那些話,艱難地問:

“米小小,下車之前,我就問你一句話,你當我是什麽人?”

米小小咬咬牙:“當你是什麽人?好好,你聽好了,你可以追求我,但是我保留——保留拒絕的權利;

我也明白地告訴你,我討厭被人誤會,我在你的麵前張牙舞爪?那是我看得起你,從今晚開始,我對你客氣,省得你認為我知道了你的底牌有恃無恐的;

其實我也很討厭戰戰兢兢、一門心思討好地和你在一起。”

“說完了?”祁禦澤很想一巴掌把她拍暈了拉回家再收拾她,可是聽著她的話越來越戳他的心窩子,當即就鬆了她的手,“說完了,你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米小小的手就那樣淩空垂著,她的指尖遊移了一下子就準確無誤地按開了控製車門的按鍵,一聲很輕微的聲音響後,她收回了手,開了車門,下車,頭也不回地走了。

祁禦澤一掌拍在車子的方向盤上,恨不得下車揪住這個讓他不知道該捧著還是哄著的小丫頭,他沒有錯,她錯了難道他連一句話都說不得了?

這丫頭還真的能折騰人,怎麽話說著說著就成了這樣的模樣,他都詫異今晚的遇見,一波三折的,竟然到最後還是鬧翻了。

昏黃的路燈下,她單薄的身影一點點地走遠,一直到消失在他的視線之外。

這是今晚上她第二次在他的眼皮下逃開了。

分開了好,彼此剛好能靜一靜,在她身邊,他都能弱智到和一個乳臭未幹的小男人爭風吃醋的地步,都能被她的一句話忽而天堂,一句話忽而地獄地拿捏了折騰,真是反了天了,他揉揉有些發痛的太陽穴。

看看遠處曾經溫暖的小窩,她不在還有什麽意義。

當即就倒了車頭,車速開得足足地,直奔學校大門呼嘯而去。

米小小聽得那車速,看看那雪亮的一閃而逝的車影子,扁扁嘴咽下眼裏的淚珠兒,開那麽快,即便知道他的車技,也擔心他因為心情不好而出事。

她很想給自己兩個嘴巴,明明不舍得走的,明明那麽喜歡他那麽貪戀和他在一起的時光,為什麽一口惡氣都忍不下?

是不是他對她太好了,她當真就有恃無恐了?

她貪心得不僅僅想要他的愛,她還想要尊重,想要平等,想要信任,想要他能把她當做一個有品行有操守的女孩子來寵來敬。

難道在愛情中,女人就必須成為那個柔弱的依附著男子的菟絲花,愛情才能延續?

她想,自己應該是太敏感了,因為太愛所以在意,他說過的話就被放大鏡放大了一樣,響在自己耳邊,他的不信任,讓她的心生生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