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撥雲見真情

趙開封精神一震,祁禦澤手下參謀長在這樣的時間來找他,目的自然和趙豔麗有關,他起身過去打開門,親熱地把他讓進去。

“小馬有什麽事?這裏人多,要不,咱們去書房談?”他的問話很有技巧,暗示馬超話該怎麽說,要顧忌顏麵。

馬超也不是個單純的書呆子,他臉上的笑很坦然,站在門邊,也不往裏邊進:“師長,你們都是為了豔麗的事情在忙著吧?

我來就是傳達一下她當初離開時留的話,軍演太過忙碌,演出之後,趙副團長對自己的職業產生了倦怠感,一時間找不到新的努力方向,正好有其他軍演基地委托咱們師部推薦優秀人才去做誌願兵,她就提出了申請,擔心你們阻攔,就央告祁頭兒要嚴守秘密,等她走三天後再來告知你們。”

趙開封一凝眉,三天的時間,她的檔案已經被提走,誰也回天乏力了,當即笑道:

“這個傻丫頭,這樣好的事情,家裏怎麽會不支持,不吭不啊地走了,讓我們都虛驚一場,對了,那個文件我看過的,是我派人送過去讓你們祁頭兒推薦人的,是那個聯合軍演的誌願兵推薦?”

馬超點頭。

趙開封的臉色登時有些發黑,這小子的心真狠。

他緊抿了一下唇,然後笑著拍拍馬超的肩:“好了,我知道了。”

“報告師長,同一係統還向咱們軍區借調一名專業技術人員,我交了申請,有可能的話,明天就去,所以,特地來向師長辭行。”

馬超一看他有下逐客令的意思,就把自己的主要來意點明了。

趙開封眼神一亮,這才正眼打量馬超。

祁禦澤這個參謀長是個文職的專業技術人員,小夥子白淨精神,喝過洋墨水,在他們軍區是很響亮的高層技術骨幹,這是不是打個巴掌給個甜棗?把她女兒踢得遠遠的,再賠上一個左膀右臂給她,隻是,不知道豔麗那個倔強的丫頭,會不會領情,有沒有這點福分。

“哦,你在這裏呆得好好的,前程極好,這次軍演你們團又拔了頭籌,你跟著祁頭兒風頭正勁,怎麽突然申請去那裏?”

趙開封問他。

馬超有些窘迫地抬手摸摸頭,臉蛋有些發紅,他小聲說:“師長,我一直和趙副團關係不錯,她這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地去了那裏,我——我有些放心不下,就想去找找她,同時,到了海事基地,也能長長見識,鍛煉一下。”

馬超這番話讓趙易柏爸爸聽到了,他驚奇地過來,瞧著馬超上下打量一番,笑道:

“我記得你,馬超,軍區的導彈專家,那次和豔麗一起去我那裏吃飯來著,後來我在電視上看到過你,小夥子比電視上還英俊,鬧了半天,不會是你和豔麗這對小情侶鬥嘴了,她才負氣搞失蹤的吧?”

馬超被他這花花胡說的大嘴巴搞得一愣一愣的,當即尷尬地笑笑:“不能那樣說,是我一直在追豔麗,她並沒有表態。”

趙家兄弟倆悄無聲息地交換了一下目光,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肯定和欣喜,當即趙開封就很真摯地笑了:

“你能有這樣的心思,我很感動,這樣吧,你安心去那裏,見到豔麗自然更好,幫我們照應一下;

這丫頭被慣壞了,丟到基層也不知道能不能熬過去,無論她怎麽樣,你都要記得我這委托,對她好一點;

等你回來,無論你們倆有沒有在一起,我都不會讓你的這番心思白費的。”

馬超笑著敬禮:“謝謝師長信任!那我走了,你們忙。”

趙開封親自出門,一直把他送到家門口,一再地殷殷囑托。

馬超高高興興地走了,師長這一個表態,讓他的心更加踏實了,他一定會盡力找到趙豔麗的。

趙開封看著馬超的身影消失,這才轉回身,對著院裏的一處角落道:“出來吧,怎麽不進去?”

趙千昆從暗處出來笑道:“看來你已經知道了,這小子說的是實話,我剛剛見到了祁禦澤,他也是這樣和我說的。”

趙開封仰頭望著天空的一輪秋月,悵然道:“豔麗這丫頭,也不知道現在是不是正在冰天雪地的雪窩子裏哭哪,這小子,怎麽能這樣狠。”

趙千昆笑了:“二叔,你這話就有些護犢子了,泥人也有三分血性,你見過祁禦澤啥時候著了別人的道兒?

他信任豔麗,妹妹一樣的待著,哪知道她會存了這樣的心思算計他?

不是她惡人先告狀、仗勢欺人地去讓警察捉拿祁禦澤的小女人,哪裏至於這麽慘了?

你別聽三叔的那張嘴,仗勢欺人慣了,他嘴裏的理從來都是利己主義的;

要我說,豔麗丟到那誰的胳膊也伸不過去的地兒,她才能真正長大,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她適應生存的潛能很大,別為她擔心了。”

趙開封無奈地歎息道:“到底還是意難平,想著她這幾天不見麵,這心窩子就堵得很,你抽空聯絡一下你的那些戰友,看看能打聽出豔麗的具體下落嗎?”

“二叔,你饒了我吧,誌願兵一般都有三個月的適應訓練期,那些直接管理的排長班長壓根兒都不上檔案的,等三個月期滿,她的去處才可能明朗,你明明很清楚這樣的流程,給我派這任務壓根就是不可能完成的。”

趙千昆叫苦不迭。

“二叔認識的人都是領導,他們對基層的事都是兩眼一抹黑,你就試試,三個月,三個月有的孩子能脫胎換骨,有的孩子丟到那冰天雪地裏,就毀了,她最怕冷。”

趙開封一副慈父心腸。

趙千昆無奈地說:“好好好,我問,問出來能怎麽樣?她不是一樣得在那裏蹲著?我看著她從小到大,丟到一個陌生的環境裏,適應力蠻好的,愣是讓你們給嬌寵壞了,慈父多敗兒,我算是看明白了;

不過,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你也不要給祁禦澤臉色看,他已經夠手下留情了,想想那是什麽藥?一種能令人喪失尊嚴和理智的藥,哪個男人能受得了這種侮辱;

從這件事來看,豔麗的膽子和為人,可不是你們這當爹當媽的認為的那樣,她太膽大了,早就過了成年的年齡,讓她自己承擔一次後果很有必要,也讓她長點記性。”